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新記 第十七章 禍起蕭牆

作者 ︰ 天授

僕佣們都已起來,崔小寶早有準備,將他們集合在一起,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開始發銀遣散,鬧哄中劉嬤嬤才驚醒過來,剛穿好衣,就被崔小寶搶進來抱上馬車,老崔早有準備,只听一聲鞭響,馬車即載著母子倆逃之夭夭。

崔小寶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才跟娘解釋出逃的前因後果,劉嬤嬤听了,嘆道︰「真是造孽啊!如果真的驚動皇上,皇上非要五色絲,那我們又能逃到哪里去?」崔小寶道︰「先離開鳳城再說,以後的事慢慢再想辦法。」

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崔小寶知道已到城門口,也不擔心不能出去,只要還沒被縣令發覺封城,不過多給幾兩銀子,守門者絕對不會為難的,這世道,有了錢就好辦事,當即閉目養神,悠悠然竟小聲哼起了小調。劉嬤嬤見兒子如此鎮定,也收起怯態,半閉雙眼,嘴里也念念有詞,卻盡是「南無阿彌陀佛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之類。

崔小寶正自得意,突然車簾掀起,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喝道︰「小兔崽子,拿了本官的錢就想逃,有那麼便宜的事嗎!」崔小寶大吃一驚,睜開雙眼,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名衙吏伸手一把扯下車,回頭只見老崔正指揮幾個爪牙把車上的金銀財寶往縣衙搬,猛然省悟︰這老崔一定是李箭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心月復爪牙,他心機雖然多詐,但畢竟還小,人心之險惡遠非他現在所能想象,做夢也沒想到到忠心耿耿的老崔會是縣官大人派來的的奸細!

當即氣得破口大罵︰「老崔,你個狗日的,媽的巴子,你等著,看我出來了怎麼收拾你!」老崔嘿嘿冷笑道︰「小無賴,我知道你有點鬼聰明,不過你也只能做個無賴王,現在落到了我們手里,你就別想出去了?」崔小寶還要罵,老崔怒道︰「這個潑皮無賴,成揮,先給他個下馬威。」那叫成揮的衙吏應了一聲,立即左右開弓,打得崔小寶鼻青眼腫,笑問︰「小子,你服不服?」老崔哼了一聲,先自入堂。

劉嬤嬤見狀,嚇得跪倒在地連連求道︰「大人,我兒子年少不懂事,沖撞了大人,求您高抬貴手,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打他了。」崔小寶本就善見風使舵,見母親如此,忙道︰」服!服!成爺端的好身手,打遍天下無敵手,小子是佩服得六體投地啊!」

成揮哪知這「六體投地」是其內部專用術語?見他一開口就把成語用錯了,笑道︰「果然是個不學無術的潑皮無賴,罷了,再打你污了老子的手,自己走上堂老老實實招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崔小寶忙道︰「那是那是,要是不老實招供,惹得成爺雷霆大怒,一不小心污了您這打遍天下無敵的好手,小子真不忍心啊?」成揮哈哈大笑︰「好小子,嘴上還真有幾下,瞧你也還見過點世面,為何還站著裝傻?」

崔小寶知道對方要錢,可銀子早已被老崔帶走,他現在可說是窮光蛋一個,好在劉嬤嬤聞言趕過來,取下頭上的金釵遞給成揮道︰「求求大人,到了公堂千萬照顧些!」成揮喜不自禁,揣好金釵笑道︰「放心,公堂上包你們不會受多大苦,不過進了獄房就不是我權限所及了!」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崔小寶母子,進獄房前也的先給獄卒銀子。

崔小寶雖是第一次吃官司,但他腦子轉動極靈,一听就明白對方意思,暗罵一聲︰「媽的巴子,這麼黑,不行,這買賣吃的虧也太大了,得撈點本回來。」,嘴上笑道︰「多謝成爺關照,小子心里有數,只是我娘年老多病,是不是請成爺先送我娘回去,就由小子一人上公堂受審?成爺心眼最好,功夫又是天下第一,也不怕我娘逃走是不是?再說還有我小子在這里,我娘也不會走的。」

崔小寶只本沒作多大希望,不想成揮爽快地答應道︰「好,看你小子一片孝心的份上,我這就差人送你娘回家呆著。」果見二個衙吏走過來,成揮小聲吩咐了幾句,,那兩個衙吏就把劉嬤嬤推上馬車,兩人趕著馬車如飛而去。成揮笑道︰「怎麼樣,老哥夠義氣吧?」崔小寶一時哪想得到這是李箭的主意?免不了又一頓馬屁,心里倒是對成揮有了幾份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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