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靈 生靈的反擊(下) 第一百七十六章 水深火熱

作者 ︰ 夜狼

因為被伊格洛突如其來叫破身份而嚇了一跳的陰天樂幾乎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伊格洛的眼楮立時為之一亮。陰天樂,這是一個縱然是林郴也認為是值得一戰的對手!伊格洛的胸中立時戰意高漲,那種找到對手的難言喜悅讓他那原本就顯得十分怪異的身體也不禁在微微地發抖。做為一支早已滅絕的物種,古鯨在萬年前在人界就已經沒有了後裔,自然也就更談不上什麼是因為人類活動的原因了。在所有來人界的妖族中,伊格洛其實根本就沒有把保護人界未滅絕物種、接回留滯在人界的族人、向人類千百年來滅絕生靈的罪惡復仇等等任務放在心上。他純粹是因為在妖界呆得有些無趣,想到祖先曾經生活過的人界來見識見識,順便也向人類修行者討教一二,這才是他前來人界的主要目地。

不過來到人界後,前半段時間里他潛伏在大海中專心致志地恢復自己的妖力,而後半段時間里則擔負起了帶領水中的妖族斷絕大洋交通的重要職責,無數的油輪、貨船、漁船、戰艦都因此而永遠地葬身大海,其中特別慘痛的無疑是世界各國派出的漁船,不但船只永沉大海,就連落水的船員也無一生還——全部成為了海中的鯊魚月復中食。這種情況一直到瘟疫在日本沿海爆發開來時為止,世界各國的海運業、漁業此時已接近完全停止。一時間感到無所事事的他選擇了冰封千里的南極大陸深處,到那里磨練自己。

這一次隨同林郴前往東京與人類修行者談判,雖然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出現在人類修行者面前,一直潛伏在東京灣里,但是他也充分地感應到了所發生的一切。對于那些不自量力的修行者,伊格洛從心底地蔑視他們,若非這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停滯了妖族推進的腳步,日本縱然有那些中國修行者的支援,也必定全境陷落。待到日本全境陷落,那時有日本四島為基地,徹底地將藏在富士山月復中通向妖界的門戶拱衛起來。屆時,妖族們是進可攻,退可守,無論是以朝鮮半島為跳板進入歐亞大陸,還是拱衛日本從容地將族人撤回妖界,主動權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對于眼前的這個陰天樂,他就有些看不透了,從氣息上來看,他在如今在日本的人類修行者中倒也算得上是個頂尖的人物了,就連他身邊的那兩個妖僕的實力也頗為可觀,在人界中亦算得上是實力雄厚之輩。但是伊格洛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林郴會如此地推崇這個人類修行者——與他們這些來自妖界的相比,明明還有著難以跨越的巨大差距。不過他又無法置疑林郴的觀點,畢竟他是眾人中公認的領導者。不過,困惑了他幾天的迷團總算可以由他自己親手來揭開了!一想到這里,伊格洛胸中的喜悅和興奮簡直無法言語。

喬那丹和迪諾絲的臉色大變,心中是一連串地叫苦連天。想不到眼看著就要將這個棘手之極的伊格洛哄走時,卻又突然節外生枝。這兩人亦是見多識廣之輩,一看伊格洛那兩眼放光興奮不已的模樣,心中已經明白今天這事想就此了結已是妄想。伊格洛顯然對這個陰天樂興趣非凡,只是不知道事態的發展是否會對自己有利,兩人的心中俱是十分地忐忑不安,宛若揣著二十五只發春的母貓般百爪撓心。喬那丹心中不禁對迪諾絲生出了幾分恨意,方才若不是她一再多事,非要陰天樂交出那份東西來,又怎麼會耗到伊格洛出現,最終搞得自己一方是進退兩難。而此時的迪諾絲心中也生出悔意,自己怎麼就昏了頭,非要那份只能算是備份的資料,早知如此,還不如就依從了喬那丹之言,換取了貞德的遺骨,立即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哪怕日後費些功會再去尋陰天樂的麻煩,那也比自己這些人在海底全軍覆滅要強啊。

