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馴王爺 第一百二十一章,溫馨家庭

作者 ︰ 淼仔

小小王妃馴王爺,第一百二十一章,溫馨家庭

新年眨眼就到,城里城外都是一番新年氣象。嘜鎷灞癹曉人人臉上笑逐顏開,享受著新年氣氛。只有守城的士兵們筆直站著,還似一桿桿鐵槍。

隨處可聞的鞭炮聲中,城外幾叢快馬急奔而至,到城門口筆直勒住馬,給守城的將軍看過腰牌︰「馮將軍急信,立即要面見王爺。」

來的是三個人,都是一身泥濘外加面上還有鮮血。守城將軍不敢怠慢也不敢多問,驗過腰牌無誤,就親自帶著他們往王府里來。

到了王府門前,這樣一身打扮也嚇得守門的人不敢怠慢,接下急信一路急奔送進來。

趙赦和父親趙老大人,正在書房里相對而坐。在他們旁邊是一個三層高的檀木架子,上中下三層里,全部擺的是各式各樣的美酒。

在小小瓷瓶里的,是上等的大曲酒。在奇異的琉璃瓶里,是來自西域的葡萄酒。老大人不是一個酒鬼,卻是一個男人。自從兒子封王以後第一次到來,他是稱心無比的在書房里由趙赦陪著品嘗美酒。

「這是什麼酒?」雖然這旁邊擺著三層美酒,趙老大人這不是酒鬼的人,一天也只品嘗兩到三種。此時他對著手中酒杯里的酒問趙赦︰「這酒不醉人。」

趙赦手里捧著酒瓶含笑︰「這是馬**酒,這酒喝再多也沒有什麼。還有一種馬**酒,就能醉人了。」

「這個好,我記起來了,以前你送到京里去過一次,那時候還是夏天,我說是酸的壞了,所以不能喝。」趙老大人現在對這個酒很是滿意,對兒子在旁邊陪著倒酒更是滿意。

旁邊就是雕花窗欞,也是大開著的。地下也籠了火,房里,還燒著一個大大的火盆。倒不是這父子兩個人怕冷,而是趙赦才和父親一起看過機密信件,才把信燒去。見父親夸獎這酒,趙赦也顯顯功道︰「這酒夏天多,存到冬天,不容易。」

「那我也只喝這一杯了,昨天晚上你母親差一點兒要喊你起來罵你,說你給我喝多了酒。是我說,喊你起來倒也罷了,你起來,肯定要把真姐兒也弄醒。所以,你母親才放過去。」趙老大人對著兒子眯著眼楮笑︰「昨天你不在,陪我的那官兒能喝,我多吃了一杯。」

听到父親說不再品嘗,趙赦把手中酒放下來︰「母親早上看到我,像是沒有說。」趙老大人眯眯笑︰「她睡了一夜,想來忘了。」

剛說到這里,房外一陣腳步聲,家人手里高舉著書信,快步沖到廊下遞給趙吉︰「馮將軍處來的信。」趙吉只掃一眼,就知道是王爺一直在等著的信。他也不敢怠慢,轉身進來呈給趙赦,再垂手候了一下,見趙赦無話,這才輕手輕腳退出去。

趙赦拆開來看,立即面上有了喜色,對父親道︰「馮堯,是個好樣的!父親您看,他找到格木頓在哪里了。」雙手把信呈給父親,趙老大人卻是要避嫌疑。這是兒子治理的事情,趙老大人不願意多問機密軍情,搖一搖手帶著繼續品酒的神情,只嘴里問了一聲︰「這是你夸過的將軍,他又打了勝仗?」

「仗沒有打,不過把格木頓今年的動向弄明白了。這大雪不斷,往年這樣時候草原上是不能走人。我想著格木頓帶著精兵,不是打我的主意,就是打商王的主意去了。我命將軍們緊緊盯著,這冬天冷,格木頓吃的穿的就是足夠,他也有著冬天打搶的老習慣。果然,他奔著商王去了。」

趙赦眼楮掃在信上,信上把格木頓在最近在哪里作了什麼寫得一清二楚,馮堯已經盯到了格木頓,就急急來信請求王爺,他急著打一仗。

「少動兵馬,安居才能樂業。」趙老大人是這樣說了一句,趙赦答應一聲,對父親說一句︰「我去回信。」走到書案前,提筆給馮堯回信,讓他相機行事,不要讓人認出來是自己的人打了格木頓。

