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春夢 第二十三章

作者 ︰ 東方秀川

當柳自強與二位男生走上那條林蔭道時,忽見前面的一棵樹下兩個女生在那兒說話,自強一眼就已認出,是外語系的婭瓊和靜茹。在這兒遇見婭瓊妹妹,他別提有多高興了,自入學以來,他已很久沒有見她,今日一見,使他覺得尤為興奮。就在他們走近的時候,自強听出,兩個女生在用外語相互交流,很顯然,婭瓊是在請教問題,靜茹卻在向她講解。

婭瓊還是齊肩短發,濃密而清秀,她穿了件橙黃色的羊絨內衣,外配淺藍套服,款式新穎,顯得十分勻稱秀雅。靜茹更是青春靚麗,微圓的面龐,大大的眼楮,黑亮的短發柔順整齊;她上著一件紅色毛衣,下配青藍長褲,給人端莊豐韻的美感。當幾位男生走近以後,柳自強便招呼婭瓊,婭瓊听見掉頭看時,臉上立刻露出驚喜,她也連忙回應自強,瞟眼劍輝,顯然也已認出他來。接著大家相互介紹,然後隨意閑聊起來。

這次相遇,使自強與靜茹終于有了相識的機會,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十分佩服的女生竟和婭瓊那麼要好。他又想起她曾主持的英語節目,想到她那流利的英語,對她更是倍感親近。這位聰明伶俐的女研究生,他亦有心與她結識。為此,當大家相互閑聊著時,自強也就主動多了,在他們三位男生中間,他更顯得相對熱情。而向靜茹也對他青睞,初次接觸,她已對他懷有好感。

就在眾人聊一陣後,自強想起旅行的事來,他亦有心邀約她倆,于是便將此事告之。當下他說︰「二位假期可有閑暇?倘若願意,隨我們去江南如何?」說這話題,靜茹不禁感到驚異,原來此事偏又湊巧,也就是在幾天以前,她接受了一個任務,系里給了她和周英一個機會,這個寒假,她們將要帶批同學外出旅行。那是在校的留學生們,大多來自英,美國家,因靜茹與周英一直同班,後來一起考研,英語都好,為此她倆兼做翻譯。向靜茹將這件事情講了出來,亦說此番要去江南,她很興奮,只是遺憾不能同行。

然而就在自強和靜茹說著話時,肖劍輝則極力從旁勸說婭瓊,原來劍輝亦有心思,婭瓊不知,卻是推說不能同往。當下婭瓊也說寒假作了安排,她和同學早有約定,這個假期要去昆明。婭瓊尤其向往滇池,一定要去玩個盡興。于是劍輝深表遺憾,只好閉口不談此事,他仍深深盯著她看,想說什麼,但卻沒有說出口來。此刻自強忽然發現,劍輝神情有點怪異,心中自有幾分狐疑。婭瓊發現劍輝總是盯著她看,不禁有些臉紅起來,于是,當大家隨意聊一陣後,她便提出該回去了。

自強沖她笑笑,對靜茹說︰「哦,婭瓊妹妹請你對她多些幫助,你英語極好,拜托關心。」靜茹笑著點頭,隨後大家相互告辭……

幾天以後,學校進行了期終考試,緊接著,愉快的假期就來臨了,然後,各班的同學紛紛離校,回家的回家,外出的外出,校園也變得分外恬靜。按先前的約定,自強班里的幾位同學和中文系的兩位女生都沒有離校,他們在學校里逗留了兩天,把出行前的有關事宜都辦好了,便在第三日早晨跨上了火車,開始了快樂的江南之旅。

這次出行自強班里共去六人,即柳自強、肖劍輝、徐仁慶、張瀚翔、陳玉萍和李紅玲;中文系應邀兩位女生,即沈雲霞與何艷梅。八個同學走到一起,也的確是夠熱鬧了。火車在成渝線上跑了一天,傍晚七點鐘左右抵達了山城,按行前計劃,他們在重慶不再逗留,也是為了節約經費,大家商定當晚就要上船離渝,這樣一來,就可在船上過夜了。因此,當眾位同學下了火車,便趕乘一輛公共汽車往朝天門碼頭飛馳而去,于是一切非常順利,當晚九時左右,他們上了直達南京的大型客輪,約九點半鐘,輪船起航離渝,隨著一聲汽笛長鳴,客輪在迷茫的夜色之中向下游行進。

