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良緣︰淡定夫君調皮妻 第三十一章 愁腸亦百轉,情鎖難擬船

作者 ︰ 曉媚

周啟甩手一只白色的酒盞扔到了黑奴的身上,怒氣沖沖。

「虧得我大度,你這般對她?」周啟「啪」的一聲放下東西,訓斥著黑奴。

「不,周啟,是我的錯,我的錯!」。

我緩緩起身,望著外面昏暗的天,頓時一個畫面浮來,險些因此而吼出聲。霍武冰冷的面頰,卻只對我稍緩。霍武能捅開天的聲音,只在對我時壓低。霍武在面對失去孩子時候的痛苦,給予我的卻是無微不至的照顧。霍武會為了我幾次求情放了周啟。霍武會因為我出了意外,不惜自己受傷而平生第一次撤兵……

「哎……」黑奴一聲嘆息。

像只重重的鼓錘,狠狠的敲擊在我的心上。

我听著黑奴一緩一緩的出了房門,伴隨房門扣緊,我已經淚流滿面。

「周啟,我,其實,一切的事情都是由我而起,而,這一切的禍端又因我而繼續著痛苦和傷害!」

「可還記得,我們相識那晚?」周啟聲音幽幽,慢慢擺著碗筷。

沁人的酒香飄來,我思緒萬千。那一晚,我們按照各自的身份,走著自己的路。

「你是呂公子,我是周家大少」周啟慢慢的斟滿酒盞。

「如今,我是霍夫人,你是花傾城!」我緩緩落座,抹掉清淚。

「時隔一年,唯一不變的,只有這份執著于心的情!」周啟仰脖而飲。

「……」我無言以對。黑奴如此,周啟亦是如此,然而,變化的只有我自己,原來只有我自己。

「半年之約將近!你可願意?」周啟端起酒杯,誠言以對。

我望著周啟的眼,眼里帶笑。漸漸的,模糊了我眼。

「周啟!」我不想傷害,卻在不經意間傷害的遍體鱗傷。

「萬物皆枯,更何況捏在手里的情,只是,周某人的眼里,萬物皆空,唯有這份情,是真實!」周啟端起的酒盞分毫未動。

「不可!」我堅定的搖頭。

一直以來,我會以為黑奴是我的歸宿,曾為了這份執著勇往直前,會為了這份堅定不畏生死。可是,萬事皆在,不曾想,此時,黑奴的位置在我心理可還有分毫?

「哈哈哈哈……」周啟仰頭狂笑,而,好看的眼里看不到笑。噙滿著,刺盲的光。

我就那樣望著他,周啟,我已經負了一人,怎可再負了你?

「天亮前我會送你回去!」周啟輕輕的放下了酒盞。

「好!」我是要回去,不管是不是對自己的心,我都必須回去。

「俗套之言,周某人不願,只是,這里永遠留有你的位置!」周啟端起酒盞。傾倒了壺里所有的花釀。那里,只怕永遠都不會有我的存在。

「……」我哭紅了眼,卻也只能如此。傷心的又何止你我?

周啟帶著我一路返回,路上一言未語。我站在霍府門口,看著周啟孤身穿梭在市井之間,單薄的脊背,落寞的身影,寒風吹翻了他的長衫。

我才想起我身上的披風,「周啟,你的……」我緊著走了兩步。見到的只是他溫柔的回眸一笑,而呼嘯的北風,掩蓋了他的話,我想此生,這都是我的遺憾。

「夫人?!」一縱侍衛焦急奔來。

「李琦?」我看了看他和身後一縱的侍衛。

「夫人,快請回府,將軍一直在等著夫人!」

我仍舊回頭看了看,也未多想,跟著前來的管家,一路走著。

「夫人,您可回來了,將軍一夜未眠,方才同李侍衛與一縱人打了起來,老奴年紀大,沒看清楚,听說啊……是,太子的人!」管家轉頭低聲說著,接著又緩緩的走路,「恐怕是知道了什麼,連著前邊的侍衛都調走了,就是沒尋著夫人,回來就好了,就好了!」

「調走侍衛做什麼?」想著門口的確沒了看守的。李琦像是才回來的樣子。

「人手不夠啊,還不能聲張,這大半夜的,天寒地凍的,將軍就著了件單衣,嘿,這身子骨和老爺當年一樣,嗯,出去了好一陣子才回來,回來就在這院子里和一群黑衣人打起來了,瞧瞧,這還沒清理干淨」管家放緩了步子。

