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蝶魂 第四十一章 風雲談笑間(一)

作者 ︰ 夷陵笑笑生

第二天下午十二點多,按照市委書記韓蒼林安排,主抓工業經濟的牛煥章副市長會同南湖區區長陶德載前去機場迎接卓越科技一行人。

卓越科技一行六人,文鼎良、柯飛、游宏德以及三個科長,上回除三位老總外來的是一般科員,這回是主要科室科長,說明了卓越科技的誠意,希望談出一點東西。

見到牛煥章率員接機,較上回萬和平接機規格提高了,卓越科技一行都有點感動,相互一番熱烈寒暄。車隊駛向為客人安排的江城五星級酒店嘉明大酒店,上次客人住宿後覺得不錯。

在嘉明大酒店「嘉年華」食府最大的豪包,豐盛的接風宴擺開二桌,包間中間一道磨砂花藝玻璃門隔開兩邊。韓蒼林、萬和平、牛煥章、文興華、陶德載和卓越科技的文鼎良、柯飛、游宏德一桌;南湖區董威、米文奇、江仙蝶和卓越科技三個科長一桌。

上回韓蒼林在市委機關坐鎮指揮,卓越科技的接風宴是由鄭奇志副市長率南湖區有關負責人做東。這回韓蒼林親自出面,接待規格再次提高,亦是表示江城招商引資的誠意。

有一個細節雙方都回避了在公開場合說起,那就是卓越科技考察前後兩次任衛東市長沒有露面。公開的說辭是上次任市長被急招到省政府參加關于土地市場整治的會議,這次是接待國家建設部門的專項檢查,正和萬少山副市長在幾個項目工地轉。

按照雙方約定,下午三點半在南湖區政府辦公樓小會議室有一個為時一個小時的招商政策說明會。之後,萬和平、陶德載陪客人去南湖科技園創業大廈工地轉轉。讓卓越科技一行現場感受南湖區單方表態為其準備的辦公大樓施工進展,亦是打動卓越科技一行的一招。

同時,文鼎良坐南湖區提供的小車上清涼山,獨自拜會東方木道長,據說要月下論道,晚上就住在道觀里。

次日,雙方正式進行談判。

就在接風宴擺開時,分管經濟的副區長邱家明率專班的人正在會議室和科技園創業大廈工地兩處忙碌。會議室準備妥當,于是專班新人區委辦的陳菲和區政府辦的裘一丹被抽去準備創業園的行車路線指示牌和大廈工地的歡迎橫幅。

兩個丫頭捂著鼻子站在略有塵土飛揚的創業大廈工地,一邊指揮3個工人掛橫幅,一邊怨聲載道。陳菲說,「領導為啥不叫那個江仙蝶來做這些事?」,裘一丹不屑地說,「人家長得漂亮沙!哪個交際花是長的丑的?」。語罷兩人嘻哈不停。

邱家明見狀責怪道,「你們只管一路嘀嘀咕咕,忘了自己來干啥的!快去檢查沿途三個行車線路指示牌!」。兩個丫頭這才收斂言行,趕緊去忙活。

他搖搖頭,心道,「關系照顧進來的就是工作態度不行,一個是市清源供水公司裘總的千金,一個是市法院陳副院長的千金,來了一年多,得過且過的工作態度大家都看在眼里!以後自己直接負責的南湖科技園進人得堅持公開招考!」

今天的接風宴較卓越科技上回來時的接風宴氣氛輕松許多,話題也放得開了。

卓越一行正在聊起對江城的觀感,正好江仙蝶進來把下午萬和平在會議上的簡短致辭草稿遞給萬書記審核,暫時打斷話題。屋內的人都覺眼前一亮,一時屋內安靜了。陶德載仔細觀察,那個柯飛的眼神尤其盯的專注,近似貪婪。

萬書記瀏覽一番致辭草稿,點頭同意。卓越副總游宏德望著江仙蝶趁機開了一個玩笑,「你們江城氣候宜人,我看江城美女很多呀!我們公司青年才俊不少,光棍也不少,要是項目落戶江城,他們的終生大事順便也圓滿解決了!」

語畢,舉座轟然而笑,同時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江仙蝶身上。本來這桌都是市區領導和老總自己進去心里就打鼓,大家一開玩笑,她心更慌亂,臉一紅,轉身跑到隔間自己席上坐下,心跳半天才放緩。

童威在隔壁已經听到了這番話,見她這樣便輕聲說,「小江!宴席場面上會開一些玩笑,你不要慌,也不要放在心上!」。她嘴里「嗯嗯」著,心里還是覺得不太適應。米文奇見童副區長說了自己想說的話,便笑而不語。

開始舉杯言歡時,兩桌的人互相走動敬酒,按規矩領導那桌的人先過來。敬到江仙蝶這里時,針對她的身份按慣例應該是意思一下,但是有兩個人特意話多幾句。

第一個是萬和平,他特意向大家介紹,小江是南湖區從楚江大學挑選的人才,善于主持大型活動,等卓越落戶了,也搞一台聯誼活動,由她主持。第二個是文鼎良,他順嘴表示,要是有那一天,自己不怕幾年沒登台了,屆時上台放歌一曲,周圍的人附和著一片叫好。

江仙蝶立刻又慌亂起來,不敢直視眾人目光,只是傻傻地笑著,點著頭,一個勁舉著果汁回應敬酒。陶德載又發現,只有柯飛的眼光近距離在江仙蝶身上掃描,不覺心中厭惡,斷定此人。

回敬酒時,童威和米文奇叫江仙蝶一起去,她堅決搖頭,兩人只好作罷。

下午有安排,接風宴一個小時多一點就結束了。江仙蝶隨米文奇回到區政府。她徑直來到會議室,坐在軟椅上發呆。回想著剛才的接風宴,心中想著,「難道以後接待都是這樣,喝的熱火朝天,放肆開玩笑?」。

同時,童威按照韓蒼林和萬和平的安排,乘小車駛往清涼山。他受命和先前安排在清涼山的人會合,「偵查」文鼎良在清涼山上做啥。

就在這邊接風宴快結束時,Z市秦時月的小車正駛往清涼山,比童威快了近半小時。

早上,何平書記召集專班全體人員開會,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彩石鎮副鎮長張小川和李強科長馬上動身去彩石鎮,開展相關工作,準備接待卓越科技的人看選址土地。

張小川事先已經得到何平和龐明禮的授意,站起身就要下樓。事情太突然,李強也太吃驚了,愣在會議室里座位上沒動。眾人眼楮齊刷刷看著他,他才驚覺自己行為不妥,強壓著情緒跟張小川走出會議室。

李強眼珠一轉,對張小川說自己去辦公室收拾東西就走。張小川說好呀,正好去李強辦公室坐坐,好久沒來拜訪了,說完不等李強反應自己走在前面。

李強無奈,在辦公室磨磨蹭蹭就想等張小川離開視線一會兒,自己打開電腦登陸郵箱,查看南湖區回復的那封郵件里那個緊急電話。他方覺自己疏忽了,應該早把這個電話記在手機里。張小川卻與自己寸步不離,還不停地和自己嘻嘻哈哈開玩笑。他只好決定先去彩石鎮,再尋機辦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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