看到伊格洛那對閃耀著精光、充滿了興奮和渴望的雙眼,陰天樂心中也不由自主暗暗地長嘆了一口氣,這種目光在過去他曾經多次地見識過,每一次所帶來的都必然是一次費心竭力的苦戰。戰斗狂人,是他目前所最不願意遇到的對手,沒有任何道理可言,沒有半個條件可講,只有以武力來決定一切。「真他娘的倒霉,這真是霉運來了,喝涼水都塞牙!不過是來這里轉一圈,怎麼會鬧出如此多的麻煩來。」從妖族出現在人界以來,雖然他一直極力推動著中日修行者攜手共抗妖族入侵,但是自始至終,陰天樂都在盡可能地避免著與這些來自妖界的妖族發生正面沖突。固然有自己身為半個妖族的覺悟,而不願意就這樣因為人類而與同族人結下不可解的冤仇,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把握在遇到與自己勢均力敵、甚至是高出自己一籌的敵人時,是否還能圓滿地隱匿自已的真實身份。

「早就听說陰天樂你在中國修行者中亦算得是個頂尖人物,今日既然在此偶遇,我伊格洛少不得要討教一番。」見獵心喜的伊格洛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就發出了戰書。喬那丹和迪諾絲等人聞言,心中這才為之一定,看來這兩者是敵非友,自己等人算是暫時擺月兌了月復背受敵的窘境。而迪諾絲甚至在暗暗琢磨,要如何利用伊格洛向陰天樂施壓,逼迫陰天樂將到手的東西吐出來。想到得意之處,俏麗的臉上甚至露出了冷冷的笑意。

「伊格洛閣下,林郴已經與我們一方簽訂了暫時的和平協議,雙方在近期內不得有任何沖突,難道說只隔了區區兩天,你就忘記了嗎?」陰天樂雙眉微微地一皺,朗聲道,「更何況在下此時身陷困境,閣下此舉是否有落井下石的嫌疑。難道說,你們這些來自妖界的妖族們早已經將守信與廉恥丟棄了嗎?」

「休得在這里信口胡言!」伊格洛的臉色立時變得扭曲猙獰,顯然是被陰天樂這番話所激怒,圍繞在他身邊的那數十頭大白鯊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之心,不約而同地張口吐出數十道水箭,如同離弦之箭般瞬息間已洞穿了那團團的纏魂絲,射向陰天樂三人的胸月復。站在陰天樂身後的雪姬一聲嬌斥,三人的面前眨眼間已出現了一塊厚厚的冰盾,將三人護了個嚴嚴實實,那足以穿金碎石的數十道水箭,不過是在冰盾上留下了數十個深深的小坑,就已潰散在水中。

伊格洛制止了鯊群們的下一步行動,凶狠的目光掃過雪姬——他還是有些低估了這個雪女,雖然說這些大白鯊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妖族,只不過是他來到人界後經過妖化的一些「助手」,但是他也沒有想到雪姬竟然能夠如此輕而易舉地將其全部擋下,而且看她那行刃有余的模樣,顯然並未全力以赴。

「這種無謂的口舌之爭對于你我而言並無任何意義,我也無意與你在此分出個你死我活來,不過是想見識一下林郴大人口中稱贊不已的你到底是何等人物。現在殺了你並不符合我們妖族的利益,對此你大可放心。至于你所說的落井下石的嫌疑……」伊格洛目光一轉,落到了呆立在一旁的喬那丹和迪諾絲身上,「你們立即收了這惡心的東西,離開這里!如果說今天再讓我看到你們,殺無赦!」語氣雖然平淡無波,但其中所蘊含的那濃濃殺意卻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喬那丹和迪諾絲不約而同地失聲叫道。

「沒有什麼可是!」伊格洛充滿了厭惡之情地一擺手,大聲喝道,「你們立即給我離開這里,否則就莫怪我不念妖魔兩族當年的情誼了!」隨著伊格洛斬釘截鐵的話音,那數十頭大白鯊立即擺出了一副攻擊姿態,大有一言不合就撲了過來的架勢。

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說不清。喬那丹只覺得一股難以言諭的悲哀從心頭涌起,談判這種東西只有在雙方勢均力敵時才有其存在的意義,掌握了武力上絕對優勢的伊格洛顯然是不打算給迪諾絲他們半點討價還價的余地,是戰是退,一言即可決定。迪諾絲已是花顏失色,這急轉直下的局面早已月兌離了她的控制,看著伊格洛那充盈著殺氣的雙眼,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的恐懼感在她的心中油然升起。

