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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也在？」一身青灰色長衫，書生味頗重的上官青雲從一走廊緩緩走出，他那消瘦的樣子看上去些病怏怏的卻又是精神奕奕。
「原來是哥哥來了？」上官月兒一笑。「昨夜的客人怎麼還未出現，難道都是些貪睡的人？」時間也不早了還未見那些人，顯得冷清，上官月兒就找了個話和他閑聊起來。
上官青雲找了一張坐落在牆角的躺椅便舒服的躺下，他好似總是離不開茶，沒一會兒老賀已泡了一壺茶，已為他盛滿一杯，茶水滾燙白煙飄然升起。「那些人今日一大早便打發了回去。」
「打發走了？」上官月兒淡漠的一笑，「不怕得罪了客人？」
他吹開杯中飄落的茶瓣白煙也跟隨著散開，微微抿了一口，樣子十分清雅。「你覺得我像擔心的人？」
上官月兒接過老賀遞來的茶，也隨他的樣子抿了一口，「不像。」
上官青雲笑了，笑得很淡漠，「我是像來不喜愛受牽制，錢財這東西我已經夠了，就算得罪了又如何，更何況還有老賀打理！」
掌櫃一听提到自己，連聲吆喝，「是是是。」
「老賀倒是挺會替你打理生意的。」
難得听姐夸獎，老賀也一臉高興，「謝謝姐夸獎。」
上官月兒完後，兩人都沉默了，茶杯空了留下茶瓣，老賀便又加滿，茶水流出的嘖嘖嘖聲可是清晰。
「不知早晨哥哥給我品的鐵觀音可還在？」上官月兒的話打破了沉靜，也激起他的敏感的神經。
上官青雲勾起嘴角，「我你怎麼會和我坐著這般閑聊，原來是和我要新茶來了。」
上官月兒不言語。「難道這喝著不像？」上官青雲問。
上官月兒撲哧一笑，「哥哥你就別耍我了，難道忘記了？我過我是喝得出來的。」
蒼涼里的笑聲好似化作是碎碎冰針刺向上官青雲然後消失不見留下斑斑水痕。「你為何向我要那新茶，我以為你會不喜歡，然後拒絕。」
「新茶也罷舊茶也好，品來都會苦澀，我是不太喜歡的。」留在雨露閣，進入皇宮這都不是她想選擇的，如果有第三個選擇，她想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可是沒有。
上官青雲冷峻的雙眼微微一眯，「那你為何還要接受？」
「你不也沒為我拒絕。」她苦澀的語氣里滿是心痛。
上官青雲呵呵笑了起來，笑聲清幽，一瞬間他的臉上閃過了一個不被人察覺的表情，「這不正是我所希望的，看來你真是給了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上官月兒覺得他似乎有些古怪，「可是你好似不太開心。」
「為什麼會不開心？我開心，非常開心。」他著將茶杯重重擱在躺椅盤的桌上，茶水濺了出來染濕了他的手。「我以為你會同我一般喜愛陳茶。」
「陳茶的味道太厚重了，不太適合我。」她語有所指。
上官青雲突然審視起她來，「難道你沒想過新茶的苦會更澀。」她雪白的容顏帶著淡淡的笑。
「可是哥哥不是也過苦澀之後的回味是甘甜，何況……我和哥哥一樣，是不喜愛被人牽制的。」
上官青雲突然一怒，手掃翻了躺椅旁的竹桌，紫砂杯飛出，「啪！」的一聲脆響後碎成幾半，茶水也隨之潑灑而出，茶瓣也灑落在地。
上官月兒走到他的身旁，身子微微傾下，拾起灑落的紫砂碎片，一瓣兩瓣……「我記得這是我們剛進雨露閣時我送你的那套紫砂茶具，你好似很喜歡，我留意到你去到哪里都會帶著使用。」
他消瘦的手撫上了她灑落在肩頭的黑發，食指輕輕勾起一絲，放在鼻前微微一聞，是淡淡的桂花香味。「還記得我們為何來長安的？」
她不知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記得，你過你會為我在長安建一閣樓，我想彈琴便彈琴，想歌唱便歌唱，想舞蹈便舞蹈。」
「我為你做到了。」
「可這真的是為了我嗎？」她空洞的眼光看著他，「你想得到得更多，甚至連我都可以賣了。」
他收回手閉上了眼楮，微微張開嘴道︰「老賀，去把茶拿來給姐。」
「謝謝哥哥。」她看不透猜不透上官青雲的心。
「就算你走了，有一天你也還是會回到我這兒來！」她不懂他為什麼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