草原上沒有吃的時候,他們就只搶漢人。霍山王雖然把女兒給了格木頓,卻不能保證格木頓不打別人。

別人,還是都要防著格木頓一手才行。

父親說話歸父親說話,趙赦給馮堯回信相機行事,其實意思很明確,找到機會就揍他。寫到這里,趙赦嘴角微微上揚。該打的仗,就是要打才行。

寫過放在桌上等信干,喚進趙吉來告訴他︰「加上火漆印,快送走。」把信交給趙吉的時候,趙赦已經隱隱有興奮感。榻上還在慢慢品那一小口馬**酒的趙老大人看在眼里,露出欣慰的笑意來。

一听到打仗,兒子就要興奮,他最喜歡的,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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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戰場上打仗才是。當然他現在去不了,真姐兒有了,自己老夫妻在這里,他怎麼能去?

想到這里,趙老大人突然發現趙赦剛才執筆的樣子,和他少年時簡直一模一樣。腦子里再重新回想趙赦少年時坐在京里書案前寫字,也是端正著身子。這端正的身子……再想下去,就是趙赦丟下筆,對著自己的功課滿意地看了看,來問自己︰「父親,我功課做完了,我可以去騎馬了。」

然後就是同人打架了。趙老大人含笑,少年時候的兒子,可沒少同人打架,也沒少惹自己和他母親生氣的人。

趙老夫人同兒子生氣,多是為著他一提起來沈家的親事,就要說︰「不要那個小毛丫頭。」趙老大人同兒子生氣,就是他又打了人,同人動了拳腳。

後來去了軍中不在京中,想同他生氣也生不成了。

「父親,這是熱茶您醒一醒酒。」趙赦的聲音把趙老大人從回憶中喚醒,趙老大人看兒子,雙手捧著熱茶已經到了面前。

熱氣騰騰的熱茶里,全是兒子的一片心意。趙老大人接過熱茶,心里的話有些放不住。對著兒子關注自己的面容看看,眼角又看到房外梅樹上貼的紅色福字。

這是過年不是嗎?心里的話不應該說才是。外面趙吉又一聲回話︰「彭將軍有信來。」又是一封打著火漆印的信送到趙赦手上,趙赦拆開看過,是笑了一聲,夸了一句︰「好!」知道父親不肯看信,他告訴趙老大人︰「彭將軍截住格木頓的右翼,同他打了一仗。」

格木頓的右翼,向來是他存放糧草運送戰後財物的軍隊。彭將軍這封信里說的意思,格木頓這一次從商王處繳獲的東西,全落在趙赦手里了。

這里只有父親在,趙赦不需要避人,是笑得極為歡暢。趙老大人對著兒子這樣的笑,心里的話就藏不住了。這是剛才看到趙赦回信,趙老大人才有的心思。

「現有我和你母親在這里照看真姐兒,你想往軍中去,去看看吧。」趙赦一臉的饞相,旁觀看在眼里的趙老大人是明白的。趙赦從少年時,最喜歡的就是兵書和排兵布陣。他听到有仗打,肯定心里掛念著想去。

這心思,趙赦還真的有。他對父親委婉地道︰「先是和真姐兒成親,去年一年都在京里,這一回來原本應該過年前去軍中看看,不想真姐兒有了我不能走。父親這話,真是疼兒子了,不過讓我想想,父母親難得來一回,膝下奉養最重要,不過是幾場仗而已,怎麼能丟下父母親我走開呢。再說真姐兒這個時候,我要是走了,怕她要不喜歡。」

「過年前你也沒有去?」趙老大人听起來是反問,其實是對自己說的一句。一年到頭年節中,趙赦如果中秋不在軍中和士兵們過,就是過年會在軍中過。他的這個習慣趙老大人早就知道,現在慈祥看一眼兒子,他是盼兒子心切,居然今年軍中也不去了。

趙赦對著父親為難︰「兒子要去,不能丟下真姐兒這孩子。要是帶著她去,她又不能坐車。」听起來,真是左右為難。別的人家里像這樣有了有身子的人,會不會這樣為難,這一時父子兩個人都沒有想到。