我順著管家的步子看去,地上赫然一只 亮的寬刀,上面血跡斑斑。

「這群丫頭,見著血都嚇軟了腳」管家絮絮叨叨,吃力的拾起地上的刀。

「管家,找人來再清理,好生檢查!」霍武雙手背負的站在我們身前,身上白色的衣衫血跡一片一片。

我見了心一驚,慌忙奔去,「受傷了嗎?」

「回來就好!」霍武壓低了聲音。抓著我的手,細細的打量。

「進去再說!」我催促道。

霍武看了看我身上的披風,也未多言,重重的點頭,拉著我步了屋內。

踏步而行,此去之後的心境卻是如此的坦然。沒了我一直的擔憂,沒有了我長久的牽絆,有的只是我對未知路途的慢慢涉險。

屋內一如安靜,伴隨房門緊閉,隔斷了外面的冷風,隔斷了外面的一切吵鬧。接過霍武從過來的溫茶,捧在手心,一點一點暖和著冰涼的手掌。

兩兩無語,我低頭看著地面,想著要如何開口,心中有千絲結,卻終是不知要從何開始解。

「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

過了許久,久到我快要忘記了這是在深夜,霍武幽幽的開口。我撇頭看著他,寬厚的脊背,挺直著腰身,單薄的衣衫上猩紅早已變成了黑紅色,干涸的血水擰著衣衫,皺巴巴一片。

「你,我,我們的孩子掉了!」我猶豫了好久,要怎麼問出口。他放出去的消息倒是很快都傳遍了,但是都只是知道我懷有身孕,不知道已經沒了呀!

「黑奴幾次劫車」

「哈?」我詫異,這都什麼對話嗎,怎麼又說上劫車了?等等,劫車?什麼時候?

「什麼意思?」我有些急,卻又不知道要我們這麼鎮定。

「黑奴幾次劫車,我想他不是沒有這個能力劫持,而是忌憚一些東西!」霍武慢慢轉頭,看向了我的肚子。

「你,你!」我想罵他好卑鄙。

「我不會放你走!

「哼」我甚至于懷疑霍武這些時日以來對我的事情都是在演戲。好悔,為何這麼心軟,為何要相信他會改變?

「你不過是想利用我的這個孩子得意保全你的地位而已,你怕,你怕了叢文的勢力愈加的高漲,你怕你日後即便是坐上了皇帝也擔憂有外敵勢力侵擾,你怕了我父皇對你的母親不好,你怕因為一旦我父皇不再在意我的身份,你變沒有了這個稻草,那個時候比就是孤立無援,即便是手握重兵又如何?你也只是一個莽夫」我有些歇斯底里,一股腦的說著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霍武未語,依舊雙手背負,只是定定的望著我,張合的嘴頓了頓,也未能說出一個字。

「被我戳了軟肋嗎?」

「休息吧!」霍武一改往日,不怒不嚷。

休息你妹啊,我在心里叫囂。穿著粗氣,有些頭昏眼花。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選錯了路,因為失望才會這麼小丑般的亂發脾氣。

「你說的都對!」

我望著霍武,他竟然承認了。

「呵呵……」我不禁冷笑。

「形勢嚴峻,我總要利用些該利用的東西,即便是你肚子的孩子。」霍武有些咬牙切齒。

「卑鄙!」

「你父皇又何嘗不是?」霍武目光灼灼。

我被噎的險些吐血。我父皇也是在利用我,利用霍武年邁的母親,權衡著勢力,權力,做著那個被軟禁的皇帝。

「若是我去交換你的母親呢?」我受夠了,不想被夾在陰謀中間。男人之間的利用很冷,無數只冰冷的羽箭無時無刻都在調轉矛頭,不知道自己會在那一刻便被當成了靶子。

「……」霍武走近了我,沒有說話,忽閃的燭火下,臉上投射著忽明忽暗。

「不論你是否在我的手上,你父皇的命運不外乎死,叢文仍會繼續著他的帝王夢,而我!」

我想听明白他的話,為什麼他不在乎他的母親?而是越過了那層母子關系,直接談我?

「而你,仍舊會舉兵,公斤皇城,穩坐你的位子,不會顧及你的母親是何等的境遇?」

「你怎麼會知曉,我的母親還健在?」霍武問道。

「什麼?」我搖頭,不會得,父皇不會這麼狠心,不會得。

「你的八個姐姐,不論下嫁于哪一個官職,無論是正室還是側室,你父皇可有在意?」霍武抓著我仍舊披著的周啟的披風,頓了頓,「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借口」

我不相信,不相信。父皇是疼我的,他是疼我的,那三年,不會假。

「為何你的八個姐姐至今只是躲在暗處?而那八個夫婿,呵呵,除了隔岸觀火,有的只是一味的倒戈。高居在上,你父皇要的只是江山,叢文的太子之位,他不同意,何人能左右的了?」

「是叢文逼迫的,是你們商議的,是你利用了這一點,我父皇才會出此下策」

「呵呵,那日,叢文倒戈,若是我不同意,你父皇早就見了閻王,而寶座空懸,天下大亂,即便是有十個叢文又如何?你父皇他怕死……」最後一聲高漲,霍武有些動氣。譏諷的笑掛在嘴角。

「你奪得了皇位又如何?蒼生依舊是如此多災多難,依舊戰亂橫生。」我心灰意冷,這些不會是真的,不會得。

「即使如此,為何不是我?」

「……」

是呀,是誰又如何?你們眼里有的只是權勢。在對于親情,有情,愛情面前,這些都可稱為跳板,任由你們踐踏,玩弄于股掌間。

「我父皇真的殺害了你母親嗎?」我慢慢的坐在一旁,渾身無力。

「瞞得了天下,瞞不了我。你回去了,只能是死,而最為高興的便是叢文,正中他的下懷,到時候才是霍亂當道!」

「為何不舉兵?」

「談何容易?你當真以為你父皇痴傻?就這樣任人宰割?只不過駕著一個慈父的名號,想保住自己的位子。包括叢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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