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七章條件
謝珍慧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女兒已經在往這邊望過來，便沒有後開口，嘆了口氣，直接走進了病房。
雲妮兒活動著雙臂，將輪椅推至司恆的面前，深吸了口氣，故作輕松得道︰「一個大男人，哭什麼鼻子？這麼多天不來看我，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沒有……我剛才上來的時候，眼楮里進了只蒼蠅，正疼得厲害呢。」司恆撒謊道。
「切，誰信呢，好啦好啦，我不問你了……」她揮了揮手，活動輪椅，想要調頭，卻被司恆按住，主動推著她往病房方向走。
「不用幫忙啦，我可以的……」雲妮兒道︰「其實坐輪椅還是有很多好處的，至少我雙臂的各塊肌肉得到了充分鍛煉呢……」
她越是這樣說，司恆心里就越疼，疼得幾乎又要落淚。
心緣此時卻上前道︰「妮姐，穿這麼點衣服在樓道里，會感冒的，我去給你拿件衣服來。」
雲妮兒一點頭，知道心緣希望自己和司恆單獨呆一會兒，便沒有阻攔，而是對司恆道︰「推我下去透透氣吧，這些日子總是悶在樓上，有點懷念街上的汽車尾氣呢。」
司恆點了點頭，默默地松開輪椅扶手，走進病房，很快拿了兩件外套出來，一件輕柔的為她披在肩上，另一件則是蓋在了她的大腿處。
雲妮兒默默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眼中泛著粼粼的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乘電梯來到樓下，雖然已經進入了春天，但夜晚的北京，還是讓人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司恆推著雲妮兒，不敢走得太遠，只好在醫院內簡單遛遛。他很想說些什麼，但卻不知如何開口。這一陣子，他發覺自己的嘴變得笨了許多，總是喜歡沉默，不知道在單獨相處的時候說些什麼。和若惜在一起的時候是這樣，而和雲妮兒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樣。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又無可奈何。不知不覺地，嘆了口氣。
「為什麼要嘆氣？」雲妮兒沒有回頭，只是輕聲地問道。
「我……」
「原來咱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從來都不是這麼沉默的。」
「我現在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只有老實的回答。
「是因為我現在的樣子讓你無所適從了麼？」雲妮兒伸出一只手，反過來按住政府著輪椅扶手的司恆的手。
她的手有些涼，甚至司恆都能感覺到那只手幾乎是皮包骨頭的，絲毫沒有以往入手時凝脂般的感覺。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事情……」
「嗯……」司恆選擇了繼續傾听。
「……也回憶了很多……我們從小到大的事兒……」
雲妮兒將司恆拉到自己的面前，深深的凝視著他的雙眼︰「我發現，有很多回憶，就算經歷了再長的時間，也依然清晰。」
司恆無語。
「我想忘記，也嘗試過忘記。」她輕嘆︰「在回到法國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想忘了你，可惜，到了最後，我還是……失敗了……」
雲妮兒吸了吸鼻子，司恆趕緊為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惹來她更加溫柔的輕撫︰「你一點兒都沒變，對女孩子始終那麼溫柔的。」
司恆一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