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丫II魚魂 遇見最想見的人

作者 ︰ 張萌萌

所謂的戀愛一開始所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兩情相悅,兩心相吸,非金錢所能衡量,非物質所左右。

但任何事都有意外。

生活中常有一些不被料到的安排,過去的歲月就如浪花一樣四濺開來,令我仿佛置身于看似平靜實則驚濤的長江邊。

當夏季來臨,外面驕陽似火,柏油馬路被曬得發燙。盛夏的午後,天氣炎熱無比。

「這里有白色的菊花賣嗎?」一個聲音從外面飄了進來。

我隨口答道有。

我放下正在做的帳薄,去拿白菊花出來。白菊花因為多是用來掃墓用,所以順逆把它給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

我拿了一些白菊花給來人看。

當我看清來人的模樣時,我愣住了。

這不是江雲稀嗎?曾經給我鼓勵,給我支持的雲稀竟然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和他能夠再次重逢。

一時間,意外,驚喜和慌張全糾結在了一起,匯成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涌在心口,直升喉間。

「江雲稀!」

一剎那,我怔立在雲稀的身旁。一見到他,我的心就狂跳不止,對他的思念一下子全冒了出來,但我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平靜的臉色。

畢竟我和他有好幾年沒有見面了。幾年不見,我長大了,雲稀也長大了。

雲稀也打量著我,眼中閃著亮晶晶的光芒,目光中帶著太多莫名的驚奇。「楠京,是你嗎?你竟然在這里?」他的視線絆在了我身上,使我受寵若驚,我躲閃了一下他那黑亮的眼楮,然而只一下,我又忽閃了一下我那長長的睫毛,並閃回了眼楮,看著他。

雲稀穿著白色T恤和卡其藍休閑褲,他有著高大的身材,粉瓷女圭女圭般的干淨皮膚,英挺的鼻子,光亮柔密的黑發,那張俊朗的臉如同是經過幾番磨挲才制造出來的。

「世界還真是小。」

「世界本來很大,但因為有緣分在牽著你我,使得我們所處的世界變小了。」

我笑了一下,問雲稀買花給誰。

他說他去看久別的一個朋友。

我為雲稀他包裝好他要的菊花,然後遞給了他。臨出門時,他問我幾點下班。

我隨口回道六點。

雲稀開著一輛白色踏板摩托車離去。

我倚在門口發呆。那是雲稀嗎?我是不是在夢境中?

六點只差幾分之時,我和順逆準備關門,雲稀來了。

雲稀笑了︰「我好像來得正是時候。」

順逆問道︰「你是誰?」

我說︰「順逆姐,他是雲稀。」

順逆笑了︰「那是有錢人呢。」

「我爸爸是我爸爸,我是我。」雲稀這話顯然是在強調父是父,子是子。

順逆又笑了︰「瞧這話說的,你爸爸的錢難道不是你的麼?現在不是,以後也是你的。」

雲稀呵呵一笑。

「你來找誰的?」順逆又問他。

「我來找楠京。」

「找她做什麼?」順逆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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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雲稀做出一臉很茫然地表情︰「不知道。」

順逆瞪了雲稀一眼,沒好氣地說︰「不知道,瞧你這話說的,不知道你干嘛來找她?」

雲稀又是一笑。

順逆笑了笑︰「好了,不耽誤你們了,楠京,快跟他去吧,我準備關門回家了。」

我說︰「順逆姐,跟我一塊去吧!」

「我才不跟你們一道去呢,你想讓我當電燈泡呀?」順逆說著就把我往外面推。

「走吧!」雲稀說著就拉起了我的手。

他騎車把我帶到了世紀廣場,說要去頂樓吃飯。

我搖頭了。

雲稀說非去不可。

我還是搖頭。

雲稀則言他請客。

我有點無奈,便勉強地跟雲稀步入了世紀廣場的頂樓……

雲稀點了幾個菜,然後他對我說他點的這幾個菜是這一家的拿手菜。我不知說什麼好,于是把臉朝向了窗外。

在吃飯之余,我發現雲稀看我的目光有點灼,還有點粘。我不由怔了一下,我想大概是我看錯了,我想定是我的眼走神了。

我把臉轉向了窗外,結果意外發現外面竟然淅瀝淅瀝地下起雨來了。然而我透過玻璃窗,只能看到雨如直線一樣落下,但卻听不到一點聲音。

空氣中飄來孟庭葦的《無聲的雨》︰

站在摩天大樓的頂上/隔著緊緊玻璃窗/外面下著雨卻沒聲沒聲/經過多少孤單/從不要你陪伴/誰相信我有那麼勇敢/大雨仿佛輕輕敲著每個人的心房/而我卻只听見無聲的雨/大雨像要告訴我說你早已不一樣/而我卻只听到無聲的雨……

