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邪眼 正文 57 讓你再飛一會兒

作者 ︰ 誠懸門下

在招待所二樓最里面的房間里,西堯很悠閑地撢撢道袍下擺,朝趴在地上的黑薩一招手,說道︰「走吧,小黑,我們該回去了。」

黑薩匍匐在地上,一個勁地對著小s搖著尾巴,似乎想讓小s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條很可愛的狗而已,但是卻忘了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已經在小s心底留下陰影,說什麼都不肯接近黑薩一步。

鐵手用那半截斷刀敲打著沙發的扶手,笑道︰「急什麼?難道你不怕那些忍者再偷襲?」

「我還是第一次和別人如此交談,我想你是個聰明人,像這樣的忍者已經對你構不成威脅,就算是高橋彥野那樣級別的忍者或者是通靈師再來的話,也佔不了你多少便宜的。」西堯捋捋馬尾,說道︰「何況還有周易他們呢,再說小s的槍也不是吃素的。」

小s听到西堯的話之後,把短槍在手上轉了一圈,得意地笑著。

鐵手微笑著說︰「看來你對我們很有信心啊,我倒是有個提議……兩眼緊盯在西堯的臉上,「不如,你加入到我們一起。如果你願意,以你的才能至少是組長以上職位,怎麼樣?」

「呵呵,還是算了吧。」西堯笑著說道,「我這人已經散漫慣了,恐怕受不了條條框框的約束。」

鐵手仍舊不甘心,說道︰「那我們換個方式,你做我們國安局的特聘教練或者說是指導,這總可以了吧?」

小s還是對被西堯放倒的事情耿耿于懷,冷語嗤笑道︰「指導什麼?學瞎子算命不成?」

西堯不理小s的胡攪蠻纏,慢慢地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這樣的人像是閑雲野鶴,四海為家。只有清靜無為才能精進道法修為,牽扯進你們國安局難免會有些勾心斗角之事,亂了心境是我們修道之人最忌諱的……」

鐵手點點頭,不再為難西堯,說道︰「好吧,我也不勉強你了。還是說點正事吧,如果一旦趙康利那邊有動靜的話,我會在第一時間給你消息的。」

「好,你們也多注意陌生人,忍者不光是會隱身,也能易容和喬裝。」西堯提醒了一句。

小s倚在牆邊,用短槍一圈一圈卷住長發,說道︰「那你就快走吧……」她寧可站在三名忍者的尸體身邊,也不敢再接近黑薩。

這條黑狗的肉搏功夫居然比特種部隊的格殺技巧還要凶狠,兩個忍者在片刻之間就被它送到另外一個世界,小s對自己剛才和黑薩親密的接觸感到後怕,一看見黑薩獠牙上的血跡,她的身上就布滿了雞皮疙瘩,直打寒顫。

西堯抓住黑薩的尾巴,走過小s身邊,忽然對她說道︰「听說你還欠阿丑七千塊錢,是不是?」

小s一愣,想起自己那天從阿丑手中買回鞋跟的時候,說好是一萬,但是自己只帶了三千塊,還缺七千沒給。小s臉上不自然起來,隨即大叫道︰「叫他放心,難道姑女乃女乃還會跑了不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天忙得要死,哪里有時間搭理他?」

西堯扯住黑薩的尾巴,也不管它看向小s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拖著它走到門口,淡淡地說道︰「我只是說說而已,沒別的意思。」

小s哼了一聲,把臉扭到一邊,不再理他。

鐵手模模鼻子,無奈地笑笑。

夏風忽然從門外走進來,冷眼在地上三具忍者尸體上掃視著,朝西堯問道︰「要走了?」

小s看到夏風,眼楮中閃出激動興奮的火花,小拳頭用力在空中揮舞一下,暗自在心里叫了一聲︰!