「你去看看吧,將士們在冰天雪地里打仗,你不去看看,我知道你心里也放不下來。我和你母親來到這里看到你是個好王爺,我們就放心了。真姐兒你只管放心,有我在,有你母親在,你還什麼不放心的。」知子莫若父,趙老大人相當明白兒子想去又不得去的心情。

來這西北以前,趙老大人不知道兒子是不是個好王爺,但是他一直是個愛****兵體貼將士們的好將軍,這是早就知道的。

趙赦還是只笑著︰「我再想想。」父母親和真姐兒,哪一個都丟不下來。趙赦對父親道︰「從我十二歲去軍中,就不能保證年年回來和父母親一起過年。今年難得一家人俱全,兒子不舍得走。」

真是兩頭都不舍得。軍中,是趙赦的根本,沒有士兵們為他打勝仗,他這個王爺也坐不穩。卻偏偏又是真姐兒有了,父母親一起到來。趙赦王爺今年這個年過得一家人團聚,卻是個不能兩全的心思。

「你想想吧,未必說走就走,或許你出了正月走,或許你出了二月里去,我和你母親請旨要來半年,不然再請聖旨,呆到真姐兒生了我們再走。」趙老大人是三分酒意上頭,呵呵笑道︰「等到見到孫子,估計我們還是不想走。」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趙老大人是為取笑一下自己和兒子取個樂,不想說出來後父子一起不喜歡。

趙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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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快又來上一句話沖淡剛才這句話的沉重氣氛︰「你走,把俞先生給我留下來,這家伙愛說笑話,有他陪著我,我可以多笑幾場。」

俞先生之詼諧是出了名,背後里說霍山王都能說出來,霍山王有世子的時候,是雄糾糾,所以世子看上去英武些。而有項林的時候,已經軟綿綿,所以生下來項林,是欠英偉。這樣的一個人陪著趙老大人,趙赦也是放心的。

父子兩個人在書房中親密無間的說著話,趙老夫人和真姐兒在房中,也在說個不停。

趙老夫人手里拿著媽媽們新做好的一雙小鞋面子正在端詳,听真姐兒嫣然問出來︰「母親,我母親當年和您,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難怪你不知道,就是你父親,他當時不在,他也未必說得清楚。」趙老夫人面上是和氣的笑容,打開話匣子說往事。先往窗外看地上已經一尺多厚的積雪︰「京里雪人人說足夠大,和這里一比,就不止一提。」

這里的雪走在外面,打在人臉上是生疼的。趙老夫人眼望著大雪,和大雪要覆蓋著的假山、院牆,回想起往事來︰「那年我才成親沒多久,去城外走親戚。當時我有一家親戚在城外住得遠,足有幾十里的路程。」

真姐兒笑靨如花,嫻靜支肘入神地听著。看上去好似水邊閑花,妍極又帶著出塵的氣質。趙老夫人含笑道︰「你和你母親,是生得極相似的。」接下去娓娓道來︰「那路我成親前就走,所以不放在心上。不想那一年,換的是個新馬夫,他路不熟,又大雪中,一下子把我們帶到城外的山丘里,在里面繞不出來。

眼看著,就到了天黑的時候。他急得跪在我面前只是叩頭,我那時候也只怪自己。我覺得路熟,從來不要人多跟著。到發現路錯了的時候,又打發走兩個家人去尋路,我們身邊,就只有幾個人。

沒有想到,這離京不遠的地方,居然也有劫道的人。」

大雪近天黑的夜里,年青婦人帶著幾個家人遇到山賊。趙老夫人慢慢說著,真姐兒越听越認真。

「眼看著山賊越來越近,倒有幾十個人。家人們要我藏起來,可是不知道往哪里藏才好。這個時候,我遇到了你母親。她是隨著家里運生意的車來的,這車倒沒有走錯路,不過跟的人不多,據說那里以前沒有山賊,離京里只有幾十里,誰會想到出這樣的事情。」

真姐兒忍不住發問︰「那後來呢?」趙老夫人唇角邊噙著笑容︰「家人們擋著,你母親拉著我跑,去找一個能躲藏的地方。走著走著,我們就迷了路。到夜里在雪地里,差一點兒又遇上狼。」

