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情花仙 第一百零一章 試問人生幾何清許在恰如一江春水向東流(下)

作者 ︰ 紙心

第一章,牛郎也曾說過,如果讓一個女子愛上一個,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比恨上一個人還猶擔心。

正是,她是不是對他已芳心大動?是不是就如姑蘇夢阮之說一樣?

無人能知曉,唯獨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她會說?不會。

若果會,那也就不會在剛才捏造了事實。

確實,牛郎說的不錯,一旦被一個女子愛上,確實是一件很頭痛的事情。

此時此刻,不但他們不知情,就連他也亦是毫無預感。

人生來,在生活中,本身就有很多的無可奈何。

她的可算是一種?

但她為何不說實話?本來是可以實話實說的。

理由有二︰一是他本來就認識他。二是她心里也急,但他也說了,不用怕,當下會去找她。

此時此刻,她的芳心真是樂得亦乎,偷自在高興著。

愛情是盲目的,芳心是沖動的,只有戀過的人,都會知道,都會明白,所有戀過的人,有很多在最後,都不情不自禁的選擇,不再戀。

且說岳兒,他所揚言認識此人是誰?為何知道?為何告訴她的?

世上無難事,再復雜的事情,看起來,其實只是在表面,但只需仔細的一琢磨,多想想,原來就會發現,事情是這樣的。

正是,敢情的是,在岳兒發現有人時,喝道︰「誰?」此人便用內功傳音,道︰「岳兒,我是覺智。跟我來。」于是,跟著黃色道袍人,走了。

很快,二人前後不離左右,來到十里亭。

岳兒行禮道︰「岳兒見過大師伯。」覺智合什宣了佛號,道︰「不敢。來,里面坐。」二人進到亭內,在石桌旁坐了下來。

在這麼美的月夜,如此良景,若果有一瀘美酒,再加上歌一曲,那就勝似神仙勝神仙,逍遙快活。

但,他們卻什麼都沒有,只有在月夜下,亭內,地上,多了兩個影子在作伴。

岳兒直率問道︰「不知深夜前來,大師伯找岳兒何事。岳兒愚蠢無知,尚師伯直言。」覺智道︰「此行前來,是乃奉高祖之命,看看你。現在過得可好?」岳兒笑道︰「好。我就知道高祖對我好。大師伯,是不是高祖吩咐您前來,帶我回去?」言罷,歡喜之情,溢于言表。

覺智合什道︰「不是。剛才你在亭內……?」岳兒笑道︰「是一個女子。」覺智喜出望外,高興道︰「可是已找到此女子?」岳兒搖頭道︰「不是。」微笑著說。

此刻,他的神情間,顯得有些落寞了。

岳兒古靈精怪的問道︰「大師伯,岳兒斗膽敢問一句,您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此事?」覺智想了想,便道︰「正是。高祖很是關心你。也亦希望你早日找到此女子。這實乃武林的喜事。」岳兒頷首道︰「岳兒並不忘這事。所以,今晚特地……豈料剛開始,就遇上你了。真巧。」巧麼?他笑著說。

覺智听了這話,想多了,亂法定論也就多了,心甚是很是愧疚的樣子,低眉著,久久不語。

覺智合什道︰「是弟子之過。罪過罪過。」說這,離座,正身朝西方合什宣了佛號,隨即轉身面對他,作勢便要跪下。

岳兒急忙扶起,道︰「大師伯快起來,這可使不得,折煞我也。再說,我並沒有怪你,況且對你她,並無多大的把握,只是測試一下而已。起來了,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這麼嚴重。你看你,笑一個嘛。這就對了嘛,笑一笑,十年少。愁了愁,可要白了頭的哦。」說這做起了鬼臉,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也被他這一戲弄,笑了。

笑罷,兩人又在坐談了許久。

最後,覺智吩咐道︰「其他就不便多說。找此女子,一切要小心。」岳兒應喏道︰「是。岳兒謹記心中。」說著,跟送他道亭外,不舍的問道︰「大師伯,你又要走了?帶我一起走……好不好?我想高祖。」正在耍著小孩子性,不依不舍的。

覺智笑了笑,一手模著他的小腦袋,道︰「乖。要想早日和高祖相見,那你可要盡快找到此女子,到時,天天都可以在一起了。」岳兒不停的再點頭,道︰「嗯。我現在就回去。」覺智道︰「時候也不走了,快回去吧。剛才听得她在驚叫,這時想必已驚動了府莊里的人。快且回去,別讓他們擔心。」說著,看著他在點頭,在應喏,听到了哭聲,但也很快,他已經消失在月空中。

哭了一會,也不知在哭的時候,想到了甚,現在馬上揮袖擦干眼淚。

現在,他也走了。

在皓潔的月空下,他消失的比他還要快,絕對是無可論比。

司馬府。大廳。

大廳里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但環眼觀看在座,眉宇間,神情中,好像已經套上一種悶愁,郁郁不展。

兆剛子的急性子,又按捺不住,喝道︰「這樣干坐著也不是方法。岳兒現在怎樣了都不知道,會不會遇上了麻煩?不行,我得找他去。」說著,站起就走。

雲剛子喝到︰「回來。難道你忘了岳兒的吩咐了麼?回來好生坐著。」景情子硬拉著他,扯了好一會,他才方坐回原位。兆剛子還在牢***說著,道︰「一個時辰?可知一個時辰,魔徒能做出甚麼對岳兒不利的事情來。想不到的。你們……你們既然全都信了一個乳臭未干的女子的話……我……我……」吱唔著,「我」了好會,都「我」不出甚來。

靜,如此眾多的人雲集在大廳里,靜,靜得無一人說話,也無人願意說話,個個都在沉默中……

一個時辰,這個時辰會是多久?

