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絕不 01 老公出差了

作者 ︰ 語語菲菲

夜,更深露重。習習涼風撩起紫羅蘭色的輕紗帳幔,如同少女的曼妙舞姿,婉約動人。窗紗背後,是一個穿著珍珠白的蕾絲睡裙的少女,光著腳丫,矗立在窗前,即使一動不動,猶如一座冰冷而美麗的雕像,但還是抵擋不住那與生俱來的古典優雅的氣質。

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地去回憶往事了。牧少臻打電話說要回來的時候,我就會變的忙碌,等李嫂燒飯、做菜的時候,我就得進廚房炖粥。也就是簡單地把五谷雜糧、核桃紅棗蓮子等洗干淨倒鍋里,調好時間就行。除了炖粥,我其他的什麼也不會。有李嫂在,也覺得沒必要去學,畢竟李嫂是牧家多年的佣人,牧少臻以前的飲食起居都是她打點的。但牧少臻說他就是喜歡吃我親手炖的粥。我想牧少臻準是在外面吃膩了山珍海味,才會想吃點粥的吧。

雖然我和牧少臻結婚已滿三年,但在一起的日子卻屈指可數。他有他的工作和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空間和世界。我們各過各的,互不相干。

中飯時,李嫂轉告我,牧少臻今早出差去X市了,過幾天才回來。我不知道為什麼牧少臻昨晚沒有親口告訴我他出差的事。也許是覺得沒有那必要。確實,哪一次出差,不是李嫂把行李打點得井井有條的呢?

其實牧少臻不在家,我反而覺得更自在。可以真實地表露自己的情緒,無聊時可以隨意發呆,傷感時可以隨意流淚,甚至悲痛時可以放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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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想到最爛漫的事,就是和你▔▔」手機里傳來趙詠華的美妙旋律。這是首很經典的老歌了。

「菲菲,還沒睡吧?牧少臻在嗎?出來方便嗎?」是靈子,大學的死黨,最貼心的朋友。這些年,幸虧有靈子在身邊陪我。

「沒睡,不在,方便」我一口氣回答了靈子的三個問題。問靈子晚上約哪里見面時,靈子說是在「貴爵酒吧」的時候,我猶豫了。結婚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酒吧了。一來不喜歡酒吧里的喧鬧吵雜,二來就擔心被人認出,有損牧家形象。但最後還是經不住靈子的一番軟磨硬泡,我簡單地整理下自己的妝容,開車出去了。

來到貴爵,我從包里掏出手機正要詢問靈子哪個包廂時,倏地,我怔住了︰廊道的另一頭,一個穿著深藍色阿瑪尼西裝的男人,手腕被一個性感妖艷的女人挎著,一同走進了一個包廂。是他嗎?怎麼可能是他的?我很快否定了自己可笑的想法。這也不是一次兩次認錯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毛病,總是覺得路人甲乙丙丁都像是冷延沛,于是滿懷希望而去,滿臉失落而回。說到底,我終究是在別人的身上尋找冷延沛的影子罷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晚又想起了冷延沛的緣故,我的情緒一直很低靡。靈子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眼神,就讀懂了我。干脆把整瓶啤酒遞給我,叫我喝個痛快,好借酒消愁。不知不覺我和靈子的面前已經倒著十多個空瓶子了。平時滴酒不沾的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的酒。只覺得胃里有一團火在燒,實在抑制不住嘔吐的生理沖動,我趕緊跑在洗手間里大吐特吐起來,吐完後,滿臉蒼白。我大把大把的往臉上撲水,冰冷的水澆到臉上,頓時覺得清醒了不少。

「呦,這不是董菲菲嗎?」順著嗲嗲的聲音,我抬頭尋去,只見一位濃妝艷抹的女人站在洗手間門口,紅艷的嘴唇一開一合,精心描繪過的麗容中,含有不能忽略的做作。

我估計我是喝高了,否則怎麼會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沒有半點印象。不想了,想想就覺得頭疼。

「嘖嘖嘖,誰會想到,昔日高傲的孔雀,也會有這麼落寞狼狽的時候?」紅唇顯然不肯放過眼前這個可以嘲諷打擊我的機會,「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連冷延沛都不要你了,真是活該……。」完全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猜,這準是眾多愛慕冷延沛的女人之一。

試問,A大女人中的公認的一匹白馬,最後被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的平凡的我牽走的時候,哪個女人甘心啊?個個明著暗著還不是把我恨得咬牙切齒。好幾次如果不是冷延沛及時出面解救,恐怕我早就被活吞聲剝、抽筋扒皮皮,大卸成八塊扔到野外喂狗了。

被冷延沛喜歡上的女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我苦澀的笑笑。冷延沛,冷延沛,又是這個痛徹心扉的名字!

