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棄妃 第十一章 混亂之夜【手打VIP】

作者 ︰ 鈺闕

楚明安眼神閃爍的看著對面的白衣男子,不知該如何決斷。

而他對面站著的白衣男子此刻卻是不耐煩的開口道︰「怎麼樣?你是要束手就擒,自願被我打劫,還是要我用強的?」

听了這話,楚明安覺得太陽穴在突突的跳,這說的是什麼話?

被搶劫,還有自願的?

而那後半句講得就更是離譜了,用強?用什麼強?他以為他是在做什麼啊?還用強?

楚明安此刻是滿腔的憤怒,可是他又無可奈何?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反抗危險極大。但是讓他乖乖的素手就擒也是不可能的事!

「你究竟是誰?」

楚明安眼神犀利的看著對面的白衣男子,絲毫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但是令他失望了,帶著面具的白衣男子,臉上自然看不出表情,而眼神也只是微微一動。

雲夢雨听到楚明安的問話,她很想回答說我是誰?我是你姑女乃女乃!我是你姑女乃女乃雲夢雨!今日之事皆是我的杰作,就是為了報你當日的擄劫與羞辱之仇的。

她今日也很想看看楚明安被逼得毫無還手之力的無奈感,那種被逼迫到無奈的只能選者委屈求全的屈辱,她始終記得,終是不能忘!

而今日,她也要好好逼迫逼迫他,讓他嘗嘗那種恐懼。

心中打定主意,她平靜的開口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好吧,我就好心的告訴你把。我叫問天,我是天兵閣的閣主。怎麼樣。這下應該覺得被我搶劫是你的榮幸了吧。」

听了他的話,楚明安自動忽略他最後一句話,直接讀取話中最重要的意思。在理解了那句話之後,他渾身忍不住一震。

天兵閣閣主!

竟然是天兵閣!

那個神秘秘強大的組織。

知道了白衣男子背後的勢力之後,他就更是納悶了。他不記得他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天兵閣啊,這中間到底還掩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呢?

此時再思考其中的原因也是無濟于事了,現在要做的是如何月兌身才對。楚明安眼角余光看著場上的打斗,心中閃過一抹決絕與陰狠。

既然他不給他一條生路,那麼自己也不要留底牌了!

楚明安猛的直視著雲夢雨的眼楮,周身散發出一股毀滅般的強大氣息。

被楚明安這樣看著,雲夢雨覺得自己似是著了魔般,不可抑制的想要向他臣服。

不好,這是蝕心**,能夠吞噬人的意志,讓人永遠成為他的奴隸,不可解月兌。

此功法一旦使用,對他自身的損傷也是極大的,他自己至少也得休息三個月才能好。

但是此功法在戰斗時使用卻是能夠出奇制勝。

使用者一旦運轉此功法,周身立刻散發出蝕心氣息,讓周圍的人心神恍惚,陷入幻覺,毫無還手之力。

而使用者更是可以將它運于目中,以此克敵,讓敵人為他所用。

好陰毒的功法,好險惡的用心。

就是死,她雲夢雨也絕不會拋棄自己的意志,她的命運只能由她自己主宰,其他人休想操控。

她猛的咬破自己的舌尖,頓時一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開來。

舌尖上的痛意以及口中的血腥氣息,讓她整個人清醒了一些。

趁著清醒之際,她立刻運起體內的特殊內力。內力在周身各處流轉,最後全部流向眼部,匯于一處。

頓時,雲夢雨眼中清光流轉,似是能夠穿透一切邪惡,直指人的內心深處。

楚明安被這突如其來的清光刺入眼內,頓時眼楮刺痛難當。

他立即停止使用功法,暗暗在體內運功療傷,但是雲夢雨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呢?

