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的讀者 第二十二章

作者 ︰ 橫秋

小站在改革的風雨中飄曳。後來,同志們就作鳥獸散。崔副經理成立了自己的種子公司,據說發大了。常會計走了。小鞏走了。小宋也走了。

當然,這不是事實的真相。包括我,這也只是事情的一個「針尖」。如果我把事情的經過反映出來,就會象一根針全部扎進自己的肉里,自己肯定很難過。那段時期不會是一片空白,每天都會發生了許許多多瑣瑣碎碎的事情。誰說來,不屑于生活的瑣碎最終會被瑣碎的生活所淹沒。康忙,康忙,就讓瑣碎來淹沒我吧!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只是在訴說我的友情親情和愛情這種美好的情感。噢!如果單戀也是愛情的話。我希望那些潮濕的黑暗的丑惡的東西先靠邊站一下,或者望而卻步。如果有一天,我所謂的瑣碎情感噴薄而出的時候,請不要驚訝,會以為我是一個女人。

我看過奧斯丁的《傲慢與偏見》,一部很有女人味的小說。呵呵,一位男性看一部女性作家寫的小說,實在要有些耐性。不然,你肯定會把它束之高閣,並且,你會對它產生一種恐懼感,包括以後購買的興趣。如果你能夠細心的讀完,我想你肯定會學會一些東西。一個口齒木納的人也會變得象女人一樣絮絮叨叨,廢話連篇。而我只是學到一點皮毛而已。

女人寫的東西總會充滿詩情畫意,浪漫的情懷。男人們的思想卻是平白直敘,理智的激情。呵呵,就連**的寫作手法都有這樣的區別。

呵呵,不過,兩者我都喜歡。

我總在追憶一個情結。

「你听海是不是在笑?……」

靜姐在唱完這首歌的時候,扭過頭來問我︰「好听嗎」?然後臉忽然紅了起來。我覺得伏在身邊的靜姐很象一只依人的小鳥。「小鳥的歌唱。」我說。

我覺得許多東西都在變,一切都顯得亂糟糟的。我想,也許是因為畢業。那時侯離畢業還有半年多的一點時間,已經臨近最後一個寒假了。

相處的久了,我對靜姐的那種依賴性與日俱增。也許是因為畢業,我想。我終日被一種感覺支配著,腦海里痴迷的全是靜姐的身影。她的每一絲微笑,每一個眼神,我都珍愛的藏在心里。靜姐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好久她都沒有坐到我的身邊。

是一節合堂。靜姐來遲了。她環視了一下教室,終于,她還是朝我的座位走過來。我一直盯著她的眼楮,而她的眼楮卻好象看著一個空洞的空間,游離而漫散。我只是在她的眼楮的余光中存在。她坐下的時候,嘴角撇了一下,是一絲不易覺察的苦笑。幾天來,我總在擔心,假如有一天靜姐從我的生活中走出去,我的心情會慘淡成什麼樣。我很害怕,我告訴自己要走出來。我處在一種進退維谷的邊緣地帶。

靜姐坐到我身邊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想得多余了。我怎麼可能會失去她呢?直到靜姐打破沉默。「其實,」靜姐好象是在努力斟酌著字眼,「……其實,我有許多事情你不知道。」因為是在課堂上,她的聲音微微地。在那節課上她告訴我,她在考學的時候改了學籍,因為自己是復讀生。她說她以前告訴過我的,她真的比我大,她還說了她真實的家庭地址,生日等一些事情。她說,其實這些她是不應該瞞我的,朋友之間應該坦誠相見的。

我默默地听著。「你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這些話吧?」我問靜姐。我希望能戳破這層紙,所以我的這句話帶有很強的動機性。但我實在是大錯特錯了。女孩在這種情況下總會保持著一份矜持,她怎麼會給我答復呢?我覺得自己有點懦弱。

「何必再追問下去呢?」靜姐反詰道,「如果想繼續保持這份友誼的話,請不要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好嗎?」

靜姐說「何必呢」。是啊,何必呢。我對自己說你還有什麼理由對這樣一位美麗懂事的女孩索取些什麼呢?在那個小小的角落里,女孩第一次主動和我握手,作為友誼的象征,友誼的繼續。我想,我們之間的友情會從此變得純真,變得永恆。

感情的世界里,有許多語言難到的死角。我有時候也不敢肯定,我們之間的故事和情感是否真得象自己自以為是的那樣。

從那以後,我們便很少接觸了。或許是繁忙的期末復習拽開了我們的距離。

……

漫長的年假結束了。終于,我們又能在校園相逢。我期待著。寒假中,我似乎想通了。我有一個想法,我想作為朋友,以後彼此書信來往,訴說心聲,彼此都是讀者,都是听眾,這不構成人生的另一道風景嗎?我決定把自己的心珍藏。因為,我的家庭,我的年齡和一些現實的社會因素根本使我背負不起這份感情。

假期結束後,我們回到校園。可是,她卻不怎麼的答理我。我想不通呀!不是說要做朋友嗎?不是說要永恆嗎?我可全部都同意了呀!

女人心,海底針。真是讓俺琢磨不透!

我在宿舍的一次聚餐時喝醉了,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小飯館里的燈光昏昏的。開始,我們還能約束自己,後來酒就喝得特別凶。我怎麼就覺得自己酒量格外大。我恍恍惚惚地記的他們幾個在回來的路上,癱了一樣坐在牆角下傷心地哭,說著心里話,似乎在這個時候不說幾句掏心窩的話覺得對不住朋友。我倚在一棵小樹下安靜的看著這一切。回到學校已經很晚了,我卻向著教室竄,被進欣拽了回來。在宿舍樓里,我從六樓跑到一樓,又從一樓跑到六樓,然後在洗刷間里嘔吐。在胃不停地抽搐中,我開始覺得好受些。

那天下午,靜姐在我面前哭了。我說︰「我們是不是沒有必要太認真地對待對方?你對我的態度好象總是無所謂的,是吧?」靜姐看著我,淚就流下來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說這句話是出于何種心態。我對靜姐說我說這句話只是開玩笑,還說口袋里有塊手帕髒兮兮的不敢拿給她,守著這麼多同學的面靜姐怎麼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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