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凶猛之六合無雙 正文 第十七章 沖突乍起

作者 ︰ 小子無膽

那名武士向謝寸官摟頭抓來,謝寸官神情不變,但手一抖,他右手中端的一懷熱茶就迎面潑在那人臉上,那人的手剛伸到他跟前,熱茶撲眼,身體不由一頓。

就在這一停頓間,謝寸官左手已經瞬間抓住了他的右手腕,身體一塌,丹田一翻,轉腕一擰,那人就一聲悶哼,被他擰得扭曲了身體,右手肘就彎送過來。謝寸官的右手掌根就往他右肘尖上一托,丹田一展,坐著展身,將人直接托送出去。

那人的身體彈魚似地,跳起來,被他甩到了面前的室桌上。

就听嘩啦一聲,整個室桌就給砸塌了,桌上的茶壺被撞起來,直接翻向船越次臣的身上。船越次臣一伸手,一把抓住了茶壺。但茶水仍然濺出來,他立刻將衣袖往臉上一蒙,茶水就濺到了衣衫上,沒有濺到臉上,倒也不算十分狼狽。

謝寸官坐在那里,神色不變,反而笑道︰「船越先生好的手法!不過,令弟不宣而戰,卻有些不成體統!」竟然半是稱贊,半是批評,完全沒有當船越次臣是前輩高人的樣。

船越次臣一時臉色鐵青,不過,謝寸官的話雖然不中听,倒是實情。

後面一排人中,走上來一人,就立刻扶起了被砸到室桌上的漢,但那漢起來時,一條右臂已經扭曲無力,竟然被謝寸官一把扭斷了。

不過,那漢倒也硬郎,頭上已經疼出了汗滴,卻硬是一聲不吭,只是將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謝寸官。

「圖越君好狠的手!」船越次臣終于動容,眼神間是森冷。他沒料到這個年輕人竟然絲毫不給他面。

「看來船越先生門派廣大,弟眾多,門下弟已經不知道禮數為何物了?」謝寸官卻將手中茶杯此時輕輕放下,仍然是毫不客氣地道︰「船越先生相邀,我遠來是客!我坐著同船越先生講話,竟然出手偷襲,少不得就替先生教訓了他一下!如果不是因為是先生的弟,我剛就直接將他扭翻,右手擊打後腦,直接要了他的命去了!」

謝寸官言語中鋒芒畢露。直言已經手下留情。根本沒有將船越次臣的臉色放在心中。

「好!剛是我伊川師弟魯莽了!現在松濤館流門下弟佐佐木向圖越君請教!」余下的五個弟中,一個看起來精悍異常的漢就站了起來,臉色不善地向謝寸官邀戰。

「憑你也想同我師父動手!」郭踏虜此時已經從旁邊的室桌上站了起來︰「先贏了我再說吧!」。說著,大踏步走到了船越次臣面前的空地上,一時間。氣勢如虎,瞪著佐佐木。

謝寸官也不吭地,只是面色平靜地看著船越次臣。

船越次臣這次來,本來是想看看謝寸官的功夫,在他看來,已經是降尊紆貴了。卻沒料到來到這里,謝寸官竟然絲毫不給面,根本沒有將他當一代宗師看待。偏生謝寸官做的事情又都佔理。

因為雖然是松濤館流里目前尊貴的宗師,但人家謝寸官同他又不是一個門派。又是自己邀請人家過門做客。按以客為貴的道理,自己反而應該尊重人家。自己是帶弟的,人家也是帶弟的,又不是一個門派內,排不出來什麼輩份。

「好!」佐佐木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人家既然沒有將船越次臣當前輩看。師父也就犯不著非要給人做前輩!打了小的,還怕老的不出來嗎?