雲夢雨收回內力,重新流轉,最後集于手腕。她的手腕輕輕的轉了一個圈,做了一個詭異的的手勢,下一刻手上的雪花形狀的飛鏢立刻月兌手而出。飛鏢在空中劃出幾道優美的弧線,路線詭異難測,竟是讓人防不勝防。

楚明安正在調試體內微涌的血氣以及那亂竄的內力,但是他也不敢放松,一邊攻擊著偶爾沖上來的一些灰衣人,一邊暗自觀察著對面白衣男子的舉動。眼角突然瞥見他手腕輕轉,做了一個極其怪異的手勢,而下一刻空中有幾道雪色光芒在劃動,竟是辨不清那暗器的具體位置。

楚明安心中大驚,想要抵擋,但是卻是為時已晚了。只見那雪色在空中閃爍了幾下,頃刻之間並是已經到了近前,楚明安無奈,只能運功保護住要害。那雪色暗器瞬間便劃破了他的胸膛,鮮血直流,但所幸不是心髒位置,看去凶險異常,其實並無大礙。楚明安立即點穴止血,點完穴,他抬眼驚駭的看著對面的那個白衣男子。今日之事已然是回天無力了,現在只能盡量自保,以圖它日來報了。

而一直站在旁邊的雲暮此時卻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他完全搞不懂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剛才只覺得突然之間他腦袋一片混沌,似是陷入了如夢境般的場景中,待回過神來,卻是看到空中雪色光芒流轉,下一刻那安王便是受了傷。

安王?確實是安王!

安王不是燕京城內的草包廢物王爺嗎?

可是現在看他的樣子,一身凌厲暗沉的氣息,而且那身手也是不凡,哪里像廢物了?

現在究竟是怎麼了?

以前的廢物,現在一個個看去都是深不可測,厲害非凡。雲夢雨是這樣,安王楚明安也是這樣。

似乎沒有一個人他是真正了解的,沒有一件事他是真正看懂的。

即使事實擺在了眼前,他依然是難以置信的看著楚明安,希望能夠看出一些端倪。

在他有點傻愣愣的看著楚明安的時候,旁邊卻是響起了白衣男子的聲音。

「雲先生,趕緊派你的人馬動手將他們拿下啊。你還在等什麼?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听到這清越略帶不滿的聲音,雲暮猛然回神。

他現在可是在尋找機會立功的,怎麼能傻傻的杵著呢?

于是他立刻吩咐手下的騎兵配合天兵閣的灰衣人一起攻擊楚明安的手下。

有了雲暮帶來的騎兵加入戰斗,場上的形勢立刻呈一邊倒的局勢。

楚明安看著場上自己培養的心月復與精銳,一個個的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心中是難以平復的不甘與憤怒。可是他知道此刻自己需要的是冷靜。

冷靜!他必須冷靜!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而現在他要想辦法突圍,那個白衣閣主的暗器實在高明,他根本無法躲避,那麼他只能正面迎向他。

而此時站在他對面的雲夢雨心中卻是一片懊惱,剛才真是可惜,沒能一擊殺了他,那麼此刻她要小心了。現在已經是魚死網破,不死不休的境地了。

楚明安眼神一凜,在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躍來到了雲夢雨身前。

始終觀察著他的雲夢雨立刻全身戒備,全身內力瘋狂的涌現周身各處要害。剛做好這一切,楚明安的攻擊已到。雲夢雨立刻迎上他的攻擊。楚明安因為剛才的反噬以及被暗器所傷,所以此刻的攻擊也沒有那麼凌厲了。而雲夢雨雖然有特殊的內力,但是她只會一些姐姐教她的基本招式,所以此刻戰得異常吃力。楚明安卻是出手狠辣,毫不留情。雲夢雨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拚命抵擋。但是武功的差距太過巨大,雲夢雨很快便落入了危險的境地。楚明安眼神一狠,就要朝他的要害攻去,卻在這一刻感覺到後面一股寒意襲來。他知道機會已失,今日想要殺這個閣主是不可能了。于是他虛晃一招,快速的逃出後面的攻擊範圍,再借助這個力道,輕易的躍上了旁邊的屋頂,轉身快速逃離了這里。

