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歌 烽火卷 第七章 攻守

作者 ︰ 紫殘

霸天眾人見天痕遇險,各自吃了一驚,當即舍棄追殺,趕了過來。錢通泰急忙道︰「山主可有大礙?」天痕搖了搖頭,說道︰「錢伯伯,我沒事。」回首見趙守信等人齊聲拜道︰「屬下參見山主!」天痕心頭微奇,不知他們何以知曉此事,但見諸人刀傷累累,也不忙開口,當即去林間喚雲裳兒出來。

雲裳兒出來之時,神情楚楚,眼圈微紅,天痕微怔,道︰「裳兒,你怎麼啦?」雲裳兒淒然一笑,搖首不語,徑自上前,取出傷藥、紗布,為眾人略微包扎。

趙守信嘆道︰「實是可惜!想不到竟讓此廝逃了,這姓林的實在了得,而今放虎歸山,卻不知日後我霸天多少兄弟要喪身此人之手!」

天痕聞言一震,心中自怨自艾,說道︰「趙大哥,此事全怪我,適才是我一時之仁,不忍殺他,豈料……」趙普一笑,道︰「山主起了愛才之念,情有可原。」天痕輕嘆一聲,不再言語。

待趙守信包好臂傷,眾人方詢問其來由,趙守信道︰「數日前,陳覺這廝又率數千余官兵前來攻山,那時海先生去了三清,山上便只剩下三千余名兄弟及我爹爹、獒大師、韓大哥和麻虎等人,唐軍人多勢眾,我爹爹他們誰也不敢冒險出戰,只是死守不出,等眾位當家的歸山。」

「豈料陳覺那廝听取林仁肇詭計,大軍壓境,步步為營,在山上正首安營駐扎,四處築起三丈箭塔,安放勁弩,麻虎幾次派人窺探敵方虛實,均是非死即傷。」

「唐軍如此部署後,便不分晝夜猛攻虎嘯峽,這虎嘯峽乃我霸天進山關隘,豈容失守,幾場大戰後,獒大師率百名兄弟日夜守護于峰頂,唐軍一旦過峽,便將大石落下,待其一亂,再由麻虎率軍出來廝殺。」

「這般攻守,一時間僵持不下,雙方均死傷甚眾,昨日劍聖與海先生回來,便說了山主之事,龍山主遭奸人所害,眾兄弟郁憤難平,誓要替老山主報仇,而劍聖見得眼下形勢,勃然大怒,與眾人商議之後,海先生說須得以釜底抽薪之計,斷其糧草,使其不戰而潰,劍聖遂讓我等隨他出山,去一把火將唐軍糧草毀了。」

「昨夜子正,劍聖同我等百余人潛入敵軍後方,豈料尚未尋得糧草所在,就已先行遭了埋伏,更遇上三清派幾名高手,劍聖眼見形勢危急,孤身一人引開了大軍,讓我等逃了出來,不想還是被此人追上,若不是得蒙山主搭救,我等只怕性命不保。」

听聞戰況如此慘烈,眾人均色變,天痕恍然,忖道︰「原來凌伯伯已先到了,卻不知他是否已月兌離險境?」蘇夢石見天痕神色擔憂,遂道︰「天痕,你不必擔心,以凌伯伯的武功,莫說這區區數千兵馬,就是千軍萬馬也困他不住。」天痕頷首,錢通泰道︰「此地不宜久留,回山再說。」

眾人當即而走,一路小心翼翼,向西側而行,霸天山西側群峰林立,險峻異常,第一高峰**峰便在此地,是以天險,無人能渡,卻是天然屏障,不過昔年龍青陽為防萬一,命魯殘生在此修建了一條出入險徑,以備不時之需,故而此徑極為隱秘,不為外人所知。

不過一個時辰,眾人便已到白雲古寨,趙風行諸人聞訊趕來,見得眾人安然無恙,皆喜出望外,紛紛拜見天痕,趙風行道當年得遇天痕,卻是天痕命中與霸天有緣,眾人聞言均展顏一笑,不過當听聞火燒糧草之事未遂,海常青又不由眉頭緊皺。

晚飯過後,天痕便將趙普、雲裳兒安頓在臨湖小軒,自己也住在里面,正幫二人收拾房間之時,忽地有人來報凌絕風歸來,天痕大喜,當即同趙普前往。

來到聚義廳之時,但見眾人皆在,凌絕風斜坐椅上,氣喘吁吁,提著一壺酒猛灌,滿身衣袍全是血跡,天痕大驚失色,上前道︰「凌伯伯,你、你怎麼……」

凌絕風嘿然一笑,揮手道︰「不礙事,這些唐狗端的殺不勝殺,濺得老生一身血跡,只不過老生臨走時,想順手宰了陳覺那廝,卻被那玉華老道從旁刺了一劍,真是晦氣!」說罷又飲下一大口酒,又道︰「海常青,你這招不行,再想想對策,總不能讓人家欺到門上,還龜縮家里吧!」

海常青道︰「三當家先行療傷要緊,此事明日從長計議。」

「皮毛小傷,不痛不癢,不必理會,」凌絕風笑了笑,道,「也罷,天色已晚,明日再談!」說罷拍了拍天痕肩膀,提著酒徑自而去。

劍聖一走,眾人即散,天痕與趙普同道回去,趙普道︰「山主,眼下如此攻防,死傷必眾,不如等我出征大軍歸山之後,再作打算。」天痕嗯的一聲,輕嘆道︰「趙大哥,我今年方得十五,卻不得不擔此大任,如今戰時危急,而我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有志便可,何憂年小,」趙普笑道,「山主你年方束發,雖不能行軍,卻可作戰,已是大為不易,想來屬下束發之時,還在寒窗苦讀呢!」天痕仰天長嘆,心事重重,卻不再多言。

次日午時,天痕便依照趙普之言,部署守山之策,在虎嘯峽內築起壁壘,守以重兵,日夜輪換,斷不可再與唐軍廝殺,再將鬼斧所做的五門霸天炮、十二架旋風炮,立于峽口高處,以防唐軍攻山。

海常青見趙普才思敏銳、謀略過人,甚是欣喜,視其為知己,過不了幾日,二人已然稱兄道弟,交情非淺。

忽忽過了四日,唐軍見得霸天守勢,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每隔幾個時辰,便有人在外叫陣,污言穢語,眾人卻不予理會。

這四日之中,三虎相繼率軍從西側歸山,四千余人馬一至,整個白雲寨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天痕等人見得白景城、魯殘生等人無恙,均為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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