西堯淡淡地說道︰「怎麼,不行麼?」

夏風像座雕像般直挺挺地攔在西堯身前,手指在頭上不停地搔弄,問道︰「听說你很厲害?我有點不相信。」

「你不相信就對了,那只不過是謠傳罷了。」西堯笑道。

夏風說道︰「我這人很賤,偏偏就喜歡相信謠傳。」

小s眉開眼笑地望向鐵手,偷偷地比劃一個「v」行的勝利手勢。鐵手知道夏風總是喜歡和別人單挑,最近自己又對西堯贊不絕口的十分推崇,讓夏風在心底暗暗和西堯較上了勁。不過,鐵手卻沒有制止夏風挑釁的言語和動作,帶著笑意的看著他斗雞般站在西堯面前。

西堯松開黑薩的尾巴,說道︰「那是你的自由,與我無關。」

黑薩盯著夏風慢悠悠地轉了一圈,用大尾巴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大的「x」,然後屁顛顛地小跑到小s身前坐下來,吐出舌頭,繼續對她賣萌。

「你……別過來……」小s驚叫一聲,用短槍指著黑薩的頭,惶恐不已。鐵手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黑薩身邊,蹲子,慢慢地把手放在黑薩頭上輕輕撫模。

黑薩瞥了一眼鐵手,伸出爪子在他褲兜上抓撓,鐵手哭笑不得地用手指在它鼻頭上一點,掏出煙盒模了一根煙,點燃之後塞在黑薩嘴里。

小s看著吞雲吐霧的黑薩,驚異萬分地問道︰「它……還會抽煙?」

鐵手點點頭,使勁揉搓著黑薩的鬃毛,有意無意地朝西堯說道︰「其實我這個組長當的是有名無實,根本就約束不住下屬。」言外之意就是告訴西堯,請你幫我收拾他們。

西堯捋捋馬尾,淡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

「我可什麼都沒說。」鐵手說道,「你隨意,我只當什麼都沒看見。」他並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因為夏風實在是太操蛋了。鐵手也是被無賴般的夏風弄得煩了,所以才想借助西堯的手來教訓教訓他。

西堯當然明白鐵手的意思,五指黑色指甲輕輕掛踫,發出一串流水般的聲音。

夏風看著西堯,冷笑著說道︰「前一陣子海東被你打得很慘,幾乎喪失了斗志,我當時就想向你請教幾招,可惜沒有機會。最近組長和周易都十分推崇你,所以我也想見識見識。」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西堯淡淡地說道,「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夏風鼓鼓腮幫子,伸出舌頭在嘴邊舌忝了一圈,忽然一拳打向西堯的面門。西堯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靜靜地站在原地。

夏風的拳頭在西堯鼻尖前停住,問道︰「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還手,難道你怕了?」

「如果你那麼認為的話,就算是吧。」西堯說道,「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真的要走了。」

「想走?」夏風把拳頭從西堯面前挪開,狠狠地打在門框上,厚重的木框和磚牆登時被砸出一個碗大的缺口,飛濺的碎屑從西堯臉上劃過。

鐵手和黑薩並肩坐在一起,也點燃一根煙,從鼻孔中噴出煙霧,一臉誠懇地說道︰「西堯,算是幫我個忙,讓他見識一下吧!」

西堯嘆口氣,撢撢頭上的木屑,朝夏風說道︰「來吧!」

夏風聞言大喜,伸手使勁搔搔頭皮,咧嘴憨笑不已。突然之間腰背一弓,把頭狠狠地撞向西堯。西堯身子向後一讓,伸手用袍袖輕輕一引,夏風的頭便轟然一聲撞進旁邊的門板里。

西堯退後兩步,對著同黑薩勾肩搭背的鐵手笑道︰「呵呵,力氣倒是不小。」

夏風從門板的窟窿里拔出頭,用力搖晃幾下,抖落滿腦袋的木屑,用手背在臉上一擦,叫道︰「還有更帶勁的呢!」說著,聳動雙臂如風車般輪轉,潮水一樣砸向西堯。

小s在一邊看得眉飛色舞,不停地給夏風加油助威。鐵手拍拍黑薩的頭,親昵地湊到它耳邊,說道︰「怎麼樣?這家伙還是有兩下子吧。」

黑薩吐掉嘴里的煙頭,把尖尖的嘴臉插進鐵手盤坐的雙腿間,根本不屑去看夏風一眼。鐵手哈哈大笑,把黑薩的腦袋從褲襠里拽出來,手里半截香煙又塞進它的嘴里。

西堯在夏風疾風驟雨般的攻擊下,如同浪尖上的小船搖搖欲墜。但是每每在馬上要被夏風拳頭擊中時,總是能依靠獨特的步伐靈活地閃避開,與當時在拳台上同阿鬼相斗的情形一樣。

只不過眼前夏風的實力要強上許多,西堯無法像當初對付阿鬼一樣輕松寫意。

夏風見西堯的身法詭異迅捷,自己一陣猛沖猛打卻踫不到西堯半點衣角。忽然怪叫一聲,當即改變招式,不再像剛才那樣大開大合,十指像鷹爪般勾起,抓向西堯咽喉眼楮等要害之處。