而刀言和劍語快速的趕到雲夢雨身邊,緊張的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他們兩個原本被楚明安所傷,已是受了重傷,後來又被楚明安的蝕心氣息影響,眼前幻象橫生。幸虧在最後的時刻反應了過來。一看到雲夢雨遭受攻擊,立刻快速趕過來。

听到他們的問話,雲夢雨快速的回了句無礙。

雲夢雨看著楚明安離開的背影,眼神一陣冰寒。她立刻轉身,從一旁一個灰衣人的手中奪過弓箭。猛的拉開弓箭,對準楚明安心髒的方向,眼神一陣徹骨的寒冷。猛的松手,弓箭隨風呼嘯而去,瞬間到了楚明安近前。弓箭來得太快太猛,楚明安沒法躲避,他只能以手擋住。瞬間那支弓箭便沒入他的手臂,楚明安猛的回頭望向雲夢雨的方向。眼神中是一股毀天滅地的狠絕,他深深的看著那個手持彎弓的白衣少年。眼中森寒無比。

今日,這仇,他記下了!

這箭,他也記下了!

那精致的蝴蝶面具,他也深刻的銘記于腦海深處!

看完,轉過頭去,快速的施展輕功飛掠而走。

雲夢雨手持彎弓,眼神清冷的望著楚明安漸漸遠去的背影,口中冰冷的吐出命令︰「追。」

立刻有部分的灰衣人騎馬趕去追了。

而雲夢雨則是一身清冷氣息的站在原地,看著場上激烈的戰斗。

戰斗很快就結束了。

看著場上血流成河,遍地尸體,雲夢雨眼中眼中毫無溫度。

她走到場中,來到那幾個大箱子面前,伸手將箱子打開,頓時一陣珠光寶氣涌現。

楚國的國庫果然是珍奇無數啊,應有盡有。

隨後跟過來的雲暮看到這些珍寶眼楮都直了。

天那!

這安王難道是剛剛劫了國庫嗎?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珍寶,而且個個都是珍品中的珍品啊。

雲暮不知道他還真的就歪打真著的猜對了。

雲夢雨看著這些珍寶,眼中神色未動分毫。她今日的主要目的是滅了楚明安和王雪兒,可是如今看來楚明安應該是抓不回來了,那麼另一個呢?

王雪兒!

她曾經在心里起誓,誓要讓王雪兒為王嬤嬤償命!

而今日就是最好的時機,為了萬無一失,她決定還是自己親自走一趟比較放心。

她轉頭吩咐道︰「你們將這些箱子都搬到天兵閣在城中的貯藏的地方去,剩下一些人將這邊清理一下。而雲暮,你帶著你的騎兵和我到夜王府去。刀言、劍語你們兩個身體也受了重傷了,你們兩個就先和他們一起回去吧。我沒事的,你們放心的回去吧。」

刀言和劍語本來是不放心的,可是小姐既然這樣說了,而且他們確實受了重傷,去了也無法保護小姐了,遂他們便跟著灰衣人回去了。

而這邊雲暮則是一臉稀里糊涂的跟著前面的白衣閣主一路往夜王府去了。他到現在也沒搞清楚他們要去夜王府做什麼,不過這既然是閣主的決定,那他還是不要問了。要不然真的就顯得他太過愚笨了。

而走在他前面的雲夢雨此時心中卻是在想夜王府那邊抓捕王雪兒會順利嗎?