佐佐木倒也利落,一個縱步就跳到了場中,而對郭踏虜站定。

「是點到為止,還是生死勿論?」郭踏虜是好戰,有架打自然高興。但話卻是要說明白,畢竟比武動手,非善事也,何況對手還是日本鬼。

「生死勿論!」佐佐木厲聲喝道,他也被氣壞了。自己跟船越先生拜訪過多少日本著名的武技大師,那個對船越次臣不是禮遇有加,怎麼這一對年輕師徒,這麼不知天高地厚。

「好!」郭踏虜氣勢如虹,往前一踏步道︰「請賜教!」

「慢著!」就在佐佐木剛要口時,謝寸官突然喝道,待所有的人都看他時,他對郭踏虜道︰「我們遠來是客,不要傷他性命!」一句話,似乎沒有動手,已經看著佐佐木落敗了。

佐佐木氣得七竅生煙,險些憋出內傷來。不過,他卻不欲多做口舌之爭。不過,謝寸官一句話,他倒真不好將郭踏虜打死,否則人家說,對方留情,自己沒有留情。

這就是言語與面的微妙之處,謝寸官從小比武動手,就講究欺心詐意。

他剛一聲斷喝,打斷了佐佐木準備出口的話語,一下就將佐佐木的氣勢打斷了。然後一翻話,又擠兌得佐佐木「生死勿論」一句話,成了空話。佐佐木先是被打斷了話頭,又被推翻了意見,心里頭的那種感覺,可想而知。

這在普通人打架,也許沒什麼,但在高手之間,一時之不察,則抱憾終生的格斗中,那重要性,卻不容小覷。因為比武爭斗,宜心思單純。

「好,那我就把他打傷吧!」跟了謝寸官這麼久,本來比武很單純的郭踏虜也變得不那麼單純了,知道適時地給佐佐木已經受傷的心靈上,再撒一把鹽的道理。

看著佐佐木已經面皮有此發脹的樣,船越次臣適時地道︰「佐佐木,松濤二十訓第六條是什麼?」

「聚精會神,心無雜念!」佐佐木本能地大聲道,這原是他背熟了的。這一念出來,佐佐木的心情立刻平靜了許多。

不過,這種平靜卻只是表面上的,因為你要平息心中的一個念頭,就必須產生一個壓制這個念頭的念頭,很拗口,但卻是實際存在的問題。

郭踏虜此時。已經踏步而進,直接向佐佐木逼近。

佐佐木一聲大喝。看著氣勢驚人,但右手拳出,卻是打出了一個刺拳的勁力。這種形式,有些像船越健義同小藤苦二郎對敵時的手吊腳踢的方式。就是讓對方產生一種錯覺,從而判斷失誤,自己好乘虛而入。

因為佐佐木叫得極大聲,人人都本能地以為,他會出一記重拳。但他卻偏偏是一記輕拳取,左手拳已經抱腰合心,準備好重拳出擊。

郭踏虜向上一迎。熊抱膀。右手往上一穿,一接佐佐木的右手拳,直接翻手下壓,正是回手如鉤,一把按壓中。就扯住了對方的衣袖。同時,左拳翻掌而出,直取佐佐木的左肩頭。

佐佐木的右手被郭踏虜一把按下,想回手又被扯往手臂,左手進攻郭踏虜心月復的路線就被自己的手臂擋住了。于是只好出拳,改擊郭踏虜的面部。

但他這一改路線,自然有一個思頓停止,所以等拳要出來時,郭踏虜的左掌已經拍中了他的肩頭。而且,左臂也交叉路線,封住了他左手的進攻路線。

郭踏虜霎時一個劈拳,就接手封門,將佐佐木封住後,卻直接進了左步。往前直推佐佐木的身體。正是形意拳雞形四把的侵撲之勢,這一把推出去,佐佐木不由地後退一步,身體重心移動間,根本沒有其他的反應。

而郭踏虜的右手此時,已經捏拳如火,鳳眼拳往前直進,左手回手爭力,圈撐在自己咽前,也正護了自己的下頜,就听咯 一聲,正打在佐佐木的心口上,也不知道胸骨打裂沒,反正直打得佐佐木大張了嘴,強忍著沒叫出聲來。

