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情花仙 第九十九章 空因舊恨無主不忘本(下)

作者 ︰ 紙心

人老了,想的事情還是簡單好。

他在思念著他,每個晚上,都會從夢中醒來,那都是夢到他已找到她了,很高興,他很高興,高興從夢中醒來。

而這次,他們的回答,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好,其實,他也知道的,只是給自己一種心理上的安慰罷了。

且听他二人如何個回答。

胡青柳道︰「回高祖,愚人的藥期為時不多。需及時補救,方能解愚。」高祖問道︰「這次需要甚麼藥?」胡青柳如實不忘的道︰「紅痣女郎。」高祖神態頓時,黯然,好會接道︰「他現在在哪里?你可知?」陸中郎接道︰「現在就在司馬府。」高祖欣慰的點點頭,便不再說。

過了好會,炎熱的陽光從窗照射進來,頓時,整個房間,添上不少的孤寂,靜的不能再靜。

終于,陸中郎輕咳一聲,道︰「弟子也是為此事前來。」高祖點首示手,陸中郎接著,說道︰「愚人此癖,正如醫父所言,為時不多。需及時找到,若不……」高祖突然提高了分唄,喝道︰「若不怎樣?」陸中郎吱唔了好會,終于道︰「只剩下十三天時間了。如果再找不到此女子,性命難保于萬一。」听了這話,不听還罷,教听了,他頓時好像被大催重重的打了好幾下,坐著欲倒。

他,好像蒼老了許多。

陸胡和無根、無掾,見狀不妙,馬上迎上,齊齊雙扶著,慰問不住。

他的眼角好像又增添了不少皺紋,淚水布滿了眼眶,嘶啞道︰「他下山已有多少時日了?」陸胡二人不約而同說道︰「已有五天。」高祖喃喃自語道︰「十八年了,十八年了,既然換來今天的一天一年,值得麼?值得麼?佛祖啊,救救孩子吧。」合什宣了佛號,欲言又止,一臉上的痛苦和無奈。

胡、陸二人齊聲道︰「高祖,弟子現在這就去。」高祖含淚道︰「去吧。」二人辭別了高祖,走出了雅慈居。

高祖吩咐道︰「無根,你去喚覺智大師前來。」無根應命前去了。

無掾扶高祖坐好,正在提茶壺倒水,這時,覺智卻已經來了。

覺智合什見禮,道︰「高祖,如此之急喚弟子前來,不知有何吩咐?」高祖沉淪了一會,方道︰「你快去司馬府,查看岳兒現在過得怎樣?」覺智合什道︰「是。但在未走之前,請容弟子斗膽一問︰岳兒的病是不是……是因弟子來時,踫到了醫父和小諸葛二人。」後一句,在解釋著。

高祖更是傷心痛苦了,滄淚道︰「岳兒的病情已開始惡化蔓延,為時只剩十三天,如若再找不到此女子,恐有性命之憂。」覺智氣重于府,但對高祖說話還是尊禮,道︰「弟子這就去找他說去,讓他把次女子交出來。」說這就作勢要走。

高祖喚住,道︰「不可。此人性情怪癖,脾氣如天氣,變化莫測。如果一旦激怒了她,想再次找到她,便不是一舉輕易之事。此次,你前去司馬府,主要探望他,看他現在過得如何,就可以了。但覺智,你要切記︰不要在他面前提女人,這樣會令他更討厭女人。」覺智應喏道︰「是,謹尊師命。弟子這就去。」高祖目送他快步走出。

黃昏,一天最美的陽光,就是黃昏時刻了。

黃昏,再美,也是短暫的。

黃昏,就像人的一生一樣,說長不長,說短很短,不生白年,轉身即過。

人就是黃昏,等待黑夜,黎明最好的歸宿。

待覺智不辭勞辛,一路趕到了洛陽城。之時,已經過了黃昏。

東城首座大府院,不用問路,也一樣像輕車熟馬般就走到了。並且此時,已是黑夜,他直接展開輕功,上了屋底。恰好,全都听到他們的說話。

司馬府。

司馬夫婦在房內,不知在交談甚,整過程,頗有一番指手畫腳的局勢,時而一陣悠然,一陣歡笑。

這時,門突然「呀絲」一聲,開了。

來者為何人?他們為何不怕?姑蘇夢阮反而歡言笑道︰「峰兒,你來了。來,快坐。」一手搖指著旁邊的椅子,說著。

司馬江峰應手關了門,邊走邊說,問道︰「這麼晚了,不知爹娘叫孩兒,前來有何事?」話未罷,人已坐在椅子上了。

姑蘇夢阮不言,在笑著。

司馬與興笑道︰「峰兒,叫你來,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想你問你一件事。」司馬江峰微笑道︰「嗯,爹娘直問就是。孩兒知無不言。」正在邊說邊泯著茶。

