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彝連山異靈備戰志（上）二（一）
直接培訓雷馬孝曉的單位沒有具體的名稱，只有一個代號「SK」，與外界無電話無通信地址，是個封閉式的秘密機構。——那麼，這個封閉式的秘密機構的培訓基地在哪兒呢？雷馬孝曉不知道，因為他是被黑布蒙了兩眼坐著類似的「悶罐車」拉到那兒的。當然，接受那一禮遇被拉到培訓基地的還不是雷馬孝曉一個人，而有二百多人。
雷馬孝曉和他的這二百余名學員一樣，從車里被拉到地上之後，給他听覺感覺到送他和他的同學的「悶罐車」開走了，蒙著他的眼楮的黑布才給人除去。確切地說，除了沒戴腳鐐之外，他是背上背著自用的行李，兩手戴著手銬，兩眼一抹黑被拉到培訓基地的。當他眼楮上的黑布被除去之後，他轉著脖頸抬眼一看，發現遠遠近近都是山，而他正站在山腳下的一個小山坡上；接著又發現跟他並排站著的還有好多人，而且跟他一樣從頭到腳都被迷彩裹著。不但如此，在他們那些已經被暗里擺布著站成隊列的人群前邊還站著一個眼上戴著一副大墨鏡、兩手背剪著、身體高大魁岸得像一座鐵塔似的黑大個兒。在這個黑鐵塔似的黑大個兒的左右兩邊立著兩個頭戴鋼盔、身著迷彩、全副武裝的士兵。那兩個士兵的胸前各挎了一款85式微聲沖鋒槍。對這樣的陣勢，雷馬孝曉從來沒有見過，這使他在心里禁不住有點發毛。如果不是手上的手銬被除去，他還當真自己是被押到了刑場上準備接受行刑。當黑鐵塔拿雷吼樣的嗓門兒高聲喊叫過一聲「立正」之後，雷馬孝曉感覺到腦子嗡的一下差一點兒沒把他震暈，他心里納悶兒這個黑鐵塔是不是異界里的人。
雷馬孝曉跟與他一塊兒去的其他人一樣，剛剛立正大約還沒過五分鐘，就又執行黑鐵塔發出的「稍息」命令了。黑鐵塔待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做完動作之後才開始講話。
黑鐵塔說︰「你們都是被推薦來的精英，最低也是上尉級別。你們要接受三到五個月的急訓。急訓三個月後考核，合格了，結業走人。不合格的再受訓兩個月，經考核合格的滾蛋，不合格的就甭想活著出去！我實話告訴你們，抬舉你們說你們是什麼‘精英’，實際上你們都是鑽了營而終于又被篩下來的雜種！如果你們要是在這兒考核不過，告訴你們，閻國就不會再留你們這些廢物！」黑鐵塔慷慨激昂地把話說到這兒，好像有意要听他面前的那些學員的議論聲似的把話打住了。
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確實在議論。他們听黑鐵塔那麼一說，心里不僅頓生憤怒，而且倍感恐懼。他們誰都不知道急訓的科目及考核的項目，也不知道考核的內容的難易程度，他們誰都不想死在一個連名字都給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忽然，哪個學員在隊列高聲問︰「狗日的，你是什麼東西？」
黑鐵塔一皺眉，吼罵道︰「他媽的，想造反不是！誰？有種的給老子站出來！」
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忽然停止議論，一個個繃緊嘴巴，低了頭對黑鐵塔瞪大了憤怒的眼楮，在場的氣氛驟然間變得如一個一觸即發的炸藥包，危急得迫在眉睫。但是黑鐵塔不但沒讓步卻反而更進了一步！
黑鐵塔氣憤地在隊列前左右走動著，一邊拿手指狠狠地點著站立不動又不語的那些學員，一邊咬牙切齒地高叫道︰「我叫你們生不如死！我叫你們生不如死！！」
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都不言語，黑鐵塔像個驢子似的暴躁了一會兒也就自行泄氣了。但是他為了向新到的雷馬孝曉他們這些客人證明他的強大，即又想了個法子。他高聲道︰「听我口令！卸包！」
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紛紛把背上的背包從肩上卸下來丟在身後；這個時候，黑鐵塔氣急敗壞地背剪著兩手在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眼前從左邊到右邊又從右邊到左來回走動著。
「立正！」黑鐵塔忽然高喊道，「稍息！」
接下來黑鐵塔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兩聲，把兩手抱在一起，拿這只手折那只手的指關節，把指關節折得嘎嘎爆響。他口里嘀咕著說︰「娘的，看來這回踫到了一批生瓜蛋……」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沒有一個人吭聲，彼此都好像憋足了一口氣想要教訓教訓這個異界里的「異類」人。
