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
正如攻打北門一樣,呼韓邪對儀翔的這一戰,均是雙方國家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一戰。四百名的汴軍隊精銳對一千余名的匈奴主力,雙方的廝殺,昏天暗地。
人頭飛落,慘叫迭起,血浸透了土地成為了褐色。然而,很快,一個時辰的功夫,由于雙方兵力的極度懸殊,勝負明顯立現。匈奴的包圍圈在不斷的縮小,而汴的人,已經漸漸地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而儀翔和呼韓邪的戰斗,卻自一開始至現在,雙方仍舊不分勝敗。但是,包圍著的匈奴士兵,卻慢慢地壓了上來,成為了合圍之勢。
太陽漸漸升起了,透明干淨的陽光照耀在清晨的懸崖道上,如此的溫暖,竟讓人有了些醉意。
「七皇子劍法高超,呼韓邪倒是不忍殺掉王子了。」呼韓邪說緩緩一刀遞出,刀勢緩慢,卻犀利不減。眼前這個男子的劍法,如此的高明,呼韓邪竟纏斗他多時不能取勝,心里焦急同時,竟也忍不住的不能不贊嘆。
「彼此彼此。」儀翔冷笑,一劍挑開那男子的刀。面前這個男人的刀法詭異多變,竟也是窮自己平生所見,更為難得的是,刀法大開大合之間,隱隱是吸收了中原武術的精華,自成一派的犀利。
呼韓邪順著他的劍勢,騰身後躍,可卻不再出刀,而是緩緩地收回刀來,哈哈一笑︰「可是,七皇子,你卻輸了。」
周圍的匈奴兵們更加緊逼,戰場雖是凌亂,但是,汴的士兵卻只剩下了不足一百余人。
儀翔環視四周,冷冷一笑︰「是嗎?不到最後,可是誰也無法認定輸贏。二王子,不會在擔心什麼吧?!」
呼韓邪微微一笑︰「七皇子果真聰明,竟看出了我的心思了。不過,七皇子,不也是在等待什麼嗎?」
對視,目光踫撞里,是寒意彌漫。他們擔心的是同一件事情,南門的戰斗。他們彼此兄弟的勝敗,關系著他們的勝敗。
「不過,七皇子,你沒有時間了!」呼韓邪冷喝,刀扔下,揮手拔弓︰「匈奴兒郎們,速戰速決!」
隨著這一聲暴喝,匈奴兵士氣一振。
儀翔心中一沉,同樣揮手握弓在手,沉聲低喝︰「各位將士!今日血戰,馬革裹尸,定要拖到援兵來助,不勝不歸!」
這一喝,雖然低沉,卻是悲壯無比,整體汴士兵神情一變,雖處于弱勢,但竟也是士氣高漲!
空氣冷凝,殺氣彌漫。整個斷崖坡道上竟一剎那安靜無比。
突然,遙遠的地方,傳來了馬兒蹄踏的聲音。那聲音雖然遙遠,卻來勢洶洶,整個山頭,似乎也為之震動一般。
隨著騎兵們的越來越近,最前頭人影的越來越清晰,呼韓邪與儀翔均是面容一變。
那隊伍中,坐在馬車里的,竟是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寶兒。
竟是寶兒。
誰也沒有想到寶兒,竟會出現在這里。
不僅是呼韓邪一片迷惘,儀翔的臉上也是震驚無比,就連輕輕掀起了馬車簾子的寶兒,在凝望掃視整個戰場的時候,看到儀翔,也是震驚無比。
儀翔?
士兵迅速圍攏,儀敏和管文仲帶來了後援的兵,同時,也帶來了一個人——呼韓雄略。
空氣凝滯,場面急轉。
寶兒呆愣住,震驚讓她四肢無力,思想停止了轉動。
儀翔?儀翔,竟,沒有死去?那麼,那麼?——
她緩慢地轉頭望向管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