雪地晶瑩剔透好似水晶宮里,那個年青的聲音,趙老夫人隨時都能想起來。那是一張和真姐兒一樣的面龐,聲音也是單純的︰「就是不被狼吃了,這樣過一夜也要被凍死。你是京里的貴小姐,你活著,以後記得照看我們家,照看我母親就行了。」

她解開自己身上的錦襖,披在了當時還年青的趙老夫人身上。

「唉,後來她身子一直不好,我想,是那一夜凍的才是。」趙老夫人嘆氣說著,真姐兒也只是想問︰「後來是怎麼過來的?」

趙老夫人微笑︰「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怎麼能要她的衣服,怎麼能眼睜睜我活著,卻看著她凍死。我們推來推去的不肯要,弄得動靜不小,頭頂上一蓬雪打下來,雖然沒有打到我們,我們卻一起想到一個方法出來。」

兩個人避開雪花,一起道︰「要是有間屋子就好了。」然後一起拍手笑︰「可以做間雪屋子。」真姐兒好奇地問道︰「雪屋子?」

「是啊,我們就把旁邊的枯樹枝子能扒得動的扒出來,又把能弄斷的小樹弄斷。我是千金小姐,這些力氣活兒全不會。你母親比我有力氣,她弄了一會兒說熱了,把衣服還是給了我……」趙老夫人神往舊事︰「那小小雪屋子只得一點兒大,用樹枝子搭成,我們兩個人擠進去正好,門上是用你母親的裙子擋著。我在里面問她,如何會搭這個,她對我說呀,」趙老夫人微笑︰「她說她在家里,就這麼搭過。人躲在里面,害得家人到處去尋她。所以你表哥說你淘氣,依我看,還不如你母親呢。」

真姐兒笑嘻嘻一下,淘氣,全是表哥說出來的。又擔心地問道︰「這一夜,就這麼過來的?」趙老夫人含笑︰「過來了,天還沒有亮,你公公就尋來了。不過,你母親回去就凍病了,我在家里休養了好幾天去看她,她還在發熱。我回來對老大人說,要和你母親結兒女親家,這樣人生出來的孩子,一定是個好孩子。看看你,是個好孩子吧。你表哥呀,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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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夸你呢。」

把手上那雙小鞋面子又舉到眼楮上,趙老夫人繼續看著鞋上虎頭︰「這老虎,可真精神吶。」

卻原來是這樣的一段淵源,真姐兒這才明白,為什麼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對自己這樣好,好得勝似親生爹娘。

這樣的一個家,丈夫有權有勢,卻也體貼入微,不過他有著古人的風流,有著古人的一些人人共有的習氣。而自己的一雙公婆,卻是千里難尋的一對好人。這樣的一個家,真姐兒要還是弄不好,沒怎麼的就自退,那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外面有腳步聲響起來,趙老夫人往窗外看看笑起來︰「老大人和王爺回來了。」雪地里寒梅下面,走來一身老藍色繡松竹梅梅錦衣的趙老大人,在他旁邊走著的,是蒼青色錦衣的趙赦。

這父子兩個人走在一起,看上去是那麼的相似。趙老大人滿面笑容,趙赦面上還是淡淡。王爺成親後笑容漸多,不過他平時對著別人,是依然如故。

像是這淡淡的笑容,才是他最喜歡的表情。

真姐兒看看趙老夫人,又往窗外看,低聲商議地對趙老夫人道︰「母親,我穿上厚衣服,出去接父親和表哥。」

不知道為什麼,有了身子以後,真姐兒覺得自己半天看不到丈夫,乍一見到,就會思念。趙老夫人含笑中,真姐兒披上放在榻邊的杏****繡團鳳牡丹花的披風出了門。

在溫暖的房里呆了半天,人身子也是暖的。出來聞到清冷帶梅香的空氣,反而覺得精神一振。真姐兒盈盈行下禮來︰「父親回來了,表哥回來了。」

趙老大人一看到真姐兒就很喜歡︰「你起來吧。」趙赦心里轉悠著出門還是不出門的心思,見到真姐兒是格外的撫慰︰「看看我們,一個乖乖的小王妃。」真姐兒在他身邊小聲道︰「不小了,人家不小了。」

