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春夢 第三章

作者 ︰ 東方秀川

隨著高考的結束,暑假就來臨了,又一個周末,自強想起旅行的事來,于是決定去找婭娟。是在吃過晚飯不久,天氣忽然起了變化,自強剛一走出家門,小雨點就打了下來,他趕緊轉去拿了雨傘,撐開打著,徑自前往婭娟家去。梁婭娟家條件較好,父親是這家銀行的行長,只因她家住房較寬,配有兩套,讀初中時,父母就將隔壁那套給了她和妹妹居住。

自強來到婭娟家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見窗內透出燈光,滿心歡喜,于是上前輕敲房門。門開了,婭瓊妹妹站在眼前,她是那麼天真活潑,一見是他,連忙把他請進屋里。婭娟坐在小木凳上,她在讀著一本小說,當她抬頭發現他時,臉上立刻露出微笑,她將那書合攏放好,和他招呼,並叫婭瓊為他沏茶。

自強先去放了雨傘,他剛坐下,已見婭瓊端了茶來,他忙向她道了謝意,接過茶後,就與婭娟閑聊起來,兩人沒聊幾句,他就問起高考的事來,他很關心這次高考,因感興趣,便想向她問個究竟。婭娟听他提到這事,甚是怡然,于是便將實情告知。

她凝視他,眼里含著脈脈溫情,她是那麼泰然自若,沉著而自信,顯然已是成竹在胸。她講述了參考情況,說她應考非常順利,她臨場時發揮很好,幾門考科,她都考得非常滿意,因為考前復習到位,她又用功,估計上線絕沒問題。

他很專注地听她講述,對她的敬慕油然而生,他也深深凝望著她,暗自打量,欣賞著她嫵媚的容顏,她是那麼青春靚麗,只因鐘愛,對她更是充滿柔情。他的態度溫文爾雅,言語隨和,使她覺得分外開心。他十分懇切地對她贊賞,衷心祝願她能考上。他們就那樣聊了一陣,他便提起旅行事來,這事他倆曾經約過,他盼望已久,而今總算是時侯了,既然高考已經結束,他在想,也該好好籌謀一下。

「哦,」那時是他笑著問道︰「婭娟,可還記得那個約定?你的提議,上次咱倆怎麼說的?我看現在你考完了,你便決定,我們啥時可以出行?」他剛說到這件事情,姐妹倆就樂了起來,婭瓊尤其顯得興奮,立馬表示她很贊同。

婭娟溫柔地對他笑笑,然後她說︰「嗯,這事我也正在考慮,怎不記得?我已想好,待我征得父母同意,啥時出行就可定了。」

婭娟既已說得明白,他也贊許,商量了會,便說自己該回家了。隨後他就站起身來,剛要告辭,婭娟卻說要去送他,他亦有心陪她走走,見她起身,便叫婭瓊取了傘來。

他倆走出房門的時候,雨還下著,只比先前小了許多,天空仍是漆黑一片,在有雨的夜間,院里更是顯得清冷。自強打傘挨著婭娟,溫馨愜意,兩人並肩朝前走去,他們親密地說著話兒,走了一段,她就挽住了他的手臂。他掉頭看她,立刻感到一陣欣喜,那是一種蜜甜的感覺,這親密的動作,使他頓覺熱血狂奔,他的心又不禁陶醉,心情亢奮,仿佛一下沉入了愛海。

他溫和地笑笑,和她靠得更加近了,他們就那樣相挽走著,甜甜蜜蜜的一路閑聊,不覺已見他的家門。這時她說︰「好了,你回去吧,我已把你送到家了。」說著她便松開手臂,抬頭深情地向他凝望。

他倆停下相互對視,他卻有種依戀的感覺,他是那麼依依不舍,打量著她,看著她那美麗的倩影,她那雙眼晴秋波盈盈,清秀的長發,嬌好的容貌,使他著實不想離去。

他忽心生一個念頭,就對她說︰「我,我真不想和你分開,哎!你能陪我再聊聊嗎?其實今夜我很開心,有你作伴,實在不願過早回去。我想和你多呆一會,要不這樣,倘若你也願意走走,咱倆還去果林如何?」

她的面頰透出羞澀,一听他說,內心立刻興奮起來。此刻她也有種感覺,覺得自己好依戀他。她的目光更加幽柔,含情脈脈,終于微笑著點了下頭。然後兩人對視了會,她便說道︰「嗯,那好,我便陪你散散步吧。其實我很喜歡雨夜,喜歡這種浪漫情調,再說今晚我也愉快,與你同行,感覺也是蠻不錯的。」說著她又和他相挽,他打了傘,他們朝著果林走去。

他倆並肩走了一段,走至半路,她卻忽然遲疑起來,她將腳步放慢了些,忽對他說︰「唉!我看還是不要去了,我剛想到一個問題,我妹在家,她若擔心那咋辦呢?再說現在已經很晚,咱倆還是都回家吧?」說著拉他停下步來。

他倆站在一棵樹下,彼此深深凝視對方,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又對她打量起來。他忽然發現,她的神態真的好美,那脈脈含情的黑色明眸,此刻正閃著迷人的光彩;那文靜而又清麗的面頰,此時也更嬌羞紅潤;還有她那黑亮的秀發,兩條長長的美麗發辮,都在深深迷惑著他。

他的心開始怦然跳動,紅著臉說︰「你,你就不怕我介意嗎?其實今晚你該放松,那麼久了,咱倆也沒這樣走過。再說婭瓊也不小了,她能理解,你又何必有顧忌呢?」他的情致愈發沖動,嘆口氣說︰「唉!婭娟,其實真的好需要你,你的嬌媚令我喜愛,你的倩影我亦鐘情,還有你的溫柔才情,我,我可都是萬分羨慕。」他剛說了這樣幾句,便伸手牽住了她的小手。

她突然感到有種興奮,見他示愛,心中更是無限欣喜,她情不自禁地向他靠攏,把頭倚在了他的肩上。于是他就扔掉雨傘,一下子就抱住了她。他開始撫模她的秀發,把他的面頰輕輕貼在了她的頭上,那種柔柔的、滑滑的感覺,使他重又心潮激蕩,他的熱血洶涌澎湃,胸中似有萬馬奔騰,他已感到欲火燃燒,有種狂熱使他再不能控制自己。于是,他終于鼓起最大的勇氣,在她的額上親吻起來,當他還想往下再吻,尋找她甜蜜的芳唇時,忽然,她推開了他,臉頰早已羞得通紅。

「別別,自強,你別這樣,我們不可以這樣子的。」她已顯得局促不安,神情驚愕,說著將頭埋了下去。

「你……」他疑惑地看她,表情變得尷尬起來,他忽意識到自己鹵莽,于是忙說︰「噢,實在抱歉,我,我,唉!先前是我太沖動了,請你原諒。」他的態度十分誠懇,臉頰發熱,對他的失禮深感內疚。

她沉默了會,心情漸漸平靜下來,見他已是滿面羞愧,便輕聲說︰「哎!算了,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畢竟,我們也是很好的朋友,我不介意。」然後她就掉轉身去,拾起地上的那把雨傘,接著說道︰「噢,雨已停了,我們現在都回家吧!」說著她又沖他笑笑,便把雨傘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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