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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媽又削了個隻果遞給他,三黑邊吃邊和二老聊了起來,他們的話題都是圍繞著即將開始的學習,二老不停的暗示他要收收心,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該買些書先準備準備了。
三黑一邊吃著隻果,不停的點頭,趙爸忍不住道︰「三黑最近在外面跑,有沒有听到什麼消息?」[|co|]
三黑一愣,遲疑的道︰「是天洪集團嗎?」天洪集團就是洪門的殼公司,天洪集團被查封該算近期寧南市最大的新聞了吧。
趙爸搖搖頭道︰「不是他們,最近有傳言,有個魔鬼出沒在寧南,有好幾個男孩失蹤了,也不知道真假。」
趙媽點點頭道︰「我也听了,先是可能也是被那個惡魔殺了分尸藏起來了。」她口中的惡魔就是彌漫在寧南市民頭頂的那個詭異而又無法相信是否真實存在的殺人碎尸案犯。她每次提及時總是覺得心口揪著的疼痛,面孔便因為疼痛而皺起來,三黑看在眼里,便低下了頭。
趙爸嘆了口氣道︰「我也是听,上次去警局辦曉嵐的事情,看見警局有人報警,警察肯定是吧打游戲,死活不受理報案,現場差點打起來。這些警察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三黑連忙道︰「我查那案子,已經有些眉目了,叔叔、阿姨,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曉嵐報仇的。」
只要提及趙曉嵐,趙媽媽眼圈就有些發紅,听見三黑的話更是淚眼婆娑。
三黑咬了口隻果,心里又想︰這李強的事情若不了結,自己終究難以安定下來繼續追查那殺害趙曉嵐的凶手。趙爸趙媽此時對待自己恐怕真就當成親兒子看待,若不能為趙曉嵐報仇,豈不是辜負了他們嗎?!
他正想著,卻見電視上播放的正是省台的節目,他猛然想起,一頓忙碌,忘記去查看寧婷婷的現場直播。
三黑故作無意問道︰「叔,今天綜藝好玩不?」
省台的這檔直播綜藝電視節目被鐵桿觀眾們簡稱為綜藝,平常人氣極高。
趙爸搖搖頭道︰「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沒有,放的是重播節目,還是上個月的。」
三黑听的便是咯 一下,媽的,真出事了。
柏總、李強這是要收拾王凱旋的殘黨,要斬盡殺絕呢。
三黑再沒心情閑談,三兩下將隻果吞了進去,便急匆匆的離開了趙家,連那準備溫習的課本都忘記帶上。
三黑腦子里一直在轉動,該如何應對。
寧婷婷是柏總的禁臠,要找到她自然先去找柏總。
三黑沉『吟』了片刻,想起王凱旋告訴自己的信息,這柏總是當地駐軍的副指揮,位高權重,平時難見蹤影,但省市開會時他是必然到場的高級干部,身邊必有周密的警衛保護。
既然是軍方人物,三黑就不由的提醒自己,心,心。
可一方面為了完成王凱旋的遺言,他必然要全力以赴妥當安排好、照顧好寧婷婷,另一方面他面臨李強的威脅,而為了自己的生活免于恐怖,回歸普通恬靜,他只能選擇正面對抗李強這一伙人。
柏總行為不端即便是軍方首腦,他也不懼。
既然如此,三黑也不再猶豫,不提時間原因,改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他打了車便直奔軍區干部宿舍。
軍區宿舍並沒有安排在窮山溝、僻靜處,而是為了軍官們的生活方便,都是找的極為繁華地段,修建的樸素的高層建築。軍方在寧南擁有大量的土地,這種核心繁華地段的宿舍區一共有好幾個。
但這里卻是正兒八經的高級干部區。雖然看著樸素低調,但高牆頭上的紅外、攝像頭都明了這里安保森嚴。
白天半個時一班的巡邏、晚上一個時一班的巡邏更是顯示的這區的重要『性』。
三黑意念之氣充盈全身,身體縱身躍起,如一只蒼鷹般翱將那高牆跨越。
他步履輕盈,看清了樓號便順著一側的雨水管道向上攀爬。
身穿制服的保安不時的在區里來回的巡邏,正是有了這些嚴密的安保措施,所以誰都不會相信會有人潛入進來。更何況這時候已然是深夜,作息時間的準時是軍人眷屬的共同特點,此時靜謐的空間里,高層公寓的外牆,三黑順著管道,幾無聲息的攀爬到了十一樓。
這區里的高級干部住宅樓都是復式結構,雖然是按照窗戶數,是十一層,但按照樓層標識,他才上到了六層。
透過窗戶的縫隙,屋子里是一片漆黑,陽台、飄窗上都被筆直的窗簾遮掩的嚴嚴實實,但這在三黑面前沒有絲毫作用。
他用意念力將窗戶拉開縫隙,人便鑽了進去。
寬敞的居室里除了家居擺設外,還掛了許多字畫、瓷器瓶罐,三黑心的跨出這間居室,依次探查了幾間臥室,卻是空空如也,並沒有住在這里。
三黑稍一遲疑,心的下了樓,在復式樓里,樓梯都是極為狹窄,但柏總的這寬大居室里,並不憐惜空間,樓梯平緩而寬敞。
昏暗的屋子里,他依次拉開樓下剩下的幾間臥室,依舊是空無一人。
三黑不由的皺起眉頭,幾次經歷讓他對這種情況下瞬間充滿了警覺,他想︰難道柏總知道了內情,又是設計伏擊我嗎?