她會帶雲暮去,完全就是本著有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的思想。而且今天晚上,先讓雲暮累死累活的干著,明日一早再給他致命的打擊,想想她都覺得心中暢快。

一前一後,兩人的心思各不相同的走著,很快便來到了夜王府。

剛來到夜王府,鼻尖立刻縈繞著濃濃的血腥味。

雲夢雨定楮一看,場內正在激烈的戰斗著。有天兵閣的灰衣人,有夜王府的侍衛,有王雪兒的暗衛。而王雪兒和楚夜也顯然在其中。此時楚夜卻是站在王雪兒的對立面。王雪兒這一方在楚夜和天兵閣的夾擊下顯得很吃力。

雲夢雨眼神冰冷的看著在場中身手靈活,武功不弱的王雪兒。

而一邊的雲暮則是看著場中的人,眼楮越睜越大,這、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那不是夜王嗎?而那不是夜王的側妃王雪兒嗎?

夜王的雪側妃不是一向都身體羸弱的嗎?

可是現在誰能告訴他,那個在場中武功高強,殺起人來毫不手軟的冰冷女子是怎麼回事啊。

今晚真是一個詭異的夜晚,事情一件比一件離奇,一件比一件更加的不可思議。

而在場上戰斗的楚夜此時心中正憋著一把火,傍晚時分,他收到一封信,指證他的側妃雪兒是奸細。他本不相信,但是信中卻又說道今晚王雪兒必會帶著她的人離開。看到這個,他決定看看,但是心中還是相信雪兒的。那麼柔弱善良的雪兒怎麼可能會是奸細呢?簡直是無稽之談。

但是結果卻是那麼的出人意料,他真的看到了雪兒帶著一批人準備離開。于是他覺得他被欺騙了,一股怒氣瞬間溢滿胸間。他立刻下令將她們一群人拿下。誰知道一向在他面前言听計從的雪兒卻是對著手下命令,殺出去。一听,他更是怒極。于是兩方就這樣展開了交戰。而令他意外的是雪兒的人馬個個武功精湛,就連雪兒自己也是武功高強。戰了一會,他便覺得他們這方落入了下風。但是誰知就是在這個時刻,不知道從哪里跑來了一群灰衣人加入了戰局,而且明顯是針對雪兒的。楚夜邊戰,心中邊覺得郁結無比,這都是什麼事啊。

而王雪兒更是無語,好好的怎麼會被楚夜發覺呢。她做得那麼天衣無縫的,可是卻是在出大門口的時候踫到了楚夜,無奈,兩方人馬立刻戰到了一塊。誰知就在她這一方馬上要勝利,可以離開夜王府的時候,卻是有一批灰衣人突然沖了出來。

那沖出來的時機就如掐算好的一般,那麼恰到好處。在她和楚夜兩邊兩敗俱傷,她這方險勝,可以離開之時沖了出來。于是她無法選擇,只能繼續戰斗。場中到處都有倒下去的人,濃重的血腥之味彌漫全場。

就在戰斗進行到最慘烈的時候,又听到一陣馬蹄聲向這邊趕來。

她就郁悶了,今天是怎麼回事啊,哪里來的那麼多撥的人啊?

她側頭看去,只見雲暮正和一個臉上帶著蝴蝶面具的白衣男子一起騎坐在馬上,後面跟著一大票的騎兵。

雲暮!

他怎麼會在這里?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雲暮此時會在這里。

而他旁邊的那個白衣男子又是誰,感覺很神秘的樣子。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到那個白衣男子看她的眼神里含有恨意,其中還夾雜著濃濃的殺意。

王雪兒快速翻動著腦中的記憶,確定真的不認識,甚至是見都沒見過那個白衣男子啊,可是他眼中的恨意與殺意又從何而來。

楚夜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趕來的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是敵是友。

雲暮怎麼會在此,他怎麼也想不到。而雲暮身旁的那個白衣男子又是誰,來這里是為了什麼?

