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奏世界 第四十二章 真相

作者 ︰ 曾幾何時天魔的黑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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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的真相……善意的謊言……人們都忘記了歷史就等于背叛,母親……你卻認為有些歷史就應該被遺忘……但無論如何,現在這段歷史都要被人給喚醒了。」

莉莉安看著嵐之悠手中那張畫著一個雙手各握著黑隻果和紅隻果的女巫的卡牌,有些迷惘的低語著,不過一如剛才的情景,莉莉安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接著她便有些歉意的朝對方微微一笑,將書遞到了他面前。

「拿去吧,不過……也許不久之後你就要再做出一次抉擇……」

然而,就在嵐之悠接過那本名為‘真相’的書時,異變發生了……原本是一本極其厚重的書一到了他的手里就立即變成了一份卷軸。

「這是……」

「這才是它的本來面目。」

就在悠之空還想繼續詢問時,莉莉安卻忽然轉頭對一旁的岳雨樓道︰

「你……要不要也抽一張呢?這個卡牌還可以看一看你後面一段時間的運勢喲……」

岳雨樓微微一笑,沒有多,伸出右手就抽了一張……

唰!

可就在他剛想翻過卡牌時,手中的卡牌卻忽然自己燃燒了起來,主角右手被火焰一灼,立即松開了卡牌。見此情景,莉莉安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驚駭的道︰

「不可窺視命運之人!你……究竟是誰!?」

「我便是我……」

似乎完全沒有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主角,輕輕的甩了甩手,仿佛只有那個火焰給他帶來了一些困擾而已……

「呃……既然任務物品已經到手,那麼……莉莉安姐,我們就先告辭了。」

嵐之悠有些尷尬的看著兩人在互打啞謎,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察覺到岳雨樓有些不悅後,便打算盡快離開這里。

莉莉安沒有立即阻攔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兩人的背影漸漸遠去,不過就在兩人快要走下階梯時,她卻在兩人背後輕聲道︰

「你不打算先看看里面的內容嗎?也許會對你後面的抉擇有些幫助……」

嵐之悠看了看手中的卷軸,有些猶豫不定,于是他又轉頭看向岳雨樓。

「薩菲大哥……」

「那你就看看吧……」

嵐之悠點了點頭,隨即緩緩打開了卷軸,就在他打開卷軸的同時,一些略顯模糊的畫面也慢慢的出現在了空氣中……

在一個優美的花園中,一個頭戴荊棘皇冠,樣貌偉岸的精靈男子正親密的和身旁的一個嫵媚女性低聲交談……

畫面轉過,就在精靈男子轉過身時,背後的嫵媚女性突然被一團烈焰包裹,接著一把泛著紅光的短劍便刺進了男子的胸口,而那名女子也變成了一個魅魔形象……

畫面再次一轉,一個巨大的魔法整列出現在剛才的花園中,十幾只巨大的深淵惡魔和惡魔領主一個接一個的從魔法整列中走出,同時在這個畫面結束的瞬間,悠之空似乎還看到了一個手持倒十字劍的黑色身影……

最後的畫面顯現的是沖天的烈焰,燃燒的城市,慌亂的精靈,還有一顆大到無法想象的巨樹在火中慢慢倒塌的情景……

「真相……原來這就是火淚之日的真相。」

听完嵐之悠的畫面解後,岳雨樓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這個游戲真正的真實之處,歷史在游戲里一樣會扭曲,正如現實一樣……

「火淚之日?不是黑暗精靈焚毀世界之樹的事件嗎?怎麼會……」

听到嵐之悠的疑問後,岳雨樓沉吟了片刻,在似乎想通了什麼後,才對他道︰

「嗯……這個起來就有些麻煩了,其實一切還是要從精靈國王艾爾尼爾的改革講起……」

原來艾爾尼爾的改革雖然有不少支系精靈反對,但由于森林精靈在所有精靈里實力最強,所以真正敢于將自己的意見付諸實際行動的只有圖德哈娜女領主……

七龍紀529年,圖德哈娜宣布自己的領地月兌離「獨裁」的精靈王國,成立橡樹公國,並將繼續執行長老議政制度,艾爾尼爾雖然十分憤怒圖德哈娜公開的「叛亂」行為,但礙于大地之母「精靈不得自相殘殺」的古訓,只好忍住了自己興兵討伐的想法,不過之後神聖獵鷹帝國入侵卻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

講到這里,岳雨樓輕輕的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道︰

「我其實之前就有些懷疑……神聖獵鷹帝國入侵的時間這麼恰當,艾爾尼爾會不會也有一些‘功勞’呢?」

龍紀540年——苦灰之戰,神聖獵鷹帝國的騎士們看準了精靈分裂的機會,借著「精靈騷擾帝國邊界」的名義,向圖德哈娜的領土進軍。當時的神聖獵鷹帝國正處于最強盛的時期,獵鷹戰旗下的神聖騎士團縱橫大陸,所向披靡,罕逢敵手。新生的橡樹公國在這樣恐怖的龐然大物面前幾乎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僅僅半天就丟掉了幾座重要的邊城……

無可奈何的圖德哈娜女王只好請求艾爾尼爾的援助,希望對方看在「同為西萊納的孩子」的份上,幫助自己領地的人民抵抗獵鷹帝國。但她的使者被直接打發回來了,艾爾尼爾面對圖德哈娜使者的苦苦哀求,只是輕蔑的了一句︰「她是自己選擇孤立的,那就讓她孤獨地作戰吧。」

