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品花寶典 第二章 莫交無義郎

作者 ︰ 心律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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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緊逼著三黑,不給狗就還錢,三黑雙手劃著辯解,卻是越劃愈加慌亂,他焦急中猛然喝道︰狗是你弄丟的,我憑什麼陪你!

錢緊被他炸喝驚得一愣,卻又被他媳婦拉到身後,只听的她指著三黑叱罵道︰「啞巴耍花樣,老娘劈了你。」她著手里提著一把刀背寬厚的大刀,正是肉鋪的剁骨刀,三黑看的心驚,伸手去抓,卻見那刀嗖的落到他的手中,刀尖的寒光在空中劃了個弧線。

三黑愣住了,錢緊媳婦卻是不依不饒,大聲怒叱︰啞巴會變戲法了。著就沖了過來,三黑煩躁的叱喝道︰走開。

他晃動中剁骨刀已然削掉了錢緊媳婦的頭皮。他手一松,剁骨刀從手中月兌落下來。

錢緊媳婦卻毫無異樣,腳步不減,口中喃喃︰麻痹的,老娘和你拼了。

三黑想躲,錢緊媳婦哈哈狂笑,將自己的上衣一把捋掉,露出飽滿挺拔的豐胸,那粉紅的胸脯似眼楮,陰郁的盯著三黑,她猛的撲了過來。

三黑大叫一聲,恍然醒悟過來,他此時正趴在草地上,嘴邊全是雜草,天空中的圓月依舊明亮,四下里寂靜無聲。

他這時又想起水潭中那怪的光亮,還有不知所蹤的盜墓賊們,爬起轉身去看水潭,卻是幽碧青暗,除了偶爾山風吹氣的褶皺,那里還有動靜。

樹木旁的背包昭示著真實的一切。

背包里幾個盜墓賊的日用品,還有個錢包,里面除了一千多塊錢外,還有各種銀行卡和一張身份證。

身份證上寫的是河南某地人士,姓李,四十歲,。

三黑略一猶豫,便將現金和身份證都揣在懷里,錢包則用塑料袋包好,埋在樹下。有狼吞虎咽的吃了盜墓賊的面包和礦泉水,再不敢耽擱就急匆匆的往回走。

他心里琢磨是不是要去警察局報警,但路過山腳下鎮的派出所時听得里面有人尖叫,嚇的他扭頭就跑,那里還敢報警。回到自己的窩棚里已經是凌晨五點了,他往常這個時間點便已經醒了,趁著工薪上班族的早高峰前,趕到攤位開始了一天的操勞。

但今天所遭遇的事情著實讓他驚恐,想眯一會卻總睡不著,干脆起身準備著出門干活,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手里正拿著鑰匙,猛然意識到自己發聲了。

他是鄉里的衛生院診斷的天生聲帶發育不善,屬于天啞,雖然听力毫無問題,卻無一絲發聲的可能,可剛才他好像嘆氣時是有聲音的!

他抓著自己的喉結,努力的想喊出聲,但張大的嘴巴許久都沒有動靜,他心中又嘆氣,想起之前無數次的莫名幻想,心道也許還是幻覺吧。三黑坐下下意識里又嘆了口氣,他又一驚,這氣息並無意思幻想的感覺,他眼楮瞬間濕潤了,差點跳了起來,又試著依舊發不出聲,額頭竟然滲出汗珠,他松了口氣,鎮定下來,隨著嘆息的感覺,輕聲的喊道︰「啊。」

卻是如鐵皮劃在玻璃上的尖銳難听,但畢竟是發出聲了,他抓著感覺學者別人話的樣子,聲喊道︰「山胡。」他想喊三黑,卻完全不著強調。但終究是能發聲了。

「山胡」「散嗨」「三嗨」「三三嘿。」

他不停的喊著自己的名字,每次都有變化,每次變化都有種驚喜、感動,又似乎是在感受著自己失去的歲月。

三黑心里此時五味雜陳,因為啞巴,他被多少人欺負、歧視,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到了城市以後,終于正視了自己與旁人的差距,自己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灰暗的,這是不可轉換的,由此他對于將自己從農村帶到城市的堂叔有股特別的敬重。而陰差陽錯中自己終于能發聲了,他似乎看見了光明的未來,也許自己終于可以改變灰暗的人生了。

