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目瞪口呆的看著,路也別問了。慢慢的,沈欣然竟然被神話,有人說其實根本就沒這個人,只不過是楊清逸的一場夢罷了。而且有誰見過她?當初在憶然山莊也只不過看到了一襲白紗帷幔罷了。就憑楊清逸一個溫柔的眼神就斷定里面有沈欣然?!
然而,江湖女子卻對這種言論嗤之以鼻。比起楊清逸的作風她們更關注的是他的深情,身為無缺宮宮主,又擁有那麼好的樣貌。身旁勢必美女如雲。然而,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飲,可笑的是,這一瓢竟然還不肯……
「宮主。」巧依拱手道,「人帶來了。」
巧依身後,柴景榮直立,面無懼色。
「還不快跪下!」旁邊的丫鬟腳尖一點,毫無武功的柴景榮悶哼一聲跪倒在地。腿部酸麻,想站起來不可能。
前方,大殿之上,白衣飄搖,黑發如瀑布般傾瀉……
腰間竹笛時隱時現,傾長身形稍微有些瘦削……
轉過身,雙眸如譚,幽深淡定……
「欣然最後在你府上發生了什麼。」依舊淡漠的看著他,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柴景榮自願前來,並不是受到逼問。
柴景榮沉默不語……
「听說,你娘留下了幾個字?」楊清逸撩起白色前襟,張開雙手坐到位子上,「本宮想知道,是哪幾個字?」
听到這話,柴景榮笑了,「是哪幾個字有何意義?她都不會相信。」
楊清逸微微動容,等他說下去……
「你們的事情我也不很清楚,不過你最好沒有真的背叛她。因為你不懂,她是多麼的信任你。她黑色眸子閃著微怒的光暈,沖我一字一句道‘我、不、信’那一刻,我也希望是我搞錯了。因為若這一切都是事實,那她……」
「住口!」楊清逸握緊扶手,面色蒼白,「拉出去。」而後又略微疲憊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幾名丫鬟駕著柴景榮走出……
「宮主,是否對柴景榮用刑?」巧依低頭問道。無缺宮的地牢里,已經滿滿的半死不活的人。
「……不,送回去吧。」楊清逸閉眸,靠進座位里。
「是。」巧依咬緊了嘴唇……
眼圈有些紅……
就這樣度過了冬天,許天齊立在門外,仰頭看著遠方。
 
; 他不願承認,但的確如此,他竟因此而有些開心。
雖然沈欣然並無意識,但是她此刻的目光,卻是最簡單的,腦中也沒有任何的掙扎。她不痛苦,而他也可以陪在她身邊。
時間差不多了,蜀山下的梅花應該已經開放……
順便,再去找一下重天吧……
啞女人給沈欣然整理好衣服,又忍不住打量她一下。這些時日她真是一天比一天漂亮了,尤其是那雙子夜一般的眼楮。曾因為無神而顯得黯淡,但是現在她的目光已經有了焦點,倒顯得清亮誘人了。
服侍沈欣然坐到窗邊,小心掩好窗子防止被風吹到。啞女人便去廚房做飯了……
沈欣然長發幾乎垂地,又黑又亮。面容白皙,目光淡然的看著遠方……那懸崖邊,應該站著一個人的……是誰呢?那是誰……
一陣邪風吹掉枯枝上的雪,沈欣然抬手去接,雪打到她掌心,散成一片片六稜形狀的雪花,而後雪花再慢慢融化。
手,有些冷……
逍遙峰上,唯一的一顆梅樹開始打花苞。小欣然樂呵呵的在梅樹旁收拾起了草藥,不久手就凍的通紅,她雙手合在一起搓了搓,又呵氣吹了吹。倒也暖和。
四處看看,咦?天齊去哪兒了?
站起,好不容易才在後崖發現他的身影。他正酷酷的立在那里往山下看。小欣然走到他身邊,「你想下山?」
「不。」小天齊沒有轉身,看的很專注的樣子。
「那在這里看什麼?」小欣然不解道。
「想知道山下是什麼樣子,有什麼危險,要多強大才能應付。」小天齊一臉嚴肅,皺著眉頭回答。
「噗嗤。」小欣然掩面而笑,「你現在考慮這些做什麼?你又不想下山。」
「……因為你想。」說罷,便再沒有開口。
沉默好久,兩人靜靜的站著。
忽然吹來的一股邪風讓小欣然渾身一激靈,這才想到天齊不知在這里站多久了,一定凍壞了。
目光停在小天齊握拳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上,沈欣然微微一笑,「天齊我手好冷,幫我暖暖好麼?」
說罷,還未等小天齊有所反應,便驀地抓起他的雙手,兩只手護在里面。他的手好冰,好像里面的血也是涼透的,給她一種感覺,那就是扔到火里都燒不熱。
小天齊皺眉,想要抽手,而小欣然卻握得更緊了。
「我的手太冰。」對他來說,小欣然手上的溫度太灼熱,有些燙人了。
「不會啊,我覺得很暖和。」小欣然的笑容更加明顯,「天齊,人與人之間不一定只有溫度才能溫暖,這樣握著你的手,我已經暖和的快要出汗了。」她不知天齊听懂了沒有,她是想說人與人之間應該互相關愛,那會溫暖自己還有別人,不會有孤單……
小天齊便再沒有掙扎,目光特意回避了沈欣然笑容,看著遠方……
他們站了好久,直到小欣然的手也變得冰冷,小天齊的都沒有被暖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