八個同學分別乘了兩個客艙,雲霞、艷梅、自強和劍輝在一個艙里,紅玲、玉萍、瀚翔和仁慶在他們隔壁。當然,因為這是三等艙位,艙里還有別的乘客。當晚女生都說累了,所以便都提前休息。而此刻自強卻很興奮,他與劍輝聊一陣後,因怕影響別人休息,于是約他去了艙外。

在自強心里,此番因有雲霞同行,對他實為一大幸事,他回想著這日的行程,從早到晚,他的情致都很興奮。沈雲霞那奔放的個性早已將他深深吸引,他喜歡看她每一個姿態,喜歡听她甜美的聲音;他總是對她倍加關注,確已對她無限鐘情。可肖劍輝則全然不同,他的情緒顯得低落,一路上他寡言少語,心情抑郁,盡管大家熱情對他,但他仍是心結難解。而這隱藏心中的秘密,此刻面對多年的好友,他是要一吐為快了。直到這時,柳自強才真正知道,原來劍輝懷有心事。

當兩人倚著船舷閑聊會後,劍輝忽然說道︰「自強,趁這時候,我有件事想對你講,不知為何,最近幾天總覺心情有些惆悵。」

「怎麼?」自強听他說這話後,有點詫異,就問︰「劍輝,你咋忽然這樣講呢?我也覺得你有心事,那你說說,有啥事情令你惆悵?」

劍輝低頭沉吟會說︰「那好,我就不妨告訴你吧,其實行前有個女孩,我是想過邀約她的,可這事情偏又不順,她卻沒有答應要來,我想是她看不起我,我亦沒福,為此感到甚是憂煩。」

「你?」自強更加疑惑起來,便問他道︰「難道,難道你已看上誰了?劍輝你說明白一點,這一路上你不開心,倒是為了哪個女孩?」

「這,」劍輝神情有點異樣,但他還是說出口了,便嘆息道︰「唉!這事我就不瞞你了,我便直說,其實你是熟悉她的,我這心里的確有她,我很喜歡,為此也就時常惦念。」

「噢!」自強總算明白了些,便沖他說︰「還真是呢,怎麼就沒听你說過?既然她是我熟悉的,那我猜吧,或許也是咱們班的。」

「呵呵,不對,」劍輝的臉頰紅了起來,笑了笑說︰「我就向你坦白了吧,這人你是想不到的,我所說的就是婭瓊,是你初戀女友的妹妹。」

「呦!原來是她?」自強心中不禁一怔,看著劍輝,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就對他說︰「肖劍輝呀,肖劍輝,我說呢,這兩天你總不開心,原來是在害相思啦!你竟喜歡婭瓊妹妹,怎麼你就不早說呢?哈哈,我算懂了,不過這事你也別急,我想不難。這麼著吧!回校以後我去找她,我便幫你撮合如何?」

「你,你願幫我?」劍輝立刻激動起來,忙接口道︰「自強你真願意幫嗎?那,那若這樣就太好了。不過,」他又忽然有點遲疑,沉吟會說︰「不過這事恐也難辦,我自琢磨,婭瓊與我從無交往,你若去說,她又可能接受我嗎?」

「哈哈,」自強更加興致勃勃,笑了笑說︰「老兄你就別擔心了,告訴你吧,婭瓊我是了解她的,你別總是那樣多慮,我會幫你,待我回去好好勸她,我看你倆或有緣份。」

「嗯,」劍輝終于高興起來,于是就說︰「那行,那就請你多多關照,你有把握,我就感到很放心了。」

自強便又沖他一笑,接著又說︰「這事我會盡力而為,請你相信。不過呢,眼下你需忍耐一點,我看目前不是時機,等到下期開學以後,我會為你想點辦法。」

劍輝信任地看著自強,心情變得更加愉悅,接著兩人又聊了會,因見夜色已經很深,這才回到艙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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