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嫡妃 第六十七章 詭計敗露

作者 ︰ 清水飛雪

次日清晨,夕鳶前去給太妃請安,到了門外時候恰好遇上李氏與張氏二人,彼此見禮之後只听張氏道,「听說王妃身旁那位染香姑娘,讓人給迷暈了丟去井下,真是嚇死人了。好在這會兒凶手抓住了,不然這夜里睡覺,心下都不安穩呢。」

夕鳶微微一哂,眸中卻無笑意,「妹妹言重了,這真凶啊,還不一定就抓著了呢。」

說完這話之後,她便轉身進了屋中,此後幾人也陸續進了屋來。太妃坐在上方,精神仍是有些不濟,開口頗有些緩慢,「今日你們來的倒都很早,听說府里出了些事情,都料理的如何了?」

夕鳶連忙笑著答道,「犯人是已經捉拿到了,只是……」

舒慧太妃見她笑意之中似有幾分隱晦之意,不免蹙眉道︰「有話便直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是,妾身倒也不是吞吐,只是有些事兒實在覺得難以啟齒。」夕鳶慢慢將笑意斂去,柔聲緩緩道,「初時說捉到的犯人是府中的馬夫,從前在徐氏房里伺候過,只是妾身去當面瞧過後,覺得疑點實在太多。」

她頓了一頓,也不去看張氏和李氏此刻的神情,悠悠說道,「其一,便是這馬夫前言後語都說不出是為何要殺染香,找的理由借口都荒唐不已。其二便是,這馬夫一看便是粗枝大葉之人,若要殺人,只怕握著刀子便捅過去了,哪里能想出這樣精細的辦法呢?其三,他家中尚有父母,斷無可能是為了殺個無冤無仇的人,便不顧父母生計了。所以妾身便將他仔細盤問了一番,好在不負苦心,總算又問出些別的東西來。」

「哦?是麼?」舒慧太妃一直倦乏的眸子,在听到這話之後忽然一凜,眯起眼楮注視著夕鳶,「那你說說看,又問出來了些什麼?」

「妾身一面之詞,只怕太妃听了也難以信服,不妨把那馬夫帶上來,太妃親自听他說一說實情可好?」

太妃沉吟片刻,而後微微頷首,夕鳶回身命侯在外頭的小順子將馬夫帶了進來,跪在中央。她眸光掃了一眼在座眾人,將張氏略有些不安的神情收入眼中,心中暗自冷笑一聲,又開口同馬夫問道,「如今太妃在此,你知道些什麼就說些什麼,若是說的不盡不實,咱們可自有法子來料理你。」

馬夫低聲道了幾句是,又俯去對太妃深深叩首,開口之時聲音還有些微微發顫,「奴才王富,見過太妃。」

太妃蹙眉沉聲道︰「有什麼話要說的,就說罷。」

「是……奴才……奴才不敢欺瞞太妃,染香姑娘,確實是奴才推下井里的,只是……只是奴才是被人逼迫的啊!」王富猛的抬頭,伸手指向張氏道,「是張夫人找到奴才,要奴才為她做事,還對奴才說,若不听從,不僅要殺了奴才,更要殺了奴才父母!事發之後,張夫人又對奴才說,只要奴才肯承認是自己犯下這些罪行,她便給奴才爹娘一百兩銀子。奴才……奴才實在是沒有辦法,奴才爹娘年邁,豈能因為奴才而斷送了性命啊!」

「你胡說!」張氏霍的站起身來,鬢邊釵環都不住搖晃,她縴細的手指指向王富,厲聲道,「你這奴才,我根本就不認得你,為何要栽贓與我?是王妃指使你這樣做的?是不是!」

夕鳶對她的舉動不加理會,只問王富道,「你這樣說,可有什麼憑據麼?若是栽贓陷害,本王妃斷不能容你!」

「奴才豈敢胡言,那百兩紋銀已經送去了奴才家中,只要王妃派人前去一查便知,上頭印著的都是王府的銀樣。當日張夫人還曾對奴才說,‘你是徐氏從前的奴才,就算是東窗事發,大家也只會想到是徐氏含恨報復,找你來做這事兒,合情合理。’奴才字字為真,若有半句謊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沈氏听後忍不住在旁道,「王妃一貫待人和氣,她身邊的姑娘也是如此,不知染香姑娘是如何得罪了張夫人,要引來殺身之禍啊。」

夕鳶面露愁色,輕嘆道︰「哪里是染香得罪了張夫人,分明就是我開罪了她,染香可憐,就這樣做了替死之人。」語到後面,已帶哽咽之聲,沈氏見狀頓覺不忍,連忙上前將夕鳶扶住,低聲寬慰。

「你胡說,你胡說!我根本就沒不認識這人,讓凶手胡亂栽贓,就能把髒水潑到我身上麼?」張氏氣急,眸中幾欲噴出火來,走到太妃面前跪下道,「太妃明察,妾身服侍王爺多年,不管說素來體貼周全,卻也從未做過任何不敬之事!今日一個奴才這樣污蔑妾身,還求太妃給妾身做主啊,妾身當真是無辜的!」

「你無辜?那染香呢?她做錯了什麼,要受到如此對待,她就不無辜麼?」夕鳶語氣極為輕緩,只是在這會兒听來,卻帶了幾分森森的悲苦之意。「染香自小跟在我身旁,一向貼心懂事,如今卻因為我要受如此折磨……妹妹,我自問入府以來,並未有什麼開罪過你的地方,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張氏猛的回頭,瞪向夕鳶,森然喝道,「我都說了,這事與我毫無干系,王妃才是,我究竟做了什麼不敬之事,要王妃這樣陷害?那銀子,就算找出來了,也大可以是他從王府偷出去的,如何就能說是我指使他去殺人呢?!」

夕鳶靠在沈氏身側,眼中含淚,張氏則臉色漲紅,手背青筋都鼓了出來,兩人對峙而立,互不相讓。

就在這時,跪在一旁的王富開口道,「還有另外一事奴才方才一直不敢說,如今張夫人既然說奴才是陷害誣蔑,那……」他手指微微發抖,從懷里模索了片刻,取出一樣東西來,給錦帕裹著,雙手舉起道,「太妃請瞧瞧這樣東西。」

太妃心下存疑,遞了個顏色給芙蓉,芙蓉連忙上前去接了過來,捧到太妃跟前打開帕子之後,里頭放得竟是張氏的一枚金釵!

王富在下緩緩道︰「這金釵,是張夫人前些日子贈與奴才的,她……她還頻繁示意,要奴才夜晚去花園私會。她還說……」

沈氏喝問道,「還說了什麼?」

「還說願如這金釵,能朝夕相伴,形影相隨……」

「那你去了沒有!」太妃神情一沉,將那金釵狠狠擲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之響。

「奴才豈敢做出這等事情,自然未去,而後張夫人便來要挾奴才,讓奴才替她殺了染香姑娘……奴才知道的都已經說了,還求太妃和王妃開恩,奴才當真是不得已的,奴才要是不干,張夫人就要殺了奴才父母的性命啊!」王富肩膀不住發顫,他身形魁梧,如今這樣跪在地上,顯得十分怯懦,卻又無形中顯得仿佛真情流露,增了幾分可信。

------題外話------

去青島玩了幾天,結果吃壞東西又吐又拉,太苦了TAT夏天大家都要注意身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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