雲暮猛的回過神來,他忙小心的問道︰「閣主,我們要加入戰斗嗎?還是靜觀其變?」

听到雲暮的話,雲夢雨眼中的溫度更低了,她冰冷的說道︰「加入戰斗,給我殺了王雪兒。」

听到這話,雲暮眼中掠過一抹疑惑,听這語氣,閣主應該是對這王雪兒恨極了啊。可是他們之間能有什麼交集呢,竟然到了必死的境地,難道是情仇。想到這個可能,雲暮再往場中一看,只見此時的王雪兒雖然身上沾染了血跡,但是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這樣看來極有可能是情仇了,難道是因愛生恨?

雲暮雖然心中這樣想著,但是其它的動作可是不敢慢半分的。

他立刻下令讓手下上前加入戰斗,並且一定要殺死王雪兒。

因為有了雲暮帶的騎兵的加入,王雪兒這邊可謂是慘淡異常。看到這種情況,王雪兒心中難受異常,但是卻是又無可奈何。她只能拚命的廝殺,但是很快她身上也帶了多處傷了。

楚夜看到雲暮帶的人加入了戰斗,而且顯然是要殺雪兒的。

不知為何,他覺得今日的一切,都是因為有人在案中操控,而且操控得天衣無縫。

而那個人他覺得極有可能就是那個白衣男子。

似是察覺到楚夜探究的目光,雲夢雨輕轉過頭,淡淡的朝楚夜看了一眼,隨即又轉回了頭去。這一眼讓楚夜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那個白衣男子竟然敢如此輕視他,他楚夜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等無視。楚夜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花,可是奈何那白衣男子卻是再也沒看過來,他也只能忍著心中的怒氣,將目光投向場中的戰斗。

場中王雪兒被人重重圍困,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她知道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突然王雪兒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可怕的驚人的氣勢,這是在做最後的掙扎了。王雪兒不管身上的傷,奮力的殺出了重圍。眼神往四周一望,立刻找到了楚夜的位置,眼中閃過欣喜,立刻不顧四周落下的刀劍,快速的沖到了楚夜面前。而此時的楚夜因為也是一直在觀察著場中的局勢,但是王雪兒突然向他這邊沖來,還是令他措手不及。不自覺的,就將劍刺出去了。而王雪兒她自是毫無防備的沖過來,一心一意的只想再見楚夜最後一面,哪里會料想到楚夜會一劍刺出。猝不及防之下,那劍正好穿心而過。王雪兒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的那把劍,隨即抬眼悲哀的看著楚夜。

楚夜一時間也是懵了,他不是想殺她的,只是本能的反應而已。看著自己手中的劍,他猛的放開了,口中無意識的喃喃說道︰「我不是、不是故意的。不是、不是要殺你的,不是……。」

但是話還未說完,便看到王雪兒的身體直直的往地下倒去,他忙上前接住,跪坐在地上抱著她的身體。

王雪兒感覺到自己落入了熟悉的懷抱,困難的抬眼看著楚夜,眼中是化不開的深情。

她看著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眼中滿滿的全是他。

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憶起了曾經的那些往事。

曾經,她設計救他。

曾經,他許她深情。

曾經,他們恩愛異常。

曾經,他如此的珍惜她。

曾經,……

腦海中一幕幕的場景飄過,甜蜜的,悲傷的,痛苦的,掙扎的,此時卻都已是過眼雲煙了。

難以抑制的她問出了心中一直困擾的問題。

「王爺,你有愛過妾身嗎?哪怕只是一點點?」

問完,王雪兒眼神期待又害怕的看著楚夜。

而楚夜此時卻是有點迷茫了,愛?他曾經以為是愛,曾經被雪兒所救,他覺得他愛上了她的善良,她的美麗。

而後來兩人的恩愛也不似作假,兩人確實恩愛甜蜜過。

只是在問及愛這個問題時,他的腦海中卻是劃過牡丹會那晚那個清麗月兌俗,美麗得如同月宮仙子的雲夢雨的身影。

看到他一副思索的樣子,王雪兒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她虛弱的抬眼對他說道︰「沒……關系,妾身曾經……能夠呆在王爺身邊,這……就足夠了,足夠了。」

