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古仙真 第一百九十六章 滬港 中

作者 ︰ 黑熊掌

豪華的酒店,和冷清的道場自然不能相比,雖然道場里的裝飾也許更加的珍貴,畢竟那都是有年頭的東西了。不過,宗家還是很享受這樣的奢華生活的。不過他的心情卻一點也不輕松,事實上他根本輕松不起來。

華夏,這個古老而現代的國度,對周邊的國家施加的影響是長久的,不可撼動的,這些東西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已經深深地陷入到骨髓中,雖然這里的奢華,還有現代化的裝備,讓這里和華夏這樣一個古老的名稱好像格格不入,但是,宗家知道,他現在就是在華夏。在日本,宗家的身份是超然的,但是那個超然的身份,在華夏,就顯得那麼可笑。沒錯,在近代,華夏倒是將保持了幾千年的世界第一強國的名頭摘了下來,受到很深刻的教訓,甚至一度就連日本也可以夢想能夠佔領華夏了,但是毫無疑問,這個延續了幾千年的國度還會繼續延續下去,雖然在那十年華夏突然陷入了空前的混亂,很多很多基本的,最最根基的東西都給摧毀了,直到現在也沒有能夠恢復過來,但是宗家知道,這些不過是表面的,那些消失的東西不過是隱藏起來了而已,任何人如果認為華夏就這樣了,那真是大錯特錯了。

沒有躺在那張柔軟潔白的大床上,宗家就赤著腳盤坐在地板上,正對著落地窗外的黃浦江。夜里的江水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波光粼粼地水面上都是絢麗的色彩斑駁。玻璃上,宗家地臉被絢爛的城市夜景模糊了。只能看到一個年輕的輪廓。沒錯,年輕。當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這中效果就會顯現出來,比任何號稱最有效的抗衰老藥物或者療法或者專家更加有效。宗家現在並沒有在打坐,他這樣盤坐不過是一種習慣。也許,正是這樣年輕地臉誤導了我吧。x宗家模了模自己的臉,解嘲一樣的笑了笑。對于他來說,燈開不開都是一樣地。也許只有在關上燈的時候,他才會更加明白,雖然看上去很年輕,其實他已經是一個老人了,一個大多數在他這個年紀都以算得上風燭殘年可以掰著手指頭來計算自己的死期的老人了。也許正是因為這樣,讓宗家忽略了華夏這個古老的國家,也許正是停留在當年戰爭的榮耀中,還有政府的宣傳。才讓宗家一直以為戰勝日本的是美國人。

甚至在飯筱家連續折了幾個高級人手在華夏地時候,宗家還認為自己不過是稍稍低估了華夏人,而準備自己出手,他總覺得自己出手,應該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了。即使是日本的修行界,這個號稱日本最後的防線的組織那個陰陽師聯盟的家伙們,雖然有很多奇怪的法術但是在宗家面前也一樣難以抵擋他的劍。甚至就在剛才他依然這樣認為的,不過,現在這一切都改變了。

就在剛才。很短暫地一瞬,在那之前,宗家對自己充滿了無比的信心,但是在那之後,宗家就陷入了這樣的苦悶中,以至于他根本沒有打開房間中的任何一盞燈,就那樣坐在地板上。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宗家發現他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他甚至沒有機會仔細看看那個女人。應該是少女吧。也許。宗家這樣想著。然後他發現。他確實是老了,老到已經記不得女人應該是什麼樣的一種生物。甚至他生命中存在的女人,那個為他生了孩子打理家庭一直到死亡帶走她的女人,他連名字都記不起了。姓應該是飯筱,是地,應該,日本地女人一旦結婚,是要入籍的,不管她們原來姓什麼,都會冠上丈夫地姓氏。(不熟悉的人對她們的稱呼,也從誰誰的女兒變成了某某的妻子。可是,名字,宗家記不起來了,甚至連自己的名字他也差不多忘記了。這麼多年,這麼長時間,他一直是姓飯筱,而被人稱呼為宗家。

在日本,他的地位是崇高的,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確實是不錯的,是的,不論是政府高官,還是黑社會的大佬,都要賣他的面子,也許那些剛剛冒頭的街頭小混混並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總會有辦法讓這些小家伙消失,也許是東京灣,也許就是城市里的某一條臭水溝。可是在剛才,他竟然感到了恐怖。那是一種威脅。就好像給蛇盯上了的青蛙一樣。在宗家看來這個世界上不但沒有他戰勝不了的人,同時也沒有一個可以和他相提並論的人。可是那個女人,宗家直覺的感覺到,在那一瞬,他踫到了對手,一個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對手。然後宗家就知道他老了。