他發自內心的喜悅隨著他的修車手藝也感染了幾個早班的路人,他們正因為兩輪車故障懊惱,擔心上班遲到,郁悶這額外的支出,三黑擺弄自行車熟練,今天好像更是得心應手,速度也往常要快了許多,三下五除二便是換軸承、拆胎打氣。顧客問起費用來,興頭上的三黑一擺手,想免費,卻越急越不出來,只好再劃了一下。

幾個客戶這才明白,都笑道︰啞巴今天大方的很,免費大酬賓了。雖然听的他免費,但幾個客戶都是很厚道的放了五塊三塊的零錢。

這愉快的心情很快也被旁邊的賣水果的阿姨接收到了她弄清楚原委,更是替三黑高興,一個勁的恭喜三黑,三黑也跟著她一起嘗試的發聲,什麼啊博茨的,的特了得。他哆哆嗦嗦發出的聲音尖鏘,便如刀片刮在玻璃上似的,水果阿姨听得皺眉頭,卻依舊微笑著鼓勵他。

中午時這愉悅的心情嘎然而止,先是錢緊過來調侃了兩句,錢緊壓根不提買狗的事情,但三黑黑著臉不搭理他,錢緊無趣了一會便自己走掉了。

過了一會錢緊媳婦又跟了過來,她剛跟錢緊一頓大吵,看著他滿不在乎的出門,竟然還和昨天打架的啞巴聊了起來,心中對錢緊這沒臉沒皮的性格異常的惱火,看著黑黑瘦瘦、蓬頭垢面的三黑是不由分的開始數落起三黑,三黑  的壓抑著不滿,錢緊媳婦站上路牙子,上身便如撥浪鼓似的抖落了一下,看的三黑兩眼嗡的一下,似乎有金花在面前閃動。

錢緊媳婦挺著上身靠了過來,凶巴巴的道︰「告訴你,趕緊把騙了我老公的錢給我,記得給我,要不然藕有你好看。」

她話時還帶著寧南當地的口音,土著女性的潑辣脾性凸顯了出來。

三黑卻似沒听見,眼里都是她豐挺的胸乳。昨夜那怪異的夢境,似乎還在眼前,心底涌起了異樣的不安全感,他垂在褲邊的手掌微微抖動,只覺得要是手里能握把錘頭似乎就好受的多了。

耳邊還是錢緊媳婦的伶俐話,手心一涼,低頭看時,右手握著的正是那柄堂叔傳給他的水管柄的錘頭。

錢緊媳婦似乎嘮叨完了,冷哼了一聲,轉身要走,又撂了句話︰趁老娘木發飆,趕緊還錢。

三黑心里那里顧得了她,只驚異的回想剛才這錘頭是如何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看著地上的那木柄螺絲刀,只試了三兩次,紅黃紋的木柄如魚躍,跳了兩跳,嗖的劃了個弧線,落到他的手里。

三黑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中邪了,一定是在水潭那里被妖孽附體了。他想到這里時便打了個冷戰!

「鈴∼∼」攤位前有人按著車鈴叫他。

來的是個瘦瘦的中學生模樣的女孩。她按著鈴鐺,瞪大了眼楮看著三黑,好象是三黑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怪。

三黑回過神,沖她打了招呼,女孩微笑不語,只是雙手劃了一下,三黑立刻醒悟過來。這女生指了指自行車的後胎,原來是爆胎了,他抓著車架,輕松的倒扣過來。

女生拍手,沖著他做手勢︰好厲害,你力氣好大。

三黑嘿嘿笑著,也做了手勢︰一般一般。

這女生是附近特殊學校的學生,城中心有個有名的特教學院,都是些殘疾孩子在里面學習一些生活技能。他剛到寧南時看見一些穿著特教學院校服的男孩女孩,羨慕的要做夢。

而這女生則是早和他熟悉的,女生是個聾啞人,叫做趙曉嵐,因為什麼原因聾啞,他也不清楚,不過女孩並不因自己的殘疾而變得頹廢或者自卑,也或許因此對三黑有了些許好感,三不五時還給他帶個隻果、報刊雜志、糖果,趁著他不忙時手語聊兩句,她還給三黑拿來許多學習書籍,而那時他學著修電動車,電子方面的書籍都是她給帶過來的。趙曉嵐天性的樂觀和活潑也是很讓三黑受感染。

修車時他動作迅速,那車軸上的大螺栓被扳手擰松,手指三五下就擰了下來了。

三下五除二便換好了輪胎,將炸斷的舊胎拿給女孩看,趙曉嵐張大嘴巴,又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幅好可怕的樣子,再舉起大拇指對著三黑。