在伊格洛強大的壓力下,可憐的喬那丹和迪諾絲只有強壓心頭的不滿,收去了海水中的纏魂絲,無奈地離開了這里。不過令喬那丹感到驚喜的是月兌困的陰天樂依然將那塊貞德的遺骨交還給他,那種瞬間從地獄到天堂的難言感受令喬那丹也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不過迪諾絲就沒有他那麼好命了,陰天樂的臨別送言將她氣了個半死,偏偏卻拿他無可奈何,只能帶著滿月復難以說出的怒火,黯然離開。

當喜怒參半的迪諾絲一行人沖出舊金山海灣的海面時,突然從身後隱隱地傳來一聲悶響,未等眾人回頭觀察,一波波的浪頭已經如同月兌韁的野馬般從舊金山遺址的海面處向四面八方迅速地擴散開來,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形成了一層層高達幾十米的巨浪,仿佛一條巨龍般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沖出了舊金山海灣,向大海深處沖去那無比壯觀的一幕縱然是喬那丹和迪諾絲久經磨礪的兩人,也不禁為之驚嘆。

眾人毫不遲疑地升高到百米的高空,向舊金山市方向望去,只見那里原本平靜無波的海面已是巨浪滔天,數不清的水柱拔地而起,直沖天際。再向遠望去,整個海邊已是一片汪洋,數以萬噸計的海水在層層巨浪的推動下,沖上了陸地,以風卷殘雲之勢將海邊的一切全部吞沒在了水中。駐扎在附近的美軍營地早已不見了蹤影,昨日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車隊全都無影無蹤,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徹底地淹沒在了海水下。只有數架僥幸月兌難的武裝直升機如同敗家犬般惶急地向內陸逃去。

兩人心中是又驚又喜,還帶著幾分後怕。對于陰天樂和伊格洛的實力,兩人還是有些低估了,如此壯觀的場面,兩人縱然是使出渾身的解數,也絕無可能做到。不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無論誰勝誰敗,對于他們而言,無疑都是個好消息,當然了,如果說最後的結局是兩敗俱傷,那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你們看!」眼尖的迪諾絲指著巨浪滔天的天空尖聲叫道,眾人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半空中,一團妖異的綠色火焰如同狂風中小草般在水柱林立的空中隨風飄移無定,雖然屢有險情,卻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閃躲過去,只是顯得十分地狼狽。

有妖火護身的陰天樂其實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狼狽不堪,在水中與伊格洛硬踫硬的對擊三次後,他就順勢躥出了海面,緩解著骨痛欲裂的雙手。雪姬早已經被他打發到了戰斗所不能波及的高空,緋狐自然是又變成了小狐狸的模樣,乖乖地趴在了他的肩頭——沒有了她,陰天樂的護身妖火就很難解釋得清了。

「看你以後還逞不逞能!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腦子里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和他比力量,古鯨的蠻力豈是我們所能正面抗衡的!」趴在他肩膀上的緋狐不滿地低聲說道,「還有,明知道他是古鯨一族,還在水下與他戰斗,那可是他的地盤,無邊無際的大海就是他堅實的後盾,雖然你已經是天狐二變,但是控水的能力怎麼能和他們這些天生就是水中霸主的妖族相比,這種以已之短攻敵之長的事情豈不是自尋苦吃。虧你也是妖狐一族,以巧破千斤才是我們的取勝之道!」對于緋狐的不滿,陰天樂也只有以苦笑相對,方才他不過是小小的試探,沒想到伊格洛的力量竟然如此驚人,一時的不慎吃了點小小的苦頭。

不過此時的伊格洛也並非像陰天樂他們所想的那樣若無其事,龐大的身體和無可匹敵的蠻力所帶來的副作用就是身法不夠靈活,在雙方實力相差過大時,這個弱點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但是一旦遇到與自己實力相差無已、甚至于是高已一籌的對手時,這就成為了伊格洛戰斗中難以回避的弱點。加上有意試探陰天樂拳上的力量,伊格洛並未特意地躲閃,只是將妖氣護體,陰天樂那三拳是拳拳到肉,若非強橫,早已吃了大虧,不過縱然如此,身上亦隱隱生痛,心中對陰天樂忌憚又多了幾分。

