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春夢 第十九章

作者 ︰ 東方秀川

倏忽過去一個星期,是在周末的下午,那天自強出去散步,忽遇見了雲霞、艷梅,兩個女孩向他邀約,大家同去望江公園,自強大喜,于是三人一道去了。這座公園就座落在錦江河畔,因在學校隔壁,也就成為青年學生常去的地方。當下三人進入公園,並排走著,自強在左,雲霞在中,艷梅在右,一路隨意閑聊起來。

這是一座很大的公園,園中除了樓台亭榭,翠樹花叢,最有特色的就是這里的大片竹蔭,那一叢叢一籠籠的桿桿綠竹,著實顯得蒼翠欲滴,竹下的那些林蔭小路彎彎曲曲,顯得格外幽雅恬靜。三人進了一片竹蔭,緩緩地走著,心情已是很舒坦了。

此刻幾人走在一起,自強心中禁不住又生出依戀,他是那麼的親近雲霞,對她那種天真無邪,活潑開朗,實在感覺倍加愛慕。他忽然發現,沈雲霞的這種性格,十分類似初戀的婭娟,然就雲霞的容貌,氣質,內在而言,卻比婭娟還更優秀。她那修長的倩影,飄逸的長發,紅潤的面頰,迷人的眼楮,都煥發著奪目的光彩。正是如此的青春靚麗,使他不禁怦然心動,他已領略到她的風采,在她身邊走著的時候,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他們順小徑走了一程,不覺出了那片竹蔭,附近有一座樓閣,是這公園的主要建築,既是有名的望江樓了,它的設計別致典雅,高約三十余米,共有四層,樓頂尖端系有銅鈴,給人莊嚴肅穆的美感。在它南面有個小亭,內有一井,是後人緬懷薛濤而建。雲霞提議去那樓閣休息一會,于是三人去了那里。

進入里面坐下,柳自強因觸景生情,忽然有了一點詩興,便微笑道︰「我又想起薛濤其人,這人有名,可是寫過不少詩的。」

雲霞笑道︰「薛濤乃是唐代詩人,那是當然很有名了,相傳此女聰惠開朗,八、九歲時已知聲律,她的詩才十分敏捷,在清代出版的《全唐詩》中,我就見過她的作品。」

自強一听來了興趣,就對她說︰「那你定然讀了不少,要不這樣,你選一首吟誦如何?」

雲霞點頭,于是便將寫竹那首隨口吟來。吟道是︰「南天春雨時,那鑒雪霜姿。眾類亦雲茂,虛心能自持。多留晉賢醉,早伴舜妃悲。晚歲君能賞,蒼蒼勁節奇。」

她吟完後,就把眼光轉向艷梅,便自謙道︰「我吟不好,還是艷梅來一首吧?艷梅你亦喜歡詩詞,我想你會更加熟悉。」

「這,」艷梅忽然有點尷尬,于是就說︰「唉!其實我已不記得了。不過,我想可以換點別的,要不這樣,我們都來賦詩如何?」

艷梅既然這樣講了,雲霞和自強當然贊同,自強笑道︰「好呀!艷梅,你既有了這個提議,說明你是很在行了,這樣甚好,那便由你開個頭吧。」

「呵呵,可不,」艷梅沖他笑笑說道︰「這事怎由我開頭呢?柳自強你文才甚好,應由你先,也得容我想想再說。」

自強暗忖︰「看來我也不能推了,我便先作,也好讓她對我信服。」沉吟了會,忽然想起一首詩來,就對她說︰「噢,有了,我已想到那首《詠梅》。這麼著吧!這詩是我前日作的,也算為你,現在我便吟了出來,回校以後抄錄給你。」

艷梅的臉忽然紅了,正自羞澀,卻已听他輕吟起來。其詩雲︰

臘月霜寒風瑟瑟,梅花傲雪苦爭春。芳容艷麗銀裝裹,顏色嬌妍韻味存。倩影妖嬈呈媚態,清姿裊娜亦**。樹前佇立猶輕嘆,願采清香意更新。

自強吟畢,卻有一些不以為然,然卻不知女孩情感尤其細膩,竟惹出了一些麻煩。那時艷梅格外高興,可是雲霞卻已生出一點疑慮,畢竟有心之人,此事自然牢記在心,這是後話。

不過雲霞還是開朗,盡管心中不樂,然卻並未表露出來,她很快就調整心緒,對艷梅道︰「自強這詩挺有意思,既然為你,那麼你就理當回應,我看這樣,下面你就別再客氣,你亦有才,吟誦想必絕無問題。」

「那行,」艷梅終又爽快起來,便微笑道︰「剛才听了那首《詠梅》,我就作首《詠蘭》如何?或許我的不及他好,雲霞你可不要見笑。」說後她便略加思考,然後輕聲吟誦起來。吟道是︰

四時清雅四時香,夏草春蘭韻味長。姿態溫和猶嫵媚,花容艷麗亦芬芳。青枝素淡迎朝日,倩影嬌柔映夕陽。若問仙姬何處見,故鄉城里已尋常。

艷梅吟畢,柳自強就叫起好來,隨即笑道︰「好呀!艷梅,你這一首更是絕了,非但平仄合律,對仗工整,用韻也是非常好的。」

艷梅笑笑,內心掠過一絲欣喜。她剛想叫雲霞作時,忽見近處有群學生路過這里,因又發現內有熟人,便改口道︰「呦!罷了,我看今日就到此吧!雲霞你可看出沒有?那些都是咱們系的。有位男生,他是我的高中同學。」

雲霞立刻放眼望去,接著便說︰「哦!是咱系的,我看那是三班學生。怎麼,艷梅,你可願去問個好嗎?他們定是要去茶園,不如這樣,今日正好亦有閑遐,要不咱們也去如何?」

自強听後立刻答應。艷梅便說;「這行,那咱去吧。他們或許在搞活動,我想咱班有些事情,我們也該商量下了。」雲霞贊許地沖她笑笑,兩人說起班里的事來。

原來雲霞、艷梅都是班里很能干的,自入校以後,她倆擔任了二班的班委,沈雲霞是文體委員,何艷梅是學習委員,由于雲霞熱情開朗,又被選為團支部書記。雲霞不僅端莊美麗,且特長頗多,她長于詩詞,還能寫得一手好字,在二班是最活潑的。正因如此,她在系里也較有名,當然也要受到關注。

她倆隨意聊了幾句,雲霞便說要去茶園,于是三人起身前去。到了那里,正好看見三班同學已在那兒圍了兩桌,那些青年有說有笑,男男女女二三十個,顯然大家都很開心。自強招呼她倆坐下,便叫侍者沏了茶來,于是三人飲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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