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去的孤獨歲月》 第四十二章

作者 ︰ 15881795111

四十二

藍山咖啡屋內,肖敬軒和李詩睿坐在一個包間內的茶幾旁喝茶。肖敬軒端起茶杯,目光越過茶杯上方,直視著李詩睿。

「詩睿,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暫時還你五萬元錢。那三萬我等一下還你。這段時間以來,我經歷了許多事情,父親已經去世了。接下來,又打了一場房子官司。那房子我先買下來了,幾天後就漲價了,開發商又高價賣給了別人。打了兩場官司,最終我輸了,還花去了三萬多元錢。你嫂子可慪了,打官司全是她在跑前跑後的。這也給她了一次創痛至深的深刻教訓。」

「大哥,如果你緊張,你就先拿著用。」

「不用了,詩睿,謝謝你的好意。」

「官司輸都輸了,也別去想了。我想,你慢慢會好起來的。你父親去世了,也別太牽掛他老人家了,畢竟他有那麼大的年紀了。」

「官司輸了,我也無所謂。父親去世的那段日子,我心中著實悲痛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天天晚上都在想呀想,想這個人怎麼就不見了,他老是到我的夢中來。」敬軒說著,臉上露出無限悲淒的神色。

「時間過久了,你會感覺好些。」

「你找對象了嗎?」

「結婚了,是一個消防隊的大隊長。」

「這麼快呀?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合的來嗎?」

「勉強湊合吧。」

「既然結婚了,就要負起婚姻的責任來,別游戲人生啊。」

「再也找不到肖大哥這樣完美的人了。」李詩睿的嘴角掛著淒涼的無可奈何的笑容說,「肖大哥,要不要跟著我去炒股,前段時間,我炒股還賺了十幾萬。」

「算了吧,我覺得風險太大了。」肖敬軒以不信任的眼光掃了李詩睿一眼說,「我覺得,你賺了點錢就該收手了,別老吊在那上面。」

「後面再說吧。」

前些日子,李詩睿在遭到肖敬軒的拒絕後,內心感到徹骨的傷痛。長久的失望的情緒糾纏著她,最後,她毅然決然地和她的追求者消防隊的大隊長楊大志走到了一起。楊大志是一位高個子,長著黑黑的頭發,相貌端正,甚至算得上是帥氣,樣子倔強而果敢的人。但是,自從肖敬軒在她心中佔據了一個重要的角落後,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別的人。她總是認為肖敬軒才是她心中最美麗的人。後來,她和楊大志結了婚,可她的心卻被肖敬軒帶走了,她認為楊大志不是她理想中的人。

婚後,楊大志忙于工作,疏忽了對李詩睿朝朝暮暮的陪伴。而這時的李詩睿已辭去了歌廳的工作。在她唱歌期間,她積累了一筆資金,每天晚上,她要去三家歌廳唱歌,一晚上就可掙好幾百元。這樣下海經商後,除了她自己買的兩套住房外,手頭還積攢了一百萬元。現在,她用手頭的錢購買了一輛車,開了一間美容美發廳,請了一個做事干練的女親戚在里面監工,自己只是搞搞管理而已。李詩睿本是一個熱愛藝術的人,感情比較浪漫細膩。辭去了歌廳的工作後,她覺得日子過的百無聊賴,單調枯燥。每天,她要麼到證卷交易所去泡泡,要麼到美容美發廳去轉轉。而楊大志呢?因為是當官的,每天應酬多,常常在外面吃飯,多半過的都是燈紅酒綠的生活。

又一個天高雲淡,神清氣爽的九月的一個星期日早晨,李詩睿穿了一件漂亮的合身的深藍色的連衣裙,更加勾勒出她高挑的婀娜多姿的身材。一頭稍稍彎曲的蓬松黑發披散在腦後,黑發上束了一根白色緞帶壓發,潔白的手腕上戴著一跟金鏈子。她一邊吃飯,一邊用那雙充滿柔情的明眸對楊大志說︰

