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從電影院出來已經是十點多了，但街頭依然人聲鼎沸。
「蘭，我送你回去吧，都這麼晚了。」
她沒回答我，低著頭一個勁拉著我走。
「你這是想往哪走啊？」
「我不知道。」她終于抬起頭來。
「那你……」我不知怎麼說是好。
「楓，我覺得，我覺得你好象有事瞞著我……」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似的。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來說我的那段不光彩的歷史，但我更不想騙她。
「蘭，我……」我想跟她說點什麼，但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說起。
「楓，我們去喝酒吧，去酒吧，我還沒去過呢，你帶我去吧。」她像個小孩似的期盼地望著我。
「酒吧！我……」我不知道說點什麼。
「走吧。」她拉著我的手就走。
我們走在沿河道上。
我猶豫著，不知不覺中帶她來到了「單行道」。
這里似乎永遠都是這麼燈紅酒綠的沒個完。
「蘭，你怎麼，怎麼就，今天你就想到酒吧來呢？」
「我沒來過，新鮮唄。」她雙手豪氣地一揮，「服務員，點單。」
「兩位，請問您們想要點什麼？」
「給我來一打啤酒，另外來一幅色子。」
「好的，請等一下，馬上就來。」
服務員拉著單走了，我忽然想起一事。「我剛剛沒听錯吧，那服務員恭恭敬敬地叫我們什麼來著？‘您們’，不至于吧，他們就這水平啊，我可是頭一次听人叫您們的啊！」
「行了吧，你以為這里是中央電視台播映室啊，能有這水平就不錯了。」
我一臉無辜地笑著望著她。
「兩位好，這是您們點的酒，這個是我們老板給像您們這樣的情侶免費贈送的紅酒情侶套杯。」
「好，謝謝了。」我端詳了一下這個服務員，好象有點眼熟。那個服務員把臉別過去，好象不想讓我看似的。
「你是小白。」
「林楓。」她聲音很小，被音樂聲完全掩蓋掉了，我只能從她的嘴唇上看出她是叫我的名字。
我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再一次見到她。
「小白，你怎麼在這里？」
「我，我……」她支支吾吾，半天就說了一個「我」字。
小白在上班，不能跟我多聊。我帶著一腦子的疑問跟她說等她下班。
「楓，這個不是你的前任女朋友吧？！」
「你混說什麼呢，她是我初中同學，人家現在都結婚了，說不定現在孩子都有了。哪像我啊，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烏蘭滿臉不高興地白了我一眼。
「不過，現在嗎，我有你啦，要你也吃飽才叫全家不餓。」我討好似的向她笑著。
「誰跟你是一家呢？」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打了我一下，比模下還舒服。
「來，我們喝酒吧，搖色子的，誰輸了誰喝。」她端起酒杯向我挑戰。「喝完了你還得去會老情人的噢。」
不知道那天是運氣太好還是烏蘭運氣太差，一開始我連續十把全贏，烏蘭一下子就喝得雲里舞里了。
整個晚上我都很少輸，到後來我輸得多了，但我根本就沒機會喝了，只要出完拳，她就一口把酒給喝了。
烏蘭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我叫來個服務員買了單，「美女，你們這里什麼時候下班啊？」
「我們這里兩點關門，明天晚上八點開門。」
「恩，好呢，麻煩你把白玉叫來一下，我是她同學。」
「不好意思，在我們這里打工的都不用真名，我也是新來的，所以我不知道您要找的是誰。」
我環視了一下，看見小白在吧台前站著，我指著告訴那個服務員。「就是她，那個小女孩樣的。」
「噢，你說的是我們領班，我們都叫她曉風姐姐。」
「曉風？」我記得「曉風」是我曾經用過的一個筆名。
「先生，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噢，你去幫我叫她來吧。」
「恩，好的，請您梢等。」
我看到那個服務員過去跟小白講的時候，她望了這邊一下，猶豫了一下才走過來。
「我先走一下，送她回去。你們這里兩點下班是吧，我再來找你。」
「恩。」她輕輕點了一下頭。
小白幫我把烏蘭一起扶上一輛的士車。
「我先走了啊，你去上班。」
「好呢，你好好照顧你女朋友啊，她今天真的喝多了。」她說完，輕輕地咬著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