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紡織工 第十六節 李祁 點絳唇

作者 ︰ 公主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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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輪和著古箏與二胡的樂聲給羅明成唱了一次,唱完後,問︰「如何?」

羅明成實際上根本不懂樂器,這是他頭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上听真人奏樂。他︰「挺好的,挺好的,不過,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對了,是鼓聲,如果在奏樂前有一斷如戰場殺伐般的鼓聲,最好再加上點戰場上常吹的那種長號的聲音,很長很大的那種。如果有了這兩樣聲音,在唱前先烘托一下氣氛,那麼效果會好些。」

宋時輪道︰「妙!妙!」完拉著羅明成來到一旁的抄手游廊,道︰「羅啊,你給我的這詞取個什麼名好?」

羅明成想了想,聲道︰「就叫《憶三國》如何?」

宋時輪道︰「妙!和我想的一樣!」完,回頭瞅了瞅那些女孩,道︰「你先去房中喝點茶水,我去找人把你的那兩種樂器弄來。如何?」

羅明成道︰「好。」

宋時輪回頭對那些女孩︰「羅他口太干了,先去客房中休息一下,咱們接著練練,再熟悉一下這曲子。」

羅明成回到客房,等了一會兒,一個丫環打扮的姑娘給他送來茶水,慢慢地喝著茶水,天『色』漸漸變晚了,他心里想︰你宋時輪晚上開宴會宴請賓朋干我屁事,我還是回家忙自己的事好,家里還有一大堆事,木工作坊、肥皂作坊都忙得找不著北,更重要的是,我還不知道藍姑娘對我給她唱的那《梔子花開》感覺如何。一想到藍雲,羅明成立刻坐不住了,他趕緊向外走去,想告訴宋時輪︰我家里還有事,不能在這里陪你玩了,你晚上宴請賓朋的事,我沒有興趣。

剛走到門口,正好踫上宋時輪,羅明成還沒話,宋時輪道︰「告訴你個好消息,封宜奴明晚要來參加我的宴會。」

羅明成道︰「封宜奴?封宜奴是誰?另外,你的宴會不是在今晚麼?」

宋時輪道︰「是的,原本是要今晚的,沒想到封宜奴居然明晚可以來給捧捧場,就改在明晚了,明晚更好啊,明晚是中秋節,中秋節的月亮是最圓的,若論中秋賞月,還是明晚最好。」

羅明成道︰「無論是今晚還是明晚,我都不會去了,你的賓朋我都不認識,我去干什麼?」

宋時輪道︰「有封宜奴在你也不去?」

羅明成根本就不知道封宜奴是誰,也不感興趣,他︰「不去。我家里還有好多事呢!」

宋時輪想了一下,道︰「如果藍雲也在呢?」

羅明成道︰「藍雲?她也去?」

宋時輪道︰「是啊,她的父親也是我邀請的賓朋之一麼,只要我句話,讓他帶著他那雲兒,她不就來了麼?」

羅明成正愁著如何找個理由見藍雲一面,如果能在明晚的宴會上好好表現一番,那麼不定能改變自己在她心中那惡劣的印像。想到這里,他︰「宋叔啊,你一定要讓她來啊,只要她去,我肯定也去。我先謝謝你了。」

宋時輪眯著眼楮道︰「呵呵,你如何謝我?」

羅明成道︰「這個,你。」

宋時輪道︰「在我那宴會上,你唱一曲你那《梅花三弄》如何?」

羅明成毫不猶豫地︰「好,一言為定。」

從宋時輪家急急忙忙出來,賊心不死的羅明成先去了一趟藍家醫鋪,是去結帳,結果被藍凌海告知︰帳己由他的干爹結了。又問藍凌海︰藍雲對那《梔子花開》的感覺如何?藍凌海告訴他︰他妹子藍雲對他沒有一點興趣,同時也對他的《梔子花開》沒有一點興趣。羅明成本想厚著臉皮見藍雲一面的,想一想明晚可能在宋時輪的宴會上見到藍雲,就忍下了。

回到家中,告訴家人今天去了宋時輪家,並把明晚宋時輪邀請他參加中秋節賞月的事了,家人都很支持他,並宋家乃是京城的巨商之一,產業極多,讓羅明成好好結交。

晚上,羅明成仔細回憶了《梅花三弄》與《梔子花開》的唱法,力求完美,他在哼唱《梔子花開》的歌聲中睡去。睡夢中,他夢到自己在月光下、花園中牽到了藍雲的手,她的手那麼柔,那麼軟,她的眼楮像寶石一樣,月光還美,牽她的手的感覺那麼美好,羅明成感到自己是那麼地滿足。他太激動了,他的內褲濕了。

皎潔的月光下,院中的井泉邊,羅明成洗著自己的內褲,抬眼望,月亮如銀盤一樣掛在天上,他想起了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心》,也許那首歌更適合明晚唱吧,可惜他雖然听過好多遍,確沒有練過,不會唱。

明媚的陽光照耀著東京城,中秋節終于來了,羅明成和干爹在兩個作坊里給工人分了好多酒,然後匆匆在附近找了個成衣鋪子買了一套干淨體面的衣服,剛剛弄好衣帶,宋時輪就找來了,宋時輪︰「你那天的那個鼓聲與長號聲應是什麼樣子的,你快去給我看看。」