「大志,今天星期日,陪我到龍泉驛去耍吧。」

「你自己去耍吧,今天我正好有事,有幾個朋友中午約我吃飯。」

「那我也跟你去。」

「我們都是幾個男人,你一個女人跟著我們干啥?別人會笑話我的。」

「那你不去不行嗎?」

「不行。」楊大志說著。就站起身,準備離去。詩睿走過來,拉住他的胳膊,撒嬌似的懇求道︰

「今天,我就不要你去。」

「走開。」楊大志生氣地說,並猛地把詩睿一甩,詩睿沒站穩,一趔趄,一下撞在了靠牆的牆壁上,頓時,詩睿心中火氣特別大,她慍怒地皺著眉頭,臉色異常。她一下猛撲上去,朝大志脖子上抓去,立時,大志脖子上出現了兩道血紅的印子。大志捂著被抓疼了的脖子,氣惱地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容分說,轉身走出了家門,他一邊走一邊想;「等會兒朋友看見了,會笑話我的,我將怎麼說呢?」「對了,就說早晨起來,真是遇見鬼了,不小心被樹枝把脖頸掛破了皮。」他自言自語道。

李詩睿呢,他眼見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她心頭的怒火無論如何也不能平息,她拿起桌上的茶杯狠命地使勁甩在地上,茶杯砰的一聲破裂了,摔成了碎片,她不禁伏在桌上放聲大哭起來。

李詩睿在社會上認識了幾個要好的姐妹。那幾個女人家庭較為殷實,他們的男人大多在做生意,比較有錢。她的特別要好的一個姐妹羅小蘭比較輕佻放蕩。她模樣兒俊俏,一頭黑黑的蓬松的頭發束起來用夾子

夾起來別在腦後,一對覆著濃濃睫毛,水汪汪,烏溜溜的大眼楮。她穿著一件雪白的緊身短袖,套著一件牛仔短褲。腳上蹬著一雙精致的涼鞋,指甲上涂著粉色的指甲油。手腕上帶著一個翡翠色的手鐲子。她對詩睿說︰

「詩睿,你在家閑著寂寞無聊,就跟我去打牌吧。」

「我打牌不行,出牌要亂出。」

「沒事的,我教你一兩回就行了。」

「那好。」

羅小蘭開始把李詩睿帶到茶館去打牌。茶館內,鋪著地毯,擺著麻將桌,放著一些郁郁蔥蔥,枝青葉茂的盆景樹。桌子上,煙霧騰騰,有兩個女人一邊優雅地吸煙,一邊迅捷地打牌。她們把麻將搓得嘩啷嘩啷響,出牌時不假思索,動作顯得豪爽耿直。李詩睿開始打牌的時候,還有輸有贏,基本上扯平。可是後來有一天晚上,她看見小蘭在跟一些人賭馬牌,賭馬牌的錢來的很快,一晚上可以贏幾萬,也可以輸幾萬。她開始跟小蘭學起賭馬牌來。第一次賭馬牌時,她手氣很順,輕輕松松就贏了一萬。接下來,第二次,她又贏了一萬。她一下贏了兩萬,她簡直心花怒放,心情激動得無與倫比,一整晚上,她躺在潔白舒適的床上,興奮得難以入眠。她也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楊大志,她知道楊大志對賭博行為深惡痛絕,一旦知道他有上述行為,必將毫不客氣地予以干預阻止。她每天晚上很晚才回來,只是用各種不同的謊言來遮掩。好景不長,李詩睿只是前兩次贏了那兩萬,可接下來,開始輸錢了。有一次,她一下輸掉了五萬,她當時手頭只有三萬,還在茶老板那兒借了兩萬。那晚上,她心里覺得很沉重,老是悶悶不樂的,她沒回去睡覺,去賓館住了一夜,她在想,她這下需戒賭了,再不去了,可是自己前前後後已輸了十幾萬了,要是不去了,自己這些錢就永遠也撈不回來了,還是去吧,只要自己能把這些錢撈回來了,就收手不干了。

又一個五月的夜晚,楊瓊站在落地式長窗前眺望天邊的一彎殘月,肖敬軒悄無聲息地走到楊瓊的身後,輕輕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嗨,你這樣悄悄地沒有聲音,可把我嚇了一大跳。」楊瓊猛然回頭,帶著責備的口吻說。

「你在想啥?」

「沒想啥?」楊瓊微微笑著,並摟住肖敬軒的腰,把她的黑發腦袋依偎在肖敬軒的胸前說,︰「敬軒,明天是你的生日,明早上,我早點起床去買菜,下午下班回來,給你煮好吃的,好好為你慶祝慶祝。看你要不要叫上你的好朋友?」