姑蘇夢阮問道︰「今天帶回的哪個女子,可是岳兒要找的人?」司馬江峰道︰「不是。」搖頭說著。

姑蘇夢阮輕「啊」了一聲,欲言,司馬與興卻搶說,問道︰「那她是誰?」姑蘇夢阮也跟著問了好幾次。

司馬江峰搖頭道︰「此女子,也同爹娘一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確實不知道。

他們當然也不知道了。比司馬江峰更是半知無半解。

司馬江峰出房間,已經快三更了。

但司馬夫婦,還在竊竊私語。

只听得姑蘇夢阮悄聲說道︰「老爺,你可發現,玉兒這兩天有些不同尋常?」司馬與興應喏道︰「嗯,我也

正為此事不解。夫人,你說,這是怎麼了?」姑蘇夢阮邊回憶邊說,道︰「自她從花市回來之後,就這樣了。」司馬與興點首喏是。

姑蘇夢阮接著,忽然好像想起了一件事,很神秘的說道︰「前日,王媽媽跟我說過一件事。」這句話馬上引起了的興趣和疑問,司馬與興迫不及待的追問道︰「說了甚麼?」姑蘇夢阮道︰「說玉兒在花市遇到了一個人……」接著重復描寫了王媽媽當時跟她說的哪個人的形象和容貌,這時,兩人不由地一陣顫抖,異口同聲道︰「這個人莫非就是……」這個人莫非是誰,覺智不知道,也在蠱惑著,百思不解。

黃昏已過,子時也不遠了。

此時此刻,百般等待無耐的司馬瑩玉,這時,終于听到三更的更聲敲起。

這兩個時辰,對她來說,就好像有兩個世紀那麼長,半刻難奈。

一般情況下,來說,凡是等人的時間,是漫長的,而最難煎熬的時間。

此時此刻,星空蔚藍,月在中天,月光滿地,在月關下,他顯得還是這麼自然,孤獨。

吩咐好了梅蘭、竹菊二丫鬟,叮屬千萬不可告訴其他人等知道,自己一個人笑嘻嘻的走了。

她到涼亭時,他已背著手站在哪里了。

她不知他已經等了多久,他也不知等了了多久。只是一直靜靜站著,靜靜看著前面,似在賞月,似在看著圍牆邊這枝出牆紅杏。又好像在想著什麼。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有她才會這樣問,道︰「等很久了吧?在想甚麼呢,想著這麼入迷,我來了好會,你都不知道。」在柔美的月光照耀下,看到她的笑,簡直有如閉月之笑。

岳兒轉過身,微笑道︰「你來了。來,坐。」兩人雙雙坐下。

坐了好會,都不見誰曾說話,看著,看著,都在靜靜的看著,不知在看著,還是在琢磨著什麼。

她被看得滿臉的通紅,害羞的把頭埋到最低,身子不自然的在晃來晃去,如果不是月光這麼敞亮,還真看不到她一只手不住在鈕捏著衣角。

他依然在看著……

她終于忍不住,有一絲愛怨的說,問道︰「干嘛這樣看著人家。」岳兒猛知失態,謙謙道︰「對不起。唐突之處,還望大小姊莫要見怪才好,原諒原諒。」司馬瑩玉絲聲笑道︰「沒事。哦,對了,不知岳兒哥哥,今晚找玉兒前來,是為何事?」終于轉過話題,終于借這個話題,終于敢面對面看著,看著他。

岳兒笑道︰「其實也不為何事。關于我的事,想必大小姊,應該有所耳聞……」司馬瑩玉接問道︰「听聞甚事?」岳兒沉默了一會,方道︰「這樣,我跟你說說。」接著,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一五一十說了。接道︰「其實就是這樣。我也問過高祖他們,他們也解釋不出來。所以這次下山,就是要找一個右手手掌下肚有一顆血針痣,和左手食指螺中有同樣的血針痣。大小姊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不說問她覺不覺得怪,他自己都不能相信,這是不是特別的怪。

司馬瑩玉忙搖手,道︰「岳兒哥哥,可千萬不要這麼想。那……這樣的事情……那……那我能幫忙你麼?」岳兒沉吟了好會,這時終于鼓起勇氣,道︰「大小姊,你可以給你的手我看看麼?」說著,雙手不停在摩擦著,顯得好是緊張。

覺智滿腦子,都在打著問號,不知司馬夫婦的所言所謂,眼下,見也不能探听到甚麼消息,于是,便打算回頭,去找岳兒的房間在那間。

恰好,也可說不好,他仔細的听到花園里有人的說話聲。

說時遲,那時快,悄悄的輕飛越道一座樓閣,左不巧,右不妙的听到岳兒說道「你可以給你的手我看看麼?」那豈料,一下喜之望外,不由地笑聲出鼻孔里笑出,不好,被岳兒听到。

岳兒站起,向東北方向道︰「誰?」話罷,已見到一個黃色身影在月光獵飛過。

事迫在眉頭,岳兒當然施展輕功,已追去。

只留下一臉茫然的她,站在月光下。

正是︰牽引前因,有本無主。一切不是出于恨。

同樣,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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