黑鐵塔好像窺看到了雷馬孝曉他們這批學員們的心思，拿手指點了點他自己的鼻子，然後指向他面前的學員並從左掃到右又從右掃到左，放言說︰「我一個！你們……全來！……不服氣……好說！」接著他把墨鏡摘掉隨便往身後一扔，扭扭頭對他身邊的那兩個衛兵說，「給我撤遠點！」
那兩個持槍的兵迅速撤到了遠離黑鐵塔的地方。黑鐵塔扎上馬步，拿憤怒的口吻罵著說︰「不願做孬種的，都他媽的給我上！」
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竟忽然被黑鐵塔的吼叫聲鎮住了，誰都不說話，而且一個個還都蔫頭耷拉了腦袋。黑鐵塔見狀，皺了皺眉頭，收了馬步，心里納悶兒，暗里琢磨說︰「他媽的，這真是奇了怪了！這批學員他們的咋跟以前各批學員的精神狀態和思維模式不一樣呢？」于是黑鐵塔索性罵起來，看能不能把其中的哪一個人或者那幾個人激怒起來，來跟他搏斗。
黑鐵塔虎吼似的高聲罵道︰「孬種！你們都是孬種！」
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一個個低眉順眼的就是不言語，任憑黑鐵塔去罵。他們彼此好像都在傳遞著一個信息︰光棍不吃眼前虧，生瓜蛋硬充楞——找挨！
黑鐵塔一看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的那種精神萎靡的樣子，禁不住嘻嘻一笑，心里話說︰「原來這是群他媽的滾刀肉！難怪上峰他媽的給他們定調！不過……」不過這黑鐵塔並沒把他心里的話說出口，而是罵著嚇唬道︰「你們就這種熊樣能干啥？我可忠告你們，急訓時間很短，不要在五個月後把小命留給我！甭惡心我！」
實際上，黑鐵塔在雷馬孝曉這批學員學員到培訓基地前就已經知道了點消息︰這批學員的「規格」已經確定，現在只是走個形式。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培訓基地的頂頭上司不是別人，而是士利昕。士利昕在培訓基地開張接受第一批學員前夕專一定了調，即「寧要千分之一，不要一千，富余進獄入墓。」士利昕的這個指示很明顯，即要優中優，不要下三濫。那麼對下三濫怎麼辦呢？通過五萬米的隧道把他們變異到監獄的墳墓里去。
試想一下︰三個月的急訓能訓個啥？一身過硬的本領如果不是經過年陳日久的千錘百煉，而僅僅指望兩三個月的功夫急訓，那恐怕只是模著點兒皮毛而已。但是這批人已經被「定性」成了人才，盡管他們在許多方面還是殘缺不齊。不過他們正是因為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不足，才要求他們必須進過這個為異界各國所傳揚的最最秘密的訓練機構進行一次短暫的急訓讓他們鍍鍍金，來撫平他們的不足，從而使他們被簡拔到跟其他人的級別相當的工作崗位上去。把話挑明了，讓他們這批人接受急訓，用意只是使他們走上新的工作崗位的時候不落他人口實。不過，二百余人，這都叫他們去干啥呢？這則是這位黑鐵塔感到納悶兒又想不到的。好在這位黑鐵塔不管那麼多，該叫他眼前的這些生瓜蛋訓練的科目他一個都不落，不過短暫的三五個月時間會叫他這位相當于教授級的人能重點突出地教好嗎？這還是個問號。另外，培訓基地只執行士利昕的指示並對士利昕負責，而對其他任何人定的什麼調都一概不予理會；對此，黑鐵塔在心里明鏡似的清楚。
黑鐵塔背剪著兩手在被他罵的「孬種」們面前左左右右地踱著，但是他忽然停下腳步面對著「孬種」們高聲說︰「你們這些熊人們中的哪個孬種不是問我是誰嗎？我告訴你們，我是這個地方的老大！以後見了我就喊‘大大’，听明白了嗎？」
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異口同聲地大聲回答道︰「听明白了！」
自稱「大大」的黑鐵塔有意把臉側向一邊並把一只耳朵側向雷馬孝曉他們這群「熊人」，說︰「你們在說什麼？大聲點！」
「听明白了！」雷馬孝曉和同學們鼓足氣力大聲說。
「怎麼喊我？」黑鐵塔一臉嚴肅的高聲問。
「大大！」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齊聲高喊。
「唉——，真乖！」黑鐵塔喜滋滋地答應著，接著喊道，「听我口令！立正！稍息！」