郭踏虜金雞食米,一釘捶釘在佐佐木心口上,直接抬手提腕,打在佐佐木下頜上,生生地將他張開的嘴打合了,然後左掌已經當胸塌下,正是錦雞抖翎。掌塌小天星,渾身一顫,就好像錦雞抖亂身上的羽毛一樣。

就听 地一聲響,佐佐木給這一掌就直接打得坐在地上,他心中不服,欲要掙扎起身,但喉頭一甜,一口血撲地就噴了出來,而掙起一半的身體,咕咚一聲,又坐落在地上。

立時從船越次臣身後就搶出兩個人來,將佐佐木扶起,一言不發地就回到了船越次臣的身後,開始取藥療傷。船越次臣的眼楮這時就徹底變了,因為郭踏虜的身手,已經震憾了他。果然是一招之間,干淨利落。

而且,從接手之間,船越次臣也深深地感覺到了船越健義所描述的那種感覺。一接手就撲到對方懷里,幾乎粘死了對方,但他們卻能發力打人。因為郭踏虜一個翻掌時,卻沒有直接劈人,而是粘住了佐佐木。其實他直接劈人發勁時,反倒可能與佐佐木的左拳撞在一起,那樣雙方也是個平分秋色。

但郭踏虜劈掌時,卻是直接劈向佐佐木的肩頭,而且,在與對方左拳接觸後,並不發猛勁,而是發一個推力長勁,將佐佐木往後推。

這樣佐佐木重心一失,人的第一本能,就是重找回重心。

這是任何一個人的第一本能,而這時,佐佐木也就沒有任何技擊意識,就被郭踏虜乘虛而入,鳳眼拳先取心口。然後掛手提拳打了下頜,錦雞抖翎就傷了胸腑。

船越次臣立刻知道,自己身後這五個人,沒有一個有郭踏虜這般身手的。自己出手,卻不可能向人家弟出手,于是就轉臉向謝寸官道︰「圖越君的弟好身手!不知道圖越君有沒興趣,與船越次臣一戰!」

一席話讓身後的六人無論是傷與不傷的,都臉做紫紅。

弟無能,需要師父親自出馬。雖然師父愛惜臉面,沒有向人弟挑戰,但他們也能感覺到師父的那種無奈,當時個個咬牙,卻都無話可說,畢竟佐佐木在六人中,是佼佼者。佐佐木一合就被打傷,其他人也沒有把握贏。

沒有把握的事情,就沒法做。因為每敗一個,師父就丟一次人。

「船越先生是松濤館流赫赫有名的大宗師!圖越佳兵衛籍籍無名,自然以能同先生動手為榮……」謝寸官此時卻一下謙虛起來︰「但先生遠道而來,人困體乏,請歇息之後再說吧!」他話雖客氣,但卻沒有答應比武的意思,只是以後再說。

船越次臣心里不由一松,暗暗地就有了感激之意。因為他是赫赫有名的宗師,弟敗了,他不能不出手。但他捫心自問,卻沒有勝謝寸官的把握。

因為郭踏虜表現出來的東西,已經讓他心有些寒了。他自問自己同佐佐木動手,肯定能贏,但卻也不一定有郭踏虜那樣贏得輕松。

而他同謝寸官比武,對于他來說,贏了是應該的,什麼都不到。因為圖越佳兵衛是個無名小卒。但輸了,雖然不至于一世其名付流水,但卻是成就了圖越佳兵衛的名聲。

所以謝寸官拒絕比武,只說以後再說,那是給他留了余地,他心里自然明白。

「圖越君這一說,我還真感覺有些疲累,好!謝謝圖越君今天賞光,我先去休息了……」說著,竟然站起身來,帶著他的人,直接進到里屋去了。

緊張得已經流汗的鶴田信會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忙叫人收拾室內的一片狼籍。謝寸官也不停留,拿了船越次臣剛送他的東西,就帶著郭踏虜告辭回家。(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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