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課很快又結束了。
「張楠京,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班主任對我說。
「哦!」
我隨著他的腳步步入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一共有四張辦公桌,但都沒有人在。
班主任在他的桌前坐下了。
「站到我的面前來,我有話問你。」他說。
我很順從地走了過去。
我讀一二三年級的時候,班主任一直都是秦老師,秦老師是學校最年長的一位老師,同學們都對他印象特別好,說他是學校老師中最和藹可親的。
而現在坐在我面前的新班主任楊老師他臉嚴肅得很,幾乎是板著臉在看著我,「我讓你要遠離新同學,你忘記我對你囑咐的話了?」
我搖頭,「我沒有。」
他朝我瞪起眼道,「還說沒有,你這是叫沒有嗎?你若是沒忘記為什麼要跟他們呆在一起?」
我連連搖頭,「老師,不是我要跟他們在一塊,是他們來找我的。」
「你還狡辯?」
「老師,我說的是實話,不信你可以去問他們。」我說。
他冷笑一下然後道,「我能問他們嗎?我能問的話我就把他們倆個叫來一塊給問了。」
「為什麼不能問他們?」
他嘆了口氣,把臉轉向另一邊,搖了一下頭,又回過頭來對我說,「你知不知道,咱們學校今年買課本是誰出的錢?」
我搖頭。
他繼續道,「是江雲稀的爸爸,他爸爸在咱們市里是個很出色的醫生,本來江雲稀應該在城里上學,就因為他听他舅女乃女乃說了你的事,他特好奇,怎麼也不肯在城里念書,非讓他爸把他給擱咱們這窮鄉僻壤里來,就為了能來這,據說他是用盡手段迫使他爸向他投降,結果你也都知道了,他成功了,學校一直說要給全校學生做新校服,不是一直沒錢嗎,這不也讓他爸給解決了,他爸還拿出一筆錢讓學校搞基礎建設,他爸出這麼大力,對學校的唯一要求就是要讓你離江雲稀遠點。」
听老師這麼說,我想起女乃女乃常說的一句話來了,「有錢能使鬼推磨」,「老師,你說完了嗎?」我問他。
他又接著說道,「那個岑惠呢,我听說她家跟江雲稀家是世交,兩家感情很好,他們兩個是一塊長大的,所以江雲稀來,她也就來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老師。」我說。
他點頭道,「懂了就好,你記住我的話,若下次你再跟他們在一塊的話,被我看見我會告訴校長的,你應該很清楚,學校是破例收的你,你不要最後因這事而退學了,另外剛剛我跟你說的話,你誰也不要說,听見了沒?」
「我听見了,也記住了,我可以走了吧?」
楊老師懶洋洋地朝我示意要我走。
于是我就走了。
回到教室,教室里同學們在瘋狂地玩著游戲,有幾個男同學在擲石子,女同學呢,或踢毽子或跳繩。
我徑自回到課桌前坐下,閉上眼楮趴著,我決定什麼也不要去想,我努力讓自己從內心深處尋找出一份平靜出來,靜等著上課鈴聲響起。
但這份平靜還沒找到就被打斷了。
「老師找你去做什麼?」
面對江雲稀的問話,我沒有回答。
「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你睡著了嗎?」他又說。
我還是不做聲。
「就這麼一下你就睡著了?這也太快了吧?」
我仍然不回答,更不抬頭去看他。
「你實在是太怪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是要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決定沉默到底。
第三節課一下,我就又趴在了課桌上了。
雲稀問我的話我又是一句也沒有答。
「你還在這里做什麼?人家都不理你,你這是在干嘛?」岑惠陰陽怪氣地說。
「我願意。」
岑惠「哼」了一聲然後道,「你願意人家還不樂意呢,江雲稀,你頭腦肯定發熱了,走,跟我出去吹吹冷風,你就不會這樣了。這地方,什麼都少,就冷風多。」
「你干什麼?你放開我!」
「我不放,圍觀的同學,幫我忙把他給拉出去,明天我給大家帶糖來,保證是這里沒有的糖哦!」
岑惠此語一出,同學們立即就群體歡呼了,然後江雲稀就被他們給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