王雪兒說完,縴手抬起,想要去觸踫那個她心底最深處永遠眷戀的容顏。卻在就要觸到時,頹然的落下了,眼中是滿滿的不舍與深深的悲哀,眼角最終還是忍不住落下了淚。

看到此景,楚夜覺得心髒似是狠狠的被撞擊了一下。

一種深深的震撼沖擊著他的心,原來愛也可以這麼深刻。

他垂眼看著懷中已然冰冷的容顏,眼中是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

而場中的戰斗也結束了,王雪兒那方的人全部被殺。

雲夢雨眼神清冷的看著場中的王雪兒,眼底深處還是難以抑制的浮動著復雜的神色。

一個痴情的女子,終究是無法讓人恨到底的。

收起了眼中的情緒,她帶著雲暮和他手下的騎兵又如來時,一陣風似的騎走了。

只留下夜王府外一片狼藉,和夜王獨坐地上,抱著那漸漸冰冷的身體。

夜風吹過,刮起了一地的荒涼,不知訴說著誰的悲哀與落寞。

雲夢雨讓雲暮回去安排一下,明天帶著雲容和老太太去天牢接他的小妾和女兒。雲暮一听自是滿心歡喜的應是,忙回去準備了。

而雲夢雨則是看著雲暮遠去的開心的背影,眼底深處一片冰涼。

哼,明日就讓你知道何為地獄,何為痛不欲生。

收回目光,雲夢雨一個人在街上靜靜的走著,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靜。

只是天不從人願,她只想安靜一會,但是在看到前面那個一身精致白色錦衣背對著她的男子時,她知道,今天的安靜片刻是沒有了。

楚軒,他怎麼會在這里?

不過,她心中隱隱覺得他是神秘強大的,所以今晚的事情自是瞞不過他的。而他現在到這里來,是想做什麼?

興師問罪?因為他畢竟姓楚,是楚國的王爺。

她靜靜的走到他的身後,沒有說話,也只是那樣靜靜的站著。

似是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他那聲音如從雲端傳來般,飄渺的在耳邊浮現。

「你的謀略不遜于楚國的任何一人。」

「這其中也包括你嗎?」不知為何,她便沖口而出了。

听到她的問話,他沒有回答,場中一陣靜默,就在她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卻是回答了。

「是的,也包括我在內。」

听了楚軒的回答,雲夢雨卻是不以為意。她可不認為自己有這個本事,能夠超過楚軒。

「出塵是你的、什麼人?」突然楚軒語氣古怪的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听到這個問題,雲夢雨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出塵?他為何會提到出塵?

于是她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你怎麼會突然提起出塵?你們認識?」

「他教你的內功心法很是獨特,所以我好奇你和他之間的關系。」

何止是獨特,那可是他雪淵最頂級的心法,可是出塵竟然會給她,難道是對她有什麼企圖?楚軒在心中暗自月復誹道。

「好奇,你好奇個什麼勁啊?這又不關你的事,真是莫名其妙。難道你大晚上的等在這里就為了問這個問題嗎?你應該不會這麼無聊吧?」

還真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楚軒心中此時也覺得今天的自己是奇了怪了,在暗中跟著她想保護她,卻在看到她使出的武功時,忍不住一陣氣血翻涌,所以特地等在這里就為了問她和出塵的關系。

不關他的事?

