「一點點薄禮,助姑娘的清音。」男子努力做出風度翩翩的瀟灑樣子,不過還是看得出在女子面前他很局促。
女子沒有理他,只是斜著身子瞥著他。
周圍的人哄笑起來,這樣天籟的嗓子,大家也都不想她就這樣被一個富豪花錢藏在家里,大家就永遠再听不著這清麗的歌聲了。
男子覺得渾身都不對,進不能退更沒臉,只能從托盤上抓了一把金玉硬要塞進女子手里。
女子側身閃開,「你知道我是誰?」
男子听見心上的女孩問自己問題,大喜,急忙點頭,「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雖然小喬小姐戴著面紗,可是這樣清麗的嗓子,夢川找不出第二人。」
「知道我是誰還敢來找死?滾!」
女子忽然做了一件顧漠羽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她一抬腿,狠狠地踢在那公子哥的胸口,整個地把那人踢翻下台去!
轟然巨響,那人撞塌了台面,大廳里面亂成了一片。女子跟著竟然把台上的九枝銅燈也舉了起來,用力投了下去,擋住了要沖上台的家丁。九枝銅燈里的清油潑濺出來,灑在桌布上,燃燒起來,坐得近的兩個客人衣服也著了火。場面越來越混亂了,又有幾盞照明的銅燈被閃避的人群撞翻,大廳里頓時就黑了一半下去。黑暗里反而是燃燒的桌布和客人的衣服更鮮明。
「著火啦!著火啦!」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大廳里本來還不知所措的人都亂了,紛紛往外面擠去,伙計們急急忙忙地端著水去把火澆滅,卻擋不住人流。越來越多的燈被撞倒,周圍更黑了。
顧漠羽高高地坐在二樓雅室里面,悠閑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饒有興味地低頭看著樓下,期待著事情的發展。如此置身事外,仿佛房外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是觀眾。
很多年以後,顧漠羽常常想起那一幕,不禁感喟命運的神奇。有些相遇是注定了的,就如同有些心動也是躲閃不及的。
短短的黑暗之後,他看見了光,黑暗里只有那麼一點火,是一根火絨,蓮花盛開那樣持在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掌中。她一手拿著那根火絨,一手摟著一根紅錦。紅錦拴在屋頂中心,本來是一個懸掛在台中央的錦球。女子抓著這根紅錦蕩了出來,就像蕩秋千那樣,她在絕高處揭開了自己的面紗,抖開了長發。顧漠羽的眼里,那一瞬就是陽光灑落的情景。那麼長的海藻一樣的頭發潑灑開來,映著燈光,把人的眼楮都照亮了。在那抹陽光下,女孩子抓著一根紅錦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終于盤旋著落在了他的窗前。
黑暗里她的眼楮清亮得仿佛貓科動物,一把就把藏在簾子後面的老鴇子抓了出來,「喂,把我的工錢結了吧!」
「唉!姑女乃女乃你惹的這個事情怎麼算?你還要我付錢!」老鴇哭喪著臉。
「跟我有什麼關系啊?」女孩兒使勁晃著她,橫眉立目,「誰要你放這種垃圾進來的?我不單要工錢,我還要你賠我呢。」
「賠你什麼?」
「看見這人我惡心!」
「人家就是送錢,送錢送花給角兒,有什麼不對?你不要他的,偏要我的!」
「看得起你才要你的!」
「我沒錢!」
「吝嗇!我知道你這個老不死的貪財,出錢就肉痛!我就是要讓你這個老兔子肉痛!」
她失去了耐心,干淨利索地一拳砸在老鴇子面門正中。可憐的一把年紀的老媽媽,翻了翻白眼昏了過去,女孩子在她腰里模了模,開心起來,「找到了找到了!」
她掂著一只沉重的皮囊,眉開眼笑起來。
「好了,都歸我了,」她滿意地點頭,「不義之財,取了取了都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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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漠和某漫的初相識呢,漫漫太野了,誒。謝謝大家的閱讀,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