「這小子貌不驚人,拳頭上的力量可著實不小!我倒是小看了他!只是不知道這是他的幾分力量?」伊格洛心中暗想,同時心中是暗自慶幸,自己在開戰前已將身邊的鯊群遣至遠海,否則必然受到殃及。這些被妖化的鯊群雖然算不上什麼,但是若要他從新再妖化一批,亦是相當煩瑣的事情。不過陰天樂那出乎他意料外強有力的力量亦讓他感到十分的好奇,據他所知,東方修行者大多數均是以法術見長,善于調動天地元氣進行攻擊,很少有能將練就如此強橫的程度。記得林郴曾經提到過,好像在仙界,這樣的人物也是屈指可數——最有名的無疑的就是那只無法無天曾經大鬧仙界的猴子了。不過若是嚴格地算起來,在妖族中亦是鼎鼎大名那猴子亦應當算是妖界中人。「有趣,想不到修行者中竟然也會有這等人物!」伊格洛不禁喜上心頭,持強凌弱固然有趣,可與棋逢對手所帶來的那無窮的樂趣相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伊格洛饒有興致地看著海面上被無窮無盡的水柱搞得有些手忙腳亂的陰天樂,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在水中,縱然是林郴也要避讓自己三分,這個陰天樂實力縱然強橫,但不一樣讓自己玩弄于股掌上。若不是忌憚著林郴的命令,他相信自己今天一定能將這個陰天樂痛快淋灕地擊敗,不過小小的苦頭還是要讓他嘗嘗的。想到這里,伊格洛越發地摧動妖力,激發出更多沖天的水柱。原本就風急浪高的海面更是波浪滔天,一波波巨浪在不斷涌現的後浪推動下,向四面八方如洶涌澎湃的潮水般呼嘯著沖上海岸,向內陸地區撲去,宛若一場狂暴的海嘯。

「這個混帳王八蛋,給他三分顏色,他還就真得敢開染坊了!」陰天樂一邊躲閃著越來越密集的水柱攻擊,一邊破口大罵道。伊格洛他不在意在淺海區兩人這樣大打出手所帶來的嚴重後果,他陰天樂還顧及平民的傷亡呢。舊金山的沉沒給美國所帶來的災難性風波還未過去,現在無疑是雪上加霜。陰天樂已經注意到駐扎在海岸附近的軍營已被海水沖得無影無蹤,致于那些來此救災的軍人們,陰天樂也只能默默地祝他們這些人好運了。希望他們福大命大,最終能活下來。

「現在應當怎麼辦?」陰天樂心念電轉,就這樣「落荒而逃」的話,以自己的速度,相信伊格洛他也無力攔截,但是這樣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他卻不得不有所顧忌——這若是傳到日本和中國去,天知道最終會傳成什麼模樣,對人類修行者的士氣絕對是一個重挫。尤其是在如今敵強我弱的不利局面下,這個後果不堪設想。而且這樣一來,正好給居心不良的關心悅他們攻擊自己的上好機會,所以不戰而逃的做法實在是不可取。

而結界雖然可以將對外界的影響降至最低,但是對于本來就處于劣勢的陰天樂而言,他如今根本就沒有余力去顧及這些了,佔據著地利的伊格洛如今不過是牛刀小試,已造成了這般不利的局面,若是再分心在結界上,那無異于自縛手腳,陰天樂他還沒有高尚到為了美國人而願意犧牲自己。想要擺月兌如今這種不利的局面,只有兩條路,一是向太平洋的深海區轉移,這樣戰斗時所引起的風浪縱然沒有結界對于周邊大陸的影響也可以降至最低,可是那樣一來,伊格洛無疑將佔據更加有利形勢,縱然是自己全力以赴,也很難戰勝他,自己恐怕會越發的狼狽不堪,更加無力護住雪姬。若是再有妖族突然出現,恐怕連月兌身都很難。

一是向美國內陸轉移,只要離開大海,失去了地利的伊格洛的戰斗力自然而然就會減弱,到了那時,陰天樂自信縱然打不過伊格洛,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束手束腳地被伊格洛壓制。只是這樣一來,恐怕會傷及大量無辜。雖然說美國地大人稀,但那畢竟是和中國、印度、日本相比,超過三億的總人口也不是個小數目。舊金山這一帶又是人口密集的繁華地區,雖說舊金山市已經徹底陸沉到大海中,但是周邊的中小城市亦是人口眾多,令陰天樂頗有些撓頭。其實死多少人他倒是並不在意,但是卻不願意自己沾染無辜平民的鮮血。