什麼時候,這個名字才會從心里徹底抹去呢?

身後女人的喋喋不休如同唐玄奘的「緊箍經」,我就是那可憐的孫猴子,頓時腦袋脹得陣扎似得疼。竄逃出洗手間,一路小跑到包廂,推開包廂門,我的腦袋轟得一聲--

什麼時候,男男女女,竟有這麼多人在?

與此同時,好幾雙眼楮齊刷刷地朝我這邊看過來。

我到底是有所覺悟,原來是我跑錯包廂了。

「對不起啊。你們繼續!」尷尬地低頭哈腰道歉,趕緊轉身準備離開。

「怎麼,就這麼走掉嗎?」說話的是個中等個子,穿著玫紅色襯衫的年輕男子,剛剛正K著一首音調很高的歌。飆高音就如同征服一座險峻的高山,眼看著快爬山頂,忽然被人一攪,完全泄了氣,再想爬已經沒那份雅致,自然心里是極其不爽的。

「那,你想怎麼樣?」真是倒霉,怎麼一晚上踫到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怎麼也得喝了這杯酒再走啊!」說著,玫紅襯衫倒了滿滿一大杯白酒,硬是把杯子塞到我手里。

「這麼多?可以少點嗎?」看著滿滿的杯子,我欲哭無淚。

說實話,我不怕喝死,就怕喝醉。我怕萬一喝醉後我「醉風」不好,大哭大鬧的話,如此丑態要是上了報紙頭條,就算牧少臻不生氣,牧家那二老鐵定不會輕易饒過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怎麼說,我也不能忘了,我是牧太太的身份。

「少喝點也行,那就得再給我們幾個兄弟唱首歌。」玫紅襯衫不依不饒。

既然沒有討價的空間,何必浪費唇舌。于是,我端起酒杯,一股腦子一口氣全喝光了。

不是我不會唱,而是我不想唱。在此時此刻,如果再唱那些憂傷的情歌,我會,我會奔潰的。

當我把空瓶子還給玫紅襯衫時,我分明看到了玫紅襯衫張著足夠塞個雞蛋大的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個表情倒讓我有些許的成就感。

然而,當下一秒,火辣辣的酒精燒灼著我的喉嚨時,我就開始後悔了。我終究還是忍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原本白皙的巴掌小臉頓時變的緋紅;酒精繼續如硫酸一般腐蝕著我的胃,甚至是我的意識,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倒下去的那一刻,我想我一定醉得非常非常厲害,否則怎麼會出現幻覺?又看到冷延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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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沙發的角落里,坐著一個長相極其俊美的男子,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條線,黝黑深沉的眸子,從董菲菲出現以後,就一直深深地鎖在她的身上。也許是包廂光線太暗的緣故,也許是時隔太久的原因,總而言之,她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但是,他卻從她推門進來的瞬間,就立刻認出了她!

那個他愛了三年,提出分手後又消失了三年的女人!

這三年來,他一直在找她,沒想到卻在這里踫到了她。

她的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地沖動,逞強,做事情不考慮後果。明明不會喝酒,卻喝得如此爛醉。幸虧遇到了他,萬一是那些不懷好意的浪蕩公子,遇到醉如一團灘泥的她,還不把她給吃干抹淨了?

冷延沛搖搖頭,苦笑。到底,還是不忍心就這樣把她丟在這里。

冷延沛極其溫柔地把地上的女人抱起,擱下「失陪」一句話,就邁著修長的步子匆匆地離開,這個畫面看的全場的人傻了眼,孫曉麗更是氣的眼楮都綠了。她努力了三年,也攻不進冷延沛緊閉的心門。雖然各種場合冷延沛也會帶著她,但那僅是受人所托對她的一份照顧,如同哥哥對妹妹一樣,而她孫曉麗想要的卻不是這個。憑什麼眼前這個長相不如自己甜美,身材不如自己火辣的女人,進來不到幾分鐘時間,就吸引了冷延沛所有的注意力,乃至現在,居然被冷延沛當做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抱著?這個女人到底是誰?難道說,她就是冷延沛的前女友嗎?想到這里,孫曉麗開始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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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脹欲裂,口干得要命!真希望天降雨露。

「水……水……」我渴求。

我想李嫂一定是听到了,很快,清涼涼的水滋潤了我干燥的唇,滑進我干燥的喉,也流進我干燥的心田。是誰,在我耳邊低聲呢喃,輕聲呼喚我的名字?是誰的大手在溫柔地撫過我的臉龐?……

我想睜眼看看,無奈眼皮像灌了鉛一般地沉重,實在沒力氣打開,真的好困,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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