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良緣︰淡定夫君調皮妻 一百一十八

作者 ︰ 曉媚

「有沒有發現。這世上有一種人。原本是惺惺相惜的兩個人。卻因為陰錯陽差變成了非要斗個你死我活的敵人。卻是你知我。我知你。互相折磨……」

霍武走過一幅畫像。單手翻看著。眼里盡是溫柔。

有那麼一瞬。我恍些要忘掉了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出手狠辣的霍武。而只是一個為了心愛女子處處留心的可愛男子。有的只是眼里的方許。有的只是心愛女子的一切。

愛之深責之切……

唯一一句這樣的話縈繞在心頭。只是想到的一顫那。我深知。原來這個同樣是我不得不去面對的東西。

「霍武。可知世間有些藥物。可以令人忘記一些煩惱。忘記一些憂愁。忘記一些不開心的事。」

「夫人。我深知那些煩惱。憂愁。不開心。只不過是你心頭一直不肯放棄的羈絆。你想要自由。一份從未有過卻執意要去尋找的東西。其實。我們兩人很相像。只是。我是強者。你是弱者。」

心頭一震。霍武說的話字字在理。句句灼心。

又是徹頭徹尾的說明了一切。

的確。我們是相似的。只不過我是以一個弱者的身份奮力的扛著著。而他作為一個強者。做的只有一手操縱。

不免有些恐慌。若是我同樣擁有了這樣的權力會不會如他一般。

「霍武。你可記得那個月圓的夜。一襲銀甲。在月光下閃著光。單手持著寬刀。我就在遠處的亭子內偷偷地看著你。遠遠的……」思緒回旋。好似回到了那個沉靜爛漫的夜晚。只有我和他。只有心理那份一直隱藏的美好。

「你一身紫紅色長裙。逶迤墜地。單手支起。身後的月白不過成了一片荒蕪的亮」霍武行至偏遠角落。唰的抖開一幅畫。隨著畫面的抖動。我死看到了一襲紫紅色一群。

陡然起身。搶過霍武手中的卷軸。抬目望去。

畫是以霍武的方向而來。只是。畫中傳神。畫中的我帶著靦腆幸福的笑。臉色微紅。呆呆傻傻的望著對面。

手里一抖。畫卷微微蜷。畫中之人便相似要走出來一般。只是。那些景。那些人。不似從前。便也對于畫卷後的那副手持短刀渾身嗜血的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霍武。若是我不再逃跑。就跟在你身邊。可好。」回望。對上近在咫尺的霍武。仰著頭。只要那麼稍稍上前。我的額頭便能踫上了他的下巴。

「……」霍武愣神。亦如我往常般看著我的眼。尋找那里的真誠。

「要與什麼作為交換」

心底陡然一驚。霍武了解我頗深。想必同樣看出了我心理所想。

「是。只要你放手。」不再去追究那些是是非非。你繼續做你的皇帝夢。繼續擁護叢文做傀儡。我只想涂個清淨。哪怕你當上了萬人之上的那個人一腳把我踢開了。我也心甘情願。

「人留下。那些礙眼的我也會一個不留。」霍武的話很輕。似是說著‘今個天氣很好一般’。只是那雙眼里漸漸燃燒的火焰甚是明亮。

驚得我陡然向後退卻。撞擊的畫卷軸在後腦上踫踫直響。索然不顧。

霍武伸手來擋。單臂支起。圍攏在我的脖頸後方。

「我要回房間洗澡。」尷尬的推開了靠過來的霍武。轉身出了屋子。

「嘩啦」頭從溫熱的水桶內鑽了出來。靠在氤氳的木桶之內。體內卻依舊被一股酷冷冰的有些發抖。望著面前白氣凝結。噴灑在屋內。

回想著霍武的話。卻又被他的眼神欺騙。

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哪里錯了。彼此就這樣互相傷害著。一步一步走的甚遠。一步比一步還要艱難!

忽地門外兩個人影閃過。「听聞夫人是中了計策才自願回來的。說來呀將軍還真是厲害呢。」一個溫柔的小小的女音說著。

另一個身影閃動。湊近那女子身前。道「是呀。將軍真是厲害呢。枯草上灑了東西的。即便是這天上下火。也不會因為火勢蔓延影響分毫。更何況還是個雙城的城樓門。」

雙層。灑了東西。

睜大雙眼望著門外的兩人。細細思量。霍武我是中了你的計策。還是你這計策本事對付匈奴人。只不過被我提前用到了。估計這也是為何黑奴會來這里的原因。但是。不知道黑奴有沒有查到有什麼不同。不然這樣匆匆而來。吃虧的會是匈奴人。也更加給霍武制造了先機。

