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當夫 第五章

作者 ︰ 寄秋

「你說你買了什麼,我剛才沒听清楚,麻煩你再重復一遍,啊!等一下,等我坐穩了再說,我最近有頭暈目眩的毛病,禁不起太大的刺激。」

懷著滿腔熱血,一臉興奮的龍問雲喜故致地回府報喜,一下子省了五萬兩,算是佔了便宜,還能當個現成的老板等著錢進來,他想,娘子一定會高興。

可是一瞧見悍妻……呃,娘子的臉色,他心下有種糟了的感覺,她的反應太不尋常,反而讓人心驚膽顫,寒毛一根一根豎了起來。

「一間酒樓。」他硬著頭皮說道。

「花了多少銀子?」柳依依很客氣的再問。

「十、十萬兩」怪了,他怎麼覺得寒意陣陣,背後涼騁揚?

「買了哪間酒樓?」忍住、忍住,她要沉住氣,這家伙是龍府的獨苗,一刀殺了就絕嗣了,她這媳婦會對不起龍家兩位長輩。

「天香酒樓。」她眼楮在冒火嗎?

「哪里的天香酒樓?」最好不是她想的那一家,否則他死定了。

龍問雲被她一間,怔楞了下。「不就是城東那一間,還有別的分號嗎?」

「你……」她吸了吸氣,盡量維持平和語氣。「城東的是老店,生意正好,由老板的兒子接手,父子兩人經營得挺好,生意蒸蒸日上,而城外也有一間天香酒樓,不過兩家沒啥關系,後者的規模小了一半多,听說常有地痞流氓上門白吃白喝還鬧事,掌櫃急著月兌手呢。」

「什麼……」龍問雲呆住了。

她笑得非常「溫柔」。「再告訴你一件不幸的事,城外的天香酒樓所在的那塊是官地,不得買賣,而那家店上個月被一把大火燒個精光,你現在去還能瞧見斷垣殘壁。」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心里有不祥的預感。

「定了合同了?」

「呃!定了。」龍問雲頭皮發麻。

柳依依眼角抽了一下,仍笑容可拘地朝他伸出柔荑。「合同拿來我瞧一瞧,畢竟是我家相公第一次做成的生意,娘子我與有榮焉。」

他不太想拿出合同,她笑得太詭異了,可是那對又黑又亮的眼珠子直視著他,他頓感雙肩很沉重,不自覺地交出去。

「呵呵……相公,真要恭喜你了,你比我想象中還厲害,用十萬兩買下一座沒人要的廢墟,果然是財大氣粗,花起錢來一點也不手軟。」她以為他只是敗家的紈褲子弟,沒想到更慘,竟是個連腦袋都沒有的公子哥。

「怎麼可能,我的朋友不會騙人,他們說那間酒樓地點好,人潮多,開在鬧市生意興隆,我只管收錢不怕客人少。」他搶過合同一看,最後一行小字標寫的是酒樓所處的位置——在城外。

一提到「朋友」兩字,柳依依胸口那股氣就頓時爆發了。「你說的朋友該不會又是你的東方兄和桑兄弟吧?我不是要你離他們遠一點的嗎?!他們一個是狼,一個是狽,串在一起是狼狽為奸,你居然不听我的勸告還跑去跟他們攪和,你到底有沒有腦袋呀!」

「他們不會騙我,還幫我殺價,本來閱價十五萬兩」他沒來得及說完便被截斷下文。

「這不是騙是什麼,東方無良的家就在城外,他會不曉得天香酒樓被燒了嗎?

更別提城外的地價有多便宜了,就算買下城東的那座酒樓,也只要三萬兩就綽綽有余,若是再由我出面殺價,也許一萬五千兩就能買到手。」她做生意的手腕還沒人能贏得過她。

「一萬五千兩」將近十倍的差距他失神的喃喃自語。

「你要是相信他們不會害你,你馬上去找他們,說要和對方解約,說咱們不買酒樓,看他們敢不敢拍胸輔替你出頭,展現兩肋插刀的兄弟情義。」知道他不見棺材不掉淚,她就讓他瞧瞧他交的是什麼樣的朋友。

「可是我已經下了五千兩訂金」出爾反爾總是不好,會傷了朋友情誼。

瞧他還不知死活,柳依依忍不住大吼。「損失五千兩和保住十萬兩,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嗎?」

「娘子……」他很想括住耳朵不听。

「去!立刻就去,不要給我拖拖拉拉,死也要當個明白鬼,你最好向老天祈求這筆錢拿的回來,不然……」看她怎麼教訓他!