他心中不斷的回響著這句話。

他拚命的壓制著體內的憤怒,可是卻是覺得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突然楚軒猛的回轉過身去,這一轉可是把雲夢雨嚇了一跳。可是還沒等雲夢雨看清楚軒,就覺得雙臂上一陣疼痛,低頭看去,卻是看到楚軒的兩只手緊緊的抓著她的兩只手臂。

頓時覺得心頭火起,她抬頭怒視著楚軒,卻見楚軒的墨眸內一片莫名的波動。

此刻這麼近距離的看著楚軒,只覺得他的眉眼更是如精雕細琢般,每一寸都完美得無可挑剔。那一雙平時總是毫無波瀾的墨眸此刻卻是閃動著點點星光,瞬間使他本就俊美絕倫的面龐更加的光彩奪目了。

而楚軒也是盯著她的水眸看,在月色的籠罩下,她那雙水眸染上了點點琉璃的色澤,美麗得如此炫目。而那精致華麗的蝴蝶面具在月色下,勾勒出了極具魅惑的輪廓。這樣的月色,這樣的姿容,讓楚軒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悸動,只想永遠如此望著這雙水眸。

不自覺的,楚軒的手寸寸收緊,在雲夢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突然將她攬入懷中。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到雲夢雨完全反應不過來。她只覺得此刻的心跳得極快。

而楚軒在感受到懷中異樣的溫軟時,臉部的線條變得柔和了很多,墨眸中的色澤更加鮮亮了。

他的手輕輕的舉起,想去觸踫她的容顏,卻在觸踫到那冰冷的面具時,腦中一陣清醒。那冰冷的觸感似乎是在提醒他那些殘酷的現實。一時間他覺得全身冰冷,眼神也暗淡了下來。他輕輕的放開雲夢雨,再不敢看她,只是低低的說了句凡事小心,然後便轉身毅然的飛掠走了。看著那在空中漸漸模糊的身影,雲夢雨心中一陣失落。

但是很快的她就發現不對了,她好像被他佔了便宜了,而且還是莫名其妙的。

真是無語死了,雲夢雨心中低咒。

不一會雲夢雨也走了,街道上又恢復了空空如也,似是從未發生過什麼一般。

雲夢雨現先回了郡主府向姐姐報了個平安,然後睡了一會,便又出門了,往天牢方向而去。

天牢方面,她老早就讓楚瑞風打點過了,今日不會有人打擾的。她身後帶著一批天兵閣的精銳,走進了天牢。

她今日依然是穿了一身白衣,臉帶蝴蝶面具。

因為是清晨,所以天牢里顯得異常的安靜。

她靜靜的在天牢里走著,很快就到了關押李如的那個牢房。

她向里面望去,只見李如躺在地板上,眼楮睜得大大的,滿眼的都是恐懼。身上看去軟軟的,如同沒有骨頭一般。頭上有一個很大的傷口,傷口周圍有干涸的血跡。顯然李如已經死了,應該是昨天藥效一過就撞牆自殺了。

看到李如如此,雲夢雨心中沒有半分同情。李如這是罪有應得,這是她壞事做太多的報應。再看了一下這間牢房的環境,雲夢雨便出了這間牢房,往隔壁間的牢房去了。

隔壁間的牢房關押的是雲玉,此時雲玉正一臉痴傻的坐在地上拿著一根稻草在地上逗螞蟻。

顯然,雲玉已經瘋了,否則以她平時那大小姐的性子,怎麼會在這里玩螞蟻呢。

不過瘋了也不奇怪,雲夢雨眼中沒有絲毫的意外。

看著自己的母親連續遭受七天的生死折磨,以雲玉那種心性,不瘋才怪了。

只是不知道雲玉是在第幾天瘋的?

看著雲玉現在的樣子,她覺得也夠了,人已經瘋了,再做什麼處罰也是無用的,她都不會有感覺的。

就在雲夢雨看著雲玉的樣子有點入神時,外面卻是傳來了腳步聲。

听到這腳步聲,雲夢雨眼神一暗,該來的,終于都來了。

不一會雲暮便帶著雲容和老太太來到了近前。雲暮先是過來給雲夢雨問了個安,雲夢雨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讓他們去看李如和雲容了。