「嗯。不過哦。夫人這樣跑來跑去的。身子真是吃不消。方才听醫館的大夫門在前廳議事。說是夫人這輩子估計是沒有辦法再有孕了呢。」女子聲音不到。卻字字清晰。

「哎呦。夫人這樣是逃不出去的。除非到了大漠那一頭。將軍尋不著人了。但是依照將軍的性子。還有對夫人的心。估計將軍會把大軍打到大漠說不定哦」

「去。不要亂猜。不過將軍對夫人還真是好。哎……」

「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夠尋著這樣的男子。對自己千好萬好。追到天涯海角心不變。」

「去。小妮子。你春心動了……」

「嘿嘿……」

「好了。我們快去前廳侯著吧。」

「我要再等等」

「等什麼。你以為你看上那個李副將……」

「呵呵呵……」

聲音漸行漸遠。兩道影子也慢慢消失。我仍舊死死的靠在木桶之內。思緒煩雜。

霍武在他們的眼中那是神邸一般的人物了。無私。重情。專一。只是。這些都是掩蓋在一層殘暴的外表之中。越發不能看清此刻的霍武是一顆什麼樣的心。

水漸冷。我迅速的穿衣。坐在一只寬大的躺椅上。身旁是暖烘烘的火爐。里面竟然還放了燻香。淡淡的香氣散發而來。四溢芬芳。

而望著桌上已經冷的飯菜一時間竟然沒了胃口。此刻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

中計與不中計又有何分別。同樣會被霍武抓到。那些掛著的畫卷便是最好的見證。此刻倒像是一出鬧劇。兜兜轉轉間都在霍武的掌控之內。我像只跳梁小丑。繞了個彎子。之後又乖乖的出現在了霍府之內。當著我堂堂的霍武夫人。

一陣冷笑。之後。無數悲涼棲身。

婆娑著手里觸感極好的絨毯。雪白雪白。絲滑一片。

不由得慧心一笑。想起了我曾被一直誤認為的白公子的母親。那只通體雪白的狼。還有那個時刻警覺的他爹。

「呵呵……」不知道在那邊可好呢。

不由得心中一驚。支起的腿撞到旁邊的茶幾。上面茶碗舞動。踫撞的聲音磕磕絆絆。帶著這邊的火爐一陣響動。

抓起旁邊的披風我便出了門。頓時。一股刺骨的冷風灌進衣領。索然不顧。奔著那間畫室而去。

一張張。一卷卷。

終于。在角落處尋得。

怒目而視。抓著那副畫卷氣沖沖而去。

遠遠地。前廳人頭攢動。高高矮矮。男男女女。老老小小。有坐有立。最為顯眼的便是堂首正襟危坐。莊嚴肅穆的霍武。

退去鎧甲後只著了一件簡單的深灰色長衫。松松散散。

見我邁進。頓時偌大的屋內只有清淺的呼吸。有的不明所以紛紛回首觀望。接著便忽地相似覺察不對。陡然轉身行禮。有的卻仍然沉浸在方才的談話中。見屋內有樣。這才轉身巡視。

霍武揚手一揮。屋內的人便一溜煙的沒了影子。

我攥著那幅畫。幾步走到霍武面前。怒氣不歇。

「霍武。我房內的那張毯子質地很是奇特。不知是哪里弄過來的。」

「呵呵。夫人何時說話如此啊。」看了看我手里的畫卷。忽地又笑了。「若是夫人想要一張更好的。我還是可以弄過來。只是。大小上要差很多了。」

「混蛋。」

揚起手臂。真想就這樣力氣夠大能夠一巴掌糊掉他的腦袋。這個混蛋外加王八蛋殺了白公子的爹。還圈養了小白。你不怕遭報應嗎。那只不過是一個畜生。一個比你這個人還要懂得人情味的畜生而已。

「畜生不如。」有些發狠的罵道。

「哈哈哈……」霍武撩起衣襟。忽地站起。高漲的胸脯上下起伏。笑聲充斥在屋內。

「放了小白」

「為何你對天下人哪怕一只畜生都要如此放下架子。卻對我帶著一雙憤怒的眼。」霍武雙手背負。抬頭望著天。聲音幽幽。卻又帶著一絲苦澀。

「……霍武。為何你要帶給天下人痛苦。放手也是對自己的仁慈。」

「呵呵。放手。又有誰會放過我。」

「不管。總之放了小白。還有那張皮換掉。我……我不忍心。」

「你的仁慈會害了你」霍武轉身。火紅的眼狠狠的望著我。

「是呀。我的仁慈害了我。沒能早在幾年前就親手殺了你。才會令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身孕。再也不會感受到做母親的那份幸福。你滿足……」惱怒的聲音響徹耳邊。快要被自己震聾了耳膜。

霍武不語。緊抿著唇。手腕關節咯咯作響。

最後甩袖。出了門。

徒留一室的悲傷。還有獨自在一旁傻坐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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