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雪影蝶依 第四卷只道江湖是江湖 第八章 得玄天參玄元

作者 ︰ 霜雪依依

「啊呀,太棒了!小白,我們成功了!」我興奮地一把撲向小白,緊緊地抱住它,趁機蹭上它光潔柔滑的白毛——佔便宜。嘿,這身白毛我是垂涎已久了,今天有這機會怎麼能錯過呢,哎呀呀,果然是又舒服,又暖和。

「呼呼——」小白顯然非常不滿我的擁抱,掙月兌我的鉗制,叫了兩聲。

「雪兒,又在欺負小白了。」風听到我們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眼光閃亮,滿臉寵溺疼愛的笑容。

我趕緊迎了上去,抱住他的手臂,撇嘴道︰「風,打攪你了嗎?」

風溫和地模了模我的頭,柔聲道︰「沒有,我也剛好要休息了。」

我抬頭看到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瑩潤修長的十指映著那張略顯蒼白的英俊臉龐,讓我的心隱隱有些酸澀。

「很累嗎?還是參不透嗎?」我拉他坐到床沿,自己則繞到他的身後,伸手按上他的太陽穴輕輕地揉捏。

他「嗯」的應了一聲,那密密長長的睫毛已然垂下,在眼臉處抖落一片優美的陰影,那兩道如遠山般俊逸的眉無意識地皺在一起。我忍不住便停下了一只手,輕輕將他額前那道深深的皺紋撫平。

手忽然被按住,掌心緊貼著他光滑微熱的額頭,耳邊傳來他低沉悅耳的嗓音。

「雪兒,我真怕若是我終究捂不出其中的道理,那我們……」

「不會的,風,」我連忙打斷他的話,安慰道,「我對你有信心。知道嗎?我已經解開了那棋局。」

「什麼?」風身形猛地一震,按住我的手緊了緊,聲音仍舊低沉卻已掩飾不住其中的喜悅、激動之情,「真的,真的解開了?!」

我呵呵笑了一聲,調侃道︰「真的,比珍珠還真。」

手腕猛地一陣灼痛,我一個踉蹌跌入風的懷中,被緊緊、緊緊地抱住。他的聲音就吐在耳畔︰「雪兒,謝謝你,謝謝你!」

「小白,當心點!」我將最後一枚白子交到小白的手中,囑咐道。冰桌上的棋局對我和風還是有致命的蠱惑,所以最後的決策是由我口述,小白代勞。

「呼呼」小白叫了一聲,點了點頭,接過白子。我和風退到了一旁,十指相扣,緊張地等待著奇跡的出現。

然,一盞茶的工夫過去了,周圍卻仍舊一點動靜也沒有,我不由得蹙緊眉頭,暗道︰難道中間有什麼環節被我遺漏了,還是這棋不是這樣下的?

狐疑地將目光投向風,正好對上他投過來的復雜的眸光,我們互望了一眼,點了點頭,正想上前探個究竟時,卻听地底傳來「轟隆隆」的一聲怪響,緊接著那寒冰桌左右晃了晃,「砰砰砰——當當當——」瞬息間寒冰桌裂開重重擊落在地的巨響仿佛憑空而來,剎那間回蕩在空曠寂靜的冰室中。

萬道冰花頓時迸射而出,四處飛濺,風緊張地將我摟入懷中,護于體下,抱頭護腦。耳邊清楚的傳來「  啪啪」的聲響,定是那些飛濺的冰花打在風的身上。

過了半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我才從風的懷中探出頭來,首先映入眼瞼的是他被劃開了數道細小的傷口的手!血,毫未猶豫的溢了出來!

我一怔,急忙扶起他,一把拽過他的手,只覺嗓子里酸酸的,眼楮里酸酸的,鼻子里也酸酸的,心里更是酸酸的,「風,你的手……」

「沒事的,傻丫頭。」風抽回手,向我投來一抹安慰的笑容。

緊緊地凝望著他,我頓時感慨萬千,也說不清心里那滋味是酸還是甜,眼淚似乎又要不听使喚的落下來了,我連忙轉過臉去,不想讓他看到我此刻脆弱的樣子。

可,這一轉不打緊,卻讓我不由得一驚,簡直是被驚的目瞪口呆差點連話也說不出來,「風……風,你快看,劍……劍……玄天劍。」

寒冰桌裂開的地方,直挺挺地立著一柄長約四尺五寸的寶劍。風走上前去,站到劍前,深深一躬,然後又表情肅然地理了理自己的儀容,方才拔出寶劍,接著他又小心翼翼地將劍從鞘中緩緩拔出。

我只見一團磅礡劍氣激射而出,冰室霎時寒光逼人,劍柄飾有七彩珠和九華玉,劍身宛如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則像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過了好久,我才听到風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這就是玄天劍嗎?!」

唉,試問有誰見到如此寶劍不激動的呢?這柄寶劍遠比我和宣的玄日、玄月更堪稱「絕世」,且不說它是否真如外界傳言的那般神奇,但凡英雄者誰又不想得到這樣的寶劍呢?