站在雲暮身後的雲容看著臉帶蝴蝶面具的父親口中神秘的天兵閣閣主,眼神中露出了疑惑,她總覺得很是熟悉。

在雲容心中疑惑萬分的時候,耳邊卻是傳來了老太太的驚呼聲。

她忙過去一看,也是被驚得忍不住以手捂住了口,否則她定也會像祖母一樣驚呼出聲的。

只見娘親死狀淒慘的躺在地上,眼楮睜得大大的,布滿恐懼,這是死不瞑目了。

她想去將娘親抱起來,幫娘親整理儀容,卻在觸踫到娘親的身體時,手猛的收回,眼中布滿了深深的驚駭。娘親的身體如沒有骨頭般,就好象是骨頭從里面寸寸碎裂般。實在是太可怕了,一時間雲容覺得手腳冰涼,恐懼從心底深處蔓延。

而雲暮和老太太也顯然發現了這個現象,他們眼中也是紛紛呈現出驚駭的神色來。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突然似是想起什麼一樣,雲容,猛的沖出了這件牢房,跑進了隔壁那間關押著雲玉的牢房中。

在看清妹妹的現狀時,雲容嚇得癱坐在了地上。而隨後趕到的雲暮和老太太,在看到雲玉一臉痴呆的在地上玩螞蟻時,也是一臉的驚駭。頓時覺得周身冷風颼颼。這哪里是天牢,這就是地獄啊。一個被活活折磨得自殺,一個被活活的嚇傻了。

突然雲暮腦中一個機靈,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這個閣主這麼神通廣大,不應該不知道哦啊李如和玉兒是什麼情況才對啊。可是他昨晚那語氣,又像是毫不知情似的讓他來接人,讓他一家團聚。

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雲暮此刻覺得心底莫名的發涼,後背也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他抬眼勉強的笑著問道︰「閣主,這怎麼會這樣?屬下的小妾和女兒為何都會如此?」

雲暮問得戰戰兢兢的,心中生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這個本閣主也不知道,本閣主今早一來,這邊就已經是這樣了。對于雲先生家人的慘劇,本閣主心中也覺得很是難過。雲先生莫要太難過,節哀順變啊。」

听著閣主的話,雲暮的心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幸虧不是那樣,要是事情真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樣,他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昨天晚為表忠心,就已經把他的所有勢力都移交給天兵閣了。若是如今閣主對他做什麼,那他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還好,還好,雲暮此時覺得大為慶幸。

老太太一臉驚下到了的樣子,跌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反應。

雲容也會是一臉驚下的坐在地上。

看到地上的情景,雲暮心中覺得厭煩。怎麼搞的她們,就會給他丟人。

「不好意思啊,閣主大人。讓你見笑了,屬下的家人就是如此膽小。」

心中覺得尷尬,雲暮連忙對著雲夢雨陪笑道。

看到雲暮那丑陋的嘴臉。听著雲暮那惡心的話,雲夢雨真是覺得雲暮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禽獸的人?

在這種時候了,看到自己的至親慘死,一臉驚嚇悲傷的表情,那是正常的好不好。可是這個雲暮倒好,還覺得尷尬,還覺得丟人。這個世界還真的是什麼人都有。

雲夢雨眼中閃過深深的厭惡,嘴上卻是雲淡風輕的說道︰「沒事,雲先生的家人只是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而已,修養幾天就好了,雲先生無需介懷。」

听到這話,雲暮覺得很是受用。

卻在這時,又傳來了專屬于閣主那種清越的聲音。

「雲先生,看來令愛和令堂確實是受的驚下不小啊。我看這樣吧,我這里有一些藥,具有很好的壓驚作用。雲先生快快喂她們服下,很快就會好的。」

雲夢雨話落,從懷中掏出了兩粒藥丸,遞給雲暮。

雲暮自是很樂意的,忙接過往雲容和老太太的方向走去。

在轉身的一剎那,雲夢雨眼中閃過一道冷芒,這個眼神恰好被突然看向雲夢雨的雲容看到了。

雲容腦中電光火石的閃現一些片段,口中忍不住呼道︰「雲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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