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巨響，拳頭大的玉雕便在地上裂成了粉碎，羲王幾步跨下王座，捉住某人的衣領揪上半空，臉色鐵青怒吼著，「你說什麼？再給寡人說一次！」
「陛……陛下……」那人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眼楮恐懼地睜大，渾身哆嗦得如同風中殘葉，「奴才……」
「不知死活的東西！」羲王狠狠一甩，將對方枯瘦的身軀重重摔至地上，刷地抽出腰間寶劍朝那人斬去，「敢造謠壞華兒清譽，寡人要將你碎尸萬段！」
「陛下息怒。」只听見鏗鏘一聲，寶劍被半空攔截，羲王臉色一變，「午陵，你做什麼？」
「陛下，」午陵收回佩刀，靜靜說道，「微臣竊以為，在事情弄清楚之後，再定罪也不遲。」
「午陵！」羲王寶劍一揮，怒氣上涌，「難道你也認為，華兒與堯兒之間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系麼！」
「自然不是。」午陵面色毫無懼色，「堯王子溫文知禮，華公主冰清玉潔，微臣以性命擔保，二人之間，絕無任何不倫之事。」
話鋒一轉，午陵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可是，若非空穴，豈能來風？」
「你的意思是……」羲王眯起眼楮，怒顏斂去，換作肅嚴。
「臣的意思是……」午陵收了聲音，卻蹲，盯著正倒在地上哆嗦的人，「我問你，除你之外，還有知道此事。」
「不……不多……」那人摔得不輕，已嚇得面無血色，口齒不清，他本以為來向大王舉報後宮緋聞能得到丁點的好處，哪里想到竟然是這種待遇。可午陵如此一問，竟又覺得自己有了幾分價值，存著僥幸的心，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華公主與堯王子夜里在撫溟樹下私會的事，宮里很多人都知道，可見到那次公主倚在堯王子懷里的，就只有奴才我和……啊！」
未完的話，被一聲淒厲的慘叫劃上了休止符，房里濃得讓人窒息的，是血的腥咸味，以及如漫漫黑夜般壓抑得駭人的沉默。
「大王……」午陵起了身，看著地上一地的鮮血，眸里沒有不忍，唯有漠然，「是不是可以等到供出其他人了再……」
「沒有這個必要。」羲王將寶劍從地上的尸身抽了回來，面上籠著一層寒霜，殺氣逼人，「凡是他身邊的人，一個活口不留！」
午陵沉默著，羲王眼中有凌厲的光橫掃而去，聳起的英眉間危險氣息溢出，「怎麼，兵部守大人馳騁沙場多年，見過的人骨多于牛毛，殺這麼些人，竟也會猶豫麼？」
「大王笑話微臣了。」午陵微微一笑，「微臣只是在想，只殺這麼幾個，夠麼？」
低頭看向地上的尸首，沉聲說道，「方才，這人不是說，這流言，宮里很多人都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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