一個時辰,是可以足夠發生了很多人意料不到的事情。

一個時辰,似死神般來了一樣。靜的可怕。

一個時辰,他們又能做甚?又能再想甚?

一個時辰,難道他們就這樣守株待兔,等著……

一個時辰,難道如兆剛子所言,莫非俱全信了一個乳臭未干的女子的話……

靜,則亂,亂,則靜,現在,誰都在沉悶著,就像一顆不響的悶雷一樣,個個呆若木雞,不曾言語半字。

敢情的是,她正在閨房里,有二丫鬟邊打著哈欠作陪著。

梅蘭問道︰「小姐,岳兒真的認識哪個黃*色道袍的人?」司馬瑩玉笑道︰「你說呢?」梅蘭道︰「我……」竹菊搶截道︰「老爺他們現在都在著急中,個個都急得焦頭爛額的,怎麼反而,我就不明白,這時小姐你還有這麼好的心情在笑?」司馬瑩玉笑道︰「沒甚麼。別瞎猜。」她們欲問,她道︰「好了,看你們這樣,也挺難受的,都回去,睡覺吧。」二鬟說不過,于是,便依言退下,回房睡覺去了。

她們走了一會,她在閨房里來回獨步著,不知在想著甚,正一靨臉樂笑著。

女人本來就是一本難讀的經書,更何況,看她一會走,一會笑,一會走,一會玩弄杯子,一會坐在梳台,一會躺在床上,如果在大廳的人們看了她現在的這樣模樣和行動,不說莫明所以,這簡直是莫名其妙,不可思議。

這時,把台上的蠟燭,吹滅,復坐在床掾處,又在痴痴想著。

但想知道她在想甚,無人知道,如問她,她定也不知。

之所以,女人的心如海底,不可探量,女人本來就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

女人,有時,確實很令人頭痛,有時,確實令人開心,懂得這是一個家。

真個是︰女人,愛也女人,不愛,也女人。

如此良夜,月圓,是否人的心也圓?

他們還是在焦慮中……

這時,一道白影一閃,已深沒進入了府里,好像直往她的閨房飛越覓去。

真個是︰技高膽大。直接敲門便問。

就算現在是深夜,很靜,只听得「呀」的一聲,他已經進了房。

她,見了他,比見到了甚,比得到了甚,還猶高興,這喜出望外的神情,情禁春動的芳心,她的心里,好像已正在得到了甚,開心的不樂亦乎。

門還關,她在問,道︰「沒有到一個時辰,很準時。」如果不是他提示要關門,她可能已經忘記了。

門關了,但房間更暗了,幾乎置于黑暗中,有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

他問道︰「燈在哪邊?」但卻司馬瑩玉心不在焉的,而是心有所屬的,不答反說,道︰「我等你好久了。你終于回來了。太好了。」說著,邊拉著他的手,在繞跳著,高興的驚叫了起來。

在這樣靜夜安眠的月夜下,這聲驚叫聲,又再次劃破了沉靜,吵醒了司馬府,燃燒了眾人,正在全部趕來。

不擔心還罷,但這驚叫聲,卻在無形中,已經好像給他埋下了定時炸彈。

天有難測之雲,人有旦夕禍福,但這次,想試問,他是福是禍,如果是禍,也躲不過了。

誒,真個是︰禍不單行,福不雙至。

他們一個個的心里都提在了脖子上了,岳兒這一事,還有她的第二次驚叫,如果換成有稍微有腦筋的人,都會想到,大事不妙。

他們全趕來了,全部破門而入,全部向其中一個動起手來。

破門聲,再次掀起驚叫聲。

動手聲,她想驚叫,也叫不了。

她已被拉開,已被保護。

他想說話,但黑暗中的殺氣,黑暗中無雙只手,讓他說不了話。

她想說話,她不讓說話,卻換來全部是安撫聲。

他想說話,非說不可,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就在這時,他正準備說話,在手腳方面,就稍微慢一步奏,想說話,卻好像中了司馬與興的一掌,頓時,人如斷線的風箏,撞破了窗,飛出了月夜。

緊接間,房里被一支火焰照亮了,霎時,輕輕一點,整個屋全亮了。

亮得發白,亮得發紅,亮得發急,亮得發氣,亮得她無話可說,亮得他們以為終于趕跑魔徒,好像這一切都在慶喜著,好像這一幕再也接受不了,很憎恨,很後悔,之所以,到了最後,這燈光亮得她,哭了。

他們不知她為何要哭,只道以為她受了委屈,是否有損節,正在傷心痛哭著。

這樣,她哭得越急了,越大聲了。

眾人的安撫,眾人的勸說,都不能說服,哭,她依然哭得更厲害了,更強烈了。

最後,司馬瑩玉哭聲,道︰「剛才的哪個人是岳兒。」說著,又在濤天浪哭了起來。

「剛才的哪個人是岳兒」在他們的眼里,不知回蕩了多少遍,在他們的嘴邊念了多少回,一次次,一次次,都反應了過來,都急忙跑出了門外,有的直接從被撞破的窗口,跳了下去。

呼叫聲,尋覓聲,開門聲,哭聲,怨怪聲,火把松油被燒聲,整個府第,鬧得雞吠不得安寧。

真個是︰弄巧反挫,聲聲入耳。

不錯,被一掌擊中,震飛出窗外的人,正是岳兒。

他破窗飛出,但下,一切都不明所以,簡直是不敢想象,他們既然都向齊攻,俱全這樣出手。他半斜執掌站起,揮了衣袖,擦了嘴角邊的血,冷笑了一聲,一瓊一從,人已消失在牆外,月空中。

正是︰試問人生幾何清許在?恰如一江春水向東流。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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