「算了,今年就不請朋友了,就咱們一家人,明天下班後,到外面吃去。在家煮,太辛苦了。」肖敬軒模著楊瓊長長的柔軟的黑發說。

第二天下午下了班,他們帶著孩子在一家餐館去吃飯,餐館里已經坐無虛席,擠滿了人。他們在臨窗的一張桌子旁坐下來,楊瓊拿著菜單仔仔細細地點起菜來。陽陽則在一旁用筷子敲著碗筷玩耍。肖敬軒用目光掃視著大廳。忽然,他看見他讀高中時的一位老同學吳正道在一張桌上和一群人正熱熱鬧鬧地吃飯。那吳正道衣冠楚楚,相貌俊秀,氣度不凡。旁邊還坐著三四個女人,緊挨著吳正道坐著的是她的妻子——羅瑞。她是一位長得嫵媚風流,氣質高雅的女人。突然,吳正道抬起頭來,一眼也瞥見了肖敬軒,他們兩個的目光遇在一起,吳正道的眼里射出驚喜的光芒,他喜出望外地大聲呼喊︰

「肖敬軒!」

「吳正道!」肖敬軒也站起身,滿心歡喜地大叫道。

他們兩個走上前去,親熱地擁抱在一起。讀高中時,肖敬軒和吳正道同桌坐,是兩個最好的形影不離的朋友。十年後,兩人又在餐館里不期而遇,自然是興奮不已。

他們相互引薦了自己的愛人。吳正道便熱情地邀請肖敬軒一家人到他們桌上共進晚餐,肖敬軒盛情難卻,便帶著愛人和孩子與他們一道用餐。席間,女人們興致高漲,她們相互拉著家常。開始,楊瓊對這些陌生人有些拘謹,不自然,但席間她見吳正道的愛人親切謙和,對人熱心善談,也就顯得不那麼拘謹了。男人們高舉著酒杯,相互間熱烈地敬酒。

「各位兄弟姊妹,這是我高中時最要好的朋友——肖敬軒。來,咱們舉杯敬他一敬。」吳正道滿臉笑容,向席間的朋友介紹說。

「好。」大家紛紛舉杯向肖敬軒祝福。

「這都是我平時要好的兄弟。」吳正道向肖敬軒介紹說。

「正道,你現在在干什麼?」肖敬軒喝了一小口酒問。

「搞房產業。」吳正道說。

「他可是財大氣粗的大老板了,資產上億了。」旁邊一個朋友悄悄地對肖敬軒說。

「哦。」肖敬軒點點頭,他在心里想,真是士別三日,應當刮目相看,遙想當年,吳正道成績並不出眾,高考那年才考了四百多分,如今,他的成就卻是如此輝煌,相反,自己當年一舉成名,考上大學,考分五百多分,遙遙領先,如今,卻還在為一家人的生計而掙扎。

肖敬軒舉起酒杯,大聲說,他是他最親愛的朋友,他是他青年時代的伴侶,他說,他很高興為他干杯,他說他真誠地為他祝福,祝福他的前程猶如長河的旭日,永遠璀璨奪目,祝福他的家庭永遠溫馨幸福,祝福他的生活像那美麗的花絮常開不敗。

末了,他們一行人又去卡拉OK歌廳唱歌。男人們照樣豪爽地飲酒敬酒,女人們則舉著話筒盡情唱歌。楊瓊拿著話筒聲情並茂地唱了一曲《紅塵情歌》,她的聲音很甜美,猶如小河流水潺潺落在歌廳里,一曲完畢,掌聲四起,大家一連聲地叫好。有個男士殷勤地端著一杯啤酒,醉意朦朦地走到楊瓊面前說︰