當龍問雲到了東方府求見東方無良時,在門口就被門房擋下了,說主子出外訪友不在家,三、五個月內不會回來。

他雖氣悶卻也無可奈何,只安慰自己也許對方真的有事,是他來得不湊巧。

接著他又來到桑府,出來接待的是上了年紀的老管家,看來七十好幾了,耳朵不靈光,牙也掉得差不多,口齒不清,邊說還邊流口水。

兩人比手畫腳了老半天,幾乎是吼來又喊去,差點要吵了起來,最終龍問雲負氣離去,知道這是逼他走的方法。

找不到東方無良,桑庸生也去向不明,平時對他殷勤相待的兩家下人也一反常態,見他上門不僅一個笑臉也沒有,甚至還迫不及待地趕他離開,劃清界線。

這時候龍問雲真的慌了手腳,兩個平日和自己形影不離的男人居然同時鬧失蹤,而且半點消息也不留,究竟是何緣故。

難道真如娘子所言,他們騙了他?

為了告訴自己不要輕易懷疑朋友,他特意繞到城外的天香酒樓一探——滿目瘡痍,一地大火燒過的痕跡,只剩焦黑的痕跡。

他傻眼了,心也涼了一半,這是他花了十萬兩買回來的酒樓……他是真的沒用。

龍問雲沮喪地在街上走了許久,不敢回府,家有悍妻坐鎮,他這一回去肯定不好過,而他自己心里也充滿悔恨。

若非柳依依派了下人上街尋他,他大概會在外頭過夜,只因無顏回去見對他再三叮囑要他遠離損友,小心謹慎的娘子。

「舍得回來了,你那兩個肝膽相照的好朋友怎麼說,願意讓合同作廢?」柳依依停下撥算盤的手,看他走進書房的神情抑郁,一臉失落,她是有些舍不得苛責他,只是,不趁這機會點醒他不行。

他干笑。「他們外出未歸,我過兩日再……」

「嗯哼!」她低哼,眼神不善。

做錯事的龍問雲在她的目光下頓了頓,話到嘴邊竟是說不出口。

他不笨,在這節骨眼上兩友人雙雙失蹤,以他的聰明會猜不出發生什麼事嗎?

他只是不願接受自己一片真心付諸流水,換來背叛的事實。

「算了,上一次當,學一次乖,當是花錢買教訓,以後就不會再被騙了,反正你有錢,用十萬兩看清他們的真面目也不算壞事。」至少日後不會再往來。柳依依心想,一時的損失和五十年的平靜相比,算是值得了,不算虧。

雖然她心痛得很,但看他神色更郁郁,也不忍再罵。

「我沒錢……」他聲音悶悶的,低得听不真切。

「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她抬眸瞥了他一眼。

龍問雲心虛地低下頭,「我說我沒錢,我拿了房契抵押。」

「……」她瞪大了眼,久久開不了口,整個人像被定住似的,剛剛又撥起算盤珠子的手霎時頓住。

她原本在清算龍府還有多少余錢可度日,在經商的公公回來前,府里還得維持正常用度……

「娘子,你沒事吧!我保證短期內拿回房子,不會讓我們流落街頭。」他大掌在她眼前一揮,擔心她被嚇得失去神智。

「你拿的是龍府的祖宅去交易?」一定是她听錯了,他不會笨到這種地步回。

柳依依的粉唇微顫,小而秀氣的柔荑慢慢握成拳。

他僵著臉點頭。「是,不過你放心,顧掌櫃說他等我拿錢去贖……」

龍喃雲話才說到一半,妻子的粉拳己如雨般落在他肩膀、手臂、胸口,外加又踹又踢增破口大罵。

「你這顆豬腦袋要不要換一換,顧掌櫃三個月前就因為虧空銀子拿去還賭債而被東家解雇,現在還欠了一債沒還,賭場里的人也追著他討債!」

「什麼叫什…」連顧掌櫃也有問題"

「你以為之前城外的天香酒樓為什麼會失火,就是他不甘東家請他走,他才伙同外人放火泄恨,如今除了賭債,他還急需銀兩才能免于牢獄之災。」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全城百姓議論紛紛,他還敢跟那白眼狼交易"

