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彼岸眾里尋他 第九十七章 心情不好干嗎還要接

作者 ︰ 別太張揚

「對不起。」

熹微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是一個溫柔的笑容,可是瞎子也看得出來笑容里盛放得滿滿溢溢的疲倦。

「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成嗎?」他在熹微和周之愷兩人的臉上來回掃蕩。

夏非細細的听著,微微地笑著,可是笑容就那麼漸漸地弱了下去,臉上的表情一秒一秒變著幅度,最後變成一張微微憂傷的臉。

「熹微,告訴我,最壞的地步是什麼。」

「她說不想見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即便那個男人沒有死,可是,我知道那個男人並不會放過我們,他勢必會提起上訴,這些,並非是我們用錢可以解決的。」熹微悄悄的用力捏了手指,內心不禁嘲笑,呵,沈熹微,這個世界一直在驕傲的看你的笑話,你根本就沒辦法護住你想珍惜的人,其實算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沒用。

他怒吼起來,「司揚不是律師嗎,讓他幫她啊!你們忍心眼睜睜的讓她余生在里面度過嗎,忍心嗎,忍心嗎!」

北京市警察局兩邊的街道在這端午朗朗的陽光之下,莫名的愈發冷清,街道干淨的過分,看多了北京這個城市飛砂走石沙塵暴的模樣,這廂,天氣沉悶的過分。

這刻,為何卻這樣討厭這個城市。最初,來到這里,因為很多人,可是,如今,還有繼續下去的可能嗎。

很多時候,命運都呈現讓人驚嘆的軌跡。

永遠猜不透,模不著。

「他一直在努力。」熹微抬頭望向中午12點的太陽,右手擋在額前,還是刺痛了雙眼,原來,有些東西費了心的想要看清它的輪廓,總歸,會有個保護層在前面擋著,看不真切,傷了自己。

想起這麼多年,在沈熹微的回憶里就是沉甸甸的灰色棉絮,壓在心里,橫亙在血管中間,阻止著血液的流動,硬生生地在內心積壓起絕望的情緒,像刻刀一樣在皮膚上深深淺淺地切割著。

其實,那個中年男人並沒有死。

事發當天,雖是汩汩的血流淌下來。驚了當時兩個年輕女孩的目。從那一刻起,便知什麼叫了無希望。

北京市海澱醫院。zVXC。

中年男人,躺在病床上,頭上包了白色醫用紗布,纏纏繞繞很多圈,突兀的像阿拉伯當地居民帶的包頭巾。

只是頭部受了傷,其他並未有大礙。已經醒來了幾天了。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隻果,用衣袖隨便的擦了擦,「 嚓」的咬了一口。

這是一間單間病房,環境來說挺好。一手拿著吃了大半個隻果,一手撫上白色繃帶,紗布軟軟膩膩的,還有一絲薄熱溫暖的氣息停留在上面。

「他媽的,把老子整成這樣,我就他媽讓你們也歇菜。」自他醒過來之時,便有警察過來調查,只是礙于他病未愈,不宜作筆錄,倒是沒多來打攪他,總歸,他說過,他一定要按法律的程序走,必須要讓那人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我他媽的不把她整成終生監禁,我就不姓劉。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這幾日,來探望他的人倒是挺多。可是,得瑟慣了,那些他的下屬拿來的東西便看不上眼,眼里隱隱的夾雜了厭煩不屑的光芒。

妻子擰了門把進來,手里提了好些東西。好像還有一個湯罐什麼的。他側過臉來,看到妻子把東西放在一邊,眼里隱隱的厭惡之意,在那打扮入時中年女人轉身看他的一瞬間,消失殆盡。從面容上逐一退去。

討好的口吻——媳婦兒,你又買這麼東西啊,那些人送的都堆積的吃不完。

那中年女人倒是一笑,擰了他的手臂——還不是因為你,受這麼重的傷,得好好補補不是。遂拿過來剛剛拎進來的湯罐。打開,一股撲香四溢的味道隱在空氣里。

「這什麼呀,這麼香。」熹干隱什。

中年女人含笑白了他一眼,不語——來,張嘴。

「老劉,那拿板凳砸你的人,倒是怎麼判決的,可不能放過那人,一定不能放過,太缺德了,你是哪惹了人家,下手這麼重。」

他冷哼連連——媽的,她可是逃不出法律的制裁,即使現在我沒事,我也不放過她,我已經找好了律師,砸在我的腦殼上,我就讓她全身動不得!哼,一副妓女樣。眼里冒了狠戾殘忍的冷光。不是比能耐嗎?那好,老子奉陪。

