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蝶魂 第十四章 團年飯(二)

作者 ︰ 夷陵笑笑生

陳逸飛的團年飯在自己家吃的,一家三口難得團聚,這頓飯吃的親情濃烈。

老爸臘月29那天從福州出發擠了22個小時火車又換乘2個多小時長途車才到家,時間已是三十下午近傍晚。當陳運貴敲門時,在木沙發上坐等焦躁不安的鄭茶香和陳逸飛幾乎同時去開門。就黃昏中一身風塵的陳運貴顫巍巍站在門外,脖子上吊著一個布包,雙手各一個提包,右肩挎一個背包。

兩人搶上前去各自幫著拿包,陳運貴一走進屋就癱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半天不能起來。鄭茶香眼角濕潤,數落著男人,「你這個死鬼,平安回家就行了,背這多包包干嘛?」陳運貴露出燦爛的笑容,說,「我給你們帶的東西呀!」

他一件件從包包里取物件。福州的橄欖、龍眼、干帶魚、干墨魚;一件給鄭茶香帶的外套和一件襯衣;給陳逸飛的是一個老款的MP3。

鄭茶香一邊高興地接著東西一邊抱怨陳運貴花錢。陳逸飛拿著老款的MP3,不好明說已經不流行了,裝作很高興的樣子謝謝老爸。

陳運貴最後從內褲正面的暗口袋掏出來的物件是塑料袋包裹的1.8萬元錢,當錢從袋子里拿出來時,明顯聞得到一股汗味。陳運貴捧著錢感嘆道,「在火車上和長途汽車上我一直未睡,生怕錢被偷走了,有2次我周圍擠滿人時我都冒汗了!這下好了,等我們去走人家時可以還錢了!」

看著陳運貴布滿傷疤和老繭的雙手,鄭茶香心痛的流淚了,一邊埋怨男人太拼命,一邊拉著他去衛生間洗澡,陳逸飛知道開水早燒好了冷了又去熱了一次。陳逸飛走進自己臥室,看著這個老款MP3,眼淚不住地流下來。

當晚的團年飯鄭茶香不住地給陳運貴夾菜,陳運貴轉而給陳逸飛夾菜,陳逸飛實在受不了說,叫著「別夾菜了,我吃不下啦!」

鄭茶香叫陳運貴去睡覺,陳運貴卻說難得在一起我們看晚會。當春節聯歡晚會的音樂響起一家三口坐在木沙發上看晚會時,在喧鬧的音樂聲中,陳運貴忽然發出響亮的鼾聲。陳逸飛背著老爸,鄭茶香攙著一起弄到床上,陳運貴進入甜美的夢鄉。

時間接近12點時,江城和黃草壩鎮都漫天響起鞭炮聲和燃起焰火。江仙蝶和陳逸飛不約而同幾乎是同時發了新年祝福短信。

還有一個人的團年飯吃的熱熱鬧鬧有排場,那就是秦時月。

他和妻子馬曉霞和女兒秦梅春一起來到Z市退休干部岳父馬君山家,老馬還叫來在Z市法院工作的兒子馬騁一家三口,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吃團年飯。

席間男人們交流著單位軼事,談論著國家大事;在市機關幼兒園工作的馬曉霞和在市電力公司工作的馬騁媳婦馮娟談論著育兒經,服飾流行風等女人話題;秦梅春和馬騁兒子馬晉一個13歲一個12歲,兩人自顧自談論著漫畫書中的人物,大人不時呵斥他們好好吃飯。

團年飯是馬君山在Z市的大酒店預訂送來的,自是滋味不同凡響。

馬君山起身敬酒,「第一杯敬在天上享福的老婆子,你們的媽,孩子的女乃女乃!」大家一起肅然舉杯。「第二杯一起敬大家平平安安,家庭和諧!」大家一起附和著祝福的話。

一頓團年飯,大家喝了近2瓶白酒,連兩個主婦也喝了一點。都是興高彩烈的樣子。

一屋子人一起看春節晚會時,秦時月看著主持人出場,忽地想到了江仙蝶。心道,「美人呀!你在哪里吃的團年飯,但願陳逸飛沒去你家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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