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當鋪︰許你為非作歹 楔子

作者 ︰ 紀沉魚

暗金色繡著紫羅蘭色花紋的窗簾密密地遮蓋著臥室的兩面牆壁遮住了窗外的光明。高挺的男人走進暗沉的房間,對這樣的昏暗已經習以為常,無所謂了。反正這個房間不需要光線,他不想看到曾經俊美無儔的少年猶如失水的樹木漸漸干枯,而他——如今無所謂光明或黑暗了。

男子輕車熟路地往心掛念的地方走去。

封閉嚴實,光線昏暗的房間猶然可以分辨出房間華麗的裝飾和寬大雕花床上的病弱少年。少年有著蒼白卻俊美的容顏,消瘦如干柴無法撐起被單的身子讓每一個看到的人忍不住黯然神傷。站在床前的男子卻只有滿滿的忿怒和不平。這樣善良賽過天使的少年,他唯一僅剩的親人,老天爺還是冷酷地要把他帶走。這個世界沒有公平和正義,這個世界沒有人值得同情,沒有人值得善待。

「是,是——」床上的男孩听到腳步聲激動又欣喜地叫喊,在下一秒他立刻分辨出來的人是誰,空洞無神的大眼沮喪地閉上。男子的腳步停頓了片刻,隨即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哥,你能幫我照顧她嗎?」男孩咳喘著用低沉無力的聲音第一千零一次請求。眉眼冷然的男子眼里飛快地閃過痛苦和憤恨,然後用著慣然的譏誚語氣淡淡地說︰「我不要了她的命就算是我最大的慈悲了,照顧她——」

「哥——咳咳咳——」床上的男孩驚恐地張大眼眶深陷的大眼楮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阻攔。高挺頎長的男子快步走到床邊隱忍著怒氣幫男孩拍背順氣。男孩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他顫抖無力的手抓住男子昂貴的西裝外套哀懇地請求︰「哥,答應我。幫我照顧她好嗎?」

「你這麼放心不下,不會自己照顧她嗎?」男子故意用著不耐的語氣掩蓋著真實的情緒,只有攥緊的雙拳泄露了他冷漠譏誚背後的在意。男孩听後沒有反駁,只是悵然又渴望地仰頭望著天花板目光卻並沒有停留在天花板上,喃喃自語地說︰「如果,如果我能活著,能活著一直看著她,哪怕讓我把黃河的水變清,讓長江的水流到天上我也願意去做。」男子側過臉,眼里有著亮閃閃的東西。如果,如果老天願意讓他唯一的親人,讓他的弟弟活著,哪怕讓他再造出一條黃河,一條長江來他也會去辦到。

「哥,你答應我幫我照顧她好嗎?」男孩用著飄渺的聲音固執地問。

「好。我保證不會讓別人欺負她。」男子肯定地回答,但那個別人並不包括他自己,男子在心里默默地補充一句。他從不欺騙弟弟,這次也沒有。

他沒有告訴弟弟,他其實現在已經在幫著照顧那個女人了,非常認真非常用力地照顧著那個女人。高挺的男子冷冷地笑著那個騙走了他弟弟身體一部分的女人,那個害他弟弟加速死亡的女人,他會照顧她一輩子!至于是不是如心地純淨善良的弟弟所願的照顧那就是不能說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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