人家就快是孩子的母親了。

趙赦微笑帶著真姐兒進來,看著榻上又擺著一個怪怪的東西,是真姐兒憑著記憶在給未出世的孩子做布偶。

「還說不小,最喜歡做這些玩的怪東西。」趙赦拿起來看一看︰「這是長鼻子豬?」

真姐兒不依地道︰「長鼻子的是大象,短鼻子的才是豬。」

趙赦故意逗真姐兒︰「要是長牙的,表哥就猜是野豬了。因為有這長鼻子,才能猜成是豬。」

「是象,是大象。」真姐兒嘟高了嘴︰「這分明就是一頭象。」

多麼形象的一頭抽象大象,長鼻子比身子還要長,大耳朵可以夾住象身子。因為粗布難得,綢緞是易得的。真姐兒這頭大象,是雨花錦上面繡的原本是石榴百果,看起來,格外的引人發笑。

看到趙赦這樣逗真姐兒一回,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就特別的喜歡。

真姐兒年前成親才十六歲,不僅在趙赦眼里,就是在趙老大人和趙老夫人眼里,既拿她當媳婦看,也還是當她是個孩子。

是象還是豬的爭論暫告一段落,一家人用過晚飯,趙赦看著人用暖轎把父母親送回房中去,再攜著真姐兒一同去梳洗。

睡下來時,趙赦隨意的問了一句︰「要是表哥不在,你還要是乖孩子才行。」

真姐兒听到這句話,腦子里第一個想法就是趙赦和一群夫人們在一起。

再一想,這里沒有夫人們。應該來說,是有姨娘而沒有夫人們出現在真姐兒眼前讓她懷疑,所以真姐兒把腦子里的畫像再換一換,是趙赦去了姨娘房里。

每夜身邊都有溫暖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撫著,趙赦是個身強力壯還在青年的男人,現在的女性也經常高喊幸福平等,何況趙赦是個公開有姨娘可去的古代男人。

這句問話變得難回起來。

真姐兒掂量過,還是嬌滴滴帶著不情願的接上話︰「表哥,你要去哪里?」

床前微弱的燭光,把懷里真姐兒微嘟的紅唇,有著疑問加不舍的眼神一覽無遺地顯現出來。這眉頭如遠山,還是花木蒼翠的遠山,不過現在這遠山上,還掛著一丁點兒委屈。

這白里透紅的面頰上小小的梨渦里,原本是微有的笑意,現在是有著微微的依戀。再看,就是真姐兒的眼楮。

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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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眼楮黑而幽深,里面似有水波蕩漾,又似無端被吹皺的一池春水。這春水,是單純、純淨、又清清似有蓮萏無數在其中。

今天看在趙赦眼里,這春水更是皺了無數。

趙赦用手擰一擰這粉嘟嘟的面頰,自從母親親自照看真姐兒,真姐兒越發的氣色好。擰得真姐兒皺一皺小眉頭,又說了一句︰「表哥?」

「哪里也不去,」趙赦拍拍真姐兒︰「睡吧。」帳中**暖,有無邊無際的閑雅慵懶柔情在其中。在這柔情中,趙赦的心飛到雪原上去。他的心,一半兒在這里,一半兒在軍中。

真姐兒得到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倚在趙赦寬厚的肩膀上,對著他英俊的側臉看著。表哥時時是英俊的,就是一只耳朵看上去,也能看出來剛毅來。他的高挺鼻子,他黑而又黑的眉毛,在燭光單薄光下似熠熠著,好似黑玉有光彩。

他要去哪里呢?

真姐兒雖然很想再問幾句,背上輕輕拍撫著的手掌把她睡意調起來,懶懶打一個哈欠,進入了夢鄉中……。

前方的戰況一隔一天的傳來,趙赦在書房里每每看到,是心癢難搔。將軍們打的固然不錯,對于一年多沒有上戰場的王爺來說,只要想想軍中的鼓聲,軍中的寒冷,甚至軍中那油兮兮的牛羊肉湯讓他想起來都是犯饞的。

從十二歲入軍中,還沒有隔過這麼久不去軍中呢。趙赦對著戰報看著,算著自己幾時可以離開的日子。走的時候又是如何對真姐兒說她才不會哭呢?