面對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圖德哈娜只好親自率領自己的人民奮力的抵抗那幾乎可以吞沒一切的騎士大軍……但一切抵抗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顯得如此的無力,人類大軍在短短的一個星期內就幾乎佔領了橡樹公國全境。很多精靈被迫淪為奴隸,無數藝術品被焚毀和掠奪,當時整個公國只剩下首都辛達納斯和靠近精靈王國的幾座城鎮還在圖德哈娜女王的控制中……

見到戰況發展到這個地步,艾爾尼爾終于行動了。他打著「守護大地之母的身軀不被玷污」的旗號,率領大軍前往邊境,加入了人類軍隊所制造的這場灰燼之戰中。人類大軍終于踫到了對手,在數天之內便丟掉了幾座還沒「捂熱」的城市。可進入橡樹公國的森林精靈們卻不是救星,他們和神聖獵鷹帝國的騎士一樣,都非常輕視這片土地上的精靈,認為他們是王國的背叛者。而且艾爾尼爾還下令摧毀橡樹公國的城鎮,強迫橡樹公國的精靈遷入郁金香帝國,但遷入郁金香帝國的精靈往往卻又被當做二等公民對待……

見此情景,圖德哈娜選擇了不顧一切地保護她的人民,並為此而尋求新的盟友。最終,在領地遭受侵略、子民遭到屠殺時,她與少數幸存的「無面者」作出了協定,只要她和她的人民崇拜黑暗之龍,「無面者」就會給她想要的力量。圖德哈娜最終簽訂了這個協議,這片土地幸存的精靈從此就成為了黑暗精靈並獲得了極其強大的力量,每個黑暗精靈都擁有最低二階的實力,而且精靈更善于潛伏和隱藏,不過由于國家的規模和戰亂,導致黑暗精靈從一誕生就人口稀疏。但這並不會阻礙他們消滅自己的敵人,並最終在一年之後將人類與精靈驅逐出去。圖德哈娜正式確立了她的獨立,精靈與黑暗精靈之間達成了不穩定的和平。

七龍紀548年,神聖獵鷹帝國完全喪失了在黑暗精靈領土上的主權,並且付出了大量賠款。黑暗精靈王國正式得到承認,但斷斷續續的沖突仍然時常發生在邊界上。不過圖德哈娜女王並不希望自己的子民變得像其他信仰黑暗之龍的種族一樣嗜殺和險惡,她依舊保留了許多精靈的傳統,期望自己的人民還是和以前一樣平和,即使這一切遭到了無面者的反對……

「接下來就是書上記載的火淚之日了……」

七龍紀566年︰一場莫名的大火席卷了精靈首都,最高君主艾爾尼爾在烈火中喪生,而被精靈們視為神的萬樹之母伯萊世嘉也被燒毀了,大地上留下無法再讓生物生長的黑色傷痕,損失是全面性的……黑暗精靈遭到了譴責,並被要求流放或處死。大部分黑暗精靈選擇被流放,其余的則被無情消滅。圖德哈娜選擇堅守故土,也被殺死了……

「但是現在按照卷軸上記載的畫面來看……火淚之日的原凶應該惡魔,黑暗精靈……原本的黑暗精靈其實和一般的精力差不多,只是力量較強大一些,但火淚之日後……應該是圖德哈娜女王死後,才變成現在這種樣子……精靈將自己的同胞逼成了死敵,呵呵……」

听到岳雨樓的低語後,莉莉安握了握胸口的吊墜,用一種十分悲傷的語氣道︰

「母親原先就跟我過,她早在火淚之日時就預料到了自己的命運,她當時唯一後悔的是和無面者簽訂的那份協議……她很害怕黑暗精靈會淪為邪惡的種族,如果真是這樣,她死後就真的沒臉再去見大地之母了……」

吼!

還沒等她完,圖書館外便傳來了兩聲高亢的龍吟。听到龍吟後,莉莉安看了看窗外,然後轉頭對岳雨樓笑道︰

「呵呵……看來他們已經來了,你最好把那身衣服給換了……讓他們看到你穿著這樣的東西,恐怕會……」

「他們?難道是……」

听到精靈少女若有所指話,岳雨樓一瞬間就想到了「他們」是誰,于是立即換上了自己的灰色長袍。

「呵呵……看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麼……」

莉莉安邊邊轉過身去,再次坐回了那種巨大的椅子上。同時,就在她坐回椅子上的時候,整棟高塔也開始不停的顫抖,一些磚瓦也開始從牆上掉落下來……

「不好!薩菲大哥,這個圖書館要塌了……」

嵐之悠立即通過了自己的個人天賦察覺到了情況有些不妙,可岳雨樓听到他的提示後並沒有著急的離開,而是對精靈少女輕輕的道︰

「禁制應該已經消失了,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精靈少女輕輕地打開了一本書,听到主角的話後沒有抬頭,而是低聲道︰

「母親的靈魂現在應該還在虛無中徘徊吧,我想我該去陪著她好好會話了……以前都沒有勇氣和她得久一些,現在我不會再怕了……」

完,她低聲笑了笑,然後指了指窗戶道︰

「窗子那有個緩沖術,你們從那里下去吧……」

听到這里,嵐之悠便扯住岳雨樓的袖子,將他拉到了窗子旁邊,這是整個高塔已經搖晃得相當厲害了,似乎隨時都要倒塌。

「走吧!大哥!」

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嵐之悠一咬牙用力踹掉窗沿,然後便拉著主角縱身一躍。就在他們躍出窗外的同時,精靈少女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嘴里似乎在念著些什麼,可很快就被高塔倒塌的巨大響聲給淹沒了……

轟隆!

高塔緩緩倒塌了,而在半空中的岳雨樓腦海里卻不停的回蕩著精靈少女最後的那句話……

「再見了,不可窺視命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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