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緩緩地，欲撫上她的臉，她避開，「我會誤會你喜歡我。」
他一愣，轉而揉了揉她的頭發，「這樣你還會誤會嗎？」
「不會。」她努力微笑，「我們是師生愛，不過我更希望是——」
「是什麼？」
她可不會說出來見光死，「是師生大愛啦，你可以對我再好一點，沒關系的。」
「你當然沒關系。」他想，可是洛宇有關系，我們有關系，我……還是要用這個字眼啊……有關系。
「洛宇到美國，那邊有人照顧他嗎？會把他照顧的很好嗎？是把他當家人，朋友對待，而不是對待一個——」
她連這個詞都說不出口「病人」
「會。」他知道她的意思，「相信我。」
「萬引，我信你。再等等，好不好？」她的眼神迷離，不知道想到了怎麼樣的場景，「我想等過了他的生日，過了中秋，我們再一起送他去……美國。」
她想好的，要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圓滿的中秋。補好了缺失的種種，完整，圓滿，是不是就不遺憾了？
不管怎樣，都不會遺憾了？
「好吧。」他補了一句，「如果你一定要看看那邊的環境才放心，我可以陪你去。」
看環境，更要看人。少則半年，長則一年。
半年一年的長，環境固然重要，但有沒有像她一樣照顧他的人，更重要。
她怕，沒有人像她那樣對他……
到時候……
到時候，她也不定是在台北啊。說不定，為了什麼，在美國了呢？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