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輕輕地撫模著臨雪的頭發,然後移到了臨雪的臉上。臨風用一雙溫暖的手開始撫模臨雪的臉,從頭發、臉頰、嘴唇全部非常疼惜地撫模一遍後,把臨雪一把擁到懷里。
懇切又急迫愛的饑渴,就此打住了。他們不能如此。
把臨雪從自己懷里拉起來後,臨風又用兩只手溫柔地捧著她的臉龐。
「我的妹妹是多麼漂亮啊!明天一定會是最美麗的新娘。」臨風停下了雙手的動作,轉身走出去。
開門走出來的臨雪從背後抱住臨風,並說道︰「我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怕……哥,我愛的人是你……只要我有哥哥就夠了……我離不開哥哥,我無法離開哥哥……」
遠遠地站在樹後像是被定住的影子,因為驚訝的關系,在輕輕顫抖著。那是宇翔。
和臨雪交往,宇翔是全身心地投入。1
但是兩個人的交往僅僅是拉拉手,一起吃飯、逛逛街而已。至于接吻,兩個人從來沒有過。
訂婚那天,宇翔也只是親了一下臨雪的右臉頰。
如果可以和臨雪在結婚之前就接吻的話,那對宇翔來說,簡直比給他一百萬還要讓他興奮,問題是臨雪不同意兩個人在婚前就那樣做。
宇翔明白臨雪為什麼會對自己那個樣子了。
雖然全身都在顫抖,全身無力,像是隨時會一跌倒在地,但宇翔還是咬緊牙硬撐著身體回到了家。
「明天的婚禮沒有什麼問題吧?」
「沒有。」
「今天去她哪里了嗎?」
「我拿了戒指就直接回家了。」宇翔對母親說了謊,他愛臨雪,他不能沒有臨雪,所以他除了撒謊之外,別無他法。
他明知母親不喜歡臨雪,完全是因為自己的關系,母親才答應了這門婚事,那他現在又怎麼能對母親說出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愛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哥哥郎臨風的事實,一旦對母親說出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明天就沒有婚禮可以舉行了。
臨雪的心悶得像是不能呼吸,她想要把自己深埋在黑暗之中,看不到早晨的到來。早晨的陽光並不會讓她的心變得燦爛,相反還可能會使她的心掉入黑暗深淵。
她想處在黑暗之中,她的心會比較好過一點。因為天亮後她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成為他人的新娘,而不是成為哥哥的新娘。
她只是嘆著氣,那是一口口近乎絕望的氣。
該怎樣做才能心情好點呢?
臨雪不知道.
外面的天色很暗,墨黑一片,猶如她的心情.好像又要下雨了.連續幾天都在下雨.
一個驚雷在臨雪耳邊炸響了.
「啊!」她叫了一聲,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有人一把抱住了她.
是臨風.
「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臨雪渾身發著抖.
「不用害怕了,我會象以前一樣,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臨風輕輕地拍著臨雪的後背,臨雪緊緊偎著他.
又一個驚雷過後,臨雪更加偎在臨風的懷里.
暴雨下了很久了,卻沒有一絲要停的跡象,這讓臨風心底隱隱有了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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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他害怕山洪暴發.
該怎麼辦呢?
突然,臨風的後背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生疼生疼地,他回過頭,發現他身後的牆竟然在搖搖晃晃.
他情知不妙,連忙拉起臨雪就跑,邊跑邊說︰「快跑,可能要來山洪了.」
可是人怎麼能跑得過洶涌而至的山洪呢?
洶涌的洪水正撲向他們所居住的房子.
房子」喀嚓」幾聲便轟然倒塌.
如此那排山倒海般的山洪狂猛地襲來,把他們兩個人打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好悶的空氣!因為和雲稀深處在一個不知道的地方,所以楠京嘆了一口氣.「現在外面會是什麼樣呢?」她托著雙腮看著雲稀問.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東西在動啊?」
「嗯.不知它會去哪里.」
忽然,在雲稀和楠京的中間出現了一道裂口,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均身不由己地拋了出去,分別落在了兩個被污泥濁水包裹著的物體身上.他們均眼前一黑,不約而同地昏了過去.
天剛亮,宇翔便開車趕到臨雪家所在的村子.
眼前的一幕簡直慘不忍睹—房屋不再是整齊的房屋,一夜之間已被髒污不堪的淤泥鋪蓋.
宇翔恐慌地大叫︰「臨雪,朗臨雪,你在哪里?」
沒有人回答.
哪里都沒有臨雪的影子.
臨雪一定是被掩埋在廢墟中了.他一邊呼喊著朗臨雪的名字,一邊用手四處扒拉尋找廢墟下的人.
扒拉了一個上午,還是沒有發現朗臨雪和朗臨風.「或許他們逃出去了,是我們太緊張了吧?」有人懷疑得說道.
大家也都累了,就同意停止扒拉.
只有宇翔沒有停止動作.
汗水順著他的臉流了下來.
整個廢墟都扒拉遍了.扒出來的兩個人並不是朗臨雪和朗臨風.
宇翔不認識他們.
村子里的人也不認識他們.
這兩個人有著和楠京雲稀一模一的臉.
沒有找到臨雪,宇翔撕心裂肺的慘叫︰「臨雪,你在哪里----」喊聲未落,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竟然聞到了泥土的味道!這是什麼地方?我被拋在了哪里?雲稀覺得昏昏沉沉的.雙眼好迷糊.
只听見有人說︰「醒了!醒了!你看他的眼皮在動了!」
雲稀睜開雙眼,發現有無數雙眼楮在看著他.這些人把他緊緊地包圍著.
大家的眼神都是和藹的.
但無數雙眼楮中里卻沒有楠京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