怔然間,只覺劍花飛舞,銀光閃爍,凝目望去,卻見風目光炯炯,揮劍狂舞,長劍所到之處閃出一道道圓潤的銀光,迅如雷電。他在空中一個輕靈的翻騰,衣袂飛揚,劍花飄飄,人劍合一。

我不由得痴了,似乎人就是劍,劍就是人。他們本就是一體。

風輕輕一個旋身,收起長劍,在我面前站定,輕輕一笑,喚了我一聲,「丫頭,別發呆了……」

我猛地回過神來,訕訕一笑,取出手帕,伸手替他擦去額上的汗水,才開口道︰「風,這劍仿佛就是為你而生的。」

風正待開口說什麼,小白忽然扯了扯我的衣袖,我順著它「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寒冰桌裂開的地方還有一物,我上前拾起,道︰「風,是封信。」

風伸手接了過去,將長劍遞給我,我將劍放入鞘中,眼楮卻是一直盯著那封信,只見封皮上寫著「玄門弟子親啟」六個字。

風輕輕拆開封皮,抽出一幅極薄的絹帛來,只見絹帛上寫道︰「汝見此信,必已破解棋局,得玄天。玄天乃霸氣孤傲之劍,唯有玄元神功方可驅使。汝到此必已練就玄元神功第八層,也必知此心法之所以難成,之所以稍一不慎便會走火入魔,全因運勁的法門復雜多變、巧妙無比,若練功者無雄渾的內力與之相副,到最後關頭便會走火入魔,不是瘋癲痴呆,便致全身癱瘓,甚至自絕經脈而亡。」

「哦——,原來是這樣,」看到這里,我抬頭看向風,「上次我們在京城相遇,你的傷就是因為強行練此功造成的吧?」

風沒有立刻說話,深邃莫測的目光緊緊凝在我的臉上,復雜中隱隱有些不悅,「雪兒,一直沒來得及問你,火聖果從何而來?據二叔說那都是長在極其凶險的懸崖峭壁之上,而且還有一金一銀兩劇毒無比的靈蛇相護。」

這……我微微怔愣,那次的確差點喪命,卻也因禍得福。

「雪兒,雖有些怪你不愛惜自己,但更多的是感激,若不是你的及時援救,慷慨贈藥,只怕我的玄元神功難有練成之日,只怕那時我就已經……」

「風,」我連忙伸手抵住他的唇,阻止他說下去,隨即扯開了話題,「我們看看獨孤前輩後面說了些什麼吧。」

風幽幽一嘆,「好。」

「昔日吾始練此功時,只因內力有限,勉強修之,變成心有余而力不足,吾雖明白這其中關鍵所在,但當年年輕氣盛、不肯服輸,又信服‘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話,于是孜孜兀兀,竭力修習,殊不知人力有時而窮,一心想要‘人定勝天’,結果耗費了一生的時間,卻也終究沒有悟出那個‘愛’是何意?吾言盡于此,以後只能靠汝的悟性了。胸懷寬廣,忍人所不能忍,愛人所不能愛,此乃玄元神功的精髓所在,切記,切記!」

在書信之後,寫的是第九層的內功心法,風看了一會兒,驚嘆道︰「哎呀,原來是這樣。」

我湊近他,問道︰「怎麼了?風!」

風一臉愉悅地望著我,道︰「雪兒,怪不得我一直悟不出其中的道理,原來我練的玄元神功的心法少了最後兩句。」

「呃?」我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麼風,現在你且去試試看,有獨孤前輩的提點,又有這兩句內功心法,再加上你的聰明才智,說不定這次一下子便練成了呢。」

「好」一聲剛落,風已在寒冰床上盤膝而坐。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我見他半邊臉孔脹得通紅,半邊臉卻發青發紫,心下一凜,唯恐其走火入魔,忍不住想上前去探個究竟,卻被小白牢牢抓住,它向我搖了搖頭,墨黑的眼眸清澈明亮,似有讓我安心之意。

我微微一笑,趁機揉了揉它光滑的白毛,低聲猜測道︰「獨孤前輩當初也出現過這種情況。」

小白微微地點了點頭,有它的肯定,我的心似乎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回頭,又見蕭亦風臉上忽青忽紅,臉上青時身子微顫,如墮寒冰;臉上紅時額頭汗如雨下。又過了片刻,他臉上不再出現青色,完全是一片血紅,似乎連全身也紅了起來,猶如身體里有火在燃燒。

我緊緊地盯著他,手不由得捏緊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入肉中而不自知,心撲通撲通地亂跳,沒了章法,呼吸似乎也停止了,整個冰室里的氣氛緊張得可怕。

放心,放心,肯定不會有事的,這便是這門內功心法的獨特之處,你看,他神完氣足,定是無礙,別自己嚇自己!這樣安慰自己一翻,我的心又漸漸平靜下來。

又過了好半晌,風忽地睜開了眼,雙眼精光炯炯,他站了起來,伸衣袖抹去汗水,一時間我忽覺他精力充沛,面色紅潤。

「風,」我抬頭望向他,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如何?」

風目光熠熠地射向我,緊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忽然眼中閃過狡黠的笑意,嘴角一揚,道︰「依雪兒之見呢?」

