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邪眼 燕趙狂歌 18 無恥的郭小針

作者 ︰ 誠懸門下

隨著燕放的咆哮聲,那十余名燕家人縮小包圍圈,相互間比劃著暗語,慢慢地分成兩撥。一撥人圍著西堯和郭小針,另外一撥將趙平原圍在中間。

「燕兄,青山翠柳紅口白牙,難道想賴賬不成?要倚多為勝,欺負我趙平原孤身一人?」趙平原笑道。

燕放抓著褲腰,沉聲道︰「趙平原,別用言語擠兌我,今天我如果不帶走郭小針的話,也沒法向家中交待。」手中半截皮帶向趙平原臉上一擲,大吼道︰「燕某只好得罪了,大家上!無論死活,必須將郭小針抓住!」

郭小針見勢不妙,沒等那些人動手,身子便如靈猴般攀爬上旁邊那顆大樹。

三名男子也像鬼魅一般,手足並用,兩下就竄上大樹,在繁茂的枝杈間探手抓向郭小針。

另外兩男兩女身形左右交叉一錯,八條手臂舞動如風,齊齊朝西堯身上招呼過去。不知道是因為身在市區,還是燕家人的自信,這些人都沒有帶武器,全是赤手空拳。

趙平原也被剩下的六人團團為主,斷絕開與西堯和郭小針的聯系。不過,他們並沒有貿然向趙平原出手,也許這個時候還不是正是開戰的時機,誰也不想惹禍上身。

郭小針扯住一條樹枝,將身子蕩在空中,嬉皮笑臉地說道︰「來抓我啊!抓到了,爺爺給你們買糖吃……」

樹冠上枝杈橫生,樹葉也十分礙事,遮擋住那三名男子視線,一時之間對郭小針毫無辦法。其中一名男子面對郭小針挑釁戲謔的動作,氣得面色鐵青,揮手一掌劈斷樹枝,「你給我下去吧!」

樹枝一斷,郭小針手上失去依靠,身子也隨著向地上墜去。不過,這個無賴的輕功倒是可以,身子一轉,足尖踩在一條樹枝上一彈,又凌空飛起,繼續晃晃悠悠地飄蕩在那三人的頭上。

西堯將手中彎弓一揮,包在上面的粗布一圈圈地抖開,露出桃紅色的鳳翎尖刺,說道︰「這張弓就是傷了你們燕家二總管的桃之夭夭,我不想它上面沾滿燕家人的血,所以請你們都讓開。」

兩男兩女瞳孔微縮,看著那張半露出來的桃紅色彎弓,眼神中都帶有強烈的憤怒。他們大概經常練習合擊之術,一人攻擊上盤,另外一人必定攻其下盤,形成互補合圍之勢。

四個人又猛撲上來,讓西堯微微一嘆,隨手將包袱丟在地上,左腳向前踏出一步,雙手執弓,提臀、款腰、扭胯、展胸,做了一連串類似女子的撫媚動作,那彎弓一端鳳翎尖刺上紅光一閃,便疾疾刺出。

一名女子肩頭被尖刺割出一道血槽,鮮血頓時激射而出。西堯覷準那個女子身形在這一瞬間的停滯,弓身從她肋下穿過,讓其余三人的攻擊落空。

一人受損,連帶其他人的合擊也受到影響,西堯反手將彎弓一掄,鳳翎尖刺重重地勾在另一人的膝彎處,又是一道鮮血飆出。

西堯腳下連環踏出,身子如蝴蝶般穿插在四個人中間,尖刺迅捷地向一名男子腳上一扎,將他牢牢地釘在石磚之上。回手一記肘錘狠狠撞在最後一名女子的腰間,把她打得軟軟癱倒在地上。

眨眼間,西堯已經放倒了圍攻他的四個人!

西堯拔出刺在那人腳上的彎弓,抬手捋捋頭上馬尾,將臉孔對向燕放,眼角的陰陽魚如同兩只炯炯有神的眸子,刺得燕放心中一陣疼痛。

「燕公子,我說過,你留在這里只是自取其辱。」西堯淡淡地說道,「燕二的事情,我會找個時間登門拜訪。」

遼東市的事情,在西堯心中並沒有完結。也正是因為鐵手等人的死,才讓他真正明白了道法自然的含義,使他第一次有血有肉的活著,也讓他感受到了邪眼破封帶來無比強大的力量。

西堯不認為燕二已經受到了懲罰,雖然被桃之夭夭斷掉雙腳,但那是在西堯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由邪眼控制的。他要讓燕二甚至是燕家人明白,鐵手不僅僅是因為趙康利而死的,背後如果沒有燕家的結盟和推手,趙康利也不能那樣義無反顧的叛亂。