「我不曉得……」他喉頭一緊,聲音發澀。

「是呀,龍大少爺何需知曉這些小事,你祖上積德,能令你大肆揮霍,除了吃喝玩樂逛青樓外,啥事也不用懂,反正銀子會從天上掉下來,你只要不愁吃,不愁穿的當個廢人!」

一句「不曉得」讓原本有心放他一馬的柳依依氣炸了,當尋常百姓為一家溫飽四處勞碌奔波時,他卻整日醉生夢死、一擲千金,把他爹辛苦賺來的錢當紙花撒了,一點也不心疼。

「我不是廢人……」他很想反駁說他沒那麼無能,可是話到嘴邊卻有氣無力的叫。

「對,你不是廢人,至少人家不會把銀子當糞土丟出去,更不會笨到被騙了還沾沾自喜;而你,龍問雲是比廢人還不如的敗家子!」她氣到口不擇言,只想罵醒他。

听她越罵越狠,原本自知理虧的龍問雲也惱羞成怒了,「喂!你不要越說越過分,我好歹是妳丈夫,一家之主噢!痛!你快放手,別揪我耳朵……」這女人居然又對他動手動腳的。

「你是一家之主,咱們就讓你掙錢來養家。」看來他還是不知悔改,該給他吃點苦頭。

他忽然心生不妙的感覺。「你要揪著我到哪去,這樣很難看,快把手放開。」

她冷冷譏諷。「你還知道難看呀,要是祖宅拿不回來,看你怎麼跟爹和女乃女乃交代,又有何面目見龍府列祖列宗?」

龍問雲突然靜默了,他低頭不語由著妻子撒著他招搖過市,心里想的不是祖宅能不能要回來,而是他真的做了一件蠢事,爹和女乃女乃知情後大概會很失望吧……

走著走著,她的步伐猛地一停,他疑惑地抬頭一看,大大的「如來當鋪」四個大字映入眼簾,心里納悶不已,龍府有窮到要當東西嗎?

「娘子,妳……」

柳依依沒理會他,把他硬拖進當鋪。

「錦春哥哥,我需要一大筆錢急用,當個人你收不收?」她現在只能找曹錦春救急了。

「當個人?」龍問雲心里一沉,全身發冷。

當鋪內室里探出一只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掀開竹簾,一名面貌清俊的錦衣男子走了出來,一身白衣襯得他氣質高潔,毫無市僧氣息。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我那嫁了人也沒通知的妹妹,居然連杯喜酒也不請,平日我白疼妳了。」伸手一捏……嗯,看來沒瘦幾分,這丫頭果然到哪都不讓自個兒吃虧。