「必是大成。」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哦?」風挑眉,「何以見得?」

我微微一笑,淡淡道︰「因為你全身上下都傳遞著愉悅的信號,而且這幾個月來,你今天是頭一次用這麼輕松、調侃的語氣跟我說話……」

「小丫頭,還真是聰明。」風輕輕在我鼻子上一刮,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

我歡呼起來,一把抱住他,喜道︰「風,恭喜你了。」

小白也跟著我歡呼地叫了兩聲,忽然它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們跟它走。來到了西北位的寒冰前,小白「呼呼」叫了兩聲,指了指風,又指了指那寒冰。

它是想讓風驅功溶冰,好讓我們離開此地。它雖然只是一只白猿,可對于我們的心思,卻是猶勝于人。

風伸手環上我的腰,對著小白笑道︰「這些日子,我們都很累了,我看歇息兩天再走吧。」他雖自始自終沒有看我一眼,但實際上卻還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好!」我欣然笑了笑,確實累了。

轉眼間,便到了第三日,清晨,我們將一切準備就緒後,又來到獨孤白的遺體前,恭恭敬敬的躬身下拜,磕了幾個頭,風道︰「弟子蕭亦風,得到祖師爺的栽培提點,已將玄元神功練成,弟子雖不知祖師爺說的‘愛’為何意,但弟子有生之年,定會竭盡所能,尋找答案,以慰祖師爺在天之靈。」說罷,便又磕了幾個頭,才站了起來。

「風,」我抬頭望了一眼風,又轉回頭瞧著獨孤白的遺體,心中頗有些感慨,「我們把獨孤前輩葬了吧。」

風俯視著我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然,小白卻搶先一步,它將獨孤白的遺體移到一塊黑布上,然後拔開它不知何時拿在「手」中的一個紅色瓷瓶,在我們錯愕的目光中,將獨孤白的手臂劃開一刀,卻無鮮血流出,想來早已凍結,然後將瓷瓶中的藥粉輕輕地灑落在遺體上。伴隨著「吱吱吱」的響聲,不稍片刻的時間獨孤白的遺體便被化為了灰燼。

「化尸粉!」我驚叫了一聲,「那個……小白,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小白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它靜靜地俯,小心翼翼地將骨灰整理好,它的眼圈似乎……有些發紅,眼中似乎也有些悲涼。

我想,獨孤白……曾經一定是它很重視的人,獨孤白……也一定是它最珍貴的回憶。雖然這幾十年來,它都是孤獨的一個人……哦,一只猿猴生活,可是,每日看到獨孤白的遺體,它總還是可以認為,獨孤白還陪在它的身邊。那麼,我剛才的提議是不是錯了?

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悔,我錯了嗎?風的手自我的身後輕輕地攬住我的肩膀,他的呼吸穩重溫暖,我將頭斜靠在他的身上,貪婪地嗅著那熟悉好聞的味道。

「呼呼——」小白奇怪地打量著我們,叫了一聲。

我怔了怔,瞬間收斂起身上所有外放的情緒,淡淡抬眼望向小白,卻見它「手」中緊緊地抱住那黑色包裹,我微微一笑,語速不快不慢,「小白,對不起,剛才我有些魯莽了。」

小白呆呆地看了我一會兒,隨即連忙搖頭,指了指風,又指了指黑色包裹,「呼呼」叫了兩聲。

嗯?我疑惑,猜測道︰「小白你的意思是說要將骨灰交給風。」

小白點了點頭。我不由得皺緊眉頭,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豁然開朗,「小白,你的意思是不是讓風將獨孤前輩的骨灰帶回玄門安葬,是嗎?或者說,這一切本就是獨孤前輩援意你如此做的。」

這個猜測應該是從小白為何有化尸粉而來的,在師父給我的醫書上曾有此藥記載,只可惜只有名稱卻無藥理。無論小白再如何聰明,它也只是一只猿猴,有這藥的人自然就是獨孤白自己,那麼將藥交給小白的也只能是獨孤白。獨孤白之所以在此隱居,全因為情所困,不能自拔。然,古人有一句俗話「落葉歸根」,其實獨孤白心之想之的都是玄門,所以他才會建造這個冰室……只為玄門弟子,所以他才會在臨終前飛鴿傳書回玄門,所以……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小白「呼呼」叫了兩聲,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笑笑,盯著小白「手」中瓷瓶,問道︰「那個……化尸粉還有嗎?」

小白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隨即搖了搖頭。唉,希望破滅了,還指望能拿一點回去研究研究,自己試著制造制造,不過,現在已經沒戲了。

我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我們出發吧。」

溶冰遠比我想象中的簡單,風伸出雙手,按在寒冰上,依照前日所練的玄元神功第九層心法,微一運勁,那寒冰便微微溶化,他再加上一層的功力,冰溶化得似乎越來越快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寒冰上便溶出了一個大窟窿,我們兩人一猿便鑽了出去。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穿越之雪影蝶依最新章節 | 穿越之雪影蝶依全文閱讀 | 穿越之雪影蝶依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