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新記 第28章 賣房買酒

作者 ︰ 天授

——這日崔小寶從獄中出來,只見香香、劉二和百十個兄弟站在縣衙門前迎接,心里感動,對劉二等人一抱拳︰「多謝兄弟們了!」然後徑直走到香香身邊,兩人相互凝視有頃,同時一笑,香香先開口道︰「小寶,還是皇上英明,你現在無罪了,姐姐好高興呀!」——

崔小寶點頭道︰「嗯,皇上當然英明,不然為什麼叫‘萬歲’呢?香香姐,我娘的墳在哪里?」香香道︰「我這就領你去!」二人一並排向亂墳岡走去,劉二等眾潑皮跟在身後,一路大呼小叫,引得街民紛紛探看,對崔小寶指指點點,品長論短,不一而足——

香香笑道︰「小寶,你現在可出了大名了,大家都當你是神仙呢。」劉二在後接道︰「這話也不是吹的,連李半仙都死了,可見我們老大的法力比李半仙要高,他是半仙,那老大自然就是神仙了!」——

崔小寶大笑道︰「哈哈,媽的巴子,老子幾時成神仙了?你小子也不想想,我要是神仙,還能這麼受窮麼?」劉二笑道︰「老大,您這話就有些不對勁,人有窮人富人,鬼有窮鬼富鬼,神仙當然也有窮神仙和富神仙,老大您就是個窮仙吧?」——

崔小寶踹了他一腳︰「去你媽的,老子寧願當個富人,也不做這個窮神仙!」劉二被踹了幾個滾,被後面的張三、李四拉起來,張三笑道︰「老二,還是老大說得對,做人做鬼做神仙都行,就是不能窮!」李四道︰「不錯,老大說的話就是高深莫測,我們只要想明白了,那會什麼什麼的‘享福一生’!」劉二沖了他一拳︰「你小子還是這麼不長進,那是‘享受一生’,記住了麼?」——

打鬧間已來到亂墳岡,香香帶大家走到一座半新半舊的高大墳前,墳前立了一塊石碑,上面刻字曰︰崔母劉嬤嬤之墓孝男崔小寶外甥香香敬立大宋靖康元年十一月*日——

崔小寶有一多半字不認得,香香便從頭至尾給他念了一遍,崔小寶听了,突地跪下,磕頭如搗蒜,大叫一聲︰「娘,我回來了——」霎時淚如雨下,驚天動地痛哭起來,劉二等人一呆,也連連跪倒,雖沒有哭出聲,但個個也是一臉悲色,香香卻受不了崔小寶那哭聲,一時也悲從中來,淚飛如雨——

從亂墳岡回來,香香淚猶未干,邊走邊道︰「小寶,真看不出你這幫窮兄弟還蠻講情義的,你也知道,我們在鳳城無親無故,姨媽出殯那天,雖然也有許多街坊鄰居送葬,但沒個磕頭的,姨媽一路就冷清了許多,好在劉二這些兄弟沿路給姨媽磕頭,就象孝子一樣那麼真心,那天姐姐還真是面上有光呢,可惜姐姐有心無力,竟沒錢請你這幫兄弟吃一頓飯,哎!」——

崔小寶心里一動,站定說道︰「大家都到如意酒樓去,我請客!」——

如意舊樓花費極高,一桌就要二兩銀子,以前崔小寶請過大家幾次,眾人心里都有數,現下老大已不象以前那麼有錢了,不過他們素知酒樓老板肥豬允許老大賒賬,可如今老大跟他們一樣也是個窮光蛋,哪還能讓他背債?一時都愣在當地,齊齊望向劉二——

劉二忙道︰「老大,真不巧,今天我有急事,請客的事以後再說吧!」張三接道︰「啊我也有事,老大,我就去不成了。」李四忙叫︰「你們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我爹還等著我給他送飯,快來不及了。」這三人一說,當即眾人都推托有事,就要分手散開——

崔小寶一把揪住劉二,怒吼道︰「媽的巴子,老子現在窮了,你小子就看不起我了是不是?」不待劉二分說,猛一使勁把他狠狠摔倒在地,對蠢蠢欲動的人群叫道︰「還認我是你們老大的就去如意酒樓,不去的也行,以後我崔小寶決不認他是兄弟!」說完頭也不回地先走了——

他氣沖沖地來到如意酒樓,找到肥豬,將縣衙剛退給他的房契往他手里一塞道︰「給我準備十桌上好酒菜,要快!」肥豬看了看房契,笑道︰「崔公子,我肥豬誰也可以不相信,就是不能不相信你,這個,就不必了吧?」——

崔小寶揮揮手道︰「算了算了,現在本公子不比以前,除了這房子,一文錢也沒有了,我娘一死,我一個人要這大房子也沒用,就算你幫兄弟我一個忙,買了這屋,我也不還價,你看著給吧。」肥豬看過崔府布局,估計價值最低也該有一千兩銀子,點頭道︰「好,那我們立個合約,我也不會虧了公子您,就給紋銀八百兩,你看怎樣?」崔小寶道︰「痛快,那咱們就算成交,待會我那幫兄弟來了你不要讓他們知道我賣房子的事,你辦好一切,到時我只按印就是了。」肥豬點點頭,吩咐伙計趕快擺宴,笑迷迷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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