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床下 離家在外

作者 ︰ 哈胖樹

閑聊之中,我得知他們兩跟我一樣都是剛剛高考完的落地秀才。

他們告訴我,這里的地盤分得很清楚的,叫我小心點,像他們都是本地人,想出來混都得跟個罩得住的,剛剛他們就是去孝敬完他們的大牛哥回來,看見我蹲在這里,無聊之中的一種搭訕而已。

我從他們張牙舞爪的外表中看出其實他們的內心是那麼的空虛和脆弱,甚至不堪一擊。

他們告訴我,他們是同學,一個叫夏文韜,一個叫陳耀祖。

他們告訴我,他們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沒時間管他們,卻對他們寄予厚望。

他們告訴我,其實他們並不想當個混混,但是他們真的想干點能讓人信服的事情……

他們告訴我,……

第一次見面,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聊得如此投機,他們對我如此推心置月復。

生活中,大家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演繹著自己所謂的「人生」和「生活」。

太多的無奈和不甘,把我們推離了原來的生活軌道,甚至把我們推向生活的另一邊或者某個死角。

我想,這夜空里閃爍的星星,其實是人們那顆躺在床上哀嘆的心。

閑聊中,我們很快成為了朋友,可能是太多的同病相憐使然吧。

「出門在外靠朋友,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就跟我們走吧,住我們那里去。」

「你們家?不方便的,我還是隨便找個破旅館住下算了。」

「我們自己都不住家里了,你就跟我們走吧,我們兩在外面祖了個房子,就在前面不遠。」

「哥們,你是除了文韜他女朋友之外第一個進我們房子的人,之前我們兩都說好,一般不帶任何人回來的。」

「謝謝了。」當時的我,似乎找不到更好的詞匯了。

「算了吧,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以後就不要說謝謝了,我不喜歡听。」耀祖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放下東西,我們出去慶祝一下吧。」

「我還是先收拾一下吧。」

「這個不用了,等下文夕來了自然會收拾的。」

「文夕?」我心里一閃,好熟悉的名字啊,但沒來得及細想,我被文韜拉著就走了。

他們帶我到了一個地下酒吧,他們說,這里是他們這些混混的俱樂部,他們經常會來這里消遣。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開始抽煙,審視著這個熱鬧輝煌中帶著揮之不去的齷齪的地方。他們兩開始他們今天的獵艷行動。

我想,其實大家都想有過人之處,誰都想得到大家的認可和尊重,但是一般人傳統的價值觀埋沒了大部分人的價值,畢竟只有極少一部分中是所謂的「人才」,而這些被埋沒的人中的不甘心者,他們一直在尋找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其中一些人找到了,也有一些人找到的卻是這種在人們眼中不屑的極端的自我;而也有一部分迷失了自己。

我尋思著,我就是迷失了自己的人,在生活中,我月兌離了自己的應有的軌道,從而迷失了自己。

何去何從?

酒吧中的七彩球隨著勁爆的音樂不停地閃爍著,每一個周期都會有一次耀眼地直射著我的眼楮。無聊中,我在心里數著彩球轉了多少圈了,每當忘記了,我都會重新來,如此一晚上,我想,我應該是這個酒吧最無聊的人了。

「下面午夜整點報時!」DJ用麥克風歇斯底里地吶喊著告訴每一個人下面的時間已經屬于另外的一天了,重金屬的聲音許久都震蕩著幾個大音響。

有人擋住了我數著彩球的視線。「哥們,怎麼在這里坐了一晚上啊。」

黑暗中,我只知道對方是個女的,嘴里還叼著根煙。

直覺告訴我,這個女的應該不難看,但是我卻很討厭抽煙的女人。

我把桌上的煙灰缸放到她的面前,她有點驚訝,緊接著把煙掐滅了。

「在這里,你真是個異類,你肯怕是唯一的一個不抽煙的男人。」

我忽然感覺透過她發隙中傳來的七彩燈光特別刺眼。「不,我抽煙。」我從她手上拉過來她的煙,給自己點上一支。「但是我討厭女人抽煙,特別是像你這種女人。」

我忽然發現這里不是我的地盤,人生地不熟的,我決定還是離開的好。

「謝謝你的煙,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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