「今兒,警察又來了,說是那個女的被關好幾天了,還沒最後定論,我一定要告她個殺人未遂,看她以後還手不手賤!我也是命大,否則,準歇在那賤人手里。」

女人收拾了收拾,把剛剛的湯罐洗了干淨。

他伸手夠了半天,始終沒有狗到。又不能下床去拿,氣急敗壞的停了下來。低咒一聲——媽的,給我作對不是。

指了女人的背影——快,幫我拿下報紙,嫌的發慌,這醫院就不是他媽人呆的地兒。

女人橫了他一眼,把報紙遞給他——我剛在樓下買的報紙,還沒來及看呢,就讓你搶了先。

他正想模自己掄圓的大腦袋,不想觸到傷口,「嘶」的哎呦一聲。

女人放下手中的活,急急過來,「怎麼了這是?」

他呵呵傻笑,沒事,就是踫到了傷口。

一提起這纏滿紗布的腦袋,眼神就變得狠戾起來,就想宰了那個女的。

之後,女人打開門出去了。

他劉志偉倚靠在床頭,無聊的翻動報紙,一頁頁的嘩嘩的,不禁心里暗暗咒罵——現在的報紙內容可真夠無聊的,卻阻擋不住龐大的發行量。每個版面下角打的各種廣告,不孕不育的,治療男性疾病的,各類牛神只要出錢,管它是不是全國發行量第一還是業界赫赫有名的報業集團,只要肯出錢,多爛的廣告都給你打。

眼楮漸漸疲勞,有了困意,報紙還是富有規律的翻動,準備甩在一邊,躺下睡會。突地,財經版面,映入了一個年輕女孩的模樣,印刷出來的報紙,總歸是有花印,雖說不像高清電影那般看的清晰,卻隱隱約約的感覺這人怎麼這麼熟悉。搜刮一通。

嘴里念道報紙上擬的大標題,嘀咕——莫氏集團總裁沈熹微。

沈熹微,沈熹微?

右手握拳,抵在唇邊,冥思苦想。良久,靈光乍現。

想到了什麼,對,對,就是她!

他記得當初她剛進派出所時,砸他的那個女的喊她熹微。

這廂,他的眼楮里閃閃的似是燒著什麼東西瞬間露出凶狠的目光。

笑的褶皺全開,如蚊蠅的眼,這廂,更是眯的縫隙不剩——

**************************分割線***************************************

「司揚,不說了,你先忙你的,有消息了給我電話好嗎。」她掛了電話,盯了桌面上林文放在上面的仙人球,青翠的帆船立面如最初一樣,尖尖硬硬的刺不根不少,盯著盯著就晃了神。

那些早就不再想起的往事,全部從內心深處翻涌起來,感覺發生微妙的變化,像是時光突然倒流,一切逆轉著回歸原始。那些久遠的夏天,那些深秋泛黃凋零的楓葉,那些曾經以為再也不會想起的事情,在這一刻又全部從記憶里被拉扯出來。像是黑白的底片,反出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言之杭,連敲三聲,里面並沒有任何聲音。思揣半晌,還是進來。

他站在門口,陽光正好照著熹微的側臉,一半浸在陰影里,一半在陽光下毫發畢現。他能覺察出了她的眼楮里短暫掠過的沮喪的微弱光芒。

好像,很久,都沒見到她笑過了呢。

他走過來俯,對牢她的臉,熹微嚇一跳,冷冰冰的說,發什麼神經啊,你要干嗎。

「不干嗎。」言之杭笑可笑,眼神是暖和般的溫柔。

她抬了抬眉角,冷漠的問道——誰讓你進來的,我同意了麼。

他還如之前的模樣——敲了半天的門,里面半天沒有聲音,進來看看,只是怕某些人死在了里面,倘若沒人發現,豈不是更悲涼。

「正事干完了?我把你雇來是讓你把我氣的腦門疼的麼?」嘲諷的語氣,內心卻像在季風亂成一片的蘆葦。多久,心情沒有這般平坦了。

電話叮鈴鈴的響起來。倒是被嚇了一跳。

正準備接起,言之杭眼疾手快摁住她的手。

她壓抑住自己的火氣,小聲的冷聲呵斥道——言之杭,你干什麼!

他只是輕描淡寫盯了她的眼楮隨意的回答——「不干什麼,不是心情不好麼,心情不好干嗎還要接,放心,不是內線過來的電話,因為秘書部根本沒有什麼重要事要向你匯報的。」

電話聲,戛然而止。

她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神經病。

卻隱約感覺到哪里不對勁,具體又說不上來。

言之杭看著她無動于衷的淺淡眉眼,內心竟然像是森林深處的安靜湖泊,沒有一絲的漣漪,即使刮過狂暴的旋風,水面依然如鏡般平滑。

「言之杭,你……」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我在彼岸眾里尋他最新章節 | 我在彼岸眾里尋他全文閱讀 | 我在彼岸眾里尋他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