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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茶的確不是陳茶。」他品了一口，蒼白消瘦的手便放下茶杯，「雖然品質上好，卻不是我喜歡的味道，我更喜歡陳茶的年久味。」
上官月兒抿嘴一笑，「我是向來都不喜歡茶的那股苦澀的味道。」
「可是苦後總還是有甘甜的回味，久久在心不容易模去。」上官青雲一直望著茶，卻語有所指。
「哥哥，你今日是怎麼了？」她猜想上官青雲請她前來，不僅僅只是品茶這麼簡單，像是有事想告知卻又不願告知。
上官青雲閉目斟酌了一會兒，悠悠睜開那雙帶些倦意的眼楮。
上官月兒很少見過他這樣疲倦的眼神，猜不透他所想什麼，卻是知了看來又是有什麼事情要她允許了。
在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眼神的時候，他像今天一樣猶豫不決卻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可願和我一起去長安，我會在那里為你建一座最奢華的閣樓，在閣樓里你想彈琴便彈琴，想歌唱便歌唱，想舞蹈便舞蹈。」那時她十二歲，天真的以為能自由自在的追逐所愛在眾人面前展示才華，殊不知她卻進了一個奢華的籠子，將其困住。
「昨夜！」他躊躇著，「那人來了。」
「那人？」上官月兒想到這稱呼只會起那神秘的怪人，「他又向你索要銀兩了？」他們之間好似有什麼交易，她雖不太清楚，卻知每次那人來總會帶來好處給上官青雲，而上官青雲也會給他酬勞，而且是很大很大的酬勞。「如果是銀兩，那不必知會我的，我向來都是不管錢去哪里的。」
「不是銀兩。」
「不是銀兩？那是什麼？」她也覺得好，如果真是銀兩他為何要和自己商量，雨露閣看上去也不像是沒錢賺的。
「他向我要一個人，不過我還沒答應。」消瘦的手指又端起紫砂杯子，聞了聞卻沒喝。
上官月兒強顏歡笑，她大概猜到這人是誰了，她縴細白女敕的手輕輕摩擦著還盛有半盞茶水的紫砂杯子，「這鐵觀音也可是他送來的？」
「他是新摘的茶葉，想讓你嘗嘗。」他玩弄起紫砂茶壺的蓋子，蓋上了又合上，合上了又拿了起來，來來回回踫得沙沙響。
「他答應你什麼好處了。」沒有好處的交易，她覺得上官青雲是不會考慮的。
上官青雲嘴角勾起一笑，「很豐厚。」
上官月兒此時是撕心裂肺的痛，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的滴答聲。
他又接著︰「可是，我還沒答應，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回絕他。」
上官月兒強掩痛楚，冷冷一笑，「可你動心不是嗎？」如果他不曾動心，他應該早早回絕了，哪會和她坐在這里品茶。
上官青雲不再什麼。
「他為何要我？」
「幾日之後皇宮選秀，他希望你能在宮中謀得一妃半嬪，然後為他效力。」
皇宮？原來那個人是和皇宮有聯系的人。她忽然望著上官青雲，她想看清楚他，「明日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她看到了，她看到了他突然僵硬的神情，她的心又痛又有一絲暢快。她轉身托著心碎的腳步離開了，腦海里徘徊著一句話「上官青雲，原來你還會在意我？」她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很輕滿是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