「王爺,王妃來了。」外面趙吉回話進來,趙赦哦一聲,站起來往外面來。雪地里一乘暖轎慢慢行來,直到廊下台階前才停下來。

台階上為趙老大人行走方便,鋪的有紅氈。真姐兒踩上紅氈,對著趙赦露出討好的笑容︰「表哥,我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趙赦這才釋然,剛才因為真姐兒亂出門而沉下的面龐和緩起來,不過在心里又增添一絲不舍。只在家里半天不見這孩子就這麼依戀,自己要出去,至少幾個月,真姐兒听到會怎麼樣?

攜著真姐兒的手到房中來,先命人︰「把炭再加暖一些。」再命真姐兒站到身前來,幫她除去狐皮油滑的皮帽,解去脖子上紅色貂皮的圍領,最後去掉大衣服,露出里面杏****繡纏枝蓮花的宮緞面錦襖和穿的石榴紅繡大枝海棠花的錦裙來。

王爺眼楮習慣性的在真姐兒月復部掃一眼,錦襖有些寬大,又月份還小,眼下是看不出來。真姐兒隨著他的眼光吃吃笑著︰「表哥,我現在已經很胖了。」

「再胖些才好呢。」趙赦如平時一樣,把真姐兒安置在自己膝上。抱起來掂了一掂,是比平時重了,不過在拎著幾十斤武器能打仗的趙赦來說,還是輕如鵝毛的小份量。

趙赦說表哥不在的話,讓真姐兒好好思量了一回。午後趁趙老夫人午睡,她就命人備暖轎跑來了。

來到還沒有先問,看到一旁小桌子上有幾封打著火漆印的書信,上面的押記真姐兒全認識,那是絕密的軍中來信。

真姐兒恍然明白,表哥說不在,是他要去軍中。這一下子想得正點子上,心里這就通順了。接來王府的那一年,趙赦也是不定時的要去軍中,真姐兒垂下頭羞愧一下,原來自己想錯了。

膝上坐著的這個小腦袋垂下去,趙赦也能明白她的心情。故意再把大手掌攤開,在真姐兒垂下的面龐前輕輕動兩下,沉下聲音問道︰「就想我了,我晚上也就回去了。今天更冷得不行,已經報上來有死人了。你好好的,為什麼不等我回去?」

真姐兒抬起柔女敕有光澤的面龐來笑嘻嘻︰「表哥,我還有事兒要同你說呢。」趙赦繼續把臉虎著,繼續揮幾下他的大手掌︰「說吧,說得不好,還是要打的。」

「嘻嘻,」真姐兒許久沒有見到趙赦這樣,乍一見到,忍不住先嘻笑兩聲。趙赦也忍不住隨著一笑,親親真姐兒的面頰問道︰「是什麼事情?」

真姐兒仰起大大的秀眸來,那近日進補豐富而更白晰有紅暈的面龐被火盆的火光映照著,更是熠熠好似一整塊美玉雕成。

「表哥,我回過母親,要給我母親修整墳墓,請表哥示下,請表哥答應。」真姐兒又听一回趙老夫人追思往事,說起後來她和沈吉安夫人如何情誼深,再想到自己這一雙公婆慈愛疼愛,全是由此而來。

把這個主意回過趙老夫人的真姐兒,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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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就來尋趙赦了。趙赦听過喜歡︰「好,這樣才是好孩子。」

衣錦要還鄉,富貴要封誥。真姐兒這王妃嘉順孝敬,這個光最後還是貼在安平王臉上。這一筆帳趙赦從來不會算錯,要知道真姐兒每每討人喜歡時,趙赦第一個想法就是與他提前接到身邊有關。

這樣有光彩的一切,全是與王爺離不開的。趙赦王爺在自負上,從來也不會後與人。

滿口答應的趙赦說辦就辦,當即喊來趙吉,命他︰「這件事情交給先生們去拿個章程出來,先送進來給王妃看。等明春土地松軟時好動土,就辦起來吧。」

趙吉進來目不斜視,對于王妃坐在王爺膝上貼著王爺已經看慣。趙赦不僅沒有讓真姐兒下來的意思,反而要更摟一些。真姐兒在這樣時候,就把面龐貼在趙赦懷里,等小廝們出去才重新抬起面龐來。