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把動作做完之後，黑鐵塔宣布︰「下邊，去宿舍整理各自的床鋪！現在，請把各自的行李從地上撿起來！」
就在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各自撿各自丟在地上的行李的時候，黑鐵塔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即刻，一個身材魁梧的白發、白臉、白眉，身著一身白衣的、藍眼楮的人好像從地底下忽然冒出來似的立到了黑鐵塔跟前。黑鐵塔高聲道︰「注意——，听我說！」
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馬上安靜下來。黑鐵塔把白大個兒介紹給雷馬孝曉他們，說︰「這位是我們基地的主要負責人簡玫林先生，一會兒，由他帶你們去你們的宿舍。請大家歡迎！」即時，在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中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簡玫林抬起兩手做了個請求停止鼓掌的手勢。待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的掌聲稀稀拉拉地就要停下來的時候，簡玫林說︰「同學們，歡迎你們！」簡玫林的這句話的話音兒一落，在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中間就又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之後，簡玫林又說︰「根據上級指示，你們的訓練時間是最短的，我希望你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最大量的收益！」頓時，全場官兵掌聲雷動。掌聲過後，簡玫林說︰「好了，你們跟著我去宿舍！注意，听我口令，向右轉！齊步走！」
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隨簡玫林往宿舍去。次日，被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尊稱為「大大」的那個黑鐵塔給雷馬孝曉他們這批學員制定了第一個五個三圓日的訓練計劃︰
一、沿山路跑一圈；
二、沿山路跑一圈；
三、沿山路跑兩圈；
四、沿山路跑兩圈；
五、考核。
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看過黑鐵塔的那個訓練計劃，無不苦笑不得，紛紛議論說︰「就這訓練計劃？切！」「不就是爬山嗎？不就是跑步嗎？我還認為是多難的訓練項目吶，原來就這，哼！」「這有點耍弄爺們兒的意思，啊，是不是？」「別的我不敢說是強項，但說這爬山跑步，那他黑大個可就小瞧人！」……如此般議論聲並不只發生在雷馬孝曉他們這批學員身上，此前有多少學員也是那麼自以為是並狂傲得了不起，但到實處訓練——尤其是考核的時候，沒有人不害怕的。對此情況，黑鐵塔最了解。其實，只要一想就會明白，既然是一個秘密軍事化培訓基地，可以肯定，那兒就不缺乏這樣或那樣的培訓所必須的器械及其它有關設施。那麼，可以肯定，黑鐵塔制定的那個培訓計劃中的「山路」就是其中的一樣培訓設施。不過，如果將一條簡簡單單的走若等閑的山路當成軍事化培訓的項目，那就不免有點兒戲，可見它就不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山路。因此而言，跟雷馬孝曉一起接受培訓的一些同學確實表現得有點天真！
事實證明，跟雷馬孝曉一起接受培訓的一些同學表現出來的的盲目樂觀情緒是錯誤的！很快，隨著一個被拖長的嘹亮的哨子聲響，接受秘密培訓的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被集合起來了。黑鐵塔正對著整齊而立的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站著，白大個兒簡玫林背剪著兩手在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面前走動著。從黑鐵塔這天的面部表情看，他好像很高興，眼楮里流露著歡快的光芒，他對雷馬孝曉等同學們說︰「今天，訓練正式開始，按著我給你們制定的訓練項目和訓練計劃一絲不苟地去完成。請問，同學們有沒有信心？」雷馬孝曉和他的同學們高聲應答道︰「有！」