「別拖了,錦春哥哥,要掐腫了,我今兒個來找你是有事要你幫忙。」他愛拍人臉頰的毛病老是不改。

曹錦春溫柔笑著揉亂她一頭黑發。「說什麼幫忙,太見外了,哥哥我連人都可以給你。」

她輕笑,卻有點苦澀。「錦春哥哥,我缺錢,把相公當給你,你收不收?」

「當相公?!」他一听,傻了。

「你敢把我當了?」一旁的龍問雲更是大吼。

「小龍,把地掃一掃,記得把落葉收起來,我留著烤地瓜。」

「小龍呀,拿塊抹布擦擦桌子,瞧,都積了灰塵,讓人看了心情很不好。」

「小龍,你在瞪我嗎?噴!真教人害怕呀!這年頭當東家不容易,請個伙計還要看他臉色。」

「喔!不做了嗎?那就把之前在這里吃的用的住的費用全算一算,小龍,看在你是自己人的分上,我也不收你利息,連依依妹妹借走的,共計十萬零三百兩,三百兩是你的住宿費。」

「我不叫小龍,本少爺是龍問雲」這家伙膽敢把他當小廝使喚。

曹錦春笑著拿起一張當票,在他面前揮了揮。「你已經是我如來當鋪的典當品,有錢贖身就還你自由,沒錢就快給我干活,在我當鋪里沒有不可一世的龍大少,只有苦哈哈的小龍。」

「你、你這個吸人血的水蛭!」竟敢這樣待他,等他爹回來,他……

龍問雲的怨態在瞧見那張榜上指印的當票後,頓時萎靡不振,沮喪得說不出話來,明白自己矮人一截。

在他成了典當品,他才知道錢多難賺,昔日不屑一顧的幾文錢現在要用不少勞力來換。

而這曹錦春像存心整他似的,不僅把他和一堆典當品關在一起,還讓他打地鋪睡在硬到不行的地上,每天丟給他怎麼做也做不完的活,一天兩餐卻只能用粗食果月復。

本店小本經苦,不負責養活典當物品,想要吃飯就得自食其力。

曹錦春笑得一臉得意,將掃把拿給他的時候這麼說。

因為要支付日常開銷,所以他只得充當下人,從早到晚無一刻清閑,從搬重物、倒夜香、到庫房里打耗子,連修剪花木也得做。

原本柔軟的手變得粗糙,甚至還長出薄繭,龍問雲這才清醒他以前是過著什麼樣的好日子,卻不知珍情,如今日日做雜事,才磨掉他驕奢的少爺性子。

原來賺錢真的很辛苦,爹的辛勞他終于體會了,以後他一定不會再奢侈浪費,會賺很多很多的錢,多到花不完,看誰還敢說他是一事無成的廢物!

「嗯嗯!風景不錯,有花有樹,還養了一池荷花,池里有魚,等魚養肥了弄一道活魚三吃。」

「啊!錦春哥哥,你干麼躲在人家身後嚇人,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原本躲在花園一角偷窺自家相公的身影,卻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大跳,柳依依拍著胸口壓驚叫嗔怨地橫臨一眼。

搖著折扇的曹錦春笑得俊雅,目光朝在打掃圈子的某人瞟去。「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何必偷偷模模躲起來偷看,這朗朗乾坤之下,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誰說我是來看他的,我來找哥哥你聊聊不成,難不成你還趕我?」心思被看破,她惱羞成怒地使起小性子。

「他是誰?我指的是開滿一池的荷花,雅俗共賞。」他故意裝傻,話中帶著寵溺地打趣。

她頓了頓,輕輕踩腳。「人家說的也是荷花,錦春哥哥想到哪去了,我等著花謝摘你幾朵蓮蓬取蓮子,煮百合蓮子湯嘗嘗鮮。」

「喔!原來不是為了你那敗家成性的相公而來呀!也好,我正想叫他把池塘挖

深點,改養些錦鯉,這天氣不算頂熱,大日頭下泡在水里應該沒有中暑之虞。」有現成的人手可使喚自然不能浪費。

柳依依滿臉惱色的拉住他。「他是享福慣了的公子哥兒,你想累死他呀!」

「心疼了呀,依依妹妹。」這丫頭心口不一,不趁此機會調侃她更待何時。

「誰心疼他了,他活該受點教訓,我只是不想對爹和女乃女乃難交代,說我把龍府獨苗折磨到不成人形。」她嘴硬地否認,不讓人看出心底的不舍心疼。

一夜夫妻百日恩,雖然他們尚未圓房,但夫妻之名已定,兩人也相處好一陣子,要她怎麼可能完全不在意?多多少少還是牽掛在心,不希望他受太多苦。

當初她是氣過頭了,才想都沒想地便把不成材的丈夫當給當鋪,過了幾天冷靜了,回頭再想想便覺得自己實在太沖動,怎麼說都是結發夫妻,她不顧男人的面子把他當了,他想必也有怨氣。

更別說從錦春哥哥口中听到他的事,自己又有多難受。于是今日才受不了地跑來偷瞧他。

「你呀,就這個強個性不好,凡事都想自個見一肩挑起,既然嫁了人,就不要那麼辛苦,該依靠男人時就依靠,別硬撐著苦了自己。」曹錦春拿下掉在她發上的枯葉,順手一揉她的柔軟發絲。

「靠他嗎?」她苦笑,眉間淡籠輕愁。「我還是指望自己比較快。」

聞言,他輕笑,「他還有救,不算太差。」

「真的嗎?錦春哥哥不是在安慰我吧?」她杏眼先是一亮,繼而露出懷疑。

「呵,有哥哥會騙妹妹的嗎?他本性不壤,記性好,人也聰明,腦子轉得更快,我讓他到庫房盤查流當品,他竟然能過目不忘,盤得仔仔細細,還自己列表成冊方便查閱。」這些本事若用在正途,前途不可限量。

柳依依得意的揚起下巴,「他本來就不笨,和我斗嘴還能贏個一、兩回呢!要不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那腦袋還真沒話說。」