「鷹爪手?」西堯贊嘆道,「不錯!」听著夏風指尖勾起尖銳的呼嘯聲,西堯就知道他在鷹爪手上肯定有不下五年的苦功。

夏風雙爪上下交錯,奇招迭出,但是仍舊無法攻擊到西堯,總是差那麼一點點,這讓夏風的心如貓抓一般火燒火燎。

一分鐘,兩分鐘,夏風的額頭慢慢滲出汗水,兩眼努力地盯住西堯躲避的方向,但是手上卻還是慢半拍,只能抓到西堯淡淡的影子。

夏風一爪抓向西堯咽喉,忽然抬腿一腳踢向西堯腰間,另一只腳也回旋踢出,隨後身子縱起,似錢塘大潮般一浪高過一浪,接連旋轉踢出十二腳。

西堯像一只黑色蝙蝠般急退數步,笑道︰「連環腿?果然也不錯。」

西堯緊閉的雙眼,在夏風看來無比的可惡,尤其是嘴角勾起的笑容,讓他倍感受到西堯的蔑視和嘲諷。夏風胸中無名之火燒得渾身血液沸騰,急追過來沖到小s身邊,一把奪過短槍,朝著西堯就是一槍。

小s毫無防備的被他劈手搶去短槍,再想奪回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夏風手指勾動扳機。鐵手原本是想讓西堯打壓一下他囂張的氣焰,卻沒料到夏風情急之下會作出這樣莽撞的行徑,急道︰「**的快住手!」

「轟」的一聲槍響,子彈打在牆上,炸出一個大洞,被彈藥燻黑的碎磚石上冒著黑煙。

「這個牲口……」鐵手喘著粗氣瞪著夏風,對著小s斥道︰「你是干什麼吃的?連槍都抓不住!」

小s還是第一次看到鐵手發火,一臉委屈地說道︰「我怎麼知道夏風會……那西堯不是沒事麼?干什麼那麼凶?嗚嗚嗚……」

小s蹲在地上痛哭起來,鐵手冷哼一聲,又看向二人。

夏風邪邪一笑,他這一槍根本沒有想打死西堯,只是剛才被笑意吟吟的西堯左躲右閃地勾引起了心中怒氣。搶下小s的短槍,一來是為了發泄郁悶的情緒,另一個是想要用短槍威嚇住西堯,封住他的退路,能夠正面與自己過上兩招。

從開始到現在,夏風還沒有真正地踫到西堯,哪怕是觸踫到他道袍的一個邊角,夏風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抓狂。這對于他來說,無異于徹頭徹尾的羞辱。直到他無意中看到小s站在旁邊,所以才想到用槍來逼迫西堯。

果然,西堯在被子彈從頭頂擦過之後,身形朝夏風預料中的方向移動。

夏風大喜過望,猛地撲向西堯。手指勾住西堯寬大的衣袖,身子迭地貼上西堯身體,準備用擒拿招式鎖死西堯,讓鐵手他們看看這個閉著眼楮牛b哄哄的人,也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西堯被夏風攀住手肘,臉上卻還是那副淡然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一絲輕笑,忽然把頭一甩,頭頂上的馬尾發梢抽在夏風眼楮上。

夏風只覺得眼角一麻,頓時什麼都看不清楚。他心中知道不妙,雙手用力一扯西堯的衣服,「哧喇」一聲,寬大的道袍被他撕成兩片。西堯卻如同游魚般從他懷中滑出,身子鬼魅般地一轉來到夏風身後,伸出左手掐在他的脖頸,將夏風舉在半空。

夏風還想掙扎,西堯五根黑色的指甲卻極有分寸地掐緊他脖子上的動脈,讓夏風腦中立刻空白一片,暈眩起來。

西堯淡淡道︰「總是有人喜歡弄壞我的道袍,難道不知道縫補起來很不容易麼?」說完,將夏風的身體標槍般從破碎的玻璃窗中擲出去。

在鐵手滿是笑意的目光中,西堯慢慢走到窗口邊,踩在窗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草坪上的夏風,說道︰「夠不夠?要不要再讓你飛一會兒?」

夏風晃晃腦袋爬起來,朝西堯豎起一根中指,說道︰「也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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