「好！」黑鐵塔微笑著說，「現在我給你們講幾點注意事項︰第一、從你們現在站的這個位置到山腳下，約五公里的路程，在這五公里的路程上你們可以競爭著跑；第二、競爭的五公里之後上山，山上只有一條只能容一個人攀爬的小徑，你們就沿著這條小徑跑；第三、只要上了山，沒有回頭路，這在你們爬山跑步的時候會發現，而且會有感覺。所以，上到山上之後就甭想著回頭；第四、山上有的地方是獨木橋，你們通過的時候要小心，如果誰不小心從獨木橋上摔下來了，那就屬于自己的事，我不負責。當然，我也沒法兒負責。給你們交個底吧，從獨木橋上摔下來的人多了去了，你們不要盲目樂觀！好了，我就講到這兒，下邊請簡玫林校長講話，請大家歡迎！」
簡玫林站到隊列前邊的中間位置，微笑著說︰「同學們，老大給你們擬的這條山路並不好攀爬，你們要格外小心。你們中間的哪個人要是犧牲了，這地方可是沒有追悼會。根據以前的情況，每一批到這兒接受培訓的人，能夠合格地從這兒被送走的約佔其中總人數的百分之四十五。也就是說，來到這兒接受培訓的每一個學員都可能死，而且死在訓練進行之中的約佔當批次接受培訓而死亡的人數的百分之七十，而由于其它原因，比如逃跑等情事被就地擊斃的僅佔當批次接受培訓而死亡的人數的百分之三十。如果你們中間的哪位同學要問我們的這個秘密培訓基地叫什麼名字，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地方叫做‘死鬼谷’。所以，我不希望你們有半點樂觀情緒，我也更不希望看到你們中間的
哪個同學死在這死鬼谷！」
簡玫林講完之後，老大黑鐵塔說︰「想必你們來之前你們的領導都已經許諾你們什麼官職了，我們也接到了‘網開一面’的通知，但是沒辦法，這是‘死鬼谷’，他們答應你們做官壓根兒就不該叫你們來！你們既然來了，也就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死在這兒，要麼活著出去！」當老大黑鐵塔把話說到這兒的時候，簡玫林忽然上前攔住黑鐵塔的話頭，「老大，讓我插幾句！」接著對雷馬孝曉等接受培訓的學員說，「我不知道你們來之前你們的頭兒們是怎麼給你們說的，不過我現在告訴你們一個底細，這次你們急訓三個月，最終的結果是這樣︰考核合格的被送出去，而其中最優秀的那一位將被任命為少校並帶領一個團的兵力開進彝連山進行秘密作業，其他人則待機使用。也就是說，就你們目前接受培訓的人數而言，真正勝出的機會只有一個名額，選擇的辦法是瘸子里邊挑將軍。假如目前你們有二百四十四人棄權參加培訓，而有一人不棄權，那對他一人培訓就失去意義，本基地就取消對他的培訓而直接任命他為少校團長。」簡玫林把話說到這兒，有意似的把話頓住，稍過了一會兒又說，「所以，你們在接下來開始培訓之前都有放棄接受培訓的權利。不放棄的話，以後就沒有放棄的機會！」簡玫林把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學員隊伍中間哪個人喊叫了一聲「報告」，簡玫林高聲道︰「講！」
喊「報告」的那位學員問︰「宣布棄權後送我們離開這兒嗎？」
簡玫林答︰「送。」
「送我們回去嗎？」
「不送。」
「那把我們送到哪兒？」
「監獄。」
「為什麼？」
「因為你們現在的身份都是失蹤者。」
「我們是有身份的呀！」
「現在沒了！」
「讓我們蹲監嗎？蹲多長時間？」
「我們管不了那個環節的事！」
那個喊「報告」的跟簡玫林的對話到此結束。簡玫林高聲問︰「有棄權的嗎？」雷馬孝曉等其他學員不言語。老大黑鐵塔說︰「這樣，立正！……稍息！……立正！」
黑鐵塔待雷馬孝曉等學員們站好之後說︰「我看這樣吧，听我口令。想棄權的留在原地不動！不棄權的听好了，向後——轉！……注意！向後轉的學員听好了。請往前走，走出隊列！請原地不動的學員主動給他們讓出個道，讓他們出列！」
雷馬孝曉沒放棄參加培訓的機會，在听到老大黑鐵塔喊出的口令之後主動地走出了隊列。而跟雷馬孝曉同時出列的學員大約還有五十多名，其他絕大部分學員都默默地表示了棄權。對此，老大黑鐵塔哈哈大笑，高聲道︰「好哇，好哇！人生是場賭博，賭贏了發財，賭輸了自願倒霉！全體注意，听我口令！向右看齊！」
接下來，老大黑鐵塔讓棄權參加培訓的學員回宿舍打點行李，準備離開培訓基地；之後，讓雷馬孝曉等五十多名學員做自由熱身活動，準備爬山。