這首歌很符合場景,也特符合我的心境,我听不見雨聲,我能感受到的是整個城市在接受這夏雨的洗禮。

我問雲稀喜不喜歡听這首歌。

雲稀笑言說若我喜歡他也就喜歡,說完就呆呆地看著我。

我羞怯地躲開了,又把臉轉向窗外。我怕我定力不夠,我怕我會更喜歡雲稀,我要逃避才行,我想等雨停後,我得趕緊離開。

雨停後,我和雲稀一起走到了樓下,置身于繁華夜景中。

雨後外面的空氣有點濕,有點涼,還有點清新。

「多清新的空氣啊!」我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一見如故嗎?那是因為我們在前世就見過面了。」

我笑了︰「我們在前世就見過面了?你完全是在瞎說!」

「愛情要的是彼此之間有感覺,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完了,我就喜歡了,若不是在前世就見過,怎麼會這樣呢?」

立于朦朧的夜色中,雲稀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這個吻,好溫柔,好溫柔,使我的全身心都在顫抖,雲稀緊緊握著我的手,把我擁入了懷中。他的擁抱很溫暖,他的手是那麼溫暖,讓我無力來拒絕。

我心髒如小鹿直撞,我想我是無法離開了,我不可能逃避了。對于我來說,再與雲稀相遇,簡直是個美麗的意外。

這一晚,我沒有睡覺,雲稀那清亮的嗓音一直在我耳邊回響,我的心隨著一起一伏。

攬鏡自照,但見鏡中出現了一位淺眉細目,身段瘦削單薄的女子,自古江南的女子大都身材瘦削,素來以瘦為美,這麼看來,我也算是擁有了一份小小的美麗。

我開始回憶這一天發生的事︰和雲稀的相遇,他說的話,他的微笑,他的擁抱,他的親吻。這一切發生得是那麼迅速和意外,我好多次還以為是在做夢。

一直到天亮,我才迷米糊糊地睡著了一會兒。

醒來後,我的腦海里清清楚楚地浮現出昨晚的景象,幸福與美好的感覺包圍了我。我的心因幸福和快樂不時地怦怦亂跳,一種甜蜜的激情襲擊了我的全身。

愛情好象很簡單地就來到我身邊了。愛情一開始的感覺就是目光交會的一剎那,或者說是一個瞬間。

托爾斯泰曾說,一個女孩不會因為美麗而可愛,卻會因為可愛而美麗。

我不美麗,但卻很可愛,這是雲稀很早就給我的評價。

而愛情在一開始的時候總是有很多甜蜜和新鮮。

雲稀只要在不上班時就會來看我,在我沒有下班之時,他都是去附近的讀書館去打發時間。

愛情是那麼美好,它有著美妙得無法形容的感覺。有時候午夜夢回,我就在想,一定是上天在可憐我,才把這麼好如此優秀的雲稀送到我的身邊。

一想到雲稀的爸媽,我立即就得知了雲稀和我的愛情結果,他們絕不會接受我。

我不知道我跟雲稀到底能夠在一起多久,這是一次沒有希望的愛情,我預感到我和他的這種關系在不久後就會結束,並不會有好收場。可我喜歡雲稀,他的形象始終留在我的腦海里,雖然我已經幾年沒有看到他,但當我再遇到他時,他在我心坎里所佔的位置變得更加重要了。

上天,就請多給我和他一點時間吧,不要讓他那麼快就離開我,我在心里祈禱。

看著雨在外面淅瀝淅瀝地下,聆听那雨的聲音,讓自己的心猶如飛塵一般,被清滌洗空,在這一刻,我找到了一份靜,我在喧囂的鬧市中求得了一份靜。

雨停了,心又開始熱鬧起來,雲稀來找我了,他沒有開車來,他是徒步走來的。我覺得很奇怪,因為他說他是以摩托車代步。

我就問他是不是車壞了。

雲稀搖頭。

我說是不是把車借給朋友了。

雲稀也搖頭。

我急了,問他到底是為什麼。

雲稀露出春風般的笑容,說他是想和我一起散散步。

散步當然好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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