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紡織工 第三十一節 青花瓷

作者 ︰ 公主與和尚

>

從八仙樓回來,羅明成約出藍雲,道︰「我們到八仙樓去玩玩吧。」

藍雲听了,有點不高興,她撅著可愛的嘴,道︰「去那種地方干什麼?我不去!」

羅明成道︰「我上午剛教了那邊的歌女唱《白狐》,你不想听听麼?」

藍雲道︰「就是你上次彈給我爹听的那首?」

羅明成點點頭,道︰「這次不但有曲子,還有詞。」

藍雲想了一下,道︰「听听她們唱也不錯。」就把手兒交給了羅明成。

兩人一起來到八仙樓,發現那些年輕的歌女們正在練上午羅明成剛教給她們的《白狐》。有兩個歌女把那曲子彈得有點跑調,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正在生氣地訓斥她們,她們當時不好好听人家羅公子教她們,現在好了,曲子彈得『亂』七八糟。

一個年輕的歌女叫道︰「羅公子來了!」

那正在訓斥歌女的中年『婦』女回頭一看,果然是羅明成來了,大喜,迎上來,道︰「哎呀,你可來了,奴家還以為請不動你了呢?」

羅明成道︰「哪里,這位是」他指了指身後的藍雲。

那中年『婦』女道︰「她呀!全東京城誰不知道啊,不就是羅公子你的相好嗎?羅公子為她作了《桅子花開》、《梅花三弄》、《一剪梅》還填了一首《梁祝》歌詞。讓全東京的懷春少女羨慕得要死。」

羅明成道︰「全東京的人都知道?大姐,你也太逗了吧!」

那中年『婦』女听羅明成叫她「大姐」心中一樂,道︰「羅公子你真會話,呵呵,羅公子,你先在教訓著這些丫頭,我去去就來。」完,扭著走了。

羅明成拉藍雲找張椅子坐下,對那些歌女︰「你們再唱一曲我听听。」

那些歌女于是按照羅明成的吩咐唱了一會兒。羅明成告訴她們哪里彈得不好,哪里唱得不好,並且告訴她們這曲子有點悲傷,最好用沙啞一些的嗓子唱這歌。

羅明成完了,還從一個歌女手中拿過一把稽琴示範了一遍。他正在彈著,發現那中年『婦』女陪著一名男子來了,那男子見到羅明成,先向羅明成拱了拱手,道︰「我是八仙樓東家高呈祥,今兒上午公子來時踫巧有事出去了,失敬,失敬。」

羅明成放下稽琴,也向那高呈祥拱了拱手,道︰「哪里,哪里,生正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員外能否準許。」

高呈祥道︰「公子請。」

羅明成疲乏道︰「過幾天班樓會有揚州歌女來獻藝,不知到時侯我從八仙樓借幾個歌女去給我唱的歌伴奏配樂?」

高呈祥听了大喜,給羅明成倒上一杯茶水,道︰「我正求之不得呢,羅公子想要幾個去,就要幾個去,正好讓她們長長見只識。」

羅明成道︰「那就謝謝高員外了。」

高呈祥道︰「不用謝,我還得謝你呢,這幾天羅公子與藍雲來八仙樓吃飯一律免費。」

羅明成笑了笑,向高呈祥拱了拱手,道︰「謝高員外。」

兩天後,揚州的歌女終于來了,十一月十七日,下午,曖陽當空,羅明成和藍雲及幾個八仙樓的歌女坐著馬車向班樓趕去,參加揚州歌女的演唱會,羅明成想和藍雲在上面合唱一首男女對唱的《白狐》,就是陳瑞與剛輝一起唱的那個,而八仙樓的歌女將唱陳瑞獨唱的那個《白狐》。在這幾天的時間里,羅明成也指導了她們唱《一剪梅》與《斷橋殘雪》現在她們唱得班樓的歌女唱得還好。

下了馬車,到了班樓門口,羅明成發現今日的班樓門口竟有幾個禁軍的虞侯把門檢查,女賓不查,全部放進,而男賓卻全部得接受檢查,好在羅明成穿了虞侯的衣服,而且還有班樓的請貼,所以對他的檢查還不算嚴格。在那禁軍的虞侯檢查羅明成的身體時,羅明成問了一句︰「大哥,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啊?」

那虞侯道︰「今天有貴人來啊,老弟。」

羅明成問︰「什麼樣的貴人?」

那虞侯道︰「不可,不可,你只要知道,貴不可言,就行了。」

羅明成見問不出什麼,就站在旁邊看,發現這些禁軍的虞侯只讓帥哥與衣著華貴者進,長相丑惡的,一個也不讓進,有錢也不行。

看了一會兒,羅明成來到高台附近,在約好的位置找到藍雲,發現藍雲正听得津津有味,高台上面,正在唱柳永的《蝶戀花》︰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那歌女唱完了,藍雲鼓了鼓掌,對羅明成道︰「這《蝶戀花》的配樂前好多了呀,以前沒這麼好听,這應是受到這些日子的新曲的影響吧。」