但此時四周安靜的只能听到鐘表擺針的聲音,那里有伏擊的可能,但不經意中他卻又听到腳步聲,接著就是抽水馬桶的聲音。
有人,三黑念頭涌了上來,卻也見衛生間的門被拉開了,嚴絲合縫的門將衛生間里所有的光線都遮掩住了。
出來的是個少年,臉上滿是粉刺,平頭,透著的是青春、陽剛,還有一股淡淡拘束。
這少年一抬頭猛然間見到屋子里多出一個行跡怪的人,頓時嚇了一跳。他剛要話,身子也轉過去要往里走,但三黑那里容他多做反應,意念力便揮發出去,這意念力的束縛力雖然歲超能力者作用不大,但面對這些普通人卻是綁的結結實實。
三黑身體飄逸的跨步到這少年跟前,微微放松了意念力,這少年便驚恐的道︰「你是誰,你要干什麼?」他心里默默祈禱這人只是入室盜竊的,千萬別傷害自己。
三黑盯著他道︰「我是誰你不需要管,我也不會告訴你!我需要你告訴我姓柏的現在哪里?我找他。」
少年先是莫名的被綁縛,已然是驚恐萬狀,又听的他找柏總,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他顫聲道︰「你找柏總指揮?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三黑盯著他,只覺得他雙眼閃爍,便沉聲喝道︰「你是干嘛的!?」
少年猶豫片刻囁嚅的道︰「我是柏總指揮的警衛員!」
「警衛員會不知道他的行蹤!」三黑冷冷的盯著他。
「我真的不知道,柏總指揮平常只在外出、各類公務時才會要求我跟著,其他時候他都是自己一個人活動的。」少年抬起頭道︰「我只是警衛員,今天過來只是看門而已。」
他話時顯的很真誠,不似作假,但三黑那里信的過他,轉身便去了廚房,取了把尖刀出來,三黑舉著刀便顯的有些猙獰起來,厲聲道︰「你如果老實點,告訴我姓柏的行蹤,我們一拍兩散,我也不會告訴別人,你繼續做這個警衛員。旁人也不會知道。」
他頓了下,又道︰「我給你五秒鐘時間考慮,之後每過一秒,我刺一刀,到了那時候你即便想死也沒那麼容易,想活也不可能了,更別想著留下繼續做警衛員了。」
他滿臉猙獰,眼中閃爍的是冰冷的殺機,那少年看在眼里,不禁打了個寒顫。
三黑口中念道︰「5」
那少年瞬間滿臉的惶恐,張著嘴不知道是在呼吸,還是想話。
三黑又念道︰「4」
那少年喘息聲愈加的急促起來,三黑依舊淡定的念道︰「3」
只這瞬間,那少年吞咽著口水,看著三黑口型微動,剛要喊2的時候,便連忙叫道︰「我,我。」
三黑冷冷的看著他,將手里的尖刀提了上來,刀尖對著少年的臉頰,道︰「給你兩秒鐘的暫停,你吧。」
「我不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少年剛開口這句,三黑便陰了臉,念道︰「2」
少年眼見刀尖已經戳進了肉里,雖然還沒有流血,但若三黑再用力一分,自己就要皮開肉裂了,他帶著哭腔道︰「我只知道他最近的行蹤,其他的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三黑點點頭,道︰「吧。」
少年急忙道︰「前幾天他去了天一莊園好幾次,我還听到他打電話時也過好幾次天一莊園。」他大口的喘著氣,看著三黑。
三黑卻皺起眉頭,看了看少年,少年連忙表白,自己絕對沒有忽悠他。
三黑收了意念力,卻仍拿著尖刀在他的臉頰上拍了拍,道︰「你出賣了你上級,就不要想著向上級匯報了,否則你也難捱。就當是你做了個噩夢。」
少年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他只是個普通士官,若是被發現意志不堅、甚至告密,那他的前途就完蛋了,所以他現在此時只希望三黑早點離開,他嘴里念叨︰「我只當從沒有發生過這些事情,沒發生,沒發生。」
三黑轉身從容的離開了柏總的豪宅。