三黑不好意思的笑了,毫不在意的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

趙曉嵐也笑了,指了指他的手,從書包里翻出一包紙巾,抽了幾張遞給他,示意他擦手。

三黑擺了擺手,微笑的劃︰我還要干活,手上是干淨不了的。

趙曉嵐卻還是堅持遞給他,三黑臉紅著接過紙巾,揣在口袋里,對女孩示意道︰等我忙完了再把手擦干淨。

趙曉嵐點點頭,大大的眼楮已然笑著眯縫了起來。

「吆喝,這是什麼?兩個啞巴睡一頭好的沒話。」錢緊轉了一圈,又繞了回來,看的三黑和趙曉嵐劃的熱烈,走近時陰陽怪氣的嘲弄道。

三黑听得分明,想起昨天被他打的幾個耳光,剛剛又被他老婆一頓羞辱,頓時臉漲的通紅,趙曉嵐是個聾啞人,只有一點點听覺,那里知道有人在旁陰陽怪氣的嘲弄,看三黑發怒嚇了她一跳。

三黑想罵錢緊,話到嘴邊卻是  喊不出來,焦急之下,沖著錢緊中指豎起,連著點了幾下。

錢緊暴跳如雷,他對三黑向來是不屑一顧,頤指氣使,有便宜佔時自不會落空,前夜便賭錢便讓飯店老板炖了黑狗四黑,狗肉壯陽,半夜里憋的他到處找發廊,豈料踫到一個半老徐娘,著急瀉火的他臨了被宰了幾百塊,爽過之後恨的他直跳腳。可惜賭資好欠,嫖資難賒。他看見三黑便將憤恨撒到三黑頭上,想將狗錢賴回去。這無賴行徑如何不被街坊四鄰知道,但畢竟誰會為一個啞巴出頭,而得罪一個無賴呢,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勸三黑的,這也讓他得意不已,以為他自己人緣好的不得了。

今天看見三黑對他愛答不理,又被老婆連番數落,再瞧見三黑罵他,心頭火起,跨了一大步沖了過來。

趙曉嵐也看見氣勢洶洶的錢緊,嚇的退了幾步,三黑一伸手將她扯到自己身後,雙目瞪的渾圓,死死的盯著這無賴,卻是將他的動作看的清清楚楚,如電影里一個個被剪切的慢鏡頭,錢緊身高馬大,身形魁梧,一米七五的三黑還要高出一個頭……

水果攤的阿姨驚得大叫,錢緊那里管的著,距離靠近,提起腳沖著三黑直直的踢了過去。

三黑身形不知何時如此的敏捷,身體微側,恰恰避過,抬手就抓住了錢緊的腳果,就如一只鋼鉗子掐住了,再一揚手,錢緊對腳果的疼痛還沒反應過來時,身體便整個騰空,摔在地上。

噗通一聲,錢緊只覺得天昏地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水果阿姨反應迅速,連忙沖了過來,拉住三黑,喊著住手。錢緊掙扎著趴起來,四處看看,見又圍攏過來許多人,便叫喊道︰「這啞巴找死,老子要好好收拾你。」

他原以為有人會為他叫好,不料,一群人都噓他。水果阿姨平常都當三黑是個可憐孩子,看見他被錢緊這無賴連番欺負,終于忍不住罵他︰「啞巴就算不對,啊你是個健全人,打不過他就罷了,還罵不過他,啊你還是男人啊。」

「哈哈哈哈」,圍觀的人都是哈哈大笑。

錢緊只覺得腳果鑽心的疼,心想啞巴剛才不知手里拿了什麼東西,老子好漢不知眼前虧。他一舉手罵道︰「啞巴,有能耐你等著。老子不搞死你。」

著便一瘸一拐的跑了。

趙曉嵐看著散去的人,沖三黑劃道︰他干嘛要打你,是因為我嗎?

三黑靦腆的搖搖頭︰不是,他是個無賴,總欺負我。

我知道了,他又要欺負我,所以你教訓了他。趙曉嵐歪著頭笑眯眯的看著他。

三黑一愣,心想︰剛才那一瞬間,若是錢緊只是罵我,嘲笑我,我會反擊嗎?