「呿!才稱贊他幾句,瞧你把他當成寶了,錦春哥哥心里不舒服了,不想讓他太好過,要整得他死去活來,叫苦連天。」他故作吃味樣,逗著她。

「錦春哥哥,你真壞心。」她一嗽著嘴,不歡快。

男的清朗俊逸,女的嬌小冊麗,兩人站在一起就像幅畫般,若讓人看了不知會引發多少搞朧綺思,教人看了只覺得他們郎才女貌,是璧人一雙。

但當事人最清楚,他們不過是單純的兄妹之情,曹錦春原本有一幼妹錦玉,當年家鄉里鬧水災,死在逃難途中,而他也一度差點死于饑荒。

所幸那時遇見到茶圍玩的柳依依,當年幼小的她長得像他死去的妹妹,又蒙她心地極好的從廚房偷饅頭給他止饑,兩人後來便磕了頭結拜當異姓兄妹。

只是外人不曉得這段往事,他們也是我行我素的人,懶得向外人解釋,哥哥妹妹喊得親熱,引起不少誤會,好比現在——

听到說話聲而看過來的龍問雲頓時火冒三丈,怒氣一下子直沖腦門,他在這里吃苦,他的妻子居然在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甘這一幕教他怎麼忍得下去!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給我分開、快分開,大白天靠那麼近成何體統!」眼中還有他的存在嗎?

龍問雲沖了過去,一把拉過妻子置于身後,兩眼忿然地瞪著曹錦春。

「你的意思是說入夜後就能摟摟抱抱,私下幽會?」這小子的定性真差,還有待磨練。

一听到他有意的數落,龍問雲眯起的瞳眸快噴出火了。「你缺女人去青樓找,不要踫我娘子一根寒毛,她是梧桐花城的悍婦,不是旁人能攀折的紅杏!」

曹錦春暗笑在心,烏瞳瞟向一旁,不忍心看他接下來的慘狀。

柳依依原本還想向他解釋,又想關心他,可听到這,頓時就怒了。「你說誰是悍婦,活膩了是不是,都成了典當品了,你還不知收斂,少爺脾氣,想要我揍得你滿地找牙嗎?」說她悍,她就悍給他看。

「喔!我的眼楮……」天呀!肯定腫起來了。

柳依依被他的話氣到,粉拳揮舞,揍得他滿圍跑,這畫面讓人瞧得發悚。

「你這是叫我打死你好和情夫雙宿雙棲嗎?我成全你,反正你也養不起老婆,我趁早另覓良人也好過你日後缺錢把我給賣了,就像你把房契拱手讓人一樣。」她一拳打在他堅硬結實的肩背上,結果自己痛得哇哇大叫。

男人怎麼可能敵不過女人的手勁,龍問雲也火大了,捉住她的雙手,將人緊緊扣進懷中。「不要瞧不起我,我不會賣妻子!」

「你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也不想想以你現在的情形養得起我嗎?」她有些委屈的在他懷里扭動。

「妳……」他臉色乍青乍紅,十分惱怒,偏偏她說的是實話。「你不要再動了,我會忍不住。」

「什麼忍不住,想動手打我不成……」她驀地臉一紅,話說不下去了,因為她感受到有個硬物正抵住她。

「我會成功的,只要給我機會。你是我的妻子,咱們要一起過一輩子,你信我一次好不好?」他低聲下氣的輕哄,不希望她看輕他。

看到妻子和其他男人走得太近,龍問雲在意到喉頭發酸,十分吃味。一向和他劍拔弩張的她竟然有如此小女人嬌羞的一面,可是令她羞怯的對象卻不是他……

他也想看她對自己撒嬌,看她偎在他懷里咯咯甜笑,用著軟綿綿的噪音喊他相公,而非左一句錦春哥哥,右一句錦春哥哥,喊得他心火燒得旺。

所以,他一定要改變,他一定要成為一個有肩膀的男人。

你是我的妻子,咱們要一起過一輩子。這句話讓柳依依心軟了。「你拿什麼讓我相信?」

見她難得軟化,他心里涌現情潮。「我會做給你看,讓你知道我是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

龍問雲眼露溫柔的靜看她一會,接著輕輕將她推開,筆直且充滿自信地走向曹錦春?

「我和你談個條件,你將所有的流當品交給我,一年內我定會賺到足夠的銀兩連本帶利贖回自己。」

看著他堅決的眼神,曹錦春笑了。「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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