柳永的歌《蝶戀花》唱完後,八仙樓的歌女上台唱了《白狐》,她們的表現很好,又引得台下浮浪子們尖叫,而那個叫得最響的浮浪子很快被某個虞侯帶到一邊談話去了。

唱完了,終于有揚州歌女上來了,台下爆出一陣歡呼,不過那歌女唱得卻不是什麼新曲,而是一鄧麗君版的《一剪梅》。

又唱了幾首歌後,那揚州的李依白終于上台了,她一上台,台下就有浮浪子一聲尖叫,但很快那尖叫的浮浪子又被幾個禁軍的虞侯架到一邊去了。

羅明成看著台上的李依白也吃了一驚,他是被她及她身後的揚州歌女的裝扮給驚著了,這「蠻」竟給她們穿上了純白『色』的西式連衣裙,而且還是束腰的,李依白和那些揚州歌女一個個穿上這種『性』感而美麗的衣服後,每一個都顯得楚楚動人,真個如一群仙子一般。

更讓人吃驚還在後面,在樂聲響起,李依白開始唱《天仙子》後,她身後的那些揚州女孩竟一起跳起了頗具現代氣息的優美舞踏,看得台下之人驚嘆連連,藍雲也︰「好好看的衣服,好美麗的舞姿啊,這個‘蠻’可真是夠厲害的!」

羅明成月復誹一句︰「有什麼了不起,純屬盜版。」

藍雲道︰「你在什麼啊,你看,你看,李依白也開始跳那種舞了,她跳得可真好看。」

羅明成看了看李依白,她今天是唱得好听,舞得優美,表現可真夠搶眼的。她搶眼得好像有些過頭了,好在京城治安很好,不會有人將她搶去做壓塞夫人。

李依白和那些揚州歌女把《天仙子》表演完了,台下的人皆歡笑鼓掌。羅明成向她們走去,「蠻」可是要自己盡點地主之誼的,自己不過去看看不過去。

見到李依白,還沒幾句話,李瓶兒竟然與一人陌生男子一塊進來了,李依白道︰「瓶兒,你怎麼來了,你不是進宮了嗎?」

李瓶兒把一根手指豎在嘴巴中間,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道︰「噓,聲點,這是花公公,他有話跟你。」

李依白和羅明成同時「啊?」的一聲,羅明成看了看那花公公,果然就是那天在那個雅間中與宋時輪一起喝過酒的那個花公公。

那花公公走過來對李依白用他那特有的公鴨嗓道︰「李姑娘,官家(宋人稱皇帝為官家)有請。」完拿出一張紙,羅明成看了一眼,那上面用「瘦金體」寫著「李依白」三個字。

李依白拿過紙一看,認得它官家獨一無二的「瘦金體」。就︰「那您稍等一下,我去換換衣服。」

花公公道︰「官家了,不用你換衣服,你這就跟我來吧!」

李依白看了羅明成一眼,然後跟著花公公與李瓶兒去了。

羅明成跟到班樓的二樓,被一名身高馬大的虞侯攔下了,只好焦急不安地在站在那兒等。也沒有什麼心情听歌,看戲了。

過了好長一會兒,當羅明成等得不耐煩時,李依白終于從中間的一個房間出來了,她現在走路似乎不太方便,而且白裙之上,還有了點點的血跡。只見她『迷』『迷』糊糊從那房間走出後,被李瓶兒拉到了一邊的一個房間,過了一會兒,她換了身干淨的衣服出來,但走路好依然不太方便。

羅明成感到這李依白哪里似乎有些不對,他沒敢跟她打招呼,就下樓去找藍雲去了。

找到藍雲,羅明成︰「這個地方好像有個大壞人,我們先走吧!」

藍雲道︰「那怎麼行?過會兒李依白就要上場了,听這次可是「蠻」的新曲《青花瓷》,不知好不好听。再了,你不是好了,過會兒我們要上去合唱一曲新《白狐》麼?就這麼走了,你不怕宋時輪找你啊?」

羅明成道︰「那個李依白似乎受了點傷,不太可能再上來唱《青花瓷》了。」

藍雲道︰「不可能吧,哎,你別了,你看李師師上台了。听听她唱曲子。」

台上,清麗的李師師在一眾樂師伴奏下開始唱周邦彥給她寫的《一落索》︰「

眉共春山爭秀,可憐長皺,

莫將清淚滴花枝,恐花也,如人瘦。

清潤玉簫閑久,知音稀有。

欲知日日倚欄愁,但問取、亭前柳。」

唱完了,羅明成正要拉藍雲走,卻見到李依白竟然上場了,這次她和她身後的歌女穿得衣服更加驚人,竟然穿著青花瓷樣式的服裝,和那年春晚,周杰倫唱《青花瓷》時,身後那些給他伴舞的女孩們穿得差不多。看來,這次「蠻」竟是要克隆那年春晚上的《青花瓷》了,不過,這次是女生版的,是李依白唱的。

樂聲響起,李依白邁著有點別扭的步子,開始唱︰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縷飄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色』白花青,的錦鯉,躍然于碗底,臨摹顏體落款時,卻惦記著你,

你隱藏在窯燒里千年的秘密,極細膩猶如繡花針落地。

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而我路過那江南,鎮惹了你,

在潑墨山水畫里,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大宋紡織工最新章節 | 大宋紡織工全文閱讀 | 大宋紡織工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