「唱的太好了,喝酒。」

「我不會喝。」楊瓊無可奈何地笑著,溫和謙恭地說。

「啤酒沒有關系的,不會醉,你必須喝。」那人倔強地說。楊瓊微笑著盯著肖敬軒,肖敬軒心領神會,立即走過來,對著那人說︰

「我愛人實在不會喝,我替她喝了。」說完,端過那人手中的酒杯,一仰脖子,咕嘟一口喝了。

那晚,他們玩得很盡興,很晚才拖著疲憊的身子紛紛散去。臨行時,又記下了相互的電話號碼,以便日後聯系。

第二天清晨早餐時,楊瓊雙肘支在桌上,露出一種奇特的思索的樣子。肖敬軒端起豆漿喝了一口,他的眼楮掃了楊瓊一眼,問道︰

「楊瓊,你在想什麼?」

「哦,敬軒,昨晚你那個同學,我听說他是一個大老板,資產上億,你可不可以向他找點事做,你一邊上班,一邊做點業余的事。」

「楊瓊。」肖敬軒深深嘆了一口氣說,「別人現在富了,我就去向別人要事做,這多難為情。」

「也是,沒法就算了,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楊瓊輕輕說。

「楊瓊,你可知道,讀高中時,我和吳正道是最好的朋友,要是我被人欺負了,他知道後,就會替我出謀劃策,替我出氣。還有,有一回節假日放假,學校宿舍門外,不知是從哪兒跑來一只雞,那雞咯咯地覓食吃。那時,我們在學校吃飯,伙食不怎麼好,整天就吃著些白米干飯下咸菜。一周很難吃到一兩回肉,心中真是饞涎欲滴。一看見那只雞,我和吳正道就商量,一定得把它捉住拿回去炖。我們倆人趁沒人的時候,心中撲撲跳著,東跑西跑,撲抓著那只雞。最後,我們捉了那只雞,用麻布口袋裝著,提到了吳正道的家,我們對吳正道的媽媽撒謊說,是我們自己節約了生活費買的一只雞,讓她炖給我們吃。她媽媽炖的那雞肉真好吃,那雞湯真好喝,現在想起來,味道還是那樣鮮美。」

「那會兒生活還真貧困,可現在人們生活提高了,誰還在乎這點吃的呢?我那時讀書也是,成天吃一點白米干飯,把一點化豬油攪在里面,就覺得好吃極了。」楊瓊說。

「你打的這豆漿還真好喝,顏色清綠清綠的,比賣那種白花花的豆漿還好喝。」肖敬軒喝了一大口,連聲稱贊說。

「你知道嗎?我是把黃豆煮熟了再在豆漿機里打的,就沒有了一種生味道。」

「真聰明,老婆煮飯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肖敬軒贊賞地大聲說。

又一個秋高氣爽的星期日中午,肖敬軒睡了午覺起來,他打開電腦,在電腦上認認真真繪起綠化設計的圖來。他給一家單位進行綠化設計的圖紙制作,以此掙點外水,貼補家用。楊瓊則拴著圍裙,拿著一張毛巾帕子,仔仔細細地擦著家具上的灰塵,她把家具,沙發,餐桌,電視櫃,書桌上的灰塵抹得一塵不染,然後,又拿著拖把把屋子里的地板拖了一遍。這時,肖敬軒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楊瓊趕緊把手機拿起來走到肖敬軒面前交給他。

「電話。」楊瓊說。

肖敬軒接過電話,從電話那頭傳來吳正道熟悉的聲音,「肖敬軒嗎?你在干啥?」

「剛起床,在上網。」

「你能不能趕過來?到游泳館來,我們幾個要好的朋友在一起耍,正缺一個人打牌。」

「好的,我馬上就到。」

「誰呀?」楊瓊問。

「吳正道,他叫我過去打牌。」肖敬軒愁眉苦臉地放下手機說,「他們肯定打的大,我平素打的牌又少,技術又不行,最起碼,我得帶一萬塊錢上,才敢和他們打。」

「盡管去,打牌也是憑手氣。我這卡上有一萬塊錢,你把卡拿去取。」

肖敬軒換了一套時尚體面的衣服,背著背包出門了。他坐著的士車下了車後,順便去取了錢,便步履匆匆地趕到

游泳館的一個雅致的包間里,吳正道正和兩個朋友一邊幽幽喝茶,一邊談笑風生。

「敬軒,這是我的兩個要好的商界朋友,大家認識一下。」吳正道說,「這是我的高中同學——肖敬軒,在建設局工作。」

「幸會,幸會。」肖敬軒一一和他們熱情地握了握手。

大家寒暄了幾句見面時的客套話,服務小姐給肖敬軒又斟了一杯茶,大家便開始打起牌來。牌桌上,肖敬軒神情專注,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地出牌,他生怕自己手氣不好,一古腦兒把口袋里的錢輸完了,沒錢開了,出了洋相。那吳正道是一個精明人,他對肖敬軒小心謹慎的出牌動作一眼便洞穿了,在牌桌上,他也就處處讓著他,不胡他的牌。其結果,肖敬軒只輸了兩千元。

