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床下 高三了…

作者 ︰ 哈胖樹

我拉著昨天花了一整天寫好的辭職報告站在了學生辦公室門口,還是第一次在這種緊張的感覺。

門沒有關,我推開門,里面沒人.期末了,學生會安排的正常工作值班都取消了,我們的輔導老師陳老師估計也是巡視去了。我坐在我的辦公桌前,有點不舍,有點懷念,還有些說不出的酸甜苦辣。

我有點出神了。

「嘿,林楓,你來了。」陳老師推門而入,我竟沒發覺。

「恩。」我一時有點不知所措。「我……我,我剛剛來的。」一個大紅臉.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緊張,這真的不是我的作風。

「你怎麼了?」陳老師似乎看出我有點不對勁。「你今天……你們快考試了吧,你們學生會的一切工作都停了啊!你不知道?!」

「恩,我知道,我……」我展開被我卷成紙筒的辭職報告,「我今天是想來跟您說個事的。」我緊緊地抓著手中的這兩張紙,不知放下好還是拉著的好。

「什麼事啊?」陳老師一臉茫然——我的表現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心跳平靜了許多。「我是想跟你說,我今天是來辭職的。」說完,心跳竟完全平靜了。我遞上我手中的報告。

當我走出辦公室時,心中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說句實話,當初當那個所謂的學生會主席並非我的本意,只是出于我跟向主任的私人感情。老向是個好人,至少對于我來說是這樣的。如今,我覺得是我可以走的時候了——學生會工作已經完全走入正軌了,老向這個學生處主任的位子好象也不怎麼想呆了。而我,我馬上就要高三了——他們都說,高三是沒有時間給你來干其他事的——除了學習還是學習。

報告交上去了,我知道明天就可以到老向手上。我想,老向應該知道我林某人的想法吧,要不枉我把他當忘年之交了。

「嘿,哈胖,剛干嗎去了呢?你那個澡友又在找你。」我在寢室門口踫到正準備出來的小黑。

小黑口中的澡友是阿飛了,阿飛是我洗澡是在澡堂認識的。比我們小一屆,和小黑的認識真的很有傳奇色彩︰我記得那天我在澡堂洗澡時,伸手一拉,拉了在隔壁的阿飛的洗發水.這在平時可能是件小事,但在那個非常時刻,不得了啦——就在那前一天,他們高一的一個學生,還是我們高中部主任的兒子,在洗澡時拉錯了我們高二一個同學的肥皂,而正好他們兩人之前好象有那麼一點不大不小的矛盾吧。就因為這錯手一拉,那位可憐的學弟被幾個人從四樓打到一樓的大廳!要不是幾個追打的人也沒穿衣,我估計那天會出夠上頭版的新聞了。後來的事當然可想而知了,高二和高一之間差點因此打起年級群架!

話說當我發現自己拉錯東西之後,馬上反應過來了。我伸出一個頭來,去看看那邊的動靜。滿屋子的蒸汽,讓我只看清了那邊的也是個兩條腿的人,而且估計還是個男生——女生可想而知是不敢進男浴室的門咯。我對著那邊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希望能把我的真誠全表達出來,最好還加點水分水蒸氣!

「嘿,你不是林楓?」對方一個有點嘶啞的典型的男音。

听了他的話,我心安了一半——人家認得我,應該不會為難我了吧。「是啊,你是……」

「哦,我是高一的。你可能不認識我咯,但我認識你好久了,你是我們校文學社的社長是吧!我在我們校報上和你們的刊物上見過你的照片和文章,哦,你不是前幾天還在月總結報告上講了話啊!」

我當時真的很激動,沒想到這年月還有人看校報和我們的社刊,而且更重要的是還看過我的文章並還記得!「你還記得???我有點不信,問了一句好象有點多余的話。」

「恩,當然了。雖然不說我拉你當偶像,但至少是知音吧。好多你的見解和想法我都很贊同,而且我也比較喜歡你的文筆咯。」

那天我們在澡堂聊了一下午的文學啊、個人思想啊,諸如此類的都是一些我們同齡人都不喜歡談論的話題。我們談得很投機,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難怪兄弟們都說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咯,我好象是可以跟任何人說任何話題)。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是星期天,下午沒課,允許我們狂侃。就那一個下午,我們就從陌生人變成了知音,我想如果我不都是男的話……果不堪設想了。

我折出寢室去找阿飛,大老遠我就看見他在我們經常聊天的那個天台上抽煙打電話。

「你又買手機了啊?」我上去,阿飛把電話掛了,我從他手中接過那個新手機,玩手機是他的一大嗜好。

「你剛剛找我?」我把手機壞給他。

他深身深地吸了一口煙,煙頭忽地閃亮了一下,我想追紫茜,你說我有沒有把握。他不帶任何表情和感**彩地問我.這是我今天的第二次不知所措了。

「你真的喜歡她?怎麼沒听你說過。」

「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輕易談感情的事的人,說實話,我有點害怕那東西。」

「那……」我瞪著眼楮望著他。

「但是我覺得我真的很喜歡她,不管她怎麼想,我覺得我都應該試試!」他很認真地望著我,「你說呢?」

這是阿飛第一次跟我談感情的事,這還真不好回答,更何況談及的人是她——我認的唯一的一個妹妹。

「這個……」我故作思考狀5秒,「這個嘛,我覺得還是你自己看著辦吧。感情的事別人是不好插手的是吧。」

「我就曉得你會這麼說。」他仍然不帶任何表情,木然地遞給我一根白沙並給我點上。「我們好久沒聊天了啊。」

「恩,是啊,就要考試了,你知道我平時很少看書的,一般都是抱佛腳的那一批。而且,我們馬上就高三了!」我的語速明顯的減慢了很多。

「是的啊,你們馬上就高三了,加油吧兄弟,好象你們進高三還要重新分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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