而接下來他面對的則是更加未知的天一莊園。
他心里沒有一點點害怕,即便面對火仙子和狗娃,也不會膽怯,但內心的孤獨卻有些難以名的煎熬。
他不禁想起陳雪晴,那是個聰明、機靈的女子,他極願意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她,讓她幫著自己分析,然後告訴自己該怎麼辦,甚至只要她傾听自己的心聲,他也覺得很滿足。
但莊仲的所有事情讓他對陳雪晴所有的信任與情愫化為烏有,他即便想起了陳雪晴,甚至涌起念頭去找她,但那也僅僅是念頭,片刻後他便會冷靜下來,默默的將她從腦海中抹去。
天一莊園寧南市東北角落,那里有天下聞名的墨斗山,上千年來矗立起無數的建築。而當代最為有名的就是活死人墓以及百年前的天文台。
墨斗山高不過四百多米,方園也才三十多公里,但雄偉壯麗,氣勢磅礡,因為外形酷似墨斗而得名。
三黑要夜上墨斗山,順著夜市隨手買了件兒童的孫悟空的塑料面具,又買了幾把縫衣針,他心的將針分成十幾把,用膠帶綁好,貼在前胸的幾個位置。
夜探天一莊園稍顯匆忙,但事已至此,爭的一分鐘寧婷婷便多了一分安全,來不及準備什麼器具,且若遇到狗娃,他的那些詭異的獒犬生死不懼,一兩柄匕首也管不得事,還不如這些縫衣針,倒是出其不意,不定能起到效。
三黑坐上夜班公交車,夜班車上除了三五個年輕情侶,便只有他和開車的中年司機。
他靜靜的在最後一排,隨著顛簸,慢慢的靠近了墨斗山。
天一莊園在山左,公交車順著山路向右拐,三黑連忙叫停了車,匆忙而下。
他帶上那個孫悟空的面具,身形躍起,攀爬上山路一側的山脊。
他順著樹林中的縫隙,如一只靈巧的狸貓,在里面鑽行,左右騰挪中便穿過了那山坡,十幾棟淡雅的樓便展現在他的面前。
這些樓按照山坡的走勢,星羅棋布的擺放在山間。雖然極力的以山川的顏『色』遮掩,但依舊讓人覺得這些似乎都是雄偉壯麗的墨斗山上的斑禿。
一排兩人高的圍牆將山與樓區隔開,更像是一塊潰爛的皮膚。
高牆一側還留有建築垃圾,月光下一塊帆布廣告牌『露』了出來,上面寫著天一莊園項目由天洪房地產公司開發,建築商為寧南xx建築公司承建,監理單位為
三黑沒再仔細查看,就是看在眼里他也放在心上,這寧南的地面上又有哪些能月兌離王凱旋的洪門蹤跡,即便是這成為柏總、甚至李強的老窩的天一莊園,也還是洪門開發的。或許這也是一個因果。
這天一莊園一共十幾棟樓,他也不知道那棟樓里究竟有人,好在他站在高牆外的樹枝上,只片刻便發現只有靠北的位置的幾棟樓里有人活動。
三黑縱身躍起十幾米高,悄然的漂入了莊園里,落地時踩在枯枝上, 嚓一聲,幽靜的山間除了穿山而過的山風,這聲音顯的各位的突兀。
三黑身形一扭避到陰影處,剛落腳便听到有人話聲︰「咦,剛才什麼聲音?」
「你耳朵幻听了吧,哪里有啊?」
對話聲由遠及近,便見兩個身材高大的,天藍『色』短袖襯衣的壯漢走了過來。
這應該是天一莊園的保安。
「哎呀我就跟你,你別一驚一炸的,這鳥地方平常哪里有人來啊。」後一個聲音繼續道。
「不能這麼,隊長了北片住的那撥人都是大有來歷的,還讓我們不要過去巡邏,這個時候不更是明容易出事嗎?」
「靠,你想的太多了吧,你當你是保安老板啊。該干嘛干嘛!」這人顯的格外的不以為然。
「我總覺得怪,你那些人到了這僻靜地方,還有我們這麼多保安,還雇了那麼多保鏢,這是干嘛啊?」這保安的警覺『性』總是很高。
「我你簡直就是個十萬個為什麼啊?不過那些保鏢個個都是精壯勇武的,估計工資不低,要是招人,我倒是真想過去呢!」
噗哧一聲,話的這保安同伴笑了出來,道︰「就憑你!你還是好好享受一千五百塊的悠閑工作吧,別胡思『亂』想了。」
兩個保安順著路徑越走越遠了。
今天更新一章大的。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