沒錯,老了。上一次踫到這樣的對手是什麼時候了?宗家早就不記得了,但是他記得,當時他的心情是興奮的,那種難以壓抑的興奮,讓他忘記了可能被殺死的恐懼,然後他活了下來,從此,再也沒有對手了。

宗家以為自己是會興奮的,但是就在那一瞬間,宗家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听自己大腦的使喚了,他沒有停下腳步轉過身直面這個讓他感興趣的對手,而是加快了腳步,只留給那個女人一片衣角。

這時宗家才發現自己老了。老到已經離不開他的刀了。他的刀自然不會跟著他一起乘飛機過來,即使是全日航的飛機他也沒有帶上刀,自從該死的911之後,連指甲刀都會被沒收。宗家並不想過多的引人注意。但是,這時候,宗家突然發現了,他應該帶著他的刀,因為除了刀,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就是踫到一個可以讓他興奮的對手,他卻因為沒有刀而無法面對。,

窗外的天空已經開始發藍,天就要亮了,宗家並不準備出去了,至少在他的刀到達之前是如此了。

劉琳並不知道,在她下榻的酒店里有一個人和她一樣輾轉反側無心睡眠。逃避看來不是什麼好方法。劉琳本以為離開一下金丹子,然後在這樣奢華的環境中會讓她的注意力轉移一下,可是她卻發現,即使周圍這樣舒適奢華,卻一點也無法讓她的心情好起來,即使將電視的聲音開到最大,讓充滿了瘋狂和喧囂的搖滾樂充滿了整間房間,她的思緒卻沒有一刻離開金丹子。

她是躺在床上,看著天一點一點的從都市的霓虹映照轉到寂靜的漆黑,再變得藍,變得白,變得陽光燦爛。今天是一個好天氣,良好的采光理所當然的應該讓人的心情也變得積極一點,可是這沒有用。雖然劉琳一晚上不睡並不會感到疲倦但是她的心卻讓她一點也不想動彈。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報社打來的,會議馬上就要召開,不是他們這些記者能夠清閑的時候。也許這樣能夠讓自己暫時忘記煩惱吧。劉琳掛上電話,稍微整理一下已經有點折皺的套裝,然後展示了一個絕對職業的微笑。就讓電視開著,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劉琳的表現是足夠光彩奪目的。一個修行人在達到了先天卻還沒有能夠讓自己的力量圓潤到隨心所欲的時候,往往是最光彩奪目的時候。那不是相貌,修行沒有整容的功效,那是一種內在的氣質。這樣的氣質讓劉琳在對任何人的時候都會不知不覺的佔據到心理優勢,即使是對著那些久居高位的商界巨擘也不例外。也正因為如此,在不長的時間中,劉琳搞定了很多記者甚至央視的記者都沒有搞定的人物,拿到了足夠報社用到明年的專訪,還有很多很多的內幕資料。光名片,就已經有兩盒那麼多,其中很多還是私人的名片。

三天,整整三天,除了那些參加展會的國際知名廠商,劉琳無疑成為了新崛起的焦點。對于記者同行來說,也許第一天上午劉琳拿到專訪的時候,她不過是被人認為比較幸運,到了第二天上午她已經完成了六次專訪之後,劉琳很自然的接到了好幾份正式的非正式的獵頭接觸。如果在過去,在劉琳剛剛加入到報社的時候,她毫無疑問的會感到無比的欣喜,至少在新聞界她是打出名頭來了,可是現在,她不過是將這些東西放到了隨身的小行李箱的箱底。她雖然成功的讓工作分散了注意力但是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回到酒店的時候她都會想起金丹子。工作並不能讓她好受一點。

同來的同事,已經坐上了飛機,劉琳沒有,在弄了那麼多重量級的專訪之後,她甚至沒有說一聲,報社的主編就慷慨的讓她在上海好好的玩兩個星期,甚至費用全部報銷——顯然主編大人還保持著記者的敏銳。

房間劉琳是不想多呆了,一個人的話,總會想到金丹子,所以劉琳換上了一身休閑裝,好像一個剛剛上大學的學生一樣,準備瘋狂的用報社的資金給自己添置一些也許需要也許不需要的奢侈品——據說購物能夠有效地緩解郁悶和壓力。然而,當劉琳的瘋狂shoppin之旅開始之前,她見到了一個人,一個日本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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