這嫣紅的面龐上,總有一絲暈紅是為羞澀而添。

「表哥,你給我的私房有好多,我想,」真姐兒還有話說,她輕咬一下嘴唇想想,這不算是民間說的婆家的東西往娘家搬吧。明知道趙赦不會在乎這些東西,她還是帶上難為情的說出來︰「我想給父親修一修宅院。」

沈吉安這個當父親的雖然管不好自己的後宅,不過對于自己的孩子,他是個個都很疼愛。對于妻子去世留下的長女真姐兒,也是盡自己能力的盡心。當然他想不到的地方、做不到的地方,這就不能怪他了。

只對著王爺要求早成親沈吉安堅持不允的這一件事情來看,這一個老好父親,是盡責任的。離成親只有一年多,要是提前成親,別人會怎麼說真姐兒?

會說和王爺有了私情為遮蓋,所以要提前成親自;會說相中王府里富貴,所以才早早把女兒送來,圖著王爺喜歡,勾著王爺早成親。說這些話的人,就是親耳听到是趙赦要早成親的,也只當沒听到。

造謠言的人,從來只想自己的。

趙赦听過也欣然,格外夸獎道︰「大懂事了。」又加上一句︰「這是應當的。」再喊一聲︰「趙吉。」真姐兒急忙道︰「這件事情,也要交給先生們去議嗎?」

「那是當然,」趙赦把給岳父修宅院,也當成大事來看。見趙吉進來,對他吩咐道︰「這件正事情也交給先生們,所用各種木料,找出帳本兒,先送給王妃看一看。」真姐兒蹭了趙赦一下,手撫著趙赦衣上飾的玉帶環暇想。

王爺蓋王府是有制的,王爺的岳父蓋宅院,難道從今天起,也有制不成?這樣竊笑過,見趙赦出去,真姐兒仰起因火盆紅光而顯得更水汪汪的黑眼眸,道謝道︰「多謝表****我。」

「表哥最疼你,」趙赦又把這句話說出來了︰「表哥不疼你,還疼誰去?」真姐兒水汪汪的眼眸立即看看自己的的月復部,這里還有孩子呢。

趙赦大笑︰「淘氣的孩子,你最淘氣。」輕輕伸臂再把真姐兒抱得緊一些,用自己潔淨的下頷摩挲著真姐兒柔潤如玉的雪白額頭。

在這柔情中,趙赦輕輕的問出來︰「表哥要是不在,也要乖才行,要听母親的話,不許任性。」真姐兒一一答應著,想想又淘氣起來︰「表哥,你在外面會想我嗎?」

「想,當然想。」趙赦再親親真姐兒,幽深的眸子里還沒有走就已經有了一絲思念,思緒遙遠的飛到軍中,在冰天雪地的軍中,想當然,自己是要想真姐兒。

真姐兒不慌不忙地問出來︰「可是表哥,你是想我呢,還是想……」她低頭用手輕輕撫著月復部,這里面有一個孩子正在成長。

趙赦又一次大笑出聲,在真姐兒頭上拍一拍,笑罵道︰「你要生個和你一樣淘氣的孩子,表哥是不會奇怪的。」

「那你還疼真姐兒嗎?還疼嗎?」真姐兒笑靨如花,拉著趙赦的衣服問著。趙赦忽然覺得溫暖滿懷,馬上就要有孩子,而真姐兒還是這麼嬌嬌似個孩子。給她華麗衣飾,為真姐兒遮風擋雨的趙赦難免要有自得感。

看看自從自己接來,真姐兒越發的嬌慣才是。

剛健有力平時拉百石弓、掄重兵器的手指溫柔的撫在真姐兒光滑細女敕的面龐上,趙赦含笑親了親真姐兒的額頭,再親一親她似白玉雕成的鼻子,再親一親她紅紅的小噘嘴。

這麻酥酥癢癢的親吻讓真姐兒又一次感情萌發,抱著趙赦寬厚的身子,低低關切的說了一句︰「表哥在外面風霜雨雪中,要自己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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