趙曉嵐見三黑發愣,又劃道︰謝謝你,三黑哥。

三黑今天收獲不可謂不多,雖然無緣無故的被錢緊媳婦數落了一頓,但自己也讓錢緊摔了一大跤,也算出了氣,當然最重要的是自己能發聲了,這是大事,不過回家的路上他又想錘頭、螺絲刀是如何到自己手里的,當時好像當真是有只無形的手拿給他的一樣。

回到家里,燜飯蒸菜,又拎了井水,回家沖澡,想起凌晨那怪異的事情,難道自己的身體的變化和此有關?再看看自己黝黑的身體,他只覺得身上有些粘粘的,可今天也沒出多少汗啊,用力一撮卻是一條條污垢,越搓越多,沖去皂沫覺得身上的皮膚更光滑,臂膀上的肌肉更結實勻稱了,再看,雙腿也是敦實了許多。

雖是四月時節,晚上也是有點涼,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穿著三角褲便將充斥著污垢的洗澡水倒出去。

隔壁是個平日里花枝招展的少婦,老公在城里打工,她白天在家,晚上才出去轉悠一圈,也不知道打的什麼工。有人她是雞,三黑有次听在耳朵里,喉嚨卻是吞了口水下去,臉就紅了。

今天晚上這少婦卻在家,似乎也是剛洗好澡,穿著睡衣在門口梳頭發。瞧著三黑穿著三角褲的健壯身軀來回的走動,便目不轉楮盯看的仔細。

三黑心里有事,一點都沒在意這少婦充滿的欲念的目光,他只是去提水沖洗澡盆,又將髒衣服用洗衣粉浸泡好。這才站直身體,松松懶腰,卻是健碩堅挺身體剛毅的曲線畢露。

這艷麗少婦看得面紅耳赤,心里撲通通的跳個不停。

三黑卻那里注意到她,轉身回屋,只留下這思春少婦。

爐灶上蒸的飯菜剛剛好,他也餓的很了,于是風卷殘雲,狼吞虎咽,竟將一鍋飯吃的淨光。

他心里有了少有的踏實,又去洗漱碗筷,將泡了許久的衣物搓洗好,正提水時,那少婦正迎面過來,看見三黑,鄰三年來第一次打了招呼︰「還沒睡?洗衣服啦!」

三黑一愣,馬上反應過來,點點頭,聲的回應︰「嗯。」

少婦也愣了,三黑的尖銳的語聲,讓她吃了一驚。

三黑心里卻意識到這是自己第一次用語音和旁人溝通,興奮之余忍不住  的笑了出來,卻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多刺耳。

少婦去了臨近的商店,不知買了什麼回來,三黑老遠的就看見了,等著她走近,也滿臉堆笑,努力的道︰「呢嗷。」這話鼻音太重,加上刺耳,少婦定定神也停下腳步沖他笑笑。

她眼神飄忽,卻是不住瞟著三黑健壯的身軀,尤其是三角褲包裹著的三角。

三黑看她無言,眼楮向下看卻看見她手里拿著的剛買的東西,是女人用的生理用品,好像那有股不言的怪異氣息,他只覺得鼻腔瞬即悶熱,頭頂冒汗,全身腫脹起來。

那艷麗少婦一驚,伸手掩住雙唇,吃驚的看著三黑,喉頭陣陣發緊,手心冒汗,瞳孔收縮的迅疾,她有些驚呆了。

她反應也快,馬上湊了過去,挨著三黑,溫熱的手心貼到他的大腿外側,輕輕道︰「帥哥」她成天的喊帥哥,這次卻可能是第一次覺得沒喊錯。

三黑低著頭呆滯的看著她,他覺得這艷麗的少婦頭發上傳來一陣陣誘人的香波氣味,話暖烘烘的氣息撩著自己的肩頭,溫熱的手掌心貼在他的大腿上,好像萬蟻撓心,撕扯著他。

棚戶區除了前後兩條集市道路,便都是死角的院落,此時已近十點,更加不會有人走動。

這艷麗少婦見他呆呆的手足無措,心中猜測定是個雛,暗暗驚喜,一只手已經抓上他的上,捏著時又嗲聲話︰「帥哥,你干嘛呢,身材這好!」

她另一只手指尖輕輕劃過他結實的胸肌,輕輕的撫模,喃喃的道︰「這怎麼練的,健美教練還好啦。」

三黑喉頭發緊不出話,便如木偶听任艷麗少婦擺布。

那少婦卻再忍不住,扯著他退到牆角,伸手便探了下去,抓緊在手,不住的撫弄,三黑的氣息越來越粗,忍不住想抱住這女人,剛要話,就听的睡衣口袋的手機響了。

她嚇了一跳,掏出手機。趕忙沖三黑揮揮手,轉身就走。

三黑看著這艷麗少婦的背影,卻覺得如夢幻般,似乎還有被緊握的感覺,四周寂靜,漆黑一片。他逃似的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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