那些棄權參加培訓的學員要從死鬼谷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們必須經過一條燈光昏暈模糊的長長的隧道。走在那條長隧道里，除了侏儒與個子矮小的孩童，其他人都只能彎著腰鑽出去。——那麼，這是不是進進出出死鬼谷的唯一道路呢？顯然不是。因為生活在死鬼谷的人要生存，就少不了至少一條的生活補給線。但是那條生活補給線在哪兒？雷馬孝曉這些新來乍到的學員並不知道，不過在死鬼谷工作的一些後勤人員並不陌生。不過知道那條死鬼谷跟外界可以溝通的生活補給線又能怎麼樣？不能自由地進出，等于沒用。因此與其知之，不如不知。
那麼，那條長隧道到底有多長呢？——五萬米。
五萬米的小口隧道對那約二百名學員不是簡單的考驗，而是磨難與災難！他們每個人的背上都背著行李。他們剛一進入隧道的時候，不管是誰就跟中了魔似的都感到心情很愉快，他們盡管弓背而行，但是一個比一個跑得快。不過那絕對不是一條普通的隧道，它其中的秘密分了五個段，每段各佔一萬米，只要被埋置在隧道內壁之內的秘密變異機關在死，不管誰進去都會在不知不覺的恍惚迷離的狀態下發生變異；從培訓基地這頭往外挨次而數，第一段知；第二段迷；第三段醉；第四段蛻；第五段變。這樣，從里往外進入那個隧道，就身體的變異及心智的變化而言，容不得任何哪個進去的人有回頭之機，該怎麼變就怎麼變，心里很清楚很明白也是白搭。也就是說，任何人只要頭跟一起鑽進了那個隧道，隱埋在隧道內壁的強制變異機關也在正常運行，那這個人也就如同被投進了一台高速運轉的某種物料加工機里一樣，由不得其人自己而不得不被加工，直到加工成熟而從那頭的出口處被打開封蓋吐出來。——那麼，這個魔鬼加工隧道對從里往外出的人能加工出什麼東西呢？答案有這麼幾個選項︰（1）、烏龜；（2）、蟑螂；（3）、老鼠；（4）、荷蘭豬。不過這要跟那個白大個子簡玫林的好惡的選項而定，因為加工密碼就在這個白大個子簡玫林的手里，他可以將被加工出的四種動物的程序密碼全部啟動，也可以僅僅啟動一套程序密碼而僅僅加工出一種動物。對跟雷馬孝曉一塊兒被拉來的那二百來名棄權參加培訓的學員，白大個子簡玫林認為這批學員有點牛筋味，說他們軟可是他們不軟，說他們硬可是他們又不硬，所以他覺得把他們加工成烏龜最合適。這樣，跟雷馬孝曉一起來到死鬼谷而棄權的那些學員通過忒長的加工隧道雖然出去了，但都被加工而變異成了烏龜。
二百來只烏龜要是被哪位有福之人發現，那一定會大發財！但是從死鬼谷探出去的那個魔鬼加工隧道並不通到荒郊野外，而連接的還就是一個監獄；不過那兒是那個監獄管理區域里的一個面積龐大的墳場。監獄里的那些在押的犯人，不論男囚或者女囚，只要死在那個獄里，都被扔到那個墳場里。對那些死者的尸首，那些獄警們看在有的死者的家人的面子上，心情好了就埋了甚至還幫著立一塊兒碑，心情不好的話也就把那些死者的尸首暴露在三圓之下。所以那地方土地肥沃，野草高深茂密；當然，那兒也有密生的成片成片的小樹林。但是毋庸忽視，在其外圍是外陡里緩的上邊可以跑汽車的高聳的城牆式的監獄圍牆，牆頭上不但有帶電十千伏的高壓電網，而且還有荷槍實彈全副武裝開著摩托車巡邏的獄警。
那麼，既然那條一頭是監獄而另一頭是死鬼谷的忒長的魔鬼隧道從死鬼谷這頭出去的人可以被變異成烏龜、蟑螂、老鼠、荷蘭豬，而從監獄那頭是不是不能進入隧道往死鬼谷呢？回答是否定的。盡管處在監獄墳地那頭的隧道口有封蓋封著，隧道里的機關不打開，隧道口上的封蓋也打不開，但這並不等于隧道口上的封蓋不會被高人破壞而誤入其途。——假如真有人從監獄墳地那兒進入隧道往死鬼谷去，結果又會怎樣呢？答案只一個字︰死。因為隧道兩頭的口都有封蓋，隧道里的機關不打開，在又長又細的隧道里行進，除非是土行孫等有異能的才子，否則不悶死的話，就是到了死鬼谷這頭兒，只要踫觸隧道口封蓋，那也是死。那條隧道在死鬼谷這頭的封蓋的開閉是獨立的一套密碼編制程序，在不使用的狀態下，其內壁有一層無形的給壁虎觸著也要死的保護膜保護著，而且這層保護膜的機關更加獨立，它有一整套獨立的探測、保護、自啟及信號報警等緊密相連的系統。不過那條魔鬼隧道自被埋設以來，除有從死鬼谷這端出去的異靈，還從未發生過有人從監獄那端進入隧道的事件。據說，給那條魔鬼似的隧道連接著的死鬼谷和那個監獄都在彝連山的山窩里，只是雷馬孝曉只知道置身于白大個子簡玫林所說的死鬼谷，卻不知道自己實際上就被彝連山對外屏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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