羅明成道︰「我還沒吃中飯呢!」

宋時輪道︰「上我那兒吃,我那兒今兒有好多人呢,也不差你一個。」

下午,羅明成儼然成了宋時輪家最忙的人之一,他不但要在宋時輪的《憶三國》前敲打鼓點以烘托氣氛,還要和宋含玉配樂唱《梅花三弄》。配合地差不多了後,羅明成讓西西听了听《梔子花開》央她在自己唱《梔子花開》時用二胡給他伴奏,西西道︰「不要把我的嵇琴叫做二胡好不好。還有,不要叫我西西,我是有名字的,我的名字是——宋鴿。宋鴿,你听明白了麼?」

羅明成道︰「是宋大哥。」

宋鴿道︰「不是‘大哥’的‘哥’是‘鴿子’的‘鴿’!你這個笨蛋!」

羅明成道︰「‘鴿子’的‘鴿’,好名字,呵呵,我听錯了,這個,今晚我唱這《梔子花開》時就麻煩你給伴奏了啊,」

宋鴿把手一伸。

羅明成道︰「干嘛?」

宋鴿道︰「好處啊,沒有好處的事兒,誰干?」

羅明成『模』了『模』了頭,道︰「我來得匆忙,沒帶銀鈔。」

宋鴿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虎牙,道︰「什麼呀,跟你開玩笑的,你幫了我爹那麼大的忙,我怎麼可能向你要好處?」

宋鴿稍稍熟悉了《梔子花開》的旋律,天『色』就開始慢慢地變黑了。

天『色』微黑,羅明成和宋鴿配合了幾次後,急匆匆地往班樓趕,宋鴿背著嵇琴,一面跑一面︰「都怪你!這麼晚了,天都黑了,不定宴會已經開始了呢!」

宋家距班樓遠也不遠,近也不近,等兩人氣喘吁吁趕到班樓,一輪圓月己掛在天上了。班樓前那高大的彩樓歡門上現在己掛滿了圓形的燈籠。燈光下,鮮花朵朵,柳葉萋萋,兩旁各用白稠布寫有一排大字︰「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那字筆力雄健,不似出自凡人之手。兩旁各立有一個年輕而體面的伙計,看那穿著,竟羅明成還要好些。

進了歡門,望見前方百步就有一座建在高台上的兩層的宮殿似的樓宇,上面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燈籠,也許那就是班樓了吧。並不是很長的青石路的兩旁各有一排年輕美麗的女孩,穿著一樣的彩裙,挽著一樣的雲髻,月光下,燈影中,朦朦朧朧,如仙似幻。

進了酒樓,羅明成發現里面人好多,男的個個氣宇軒昂,女的大多端莊秀麗,沒有一個是羅明成認識的。宋鴿把羅明成引到二樓,給他找了個房間坐下,道︰「好在還沒開始,不過也差不多了。你去這個房間吧!我就在隔壁房間。」羅明成進入坐下後,發現這房間之內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地打量著他。他看了一下自己,自己的這身打扮人家身後的廝好不了多少,在坐的都是公子哥兒,唯有自己是個土包子,羅明成不禁月復誹︰這宋鴿怎麼領自己到了這麼個房間,一屋子闊少!早知道在樓下隨便找個座位坐下就好了。

羅明成介紹了一下自己,介紹完後沒幾句話就借口出去了,這里面的公子哥兒一個個背景挺大,囗中又是「侍郎」又是「指揮使」的,羅明成與他們沒有共同語言,于是找個借口走了出去。

出了房間,倚在班樓二樓的欄柵上。看這中秋節的東京城,輝煌的燈火遠至天際,如江似海,看起來似乎天上的星星還要多些,近處不時傳來陣陣女孩們的歡聲巧笑,暖風吹來,空氣中充滿了豐收與妖嬈的味道。

樓後的不遠處,有一座高大的戲台,羅明成看有好多人在那里忙忙碌碌,羅明成的眼楮掃視了下面那些抱著樂器的女孩,令他失望的是,沒有發現藍雲,不知宋時輪是否辦到了答應自己的事。正在這時,高台之上,聚起了兩群年輕的女孩,一群拿著樂器,一群什麼也沒帶。一個秀麗的女子在高台上了些什麼,羅明成沒有听清。那名秀麗的女子完後,那些拿樂器的女孩開始一齊彈奏,然後另一群女孩開始齊聲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羅明成以前在p3上听過王菲唱的《水調歌頭》,可是那是盜版的,現在听的才是正版的,原來《水調歌頭》是這麼唱的!雖不如王菲唱的好听,但是听來自有一番古雅而樸實的味道,台上的女孩們認真而熱情,而且唱到轉折之處時還齊刷刷地做出轉身擺手的動作,遙指天上的明月,感覺十分新鮮。

此曲未完,酒樓里的人就都跑出來了,戲台之下,黑壓壓地一片人,在眾人的要求下,女孩們又唱了一遍,引來陣陣喝彩的聲音。

唱歌的女孩下來後,那名秀麗的女子,走上台去,和著樂器,自唱了一首晁補之的《洞仙歌》︰

「青煙冪處,碧海飛金鏡。

永夜閑階臥桂影。

『露』涼時,零『亂』多少寒,神京遠,惟有藍橋路近。

水晶簾不下,雲母屏開,冷浸佳人淡脂粉。

待都將許多明,付與金尊,投曉共流霞傾盡。

更攜取胡床上南樓,看玉做人間,素秋千頃。」

唱完了,眾皆叫好。

那秀麗的女孩又上來了,這次她帶了一個叫李祁的文雅詞人,那詞人自當眾演唱了自填的一首《點絳唇》︰

「樓下清歌,水流歌斷春風暮。

夢雲煙樹。依約江南路

碧水黃沙,夢到尋梅處。

花無數。

問花無語。

明月隨人去。」

唱完,喝彩連連,不過,好像仕女們的喝彩聲音的更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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