「天樂,引他到沙漠中去!不要在海上與他硬拼!」與他心靈相通的緋狐道,「我記得加利福尼亞州東南部有一處國家公園,佔地均有四千平方公里,那里人煙稀少,足夠你們兩個折騰了!」正為此頭痛不已的陰天樂聞言心中不禁大喜,廣闊無人的沙漠無疑是目前他最好的選擇了,既有利于自己發揮實力,又可以避免平民的大量傷亡。屆時只要略佔上風,自己就可以從容而去,也正好借此在妖族中立威,對自己日後的一系列後繼計劃實施大有好處。

陰天樂一個凌空的側空翻閃過一道沖天的水柱,左手在空中一招,一束約有寸許長嬰兒小指粗細以妖火凝聚而成的短槍已出現在他的手中,陰天樂左手一緊,將短槍握在了手心中,將其遮掩了個嚴嚴實實,他一邊靈活地穿梭在那一道道的沖天水柱中,一邊急速地向海平面沖下,幾乎是眨眼之間,已經來到了伊格洛的正上方。伊格洛以略帶驚詫的目光看著陰天樂從天空中急沖而下,難道說這個家伙已經忍受不了這種束手束腳毫無還手余地的挨打局而,想再次沖入水中與自己近身搏斗不成?可是水中可是自己的絕對天下,在水中他又能做什麼來扭轉如今不利的局面?雖然心中疑惑叢生,但是伊格洛手下卻沒有片刻的猶疑,一波波巨浪沖天而起,以狂掃一切勢不可擋的威勢直撲向陰天樂。「伊格洛,有種就正面接我這一槍!」陰天樂大喝道,左手上揚用力下擲,掌心中妖火凝聚而成的短槍在剎那間已變得一米長短、小指粗細,散發出無窮的迫力,勢如破竹般地破開海面上的層層巨浪,分開洶涌的海水,如電閃般向伊格洛刺去!

「妖火凝聚成槍!」看到這一幕的伊格洛也不禁失聲叫了出來,雖然他早已經從林郴那里得知陰天樂有一只能夠使用妖火的狐僕,甚至于可以通過某種功法讓陰天樂也能使用妖火,但是伊格洛對此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妖火這種東西,雖然處理起來比較麻煩,但是以他的實力,區區一些妖火星對他根本就構成不了致命的威脅,再加上置身在無邊的海水中,更是算不得什麼。但是伊格洛卻明白陰天樂既然能將妖火凝聚成物,這份實力就絕對不容小窺了。恐怕與自已相比也所差無已,難怪林郴對待此人如此地重視。想不到他竟然能夠剎那間將妖火凝聚成長達一米的短槍,這份對妖火的控制力,縱然在妖界中,一般的妖族也是很難做到的。

伊格洛雖然吃驚,卻沒有半點慌亂,雙手伸出,在面前的海水中似正似斜地連劃了幾個圓圈,同時身形一沉,向海底退去。只見海水中突然出現三點瑩白,然後以這三點瑩白為中心,眨眼間已形成了三朵列成一縱列的晶瑩剔透的碩大冰蓮,恰恰擋在了伊格洛和妖火槍之間,攔住了妖槍的去路。這正是伊格洛以水之精華混合自己的妖氣所造出的「冰盾」。不過即便如此,伊格洛亦不敢馬虎大意,隨著他的身形下沉,又有三朵更為碩大的冰蓮在海水中顯現了出來,將伊格洛完全地擋在其後。

雖然海面上依然是巨浪滔天,但是立于海面上的陰天樂身上,卻是滴水皆無,再為狂暴的巨浪,在臨近他身邊一米時,就像遇到了一堵難以沖垮的高牆,無聲無息地化為了四散的飛沫,沒有了伊格洛那充滿了殺傷力的妖力注入,縱然再大的風浪,亦傷不了陰天樂的分毫。這一人一狐的四道目光,全部落在了那柄飛刺的短槍上。

說是遲,那時快,剎那之間,第一朵冰蓮和短槍已經相遇!但是結果卻是出乎伊格洛意料之外,自己以水之精華混合妖氣所造出的冰蓮在陰天樂以妖火凝聚的短槍面前,竟然如同薄紙般不堪一擊,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短槍已經徹底地穿透了蓮心,威勢絲毫不減地撲向下一朵冰蓮。這一結果令伊格洛心中更為震驚,雖然早已預料到一朵冰蓮根本無法攔截下這柄妖槍,但也絕對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輕而易舉地就被其突破。

「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這個家伙!」伊格洛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悔意,不過對戰斗的渴望之心隨即壓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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