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院子里來了兩個工人,他們抬著一扇完全封閉式的鐵門進來了。
「爸爸,干什麼呢?」我問。
「這扇有欄桿的鐵門在我們家不適用,我得把它給換了。」爸爸說。
我搖頭,「不要換,爸爸,換了我怎麼辦?」
「就是為了你好,所以才換的。」
「爸爸,爸爸!」
「你說什麼也沒用,這門必須換。」
我還是第一次看爸爸對我發脾氣,爸爸的樣子變得好凶。
我央求,「爸爸,不要換門好不好?」
爸爸用眼瞪著我,大喝,「你一邊去。」
我只得回到了我的板凳上坐下,眼巴巴地看著爸爸安排工人換院子的大門。
沒用多久,門就換好了。
在門換好的那一刻,我忽然覺得心口一痛,我的心就像被媽媽手上縫衣服的針給扎了一下似的。我在心里說著不要換門,不要換門,但嗓子就是發不出聲,而我的雙腿也動不了了,雙腿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我又不會說話和走路了。
如此邪門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村子里的老人說我肯定是被蛇王附身了,要不就是我是蛇王的轉世投胎。
女乃女乃告訴我,關于蛇王的故事已經是個很古老的傳說了。
我們這里有一條小溪河,在很久以前人們就叫它小溪河,那時的村子里的人雖叫它小溪河,但卻是名不符其實的,它的水量很大,每年的夏天,下暴風雨的時候,河水都會暴漲,被水沖塌的房屋和牲畜不計其數。
在這條河的源頭,有一座山,人們都叫它張家山,因為山腳下住著的全是姓張的人,故得此名,在它山下有一個很大的洞,河里的水都是從這里流出來的。
至于這個洞里除了水之外,還有什麼其它的東西,沒人知道。忽然有一天,有人說洞里有一棵千年靈芝,很多人劃著小木船進去找尋,最後出來的只有小木船,而不見其人,于是又有人說那洞里有一只幾十斤的大蟾蜍在里面,它在守著那棵靈芝。
村子里發生的瘟疫,遍尋不著藥物來治療,這時有人就提議去洞里去找靈芝。嘴巴上說去找,可真正要去的時候又沒人敢去了。
但這時卻有一個人站了出來,用雙手做手勢。
村子里的人都愣了,呆了。
這個人既聾又啞,自打他出生,就被人丟棄在村頭,是村子里的人好心收留了他,他是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的。
村子的人雖都想活命,但卻並不自私。
他說要去替村人拿靈芝,村長第一個對他搖頭,「你還是別去吧,搞不好就不能回來了。」
他亦搖頭。
「你又不會一招半式的,你去了準會送命的。」
「是呀,是呀,你別去了。」
「大家就一起共赴黃泉吧!」
「要死大家也死一塊。」
村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讓這個人很感動。他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弄回靈芝來。說完他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後來靈芝還真被他給弄回來了。
他是渾身帶著傷回來的,而那棵靈芝上還滴著鮮血。
當他把靈芝交到村長的手中時,他口吐鮮血,隨後就氣絕而亡。
後來村人為他入殮的時候,想給他換一身新衣服,剛解開他的上衣第一顆扣子,他的身體變成了蛇身,有挑水的水桶粗,他的頭變成了蛇頭,有臉盆那麼大,把所有人都嚇得倒退很遠。
但害怕是害怕,感激歸感激,村子里的人還是特意為他做了一個法場,辦了一件大喪事。
村人養活了他,他也救了全村人。
在村子的祠堂里,村人專為他設了一個牌位,稱他為「蛇王」。
幾個月後,幾個冒險的人劃著木船在洞里的一塊大石頭上見到了一具很大的骨架,人們說那就是那只幾十斤的大蟾蜍。
再後來,蛇王的傳說一代代地傳了下來,經久不衰。
女乃女乃為我講完這個傳說之後,憂心忡忡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