天黑十分,大家打牌結束,從茶房里出來,準備到餐館吃飯,在走廊里,肖敬軒遇見了正從茶房打牌出來的李詩睿,她和幾個打扮得青春絢麗的女人走在一起嘰嘰喳喳地在談論打牌的事。肖敬軒立即走上前去招呼她,李詩睿滿面羞澀,點頭應答。

「那不是在歌廳唱歌的那個漂亮女人嗎?」吳正道說,「怎麼?你們認識?」

「我們是好朋友,這陣子,她已結婚了,不再唱歌了。」肖敬軒說。

「是嗎?我常見她跟一些人打大牌。她男人很有錢嗎?」

「說不上很有錢,是消防隊的大隊長。」

他們一行人到餐館吃過飯,見時間還早,有人便建議到情圓去唱歌。他們一行人來到情圓的一個華美的包間里,一邊開始喝酒,一邊唱歌。有人叫了三個伴舞的小姐來,那三個小姐穿得都很漂亮,外貌也很標致,戴著戒指,耳環,水晶手鐲子。穿著名牌衣服,腳蹬精美的皮鞋。其中有兩個女人陪著吳正道的那兩個朋友在房間中央款步起舞。吳正道則舉著話筒在那里一往情深地唱歌。肖敬軒坐在沙發上,冷眼注視著那幾個陪舞的小姐,他的臉上充滿著一些鄙夷的神色,他向來瞧不起那些在娛樂場所出入的出賣色相的女子。這時,另一個高挑個兒的姑娘,肌膚雪白,身穿束腰帶的雪白長襯衫,套著一條牛仔褲。她長著一張嫵媚,莽撞的精致臉蛋兒,正在向他點頭,並且在他的身旁坐下來。她向他倒上滿滿的一杯酒,用她那顧盼有神的眼楮盯著肖敬軒說︰

「大哥,小妹敬你一杯酒如何?」

「不行,我的胃子有病,不能喝。」肖敬軒拒絕說。

「喝一杯嘛,大哥。」那姑娘撒嬌似地說。「這是啤酒,不礙事的。」

「真的沒法喝。」肖敬軒口氣生硬地說。

「你要把我們這位大哥陪好。」這時一位跳完舞的朋友走過來對那姑娘說。

「老弟,饒恕我了,我有胃病,確實不能喝。」肖敬軒乞求說。

「他卻實有胃病,不能喝。」這時,吳正道走過來打圓場說。

「好,好,好,大家敬吳總去。」那個朋友又狂喜地高聲喊道。

那三個姑娘于是又端起酒杯,逐個兒敬起酒來。男人們沒有自己的家屬在身邊了,覺得自己無所羈絆了,面對如此妖艷柔媚,儀態萬方的女子,興致勃勃地喝著酒。一時間,呼三喝四聲,歡聲笑語聲灑落在整個房間里。肖敬軒由于不喝酒,便拿起話筒唱歌,他的歌聲獨具韻味。一曲末了,掌聲熱烈四起。後來,又跳了兩曲舞,他的舞步優雅,動作落落大方。最後,他們玩得很晚才各自散去。

晚上,楊瓊把孩子哄睡著了,自己則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著肖敬軒回來。等著等著,她便倒在沙發上睡著了,那電視依舊開著。肖敬軒回來,見楊瓊穿著單薄的睡衣倒在沙發上誰熟了,那滿頭烏黑的長發在沙發上散落了一片。他輕輕撩開那披散在臉上的長發,叫醒了楊瓊,楊瓊睜開朦朧的睡眼,問道︰

「你回來了,手氣如何?」

「輸了兩千元。」

「沒關系的,日後要是你那同學拉扯你一下,咱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楊瓊,你在沙發上睡,也要用被子把肚子蓋著,以免著涼了,這麼大個人像個小孩子一樣。」肖敬軒帶著責備的口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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