「停!」燕放也是個當機立斷的漢子,見到西堯彎弓的神乎其技,他心頭震撼得比誰都厲害。現在自己這邊已經處在下風,但僅僅是四人受傷。若是讓西堯和趙平原聯手的話,恐怕燕放也得落荒而逃。

何況燕放總不能穿著丁字褲和他們兩人拼命吧?所以他不得不喊住了手下,「西堯!這筆賬我燕某人牢記在心,總有一天會讓你抵償的!趙平原,你也不要太得意,三天之內必須交出郭小針,否則你就等著燕家下戰書吧!」

西堯靜靜地站在樹下,手中彎弓沾染了鮮血,變得艷紅起來,「放心,燕家欠我朋友的不僅僅是這點血,還有一條命!」

郭小針在樹上玩得正開心,忽然見追趕自己的三個人已經跳下大樹扶起那幾個受傷的伙伴,便扯開嗓子喊道︰「燕家小子,玩不起了?爺爺正過癮著呢!你怎麼變成慫包一個了?你又得改名了,叫燕提褲逃跑大俠!」

燕放狠狠地朝地上吐口吐沫,跳上自己的越野車,叫道︰「我們走!」

燕家人匆匆地離開了廣場,地面留下幾道觸目的鮮血。

郭小針吱溜一下從樹干上滑落下來,拍拍西堯的肩膀,「小兔崽子,下手挺狠啊!有點慈世平的風采,對得起你手上那張神弓。」

趙平原也笑道︰「最近听說北蒼山出了一位道武修為極高的少年俠士,今日一見果然出手不凡。在下趙平原,替家父向慈掌門問好。」

沒等西堯答話,郭小針賊眉鼠眼地說道︰「少來,慈世平和你爹趙青亭山水不相交,問什麼好?我就知道你們趙家沒安什麼好心,不過看在今天你出手相助的份上,就直說了吧,倒底想讓我幫什麼忙?」

「郭先生真是性情中人,襟懷坦蕩!事情緊迫,那我就不再拐彎抹角了,」趙平原面對西堯說道,「你們昨晚與那尸王惡斗一場,使施離姑娘心脈受損,已經危在旦夕,我受素心門所托,想請郭先生為施離姑娘續接心脈,還請先生屈尊到趙家一行。」

郭小針看看西堯,撓撓下頜上的胡茬,說道︰「就這點小事?我還當是什麼大事呢,沒問題!」

趙平原一喜,「郭先生答應了?」

「當然!」郭小針道,「不過……」

「郭先生不妨直說,只要趙家能辦到的,一定竭盡全力為先生掃清疑慮!」

郭小針道︰「你也看到了,燕家窮凶極惡,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如果去了你們趙家,豈不是給趙家平添了無妄之災?」

趙平原笑道︰「郭先生太小看趙家了,燕家雖然根基不淺,但我們趙家卻不怕他,先生請放心,有我趙平原在一天,先生必定安然無恙。」他說得十分堅決,卻暗藏玄機。如果趙平原故意失蹤或者是不再路面,那趙家是不是就會把郭小針拋給燕家?

郭小針點點頭,說道︰「那好,既然平原公子為我解惑,那郭某人自當替施離姑娘續接心脈,了了你們的燃眉之急。」

趙平原伸手握住郭小針,仿佛怕他跑了一般,說道︰「那我們就快點回去吧。」

「去哪?」郭小針問道。

趙平原一愣,隨即笑道︰「郭先生難道還有別的要求?請講?」

「要求?沒了啊,」郭小針夸張地說道,「趙家這麼看得起我,是我的福分,哪里還能漫天要價?」

趙平原笑道︰「既然如此,請先生與我一起回趙家,事關施離姑娘的性命,不能拖延。」

郭小針搖搖頭,嘆道︰「不是我故意拖延,而是我的金針和藥石都沒有隨身攜帶,根本無法給那姑娘治傷。」

西堯在一邊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你這個無賴。」

趙平原疑惑地問道︰「郭先生的金針藥石在什麼地方?如果不方便去取的話,我們趙家也有人精通醫術,這些器具應該是可以提供給先生的。」

「不行!」郭小針叫道,「我的金針是烏金混合軟鐵淬煉而成的,世間只有那區區幾支,無法替代!」

趙平原道︰「那我隨先生去取來。」

郭小針陰笑道︰「好啊,我的金針藥石都鎖在一個密碼箱里,藏在燕家七寡婦的床下。要是方便的話,把里面裝著的一百萬美金也給我拿回來!」

趙平原看了郭小針半晌,說道︰「先生是在開玩笑?」

西堯道︰「我就說他是個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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