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記事 第四十章 談話(一)

作者 ︰ 緋毓

兩人行至東廂房,讓外室伺候的小丫頭在門口候著,等初蕊來了就讓她進屋。

小丫頭自是領命出門,兩人便進了內室。

錦心扶著秋月在炕上躺下,又給秋月沏了杯熱茶,蹲子,坐在腳踏上,替秋月揉著腿,恨恨不平的道︰「主子,方才在上房,那李側福晉也太可恨了。咱們又沒得罪她,您才進門,她就這樣針對您,以後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秋月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說不定自己這個院子的某處就有胤禛的人。以胤禛這種典型古代清朝男大男人主義的性子,自己若顯得太過精明刁鑽了不可不行。

但轉念一想,若自己——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女,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事,未免也顯得太過有心計了。有時候,適當的**缺點才更能讓人放心。

思及此,便倦倦的開口道︰「好了,錦心,只要不惹到咱們的頭上,府里其它女人的事兒,咱們就不用管太多。」

「主子,這李側福晉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您還一味忍讓啊奴婢說您啊,就是太好性兒了。」

「好了好了,不過是深宅內院女人的口角之爭罷了,咱們何必計較這麼多。你也是識字的,這些道理我也教過你和初蕊,怎麼你還是看不透呢?」

「我的好主子耶,我和初蕊都是俗人,可沒有您這麼大度。不過,奴婢跟了您這麼多年,也沒見您把什麼東西放在心上,總是淡淡的。奴婢感覺您就像天上的仙女似的,就怕哪一天您就回去了。」

秋月听到這里,莞爾笑道︰「都跟了我這麼久了,還這麼貧,你呀」

這時,門外的小丫頭道︰「初蕊姐姐您來了,主子吩咐說,若是您回來了,就請您進去。」說話間便掀開簾子讓秋月進了屋。

初蕊進了外室,復又掀了簾子走了進來,開口道︰「主子。」

秋月本闔著眼眸,側躺在炕上,听見初蕊進來了,便睜開了眼,朝錦心揮了揮手。

錦心便停了手,站起身,扶秋月坐起,又塞了一個靠墊在秋月的背後,。

秋月坐好後,舒服的喟嘆了聲,端起炕桌上的溫茶,啜了一口,方道︰「怎麼樣?」

「早晨奴婢留在院里,打听了下︰主子只需要早上給福晉請了安,剩下的時間主子便可隨便安排。爺很注重規矩,初一十五都宿在福晉處。現在府里最得寵的是李側福晉,一個月爺有七八天在那,鈕祜祿側福晉一個月也有個三四天,府里的三位格格處,也是至少各有一天。還有四位不上玉蝶的侍妾,爺每個月倒不怎麼去,也只是偶爾興致來了便去宿一晚,這個倒沒有什麼定例。」

秋月听了,心下思忖︰這胤禛果真如歷史上所說,比較注重規矩。就現在看來,這位爺很有當皇上的潛質嘛,皇上後院不就是講究雨露均沾麼。

初蕊見秋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便頓了頓,繼續道︰「奴婢方才去了趟粗使丫鬟的屋子,把她們召集起來,敲打了一番,又賞了點銀錢,將他們的差事劃分妥當後,便讓她們散了。」

秋月贊賞地看了眼初蕊,點頭道︰「這事兒你做的不錯。」

初蕊笑道︰「跟了主子這麼久,奴婢自是知道的。再說,以她們的身份,還不配讓主子親自開口呢?」

秋月笑了笑,搖了搖頭,復又端起桌上的茶杯,見里面只剩一點了,便又放下。

雖說在她心中沒有輕視下人的想法,但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分了三六九等,初蕊和錦心都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自是對這些比較看重。

再說,要想在古代的深宅大院里生存下去,自然也得遵守它的規則。

錦心見狀,忙替秋月續了一杯。

「那夏悠琴呢?」秋月端起茶盞,垂著眼眸,隔著裊裊的水汽,神色莫名。

初蕊接著道︰「奴婢方才是和夏姑姑一起去的,奴婢想著,咱們剛進府,必有想不周全的地方,便把夏姑姑叫上了。」

秋月思索了片刻,方道︰「以後我近身的事兒還是交給你們,廚房的事兒交給淺草,針線類交給淡墨。」

秋月沉吟了一下,「嗯,夏悠琴是爺的人,以後管那些丫鬟婆子之類的事兒就交給她。」

初蕊想了想,便笑道︰「這樣最好不過了,管下人必定會得罪一些人。咱們才來,不熟悉府里的規矩,保不定讓一些小人鑽了空子,現在咱們只置身事外。夏姑姑是爺身邊的人,又熟悉府上的事物,由她來管是再好不過的了。」

錦心點頭道︰「的確該如此,不過這夏姑姑是爺給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秋月想著︰以胤禛的性子,若是派人監視她或者是各個院子,應該會做的滴水不漏。現在他主動把這個人放在人前,夏悠琴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只是不知在這個院子,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監視的人。

除了胤禛的人,烏喇那拉氏想必也不會干淨,還有其她府中女人,她們也不是什麼善茬。不過現在她也也無法在此時一一計較,畢竟自己才來,而她們在府里這麼久,這些根基也是自己不能比的。自己能依仗的不過是自己帶來的幾個人罷了,當然,還有幾個出嫁前二哥給自己說的幾個暗樁。這幾個人連初蕊和錦心也不知道,不到萬不得已,這幾個人是絕對不能用的。

秋月想起出嫁前夕,額娘把自己單獨留下,告訴自己二哥怕自己在王府吃苦,在三年前就給自己留了一手的時候,自己真的是傻掉了。

沒想到自己這個二哥這麼疼愛自己,竟然在幾年前就已經打算好了。當時秋月真的是感動的要命,這輩子有這麼疼愛自己的親人,這穿越也值了。

不過監視什麼的都與自己無關,自己是個不爭的性子,只要那些人不惹到自己的頭上,自己自然不會主動生事。但若是有那不識相找上門的,她也不會客氣。

秋月心下思忖,開口道︰「爺給的人,自是好的。咱們只觀察一陣,若人品什麼的信得過,倒可以重用。」

想了想,復又開口︰「原本你們倆應該是各有一間房的,現在她來了,你們倆就委屈下。這樣吧你們倆住一間,騰出一間屋子給她住。畢竟是爺的人,本該優厚些。」

初蕊點頭附和道︰「主子說的極是,主子待奴婢和錦心這般好,哪有什麼委屈的。」

秋月放下茶盞,笑道︰「好了,哪里就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準是跟著錦心學的。對了,你今早留在院子里除了打听這些事情,還做了什麼。」

「主子房里的東西一直是奴婢在管,奴婢便照著單子把主子的嫁妝清點了下。」說著便把單子拿出來,「主子現在要看看嗎?」。

秋月倦倦的揮了揮手,「你收著便好,你也是做慣了的。」

嘴里這麼說著,人也開始起身了,初蕊和錦心自己上前扶著她站起來。

人行至梳妝台前,初蕊和錦心幫著她拆卸頭發和裝飾。

秋月看著鏡中自己精致的臉,眉宇間有絲絲的疲倦,淡淡道︰「等下你們倆便取庫房,看看什麼要封存起來,什麼可以現在拿來用,自己忖度著看吧。我累了,休息會子。」

兩人嘴上應著,手上並不停歇。

初蕊和錦心伺候秋月歇下後,放下兩層簾帳,又將她換下的衣物疊好,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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