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身子不好，還需好好將養才是，」良貴妃道︰「皇上先跟太皇太後慢慢兒說著，再安撫著大臣們，將皇後身子不爽，需靜養的事告知大小臣工，日子長了，也就沒人多口了，畢竟這是皇上的家事，宮內宮外誰不希望皇上順心遂意的呢？」「唔——」永璘的笑聲︰「看不出你還有這麼些個想法，主意倒也不錯，看來是往日朕小看你了，你的才不限于後宮啊，來讓朕好好疼疼你。」良貴妃衣袂的聲音，听她嬌柔的語氣道︰「皇上平時眼中只有皇後，哪還看得到別人啊，臣妾又是個拙口笨舌的，比不上皇後的巧舌如簧。」「好好兒的，又提她干嘛？」永璘的笑聲︰「你生了孩子倒比以前更看青了呢，一點看不出比朕還大著兩歲呢。」「皇上真討厭，」良貴妃嬌笑著道︰「女人忌諱提歲數，皇上是存心說臣妾老了呢。」「朕哪有，」永璘道︰「你身子三腴，不比皇後，模上去縴骨畢現，朕愛見你的得很呢。」接著便是男女之聲，正在入港之際，外頭劉全稟道︰「皇上，京中奏折到了。」「唔——」永璘的嘴似乎被人堵住，一時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方道︰「知道了，你去吧。」劉全應︰「是。」永璘對良貴妃道︰「你先回宮，過幾朕去看看皇子公主。」「是，皇上。」良貴妃聲音愉悅地走了。
隔了一會兒，永璘走進房來，看我醒著，笑了笑道︰「听見了麼？有人不但想你的位置，連你的家人也未必放得過呢——哼，這麼城府，平日里倒真的給她瞞過了。」目中殺氣畢現。「瞞得了一進，瞞不了一世，」蕭子風道︰「皇上是什麼人？豈能被一個女人瞞哄著？」永璘過來，蕭子便讓開了座兒，永璘握住我的手，道︰「你要好起來，朕的這個後宮還是交給你放心。她看來也是不踫南牆不順頭的了。朕得好好為她準備一堵牆，免得辜負了她這番心思。」我道︰「皇上去看折子吧，別為了這事兒耽擱了正經事兒。」「哪有什麼折子？」他笑︰「是朕借這個因頭兒打發她回去，朕便是要讓她難受一下。哼，朕的雨露豈是那麼容易得的？」蕭子風咳了一聲，道︰「我還有點事，先行告退。」躬身一揖，掉頭走了。永璘看著我，伸手慢慢解我的衣裳。我伸手護住，道︰「臣妾太瘦了，侍候不了皇上……」他拉開我的手，低頭吻我，在我耳邊笑道︰「你專愛記這些剔筋劈骨的話，那朕現說一句讓你中的的︰可憐飛燕倚昭陽——」一把扯開了我的衣裳。
良貴妃要管事，我樂得輕松旁觀休息。人一旦有了權，便難免作養威福，我只當沒看見她臉上日益增添的驕氣。成日里只在御書房看書消遣。永璘批折了，召京中來問安的臣子說話時，並不避諱我，我只躲在書架後看書。
這日正看得入神，永璘走過來，見了我笑︰「你又坐地上了？小心著涼。」去外間拿了墊子，拉我起來，讓我坐在墊子上。看了看我正看的書，道︰「一個女人家，成天研究這些史書做什麼？莫非你也要行帝王之術？」我沒理會他。「別看了，陪朕說說話兒，」他道。我翻過書頁，他吻我，弄得我無法靜心看書。我推開他，道︰「皇上去別處走走，等臣妾看完了這段書再來陪皇上。」他依舊邊親著我邊道︰「漢武帝先寵阿嬌，再幸衛子夫，而後再有李夫人，鉤弋夫人，也是個風流君主。」我看的正是漢武一章。我哼了一聲，仍舊不理他。「朕學他的武功文治，不學他的風流。」他笑道︰「朕只要稚奴一個。朕的稚奴，朕的寶貝……」將我按在地上，我無法看書，望著他嗔道︰「皇上是成心攪和來著？」他目口蕩漾春波，道︰「這是朕的御書房，本來不奉朕的旨意是進不來的，到底誰攪和誰呢？別看了，你已經滿月復經綸，看那麼多書有什麼用呢？又不肯用著朕治理天下。女子無才便是德，你就陪陪朕吧。」我打開他的手，啐道︰「你老拉扯人家衣衫干什麼？大白天的，也不害躁！」「朕不與你拉拉扯扯，與誰拉拉扯扯？」他低笑︰「誰讓你大白天勾引朕的呢？」我道︰「這得說說清楚——到底是誰勾引了誰？人愛好好的在這兒看書，什麼可都沒說沒做。」「人家好好看書？」他學著我的口氣，笑道︰「不過那專注的神色可是很勾了朕的魂了呢？世上唯怕認真二字，認真的時候人最美，朕看折子的時候，你不也常常偷著瞧朕的麼？」我臉紅，分辯道︰「臣妾什麼時候偷瞧皇上看折子來著？要看，自是光明正大地看。」他又笑︰「是，光明正大！只是那眼光痴痴迷迷的，象恨不能把朕……」「皇上！」我又羞又氣，打斷了他的話頭，道︰「你瞎說什麼？」「朕不瞎說了，」他吃吃笑︰「朕動手不動口總行了吧？」我一驚，說這幾句話的功夫，他已解開了我的衣衫。我忙拉扯衣服要掩住身體，他不讓，道︰「成了，別跟朕這兒假正經了，你哪塊地方兒朕沒看過呢？天生骨子里帶來的媚，衣衫又怎掩得住？舍了朕吧——」這句說完，用嘴堵住了我的嘴。我輕輕的嘆息，也被他吞沒了。
「皇上，」外頭蕭子風的聲音︰「孝堂及皇五子到了，您要不要出去見見？」他方放開了我，示意我別出聲。兩人***躺在地上，若被人看見，成何體統？我臉紅過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皇上，」
蕭子風停了一會兒道︰「我先領他們去見過太皇太後，再來給皇上請安吧。」听腳步聲兒是走遠了。我們都松了口氣，我用力推開身上的他。要穿衣服，一見衣服已扯破，急得要哭出來。「噓——」他搖手止住我，邊穿衣邊道︰「你別動，朕去給你拿衣服。放心，這兒沒人敢隨意進來。」說著已穿好衣，親了我一下，走了。我緩緩坐起，將衣服裹在身上。永璘近來越發地愛好這個了，他——方當壯年！
永璘將衣服遞給我。我穿好，理好頭發。看著扯碎的衣服，想了想，將之卷在一起，正在想如何能偷偷丟棄掉——此事當然不方便讓別人知曉，帝後在御書房白日行房，還扯碎了衣衫，弄得跟偷情一樣，自是難以啟齒的。他接過衣服，笑道︰「朕幫你處置了吧。」塞到御座底下。出門後對門外侍立的李大用耳語幾句。李大用恭敬點頭。這個人是個鋸嘴的葫蘆，倒是令人放心的妥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